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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菊香,你别这样,好了好了,别哭了,我们改日一起去祭拜你的母亲和弟弟,这样的好事你怎的还哭了呢?到时候你问袁修要一些钱,或者我们可以叫着袁修一起去寺庙里面,一起祭拜,一起许愿,如何?到时候你就不会哭了。”
菊香擦了擦眼泪,对我说道:“小姐,我知道了,菊香不哭了,菊香只是高兴而已。菊香这就服侍小姐洗漱,您洗过了也能快些休息了。”说完,就开始帮我投湿毛巾,让我净脸。我惊讶于菊香快速的动作的时候,菊香已经将投好的湿毛巾送到了我的面前,对我说道:“小姐,您请用。”
我从菊香那里接过了毛巾,开始洗漱了一起来。没多一会,菊香便帮我铺好了床,让我躺在床上,又帮我掖好了被子,才退出了房间。房间里的灯已经在菊香走的时候帮我熄灭了,我躺在床上有些睡不着,因为刚刚在等思恩的时候,我已经睡了一会了,现在就有些睡不着了。我睁着眼睛,看见那些照进我房间的月光,心情是十分平静的。
今夜的月亮很大,很圆。也没有什么云彩,所以月光特别的皎洁,特别的亮。将我的房间也照得很亮。月光照在地板上,给地板披上了一层银色的纱,让人有些看不清,又有一种朦胧的美感,看起来很是梦幻。
一个人呆着的时候,我总是会胡思乱想,想到以前,也想到未来。未来的我们会是什么样子的呢?或许以后的十年二十年,我还在经营着这家小小的绣坊,每日过着平淡又充实的生活,偶尔会去苏梅姐姐的酒楼坐坐,与她喝喝茶,聊聊天。那个时候的思恩也已经长成了大姑娘了,她很漂亮,但是笑起来的时候还是和小时候一个样子,让人很开心的一种笑容。
袁修或许还是我的账房,也或许自己有了一些本钱之后就出去做生意了,不过那个时候的他应该已经娶妻生子,有了自己的生活了。或许有的时候会回到镇子上看一看我们这些老朋友,也会将自己的妻子和孩子带过来,让我们认识。大家坐在一起和乐融融地聊天。
穆念这时候应该已经有了自己的一番事业了。济世堂或许已经在别的地方开了许多家分店了。我和苏梅姐姐还是保持着将每个月的收入拿出一些,分给济世堂救济的那些穷人。虽然这个时候穆念可能已经不需要我们的帮助了,但是我们能做一些帮助别人的事情也是好的。
这个时候的穆念应该也同袁修一样娶妻生子,过上了自己的幸福生活。穆念那么多的产业,他每天或许都会忙个头昏脑涨,但是只要他回到了家中,他的妻子都会给他沏上一杯热茶,然后和他聊上一会天,说说孩子的成长,说说我们这些老朋友。穆念是那样如诗如画的人物,所以他的妻子也一定是知书达理,温柔大方的大家闺秀。
十年二十年以后,或许我们就会过着这样的生活。虽然很是平淡,但是每天都有新的希望,也足够充实,让人觉得自己过着这样安静舒适的生活,也是很惬意的。人生在世,能平安幸福地过完一生,或许也就没有什么可以奢求的了。
人生是有限的,但是幻想是无限的。我在这个夜深人静的夜晚想着未来我们身上可能发生的事情,这样的事情并不常见。因为从前的我总是会想到一起,会想到如果。是的,想到如果。如果当时我没有故意设计闫清寒,或许我们就不会有这样多的遗憾;如果当时纤荷姐姐没有为闫清寒而死,我也就不会为了给纤荷姐姐报仇,而接近闫清寒;如果没有蒋晓慧在中间,纤荷姐姐也不会因为难过伤心而自杀。
如果这些都没有发生,那么我现在也就不会身在江南,心却在长安了。可是没有如果,如果只是人的一个美好愿望罢了,它并不能真正的实现,确实人的内心一种无力的表现。因为无力去改变已经发生的事情,所以说如果。因为无力去挽救曾经的关系,所以说如果。
如果是那么脆弱的一种变现,可是对有的人来说,却是救命稻草一般的存在。人就是这样脆弱的生物,有的时候都不如种在院子里的那些蔷薇花。有的人只愿意活在自己幻想的世界里,因为相比于外面的世界,幻想中的世界更容易让人接受。
此刻的我躺在床上,看着满地的银色的月光,想着这些关于曾经和未来的事情。竟觉得自己有些杞人忧天,未来的事情还没有发生,何必在这里庸人自扰呢。于是我清除了脑海中所有乱七八糟的想法,安然地进入了梦乡。因为,明天的阳光依旧灿烂,明天的生活也会重新开始。
第二天清晨,暖暖的阳光洒进了我的房间,随意散落在我的头发,我的脸,还有我的手臂上。我睁开眼,便能感受到阳光的美好。伸了个懒腰,觉得神清气爽。果然昨晚泡个脚是正确的,连日的宿醉已经得到了很好的缓解,头也没有那么痛了。菊香的按摩手法自然也是起到了一定作用的。
我坐起了身子,想到了今日袁修还是会早些来,欧阳希的管家也会来蔷薇园商谈契约的细节,我便有些坐不住了。下了床,从衣柜里拿出了还算得体的衣服,自己先穿戴了个整齐。这个时候菊香也打着哈欠走进了我的房间,见我正坐在梳妆台前梳头,就连忙走了过来帮忙,一边帮我梳头,还一边问道:“小姐怎的不再多睡一会,现在时间还早呢。”
虽然菊香嘴上这么说着,可是手上的动作可没停,她很快地帮我弄好了发型,又找好了能够搭配的首饰。我解释道:“今日袁修要早来,我可不想让他多等,还是早些起来的好,让人多等其实也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