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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风师兄给袁修倒了一杯水,然后说道:“我和千羽担心你的身体,怕你连饭都没有吃,就带了些吃的来看你,菊香,把东西拿出来吧。”
菊香将食盒放在了桌子上,然后打开了食盒,露出了里面精致的菜肴。袁修看到那些菜的时候眼前一亮。
他说道:“我正好没吃晚饭呢,这是吴妈妈做的吧,我一闻味道就知道了。”说完,袁修便拿起了筷子,大快朵颐起来。似乎是真的饿了,袁修吃得很饕足,我和尘风师兄在一旁看得有些目瞪口呆饿,以前也没发现袁修的食欲这么好的。
等袁修吃完了饭菜,他因为宿醉变得很糟糕的脸色才稍微好了一点。“谢谢你们带来的食物,我现在已经觉得饿好多了。”
“袁修,其实我们今天来还是有件事情想问问你的意见。”袁修的家中没有仆人,所以我刚刚让菊香去烧了开水,沏了茶。茶叶虽然不是什么好茶叶,但是也是清香味十足,现在喝也正是好时候。
袁修也喝着茶,他说道:“你是想问尘风兄之前跟我说的那件事情吧。”我点了点头。这件事情其实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袁修要走了,作为朋友我祝福他能在苏州找到一个好营生,但是作为锦绣缘的老板,我就需要他走的时候将所有的事情都交代好。这也是袁修应该做到的一件事情。
“这件事情我没有什么意见,你们可以随时贴出告示,只是这人选到时候我要亲自把关,要过了我这关才能让他在锦绣缘当账房。”看来袁修也是担心我会招一个不怎么样的账房来,所以要在选人的饿时候把关。
“好,这没有问题,有你把关我还能放心一些。那我明天就贴出告示,到时候我们就开始招人了。”开始招人了以后席岳北也就能名正言顺地进来了。
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帮助席岳北,或许只是因为那天晚上他无意当中逃到了我的院子里,也或许是因为后来他说他要留在我的身边,也或许我们都是有大仇未报的人,相同的经历让我愿意去帮助他。
袁修的脸色好了很多,我和尘风师兄也就放心了很多。和袁修闲聊了两句,我们就回去了。在回去的路上,我问道:“尘风师兄,你准备什么时候去找戏班啊?”其实对于这件事情还是很担心的。因为南方的戏和北方的戏曲不太一样,尘风师兄若是想要适应的话,也是需要地段时间的。
尘风师兄想了想说道:“我打算明天出去看看。对了千羽,你知道这镇子上最大的戏班是哪一个吗?我想去试试。”我仔细地在脑海中搜索着关于镇子上戏班的信息,可是一无所获。我才想到,自己来到了江南以后就过上了跟过去截然相反的生活。
为了避免自己想到以前的事情,来到了江南以后我就一场戏都没有听过。怕的就是我在那些唱戏人的身上看到纤荷姐姐以前的影子。就连锦绣缘开业的时候我都没有请戏班。所以现在尘风师兄忽然问到了这个问题,一时之间还真难住了我。
“这戏班的事情我还真不知道。菊香,你来得比我早,对这里最大的戏班肯定比我们了解,你说说这镇子上最大戏班是哪一个?”菊香从来都是对这种消息很是敏感的。
菊香走在我和尘风师兄的身后,她沉吟了一会,然后对我和尘风师兄说道:“咱们镇子上最大的戏班应该就是荣升戏班了。这个戏班上的角应该是最多的了。镇子上的很多大户人家年节的时候都喜欢请他们去跑堂会,在镇子上很是吃得开呢。”
尘风师兄点了点头说道:“是吗?既然是这样的话,那我就去这荣升戏班看一看,若是他们收我,我就在那里唱,若是他们不收我,我就再试试别的戏班。”
“可是师兄,这南方的戏曲和北方的戏曲唱腔上有很多的不一样,你能适应得过来吗?”我说出了自己的担心。尘风师兄却反过来安慰我道:“我觉得问题不大,没准江南的很多人都想听一听新鲜的戏曲呢?而我的到来没准也会给那荣升戏班添一点筹码。难道你对我的本事还没有信心吗?”
看见尘风师兄这样信心满满的样子,我也放心了不少。“那这样我就放心了,明日我陪你一起去那戏班看看吧。”尘风师兄点了点头说好。
回去以后天色也已经不早了,我和尘风师兄就各自回了房间休息去了。
第二天早上吃过了早饭后,我让袁修写好了告示,贴在了门口,并让袁修留在院子里,等着看有什么人过来应征。而我则陪着尘风师兄去了戏班。
荣升戏班虽然经常去大户人家唱堂会,但是它也是有自己的戏楼的,每日这里都有不同的曲目在表演,平日来捧场的人也很多。
我和尘风师兄走进了戏楼,先没有说明来意,而是假装起了普通的客人,在下面看起了戏来。这一看我才知道,原来南方的戏曲区别居然这么大。南方的戏曲曲调婉转,所唱的内容主题也和北方有很大的差别,而且吐音咬字上,更加绕口。还有一些吴侬软语,有的话我和尘风师兄都有些听不懂。
这可怎么办?若是南方的戏班子都是这样的话,那尘风师兄所构想的那些就都实现不了了。我很是着急地看着尘风师兄,可是当我看过去的时候,发现尘风师兄脸上一点担心的样子都没有,只是坐在台下,非常认真地欣赏着台上的人在唱戏。
我本来有些焦虑的心,在此刻也变得安定起来。尘风师兄也不是一个莽撞的人,他若是自己有饿自己的打算的话,那就肯定没有什么问题的。我还是很相信他的判断力的。
看了好长时间的戏,等那一折子戏都结束了,尘风师兄才慢慢地转过身来与我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