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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还能省一笔。
“表嫂,你就教教我那个香凝膏和玉容丸,我瞧着很不错。”朱惠声音娇软,甜的发腻,央求着商枝,“表嫂,我们是一家人,你不会和我们见外的,对吗?”
商枝心里冷笑,好一个一家人!
“学制美肤膏,还需要一些天分在里面,若是没有天赋,我就算挖空心思去教,也未必能学会。你如果想要香凝膏和玉容丸,我倒是可以各送你一瓶。”商枝直接拒绝,根本就不去看朱淳他们一家子的脸色,顺手挟一块煎藕盒放在朱惠的碗中,“都是自家人,当做我送给你的见面礼。”
商枝觉得后宅里的事,她这个女人来解决就好。至于薛慎之,他只管解决外头的事情。
“你表哥不懂这些女人用的东西,你问他也是白问。有什么不懂的,尽管问我。”商枝见朱惠脸色不太好,掩饰的夹着煎藕盒吃,嘴角微微上扬,挟一块翡翠豆腐放在嘉郡王妃碗中,这是朱淳沾过的。
朱淳一不留神,看见朱惠将煎藕盒放入口中,面色微微一变,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
朱惠已经吞咽一口下肚。
商枝趁着这个功夫,在嘉郡王妃耳边道:“待会我给您做藕粉桂花糖糕。”
嘉郡王妃眼睛一亮,就吃商枝给挟的一点菜,别的再没有动过筷子。
嘉郡王耳朵动了动,也不动声色放下筷子,端着茶杯在喝。
薛慎之已经从商枝第一次阻止嘉郡王妃吃芥菜,就发觉有问题,也不怎么动筷子,反倒是朱淳与贺氏吃的不算少。
朱淳看着二老放下筷子,他也便放下碗筷。
商枝给朱淳斟一杯茶,然后再给薛慎之斟茶。
朱淳看着薛慎之喝了,然后才端着润喉。
朱惠不死心,因为只有商枝一个人做美肤馆,如果她学会了,那得赚多少银子?
“表嫂,你都还没有教我,怎么知道我不会?还是说你怕我学会,和你抢生意?我向你保证,绝对不会和你打擂台。如果你不信任我,就让我帮你打点美肤馆?外人给你打点,比不得自家人。”朱惠根本不给商枝拒绝的机会,“表嫂,这么说定了,明天我就去美肤馆。”
转而,朱惠与嘉郡王妃说话,就怕商枝寻着空隙拒绝她,“祖母,表嫂她人真好,我一定不辜负她一片心意,好好跟着她学。到时候啊,我回来给您洗脸,做美肤品孝敬您。”她朝商枝眨一眨眼,俏皮道:“表嫂,你不会剥夺我表孝心的机会吧?”
商枝面色如常,含笑道:“行啊,你明天要准时到,我不喜欢不守时的人。”
朱惠见商枝应下,愉悦道:“表嫂,我先谢谢你,你可不许藏私哦!”
商枝掩住眼底的冷意,“怎么会?只要你愿意学,我自然愿意教。”
朱惠生怕商枝会反悔,立即拉着贺氏离开。
朱淳也不太好留下来,起身告辞。
他们一走,嘉郡王妃连忙催促商枝,“商丫头,你快去给我做藕粉桂花糖糕。”
商枝无奈,与嘉郡王妃一同去厨房。
商枝准备藕粉,糯米粉,蔗糖,酿的桂花蜜,全都混放在一起,加入羊奶搅拌的没有颗粒感为止。碟子里刷一层油,倒入拌好的藕粉,放入锅中蒸将近两刻钟。蒸好之后,再撒上一层腌制的糖桂花,继续蒸一刻钟,脱模,切成块。
嘉郡王妃与嘉郡王两个人,一人端着一个碟子,满足的吃着桂花糕。
吃完之后,嘉郡王问商枝,“今晚的饭菜有问题?”
商枝还未开口,外面便传来忍冬的声音,“郡王妃,大小姐她腹痛难忍,夫人派人来请表少夫人去给她诊脉。”
商枝对嘉郡王说道:“今日慎之碰见朱淳买一株文殊兰,这种花有毒,只要不误食用不会有关系。之前我并未当一回事,许多人将文殊兰当盆景养在家中,是高映月说贺氏并不喜欢文殊兰,我觉察出事情有异,才过来找你们,哪里知道他们真的在饭菜里放了文殊兰。”
并不在她以为同色的芥菜里,而是放在煎耦盒里,藕孔里面加了馅儿,商枝便觉得有问题,挟一块放在朱惠碗中,只是朱淳并未及时反映过来,就让朱惠误食。
“混账东西!”嘉郡王脸色青黑,怒到极点。
嘉郡王妃唇边浮现一抹讥诮的笑,拍了拍商枝的手背,“你先过去确认一下,免得有些人啊,给人一通哭闹,就心软的以为冤枉人。”
嘉郡王脸色讪讪。
商枝出门,跟着贺氏派来的婢女准备过去,却被朱淳的人拦下来,“老爷说不用劳烦表少夫人,大小姐受凉腹痛,已经请郎中看过,并无大碍。”
“没有事就好,我过去看一看惠儿表妹,问她明天去不去美肤馆。”商枝不等人拦着,直接去往朱惠的院子。
朱惠脸色惨白的躺在被窝里,商枝进来,就发现她呼吸不整,隐忍着疼痛。
商枝坐在床边,给朱惠掖被角,手指不经意间滑过她的脖子,一片滚烫,脖子处的脉搏的也在加速,这显然就是文殊兰中毒的症状!
根本就没有得到缓解,朱淳派人拦下她,是担心被她看出端倪。
“惠儿表妹,你如今好些了吗?”商枝语气低柔的询问。
朱惠点了点头,“好一点了。表嫂,我明天会去美肤馆。”
商枝无语,敷衍的点了点头。
贺氏端着一大碗浓茶进来,扶着喂朱惠服用下去。
朱惠腹中的疼痛缓解,她悄然松一口气。紧接着,她面色一变,掀开被子下床,直奔净房。
朱惠剧烈下泄,双腿发软,站都站不稳。
“老爷呢?”贺氏急红了眼睛,扶着虚脱朱惠,泪水掉下来,“快去请郎中!”
婢女战战兢兢地回答:“老……老爷身子不爽利,在房中歇息了。”
商枝抿唇忍笑,只怕朱淳也拉的不比朱惠轻松。
她给朱淳倒茶的时候,拿杯子的手指有毒,毒粉抖落在杯底,朱淳喝茶就中毒了。毒性和文殊兰一样,她来时就准备好的,为的就是不动声色让朱淳自食恶果,而他还觉察不出是她动的手,以为是着自己的道。
贺氏看着朱惠痛苦的模样,想让商枝给治病,想到朱淳说的话,生生忍住了。
商枝确定朱惠中的毒,并不就留,转身回去了。
朱淳上吐下泻,拉的快要脱肛,最后实在没有力气走动,被随从扶着倒在床上,脸色灰白。
他明明记得文殊兰是放在藕盒里,还有煨鹿筋里面,这两样他都没有碰,怎么就中毒了?
肚子里翻江倒海,朱淳掀开被子下床,双腿软成面条,绊倒在地上。一声闷响,臭气在屋子里蔓延。
随从脸色憋红,几乎作呕。
朱淳脸黑了。
“快给我拿裤子!”朱淳爬起来,疾步去往净房,“打水!”
朱淳沐浴换一身干净的衣裳,整晚都没有办法入睡,全都在往净房跑,一连拉三天,眼窝都深陷进去。等他再次上早朝的时候,百官看着他的眼神,全都带着异样,并不知道他拉裤子的事情,传得人尽皆知。
——
龚星辰与沈秋去平子滩,村妇帮着纺织布,他们去收货,拉回来染色。
沈秋力气大,几卷布轻松扛在肩膀上。
龚星辰将一捆布给扎起来,提起准备扛在肩膀上,手里一松,被沈秋拎着扛走了。
龚星辰:“……”
沈秋丝毫不知道她的举动伤到龚星辰脆弱的自尊心,脚步很稳的往前走。
“喂!你这个女人给小爷站住!”龚星辰追上沈秋,“你,把布都给我!”
沈秋看着看着龚星辰单薄的身板,一言不发往前走。
嘿呀!好气啊!
他被这女人鄙视了!
龚星辰觉得他要在沈秋面前,表现出男子的勇猛气概,仗着身高的优势,直接从沈秋肩膀上,将布扛在肩头,见沈秋抿唇望来,他抬手展示一下自己强健的臂力,“我还能单手扛你!”
沈秋看他一眼,扭头往前走。
龚星辰觉得自己的智商被鄙视了!
他小跑几步,挡在沈秋的面前,“你别不相信,我看着瘦,力气可不小……”
龚星辰话音戛然而止,瞪圆眼睛,看着沈秋将他倒拔葱,提着放在她身后,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他了。
龚星辰看一看沈秋的细胳膊细腿,又看看自己又高又结实的身材,就那么,轻轻一下,就将他给——提!起!来!了!
龚星辰小心脏受到冲击,默默跟在沈秋身后,将布堆放在马车里,看着沈秋坐在车辕上,他忍不住问道:“你是吃牛长大的吗?”
“我是孤女。”沈秋冷淡道。
“哦。”龚星辰挠了挠头,“你们镖局里的人,力气都和你一样大?”
沈秋看着他不说话。
龚星辰被她看得不自在,摸了摸脸,干咳两声,挪到马车里面。
沈秋赶着马车去染坊,龚星辰将布卸下来,看着等着他的沈秋,之前还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经过商枝那一天的问话,龚星辰被沈秋盯着看,胳膊腿都不知道咋摆放。
他抬头望了望天,“我请你去酒楼吃饭。”担心沈秋会拒绝,连忙说道:“大鸡腿,一盘子里有六个大鸡腿,都给你吃。”
沈秋眼睛里闪过微光,点了点头。
两个人去酒楼吃大鸡腿。
龚星辰点两盘大鸡腿,沈秋一盘,他一盘,两个人,各自吃着各自盘子里的,井水不犯河水,相当和谐。
沈秋吃完饭,坐在一边等龚星辰。
龚星辰看着沈秋碟子里六个大鸡腿全都吃完了,他看一眼自己碟子里还剩下的两个大鸡腿,拿起一只,将碟子推到沈秋面前。
枝枝说过,男子要照顾女子,方才像一个男人。
沈秋看着龚星辰浅笑地看着她,十分期待她将鸡腿给吃了。以为龚星辰吃不下,默了默,将碟子拉到面前吃鸡腿。
龚星辰看着沈秋风卷云残的吃完,默默地看一眼手里的大鸡腿,挣扎了一下,放在碟子里。
沈秋说,“吃不了这么多,以后别点这么多,浪费。”
龚星辰撇了撇嘴,带着沈秋出门,他有浪费的机会吗?
结账,走出酒楼。
“辰哥哥。”
一道清丽如夜莺的嗓音在身后响起,龚星辰回过头望去,就看见一位二八少女,正盈盈俏丽在街头艳阳下。穿着一袭素净的白裙,如丝缎般流泻的长发,如同水墨般脱俗。
她仿佛水塘里含苞而绽放的白莲,气质纯净而清新。绝美的面容上,露出一抹浅浅得笑意,巧遇故交的喜悦。
“辰哥哥,真的是你。”顾莺莺款步而来,站在龚星辰的面前,美目望向一侧的沈秋,“这位姐姐是谁?”
龚星辰望着光晕里的顾莺莺,神情有一瞬的恍惚,以为看见了顾非烟。
直到她走近了,才发觉不是。
龚星辰面色沉静,看着做顾非烟打扮的顾莺莺,蹙紧眉心,“顾伯父与顾伯母一起回京了吗?”
“父母亲在安阳府城还有一些事情,让我先回京城,如今还未找到落脚点。”顾莺莺说明自己的处境,询问起龚正华夫妇,“伯父伯母身体如何?不如我随你一起去拜访。”
龚星辰看着水莲手里提着礼盒,嘴角抿紧,“你是早有准备?特地在这里等着我?”
“辰哥哥,我今日来京城,怎会知道你在何处?这是父母亲准备的礼品,让我拜访伯父伯母。”顾莺莺眼底积蓄着水雾,娇柔的模样令人心底生怜,“辰哥哥,我不如姐姐能干,出事不周全,父母亲方才不放心我。我虽然与姐姐相貌相差无几,却不及姐姐聪慧,你不喜欢我也很正常。”
龚星辰听顾莺莺提起顾非烟,脸色紧绷,一言不发,抬步朝马车走去。
顾莺莺咬着下唇,生怕是惹恼了龚星辰,小心翼翼,胆怯的跟在他身后、
龚星辰见她这副模样突然想起顾非烟惹他生气,也是这般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一旦他绷不住,与她说一句话,她眼底便闪过清澈灵动的光芒,继续惹他生气!
龚星辰心中一叹,顾莺莺是顾非烟最疼爱的妹妹,他也不好将她赶走不管。
顾伯父,顾伯母并不在京城,她一个人住在客栈也不安全。
“上来吧。”龚星辰对沈秋道:“你拉她一把。”
顾莺莺朝龚星辰嫣然一笑,“星辰哥哥,我就知道你不会丢下我。”
龚星辰听到这一声轻唤,背脊一僵,坐在车辕上,让沈秋坐进车厢里。
他捏一捏眉心,顾莺莺以前与顾非烟长得很相似,但是性情南辕北辙。顾莺莺喜欢穿红衣,从来不肯穿白衣裳,性格十分骄纵,如今竟是脱胎换骨,若非一些细微之处,旁人就会误认为她就是顾非烟。
龚星辰不知道顾莺莺这次回京是为了什么。
而且,特地模仿着顾非烟。
龚星辰抱着脑袋,觉得头痛。
不一会儿,沈秋从车厢出来,坐在另一边车辕上。
龚星辰莫名的,有一点心虚。
马车去龚府,需要先经过薛府,龚星辰拉住缰绳,马车缓缓停下来,沈秋跳下马车。
“辰哥哥,到了吗?”顾莺莺掀开帘子,露出半边脸,目光落在不远处的商枝身上,眸光微微闪烁。她向前倾身,仿似无意贴在龚星辰的后背上,气若幽兰的在他耳边说道:“辰哥哥,你认识她?”
一股若有似无的冷梅香萦绕在鼻端,龚星辰收紧手指,跳下马车避开顾莺莺的靠近。
“她是我妹妹。”龚星辰摸一下鼻子,对顾莺莺说道:“前面不远就是了,这马车是枝枝的,我们走回去。”
顾莺莺将手递给龚星辰,商枝握着她的手,含笑道:“姑娘,男女授说不清,我扶你下来。”
商枝看出龚星辰对顾莺莺的避让,便率先一步上前,为龚星辰解围。
“有劳妹妹。”顾莺莺含笑道谢,顺势走下马车。
龚星辰对商枝道:“我先送她回去,待会来这蹭饭。”
“好。”
“走吧。”龚星辰往前走去。
顾莺莺朝商枝略微颔首,跟在龚星辰的身后,在即将要到龚府的时候,她停下脚步,“辰哥哥,你还是很讨厌我?”
龚星辰目视着前方,“没有。”
顾莺莺咬着下唇,从袖中拿出一封信,递给龚星辰,“这是姐姐留给你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