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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胃口一吊就是七天,每天除了早中晚定时定点的有家仆送饭和药來,平时这院子里连个鬼影都见不到,空落落的,而且门口也沒人守卫,想出去随时都能出去,
大野已经出去溜达过,这只是个很普通的乡下院子,只有两进,不算很大,不远处就是巍峨的贺兰山脉,周围人烟稀少,连个象样的村落都沒有,
徐子桢只是有点奇怪,但却并不着急,每天除了睡就是吃,对方送來的药也照喝,在这样悠闲惬意的日子里伤口以非常快的速度恢复着,当然这里少不了卓雅的功劳,要不是她的妙手和神药,徐子桢的伤即便不会拖太久也不可能让他这么舒坦,至少疼上好几天是免不了的,
说起卓雅,她每天除了來给徐子桢换药,其他时间都窝在自己的房里,院子里一进总共三间房,徐子桢住在正中间,卓雅就在他贴隔壁,但近归近,她却除了换药都不出现在徐子桢面前,而且就算是换药时也从不说话,一张俏脸依旧绷着,冰冷冰冷的,
徐子桢很纳闷,她不是想杀自己么,怎么老不动手,还每天那么细致地给自己换药,是老子该吃药还是这妞该吃药了,要真象大野说的什么看上自己了,徐子桢是怎么都不相信的,來大宋也几个月了,他早就明白了一件事,这年头的女人不是傻妞,被人绑架了还巴巴地爱上绑匪,
不过现在他沒工夫去研究这个,在这些天里,包括在逃亡的路上他想了很多,那位钦差徐大人的出现非常巧合的给了他一个更完美的叛逃理由,而温承言则被强行调回京城,说是述职,但后果却很是堪忧,不过有那个什么七爷在,想來不会有生命危险,
另外徐子桢很清楚,徐秉哲是秦州府尹,并不是在京城当差的,也就是说这份圣旨很可能是从京城快马送來交由他來诵读,可这完全不合规矩,因此徐子桢推断,这份圣旨很可能是假的,
当今朝廷是六贼的天下,徐子桢虽然不怎么看历史书,但从小到大评书白话本连环画沒少听少看,水浒更是看得溜熟,六贼是几个什么货色他非常清楚,比如那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宦官梁师成,
梁师成是徽宗极宠信的,在这年头的朝廷上风头无人可比,就连蔡京王黼这样的重臣都对他恭敬有加,甚至有外号叫作隐相,可见其权柄之强,徽宗的不少手令口谕都由他來代发,甚至他还时常模仿徽宗的笔迹私拟圣旨,这都是徐子桢在后代的评书和小说里看來的,
圣旨如果是真的,徐子桢就成了被皇帝关注的人物,以后就真的沒法再回到大宋境内了,但如果是假的,那他就不怕了,如今已过年,也就是宣和七年了,如果历史的车轮沒有变向的话金国就要大举南侵,靖康之难也快要发生了,六贼也会在今年一个个落马,徐子桢对他们根本沒什么惧怕,
只是一想到这个靖康之难他就有点头大,他來到这个世界后已经亲历过战争,那种血腥的场面曾一度让他难以忍受,甚至连续几晚难以入睡,他不敢想像当残暴的金兵杀入中原后百姓将会面临一个怎样的恐怖时期,
金国的铁骑在这些年正是风头强健之时,以积弱的宋廷与之对抗绝讨不到好,徐子桢知道这一点,但是他很想试试,自己这个穿越者的到來能不能为大宋百姓做点什么,
从现在起到靖康之难的发生已不到一年时间,算起來有点紧,但还是來得及做些事,徐子桢打定主意,帮助崇宗以最快的速度处理完三绝堂和萧家,就立刻回大宋去,他要以一个來自八百年后的先知身份寻找到南宋的开国皇帝,也就是宋高宗赵构,
三绝堂名冠西夏,萧家权倾朝野,这在徐子桢心里都不是问題,崇宗是头隐藏极深的老狐狸,有他暗中配合着一切敌人都是纸老虎,眼下徐子桢唯一担心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怎么找到赵构并顺利搭上线,
天色又暗了下來,又到了该吃晚饭的时候,平时这个点总会有家仆捧着食盒过來,但今天却好像有点例外,因为门外隐约传來马蹄声和辚辚的车轮声,
徐子桢朝大野摆了摆手,让他不用紧张,听声音就知道最多两辆车,猜得不错的话应该是正主出现了,而不是西夏禁军追过來,
沒多久门外就传來脚步声,接着有人在门上轻敲了两下,一个气度非凡的老人在数名护卫的护拥下走进屋來,脸上带着微微笑意,看向徐子桢:“这位英雄,伤势可曾痊愈了,”
徐子桢翻身下地,对大野和那几名护卫道:“你们先出去一下,”
大野二话不说踏出门外,几个护卫则望向老人,老人微微点了点头,他们才跟着鱼贯而出,最后一人顺手将门带了起來,
徐子桢站在那里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前的老人,他穿的是一件宽大的紫缎袍子,头发挽了个髻,穿着根通体莹白的玉簪,身形不高,但就这么随随便便地站在那里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威势自然而然地散发出來,一双眼睛看似浑浊,却是深邃不可测,那老人见徐子桢在打量他,他也不动气,就这么站着任他看,同时也看着他,
西夏冠服很有讲究,普通百姓只能穿白衣麻布,只有身居高位才能穿紫色袍服,徐子桢想都不用想,眼前这老头肯定就是萧家兄弟之一,而且沒猜错的话应该就是萧太师了,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师就在眼前,但徐子桢却根本不在乎,只是拱了拱手,随意地说道:“谢了,”
老头有些惊讶,但只是眼中一闪而过,脸上根本沒露出端倪,依旧微笑道:“英雄无须客气,老夫只是凑巧遇到,自然……”
徐子桢忽然很沒礼貌地一摆手打断了他的话,看着老头的眼睛缓缓地说道:“想好国号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