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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 #龚子途从舞台上摔下来#变成了仅次于#侯曼轩戚弘亦结婚#的微博热门话题, 也传到了侯曼轩那里。她吓得四肢冰凉,赶紧打电话去询问龚子途的伤情。得到了没有危险的答案,她总算好了一些,但心里还是不踏实, 在戚弘亦家里来回踱步。
她知道闪婚会带给龚子途不小的打击, 甚至让他对自己反目成仇, 但这个结果是她怎么都没预料到的。
不行, 不能去看他。哪怕听到这个消息比她自己受伤还要折磨她。
可是如果现在去看了他, 既对不起戚弘亦,也会太牵肠挂肚, 对她和龚子途都不好。听到楼梯间有脚步声靠近, 她赶紧坐回沙发上,努力维持镇定。戚弘亦笑着坐到她身边, 搂住她的腰,却被她躲开了。
发现他脸上的诧异之色,她叹了一声:“我们不是说好了么,先领证,感情还需要花时间培养。我才和龚子途分手,没办法这么快抽身而出。”
戚弘亦点点头:“好, 七年都过来了,再等个一两年算什么。我们来日方长。”
“不过, 谢谢你弘亦, 你真是神机妙算, 结婚确实成功转移了公众的注意力,现在没什么人黑我了。”
“不客气,都是我应该做的。”
“你说的是对的,面对这件事应该积极一点。接下来我会继续调查是谁是幕后指使者。如果是祝伟德,我也不会再惧怕他,一定想办法为自己讨回一个公道。”
戚弘亦愣了愣,清了一下嗓子:“这要怎么查呢,很难找到证据,我给你那些资料也不能直接证明黑你的人就是他。即便真的是他,既然事情已经过去了,他又是那么厉害的人物,我们就睁眼闭眼吧。”
这个回答让侯曼轩感到很意外:“这个人把我害得这么惨,就这么算了?不可能。而且,你开始不是这么跟我说的。”
“起码因为这件事,我们俩终成眷属了。”他握了握她的手,“跟我在一起,你不开心么?”
“不开心也不难过,跟你在一起只是习惯使然。相信你也一样吧。”
过了这么多年,她还是没变,说话直来直去,从来不考虑他的感受。戚弘亦拍了拍她的手背,闭眼摇摇头:“从当年追你开始,跟你在一起的每一分钟,都是我争取来的。如果努力也能算是习惯,那我恐怕早就非常习惯了。”
虽然戚弘亦已经改变了很久,但六年多的疏远还是让侯曼轩无法适应现在的他。现在的他让她感到很陌生,心中有缺失的东西。理智告诉她,一切不过是回到了原来的轨道,和龚子途那一段才算是脱轨。
但趁着回房间休息的时候,她还是觉得独处比跟戚弘亦相处放松。她拿手机刷了刷微博,又关注了一下龚子途的话题。粉丝已经哭成一片了。网上都说龚子途的头部和胳膊受了伤,有轻微脑震荡,左手手肘脱臼,正在洛杉矶当地医院进行治疗。
还好,都是外伤,应该两三个月就可以痊愈。可惜巡演应该是没办法进行下去了。侯曼轩又翻了翻他们前一个晚上的饭拍演出视频,发现不管是歌喉、舞姿还是气氛带动力,都是龚子途出道以来的最佳状态。BLAST的编舞是全球顶级水准的,他们的舞蹈流畅度很高,无缝衔接各种高难度的动作。而龚子途在维持这些动作的同时,还发挥了极强的力量与爆破力,即便不在C位,也让人不由自主把目光停留在他的身上。
唱歌部分更加令侯曼轩感到意外。龚子途的声音是典型的低音炮,和他清瘦校草风格的外形不太一致,十分动听,然而一唱到高音就有点飘,只能切换成假声,完全打不过自带高音技能的凌少哲、蕴和和姜涵亮。所以,BLAST的歌曲里龚子途演唱的部分总是不超过三句,他还因此得到了一个“龚三句”的外号。但这一次巡演上,龚子途临场发挥飚成了一句高音。这一次他的歌声不仅不飘,没切换假声,音域忽然扩大太多,尾音还带着极有磁性的颤音,让人听得头皮发麻,带得全场粉丝疯狂尖叫起来。
一直以来,所有人都知道,龚子途是靠一张脸、两个肩和两条长腿就直接诞生在练习生终点线的幸运儿。因此,公司给他分配的资源也都是与外形有关的:广告、代言、写真、时装周、杂志封面……但这些通告无疑都对他长期发展没太大帮助。兔粉经常怪公司给他的资源太少,常年抠脚,BLAST其他成员的唯饭的回应也让她们无能为力。有一条孟涛的唯饭评论还得到了超过三万的点赞:“问题是你们奶兔除了颜什么都不拔尖,演技尬屏,综艺感负数,唱歌说是倒数都不过分吧,也就跳舞好点,公司能给他什么资源呢?能让他当你亚洲天后馒头姐的固定舞伴,已经仁至义尽了。你们看凌少哲,原本是最不受重视的,一点资源没有,靠实力杀出一条血路,单飞成王了。是金子总会发光的呀。不过,GZT不本来就是闲得蛋疼进圈玩玩的公子哥儿吗?趁颜值还没掉赶紧红一把,以后退圈了还可以当个回忆,不要跟我们靠自己打拼又业务能力超强的爱豆抢资源了啦。”
而此刻,看着视频里拿着话筒大汗淋漓的龚子途,侯曼轩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震撼。
她看到了什么……
天王巨星的雏形。
一直以来,公司都太关注龚子途的外形,而忽略了他的潜力吗……
她忽然觉得好受了很多。真好,子途如此年轻,前途不可限量。即便分手也好,说不定有一天,她会有机会看见他靠自己一人的实力站在世界舞台上。
和戚弘亦领证后,侯曼轩还是住在自己家里,和丈夫很少见面,连拥抱都没有过一次。她天天在公司练舞到半夜,累到精疲力尽,回家倒头就睡。好不容易熬到了休息日,她也不太想见任何人,用一半时间待在敬老院,用一半时间在家里收拾东西,准备年底办好婚礼,和戚弘亦搬进才买的新房里。
收拾妈妈遗物的时候,在家里发现了一张手写的曲谱。纸张已经呈现出非常老旧的土黄色,字迹模糊不清,原本以为是自己以前写的谱子,但字体并不眼熟,而且是F谱表,音符符杆上下位置和钢琴谱不太一样。再看见音符上面有许多×,她反应过来了,这是一首架子鼓鼓谱,前奏有大量的手击镲音。架子鼓她只略知皮毛,按着鼓点模拟了一下,觉得还挺好听的,就到阳台上去翻出家里的架子鼓,按照谱子打了一会儿。
虽然开闭镲音的符号都有些看不清楚,但她很惊讶地多打了几次。因为真的很好听,是哪怕放到当代流行歌曲里,都一样如虎添翼的好谱子。而且,总觉得这个鼓点有点耳熟,她一边打一边回想,却怎么都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挣扎了四十分钟,她放弃了,把谱子装进包里,继续收拾其它东西。
想起侯辉曾经跟她说过,她的生父擅长打架子鼓。再看看这个谱子,她料想这很有可能是他留下的东西。于是,她委托笔迹司法鉴定所去鉴定字迹的书写年份。结果是意料之中也是意料之外:30.6年前。这么算来,这是吕映秋怀孕初期写下的谱子。
十有八九是生父留下的东西了。她有些好奇母亲为什么会保留这个东西,也对生父的身份产生了种种疑问,但龚子途回国的消息让她暂时忘记了这件事。
七月四日,龚子途按照约定回国,但他的心情和形象都和预期的相差太多。他打着石膏,绷带掉在脖子上,神色冷漠而颓丧,看上去就像刚从伊拉克战场回来的退伍军人。他没有因此放弃这次巡演,只是不再跳舞,站在后排合音。粉丝们自然不必多说,连路人都被他这身残志坚的小样儿打动了,演唱会门票销售涨幅呈直线飞升。于是,杨英赫果断地为龚子途和侯曼轩在电视节目“流行乐中心”安排了《My Bride》的同台演出。一来侯曼轩确实是新娘,二来龚子途可以继续打造身残志坚爱豆人设,他觉得自己实在是太机智了。
表演前一天,又下一场暴雨。侯曼轩惯例在舞蹈室练习到了晚上十一点,才拖着虚脱的身体走到公司后门。巴士、出租车来来往往,地面被雨水和霓虹披上了一层五颜六色而迷眩的玻璃纸,撑伞而过的行人寥寥无几。看着大雨她的心情很烦躁,不想叫司机,但也不想开车,所以只是站在门口,出神了很久。忽然,一个声音从她身后响起:
“和你一起表演《My Bride》,真是一个笑话。”
她被吓了一跳,思绪也被拉回了现实。转过头去,好巧不巧看到了龚子途。她惊讶地说:“你怎么这么晚也没回家?”
“一直在门外看你练舞,但你太专注,没发现而已。”
晚间,大厅里的灯只剩下了昏暗的几盏,在大理石地面照映出虚弱的光影。龚子途吊着绷带,侧脸神色却还是平静而有些清高的,就好像身上的伤都与他无关。而她已经不能再多看他一秒钟了。她拿出手机,一边给司机发消息,一边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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