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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两块儿糕点,现在怕是饿了,就去厨房做了晚饭。
厨房熄火后天已经完全黑了,今夜的星空很好,张姚氏想了想,就在桌上点了蜡烛,把桌子摆在了院子里。
对着星空美景,人的心情也能舒畅一点。
她喊江柔吃饭,江柔才发现已经这么晚了。
张姚氏在她的绣架旁点了好几盏灯烛,可是刺绣是个细致活儿,特别费眼睛,江柔一歇下来,觉得眼前都有些泛花重影。
她揉了揉眼睛,才觉得世界清楚了些,去到院子里。
隆冬的天气干燥,星空也很美,繁星缀满了整片天空,偶尔有一两颗特别亮的,一闪一闪,像调皮的小眼睛。
娘亲曾经和她说,人死了就会变成星星,江柔想,这满天繁星,肯定会有一颗是张相公吧!
那个总是笑得和蔼的、曼兰的爹爹。
厨房里还有碗筷没有拿出来,张姚氏还在忙活,江柔就去厨房给她打下手。
洗好的碗筷拿出来,刚刚放下,黑夜里走出来两个男人。
她仔细一看,两个男人还牵着两个小孩儿。
正是白天里被张姚氏骂走的虎子和另一个小孩儿。
江柔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这入了夜,牵着两个白天跟她们绊了嘴的小孩儿,来势汹汹,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这两个男人一脸凶恶的表情,她不觉得是来道歉的。
男人气势汹汹的进了小院儿,进来也不先打个招呼,直接对着江柔就开始吼:“我家孩儿说你们今天欺负他们了?还拿苞米梗丢他?”
江柔一听,差点没气晕。
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她把头一养,据理力争,“是你家孩子先胡说八道,也是他们先用苞米梗砸我们的!”
她身子纤弱,声音也小,跟两个庄稼汉讲道理,明显是讲不赢的。
这时,厨房内的张姚氏也听见动静,急急出来看是怎么回事。
一看到两个男人手里牵的孩子,以及他们来者不善的样子,心里就明白了七八分。
她走上前去,把江柔拉到自己身后,盯着那两个庄稼汉,毫不示弱,“你们想干什么?”
庄稼汉甲比她更横,直接把自家孩子往张姚氏面前一推,红口黄牙的就把问题往严重了说:“我家孩儿说你们打他!”
庄稼汉乙也把手里牵的孩子往前面一推,“还有我家的,也说你们打了他!”
那两个孩子把脖子一缩,一脸怕怕的样子,像是白天里真的被欺负惨了一样。
两个庄稼汉问:“儿子,她们是不是打你了?”
两个孩子弱弱的点头。
张姚氏一看,气得头发都要竖起来了,指着两个小孩儿就骂起来了,“小小年纪不学好,专门撒谎,白天是我们先打你的吗?明明是你先骂我们的!”
她就朝这小孩儿丢了一个苞米梗,还没砸到!
那个叫虎子的小孩儿‘噌’的一下藏到庄稼汉甲的背后,探出一个脑袋,咕哝道:“我没有骂你们。”
看起来乖极了。
简直就是三好乖宝宝!
张姚氏就没见过这样撒谎都不带眨眼的小孩儿,对着他大声道:“明明是你们先骂我们的!”
那庄稼汉嘴一咧,出口就是脏话,“放屁,我家孩儿平时就乖得不得了,根本不会骂人,他骂你们什么了?你倒是说说!你今天要是乱说,看我不打烂你的嘴。”
跟白天张姚氏对江柔说的话一模一样,看起来完全就是一个维护儿子的好父亲!
张姚氏气红了脸,一股脑儿的就把白天虎子说的混账话倒了出来,“你儿子骂我们是娼妇,说我们勾搭野男人,骂我儿子是野种,还拿苞米梗丢我儿子!”
末了她冷笑两声,“你儿子说,这些都是他娘说的!”
两个庄稼汉似乎一窒,像背地里说人坏话,被人当场撞个正着的小八婆一样,顿时理亏得不得了。
但仅仅是片刻,他们的声音就又大了起来,很有些色厉内荏的意味,“孩子说的话,哪里能当真?再说了,我看就是你这泼妇胡说八道,诬赖我儿子的!”
张姚氏被这两个人没脸没皮的精神打败了,反而冷静了下来,哼了一声,“是不是诬赖,你们自己心里清楚得很!”
江柔也学着张姚氏的模样说:“是不是诬赖,你们自己清楚!”
只可惜,她虽然已经尽力了,但说得还是不怎么有气势。
月光下,两个男人和两个女人对峙着,一个都不肯让步,桌子上的蜡烛已经燃过了大半,两颗豆大的烛火在风中跳跃,暖黄色的火光映在两个女人的脸上,照得人脸上的线条柔和了起来。
两个庄稼汉的眼神一暗,气氛似乎已经有些变了。
江柔敏感的察觉不对,拉着张姚氏后退了一小步。
这时,庄稼汉甲对虎子说:“儿子,带着小龙回去找娘,爹和叔给你们出气!”
虎子乖巧的‘哦’了一声,和小龙手拉手的跟着月亮的方向回了家。
院子里只剩下四个人,张姚氏也察觉有点不对,她和江柔步步后退,警惕的看着他们,“你,你们想干什么?”
庄稼汉甲似乎撕下了好爸爸的面具,狞笑了一声,“你说的对!你们两个小娼妇,这话就是我们教的!”
张姚氏气得说不出话:“你!你们!”
庄稼汉乙也说:“寡妇门前是非多,你们两个女人平时往襄阳城里跑得恁勤快,不愁吃不愁穿的,不晓得是去勾引哪个大款了咧!做的什么勾当真以为我们村儿里的人不知道吗?不过是里正好心留你们罢了!败坏我们村民风的骚货!”
张姚氏也不管他们满嘴都说了什么比粪还臭的话,指着外面开始赶人,“你们出去!这是我们的家!”
庄稼汉甲说:“你们的家?明明是我们村里的房子!”
江柔也怕,她拉着张姚氏,大声吼他们:“这房子我用银子买了的!”
两个庄稼汉对视一笑,下流的说:“银子?不知道是伺候哪个奸夫来的肮脏钱,还好意思说银子?”
江柔一天之内几次三番被人中伤,终于爆发了,歇斯底里的对着他们吼:“你们才肮脏,就算我肮脏,也比你们干净千百倍!”
她从小是个温柔的乖娃娃,骂起人来也没什么词,只能说着最苍白无力的句子。庄稼汉甲搓着手向她靠近,脸上的表情很淫荡,“既然你说我们肮脏,今天就肮脏给你看看,反正也是被人玩儿烂了的破鞋,与其白便宜别人,还不如让我们哥儿俩爽快爽快,你说是吧,长胜?”
最后一句,是对着庄稼汉乙说的。
那个叫长胜的庄稼汉眼神也猥琐了起来,“哥说得是,寡妇么,玩儿玩儿有什么了不起?反正又不是什么黄花大闺女了!”
江柔的声音都变了,“你们眼里还有没有王法了?你们,你们赶紧走!不然我就喊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