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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包车夫将我们送到了醉仙楼门口,下车付了钱后我才开始打量起这座酒楼来。这座酒楼是个二层的布局,外观上看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但当我和菊香走进酒楼里面的时候,才知道这酒楼内却是别有洞天,内有玄机。
一进门就能看到一张大的榆木桌子,这榆木桌子可是好家伙,表面颜色虽暗沉,可细细看道却隐隐有暗暗的光反射来,给人一种大气蓬勃的味道,仿如泰山石一样,一石敢当。桌子上面摆着一个茶壶和几个茶碗,应该是给客人或者路过讨水喝的人准备的。
大堂里又散落着一些桌子,此刻已经坐满了人,店小二端着水壶拿着抹布往来其间好不热闹。大堂深处有个一米多长的柜台,一个年轻的书生正站在那里算账。他旁边还站着一个漂亮的姑娘,似乎是这酒楼的杂役,她正拿着扫把在那里扫地,顺便和那个账房眉目传情。
见我和菊香二人站在门口,那店小二便走过来招呼我们:“客官,您是打尖还是住店啊?”
“我们不打尖也不住店,我找你们掌柜的。”
“掌柜的有人找。”那店小二高声喊了起来。这时从二楼下来了一个风情万种的美少妇。之所以说她是美少妇,是因为她将头发盘梳成了妇人的发髻。
“请问哪位找我啊?”那掌柜的的声音如黄莺出谷,好听非常,带着一种特殊的风韵。
“掌柜的好,是我找您。”
“原来是这位客官啊,不知客官找我所为何事啊?”她扇了扇手里的扇子,带着一种别样的风情,怪不得许多人都说,这醉仙楼的掌柜的也是这醉仙楼生意如此好的原因之一。
“掌柜的,我今日想在您这醉仙楼请一位重要的朋友吃饭,希望您能在晚上五点的时候帮我留一个好位置。”
“原来是要预定位置的客官啊,没问题,只是不知道这位客官您叫什么,我好让账房的伙计记录一下,帮您留一个二楼的雅间。”
“小女名叫黎千羽,还不知道掌柜的您怎么称呼。”
“我姓苏,您可以叫我苏掌柜。黎小姐,您要的雅间没问题,我会让伙计们帮您留意的。只是这定金……”果然是生意人,刚聊了几句就直奔主题。
“定金您说个数,我现在就给您,只是这菜式要精致一点,我的这位朋友是大家公子,口味可是很挑剔的。”虽然穆念并不是那么挑剔的人,但为了能让掌柜的能重视一下菜式,我故意这样说到。
“您把定金付了,就一切都没问题。我们这的厨师可是从长安城鼎鼎有名的黄鹤楼请来的。菜的品质您尽可放心。”苏掌柜语气笃定的说。
这时一旁的店小二凑了过来,说道:“客官,我们这的厨师做菜您尽管放心,保证这方圆十里中你再也找不出能比他做菜更好吃的厨子了。”店小二的表情很是自信和肯定,让我不自觉地更加信服他们说的话。
“这样我就放心了,定金我放在这里,晚饭的事就拜托掌柜的了。”将菊香准备好的大洋放在桌子上,我站起身准备离开。
“客官您放心好了,包您满意,慢走不送啊。”那苏掌柜语气热情,让人有一种不自觉地产生一种亲近感。如果可以的话,我更想和这样的传奇女子做做朋友。一个女子,能带着一个孩子开起这么大的酒楼,而且所有的伙计都跟她一条心,在经营方面可以说已经是无懈可击了。这苏掌柜当真是有些本事的。
和菊香从醉仙楼出来后,我们没有选择乘黄包车回去,而是选择步行。醉仙楼虽然离穆府比较远,但离蔷薇园。
一路上我欣赏着这江南小镇的街头风景。许是因为江南经常下雨,小镇上的房子房檐的倾斜度都很大,街道没有长安城的宽阔,有一种羊肠小道的感觉。街的两旁有许多小商贩在卖东西,有的是自家果园里的杏子、桃子,有的是自家菜园里刚采摘的新鲜蔬菜,还有的小商贩是一些绣娘,她们将自己绣好的手帕和香囊等物品拿出来卖。
因着早上的时候被菊香普及了一些关于刺绣的知识,现在的我莫名的对这些绣品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我拉着菊香走到那绣娘面前。那绣娘也和苏掌柜一样梳着妇人的发髻。应该是自己绣了些东西拿出来卖,贴补家用的。
我拿起了一条水蓝色的手绢,上面绣着荷花,嫩绿色的荷叶衬着粉白色的花瓣,煞是好看。
“你这帕子怎么卖的?”我问到那绣娘。这荷花绣得好挺精致,虽然比不上吴妈妈的手艺,但在我见过的绣品中也算是上乘的了。
“这位小姐,我这帕子很便宜的,只要三法币。”三法币,这么便宜?想来这绣娘差不多除了成本费就只收了一点点加工费。听到是这个价格,我本来要还价的心思也打消了,痛快地让菊香付了钱。
“你每天都来这里摆摊吗?”我问那绣娘。
“是的,小人每天都来这里。家里的孩子还小,需要我出来卖些绣品贴补家用。”
“原来是这样,那祝你生意兴隆。”说完我就转身,和菊香一起离开了。
往回走的路上,菊香问我道:“小姐,家里有很多绣好的帕子呢,您怎的又买了?虽然这做工和手法还可以,但也及不上吴妈妈的技艺啊。”
“我知道家里还有很多帕子,我只是看那绣娘站在那里比较可怜罢了,而且这帕子的颜色不是和我今天衣服很配吗?”
“是,这颜色的确很配。”一旁的菊香听我这样说,只能点头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