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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尘风师兄隐忍的脸,我不禁有些心疼,于是说道:“师兄,你想知道我那年许的愿望是什么吗?”尘风师兄看向我,似乎没想到我会说这样的话。他答道:“千羽,你不想说也没有关系的,我也不是非要知道不可,刚才只是逗你的。”
“没关系师兄,现在我想要告诉我许的是什么愿望。”我眼神坚定地看着他。尘风师兄似乎没有见过我这个样子,只呆呆地看着我。“和你一样尘风师兄,那年中秋对于我来说也是最有趣,最难忘,最怀念的一个中秋。那年我在河边许了两个愿望。第一个愿望就是我们戏班的人,能永远地像家人一样生活在一起。”我顿了顿,看向了尘风师兄,见到他一脸了然的表情,似乎早就想到了一般。
我接着又说道:“我的第二个愿望就是能找到自己的家人。”尘风师兄有些惊讶,但他没有说话,静静地等着我的下文。“尘风师兄,你也知道,咱们戏班里的孩子多数都是没有家的,要不就是孤儿,被老班主收养了,要不就是被父母卖到戏班的。只有我是被纤荷姐姐从街上捡来的。我刚到戏班的时候什么都不知道,连自己姓什么叫什么,从哪里来,父母是谁都不知道。我好想将这一切都忘记了,我不知道我自己是谁,只知道纤荷姐姐给了我一个家,那我就要在这个家里好好地活着。可这些疑问在我脑海中一直挥之不去,我到底是谁?我的过去又是怎么样的?”
见我说得激动,尘风师兄安慰道:“好了千羽,不要想得太多,就算现在你没有那些从前的家人,你还有我,我们不就是彼此的家人吗?”我笑了笑,说道:“师兄,我知道你的意思,只是当你心中一直存在一个疑问的时候,虽然你不说,不去寻找答案,但不代表你不想知道答案是什么。而且它还会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雪球越大,你心中的疑问也就越大。”
尘风师兄听了我的话后陷入了沉默,我知道他也能理解我心中的苦楚和疑惑。我和尘风师兄二人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坐在院子里,享受着难得的静谧的时光。有些事情不需要说明,就可以懂得。或许,这就是我和尘风师兄之间的默契吧。
“小姐,茶和核桃酥都已经准备好了。”这时,下去准备茶点的菊香端着托盘回来了。她走到了石桌旁,将茶壶、茶杯、碟子依次放好,就又静静地立到了一旁。
嗅到了清新的茶香,和刚制作出的点心的香气,我的心情好了一点。笑着对尘风师兄说:“尘风师兄,用些茶点吧。”并拿起茶壶,替尘风师兄倒了一杯清茶。自己最爱的茶和核桃酥都摆在自己的眼前,尘风师兄的心情也好了很多。他先是拿起了一块核桃酥,放入口中,又抿了一口清茶,表情享受。
“对了,千羽,我一直没问你,你的声音是如何恢复的。之前我们也看了大夫,大夫不是说你的声音需要解开心结才好恢复的吗?”尘风师兄一边喝着茶一边问道。我笑了笑,对他说道:“这件事情就要感谢我们的菊香了。”我故意卖了个关子,想吊吊尘风师兄的胃口,果不其然,他问道:“感谢菊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快说啊。”难得看见尘风师兄着急的模样,我本想再逗逗他,但看他表情焦急,眼中满是关心,我还是说道:“尘风师兄,你别着急,听我慢慢跟你说。”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里,我给尘风师兄细细地讲了,我和菊香是如何到济世堂看病,认识了穆念,又如何和穆念一起遇险,又机缘巧合下恢复了声音。尘风师兄听完以后唏嘘不已,他说道:“谢天谢地,穆念公子保护了你,千羽,你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要师兄可怎么办啊?”看着他有些后怕的表情,我出声安慰道:“师兄,你看千羽这不是好好的嘛,事情都过去了。而且要不是这次的事情,我的声音也不会这么快恢复啊。”尘风师兄看向了一直站在一旁的菊香:“菊香,希望你下次不要再这么莽撞了,要是千羽有个三长两短,我就拿你是问。”
尘风师兄的声音冷冷的,是我从来没见过的那种冷,他的话说出口似是能将人冻住。而且他平日里都是语气温和地叫菊香菊香姑娘,而现在就只叫了菊香,语气中的不悦可见一斑。
菊香站在一旁早就不敢出声,连呼吸都放得很轻了,可是没想到尘风师兄还是严厉地训斥了她。菊香的声音带着哭腔,她说道:“尘风公子,菊香以后再也不敢乱跑了,以后都会一直跟在小姐身边,不离开。”说完她竟要跪下。
我连忙上前扶住她,将菊香拉了起来,说道:“没事的菊香,尘风师兄没有责怪你的意思,你不用放在心上。”虽然我努力地安慰着菊香,但她的眼圈还是红红的。看来尘风师兄的这个态度真的把菊香吓坏了。
“尘风师兄。”我软声地叫着他,希望他的心情能够缓和一些。“尘风师兄,你就别再责怪菊香了,你想,要不是她意外地制造了这次事故,我的声音指不定要什么时候才好呢。你说是不是?”
尘风师兄听到我的话神情稍微缓和了一些,但仍然紧紧地抿着唇角不说话。我接着说道:“尘风师兄,你不看在千羽的面子上,也看在菊香给你准备了这么好吃的核桃酥的份上啊。你说是不是菊香?”我一边跟尘风师兄说着话,一边对菊香使着眼色。菊香马上意会,她端起了桌子上的核桃酥,拿到了尘风师兄面前说道:“尘风公子,菊香错了,菊香以后再也不敢了,还请您不要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