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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几次嘴,可因为太过紧张,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官兵抬着三个被五花大绑的人陆续从山洞中出来,一个兵士抱着小黑紧随其后。
沈福喜双腿一软差点儿跪倒在地,沈三老爷一把捞住将她搂在怀里,自己颤着声音唤道:“小黑?”
“嗷呜——”兵士怀里的小黑抖了抖耳尖,从喉咙深处发出声无力的叫声。
直到兵士将小黑抱到面前,沈福喜这才看清它黑色长毛上沾染的血迹,伸出手却不敢随便抚摸它,生怕碰到它的伤口。
小黑费力地抬起眼皮看向沈福喜,缓缓抬起前爪,搭在她伸在面前的手心里,就像平日玩耍时经常做的那样。
沈福喜的眼泪瞬间夺眶而出,抓着它的爪子说不出来话。
兵士低声对沈三老爷道:“山洞里面还有岔路,多亏了小黑带路才抓到那三个人,不过小黑的后背似乎被划伤了,我们想给它检查,但是它一直不肯,直到后来实在走不动了,才允许我把它抱起来。”
沈福喜抬手抹了把眼泪,叫人取金疮药过来,用匕首轻轻将小黑后背上的毛割掉。
虽然她已经十分小心翼翼,手中的匕首也十分锋利,但剃毛时偶尔还是会扯动伤口,小黑的身子时不时地抽动一下,却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抵触或是反抗。
小黑肩头的枪伤原本已经形成了血痂,但经过它的跑动,伤口再次撕裂开了,幸好它的皮毛浓密,被血浸湿之后贴在伤口上,有效地阻止了更多的失血。
它后背的伤口从后颈直到臀部,好在伤口并不深,只是划破了表皮和皮下脂肪,但是可能划破比较多的浅表血管,出血量还是有点吓人的。
赵氏为女儿担心得要命,虽然沈三老爷早就派人回来报信,但一刻没见到人好好的回来,她又如何能安心。但是在家等了大半夜,结果小黑却伤得不轻,女儿更是哭红了眼睛。而沈三老爷把女儿和小黑送回家之后,换好衣裳只丢下一句抓到大长公主了,就又急匆匆地出门去衙门了。
赵氏此时一脑袋的疑问,可沈福喜此时顾不得安抚赵氏,因为此时小黑的情况着实不太好。
沈福喜之前在山上已经给小黑敷过金疮药,用衣裳将就着包扎了一下,到家之后才有空细细给它擦净毛上的血,检查过其他地方都没有受伤,重新清理伤口,敷药包扎。
但是令人担忧的是,整个过程中,小黑一直昏沉沉的没有反应,沈福喜担心得要命,但是这毕竟是狗不是人,且不说请不请得来大夫,即便能请来,大夫怕是也没法儿给小黑诊脉。
最后还是赵氏想到了法子,派人找到城中一个开狗场的掌柜,也顾不得还没天亮就敲开了人家的大门,请了个熟悉各种犬类习性和病症的伙计过来。
那伙计大半夜被人叫起来,本来是满心的不乐意,可等知道自己是去知州大人家中,顿时整个人紧张得像根木头,无论谁说话都能把他吓得一哆嗦,直到看见小黑才稍稍放松下来,上前打量一番道:“这可真是一条好犬啊。”
沈福喜一直将小黑揽在怀里,担心地说:“它在山上的时候还能睁开眼睛,还把爪子搭在我的手上,但是到家之后就一直这样昏沉沉的了。是因为失血过多么?还是有什么表面看不出来的内伤?”
伙计仔细检查了小黑的伤口和身体各处,看过它的爪子之后问:“它是不是跑了很远的路?”
“是,昨天它从仓头山跑到城里,然后又跑了回去……”
“伤口已经处理好没什么问题了,内伤暂时也没有发现,它现在应该是因为失血和劳累所以才会昏睡,等它睡够了或是饿了渴了自己就会醒过来的。”伙计边说边小心翼翼地检查小黑的口鼻和牙齿,“看得出来它一直受到很好的照顾,身体也很健康,狼犬的恢复能力很强,它的年纪也不大,这些伤口没有伤及筋骨,所以不用担心会留下什么后遗症。”
沈福喜听罢长出了一口气,这会儿才觉得自己浑身酸疼,脚下一软跌坐在小黑身边。
赵氏吩咐人准备红包将伙计送走,自己出来端了碗虾茸蛋羹打算给沈福喜填填肚子,结果一回头就看见女儿搂着小黑,已经并排躺在软榻上睡着了。
两个小家伙呼吸几乎是同一频率,小肚皮一起一伏的。
赵氏挡住了想把小黑抱下软榻的侍女,扯过袷被轻轻盖在他们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