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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掉袍子上的茶叶,“不要紧,现在天气炎热,袍子打湿了还凉快一点。”
云夜感觉她的手在自己身上乱抓一通,极度撩拨着他的神经,深吸了一口气,眯了眯眸子,面具下,两道眉峰几乎快要拧到一起了。
云沫帮他摘掉茶叶,然后又张着手掌,拍了拍,抚了抚被茶水打湿的地方,“反正我的口水你已经吃过了,袍子上沾一点我的口水,没什么要紧。”
“女人,你在点火吗?”云夜被她柔软的手,撩拨得好辛苦。
“嗯?”云沫意识到他说话的声音有些不对经,好像在极力压制着什么,搁他身上的那只手颤抖了一下,猛然抬头,正对上他漆黑的眸子,而且她还看见了蠢蠢欲动的……情愫。
“那个……我不是故意的。”云沫知道男人眼里流露出情愫代表什么,她后知后觉想撤回手,垂眸一看,这才发现,她的个亲娘呢,她的手正放在了云夜的那个位置,她怎么这么白痴二百五啊,怎么拍着拍着就拍到了那个位置呢,“咳咳,房间里有些闷,我出去透透气。”一边说话,一边撤回手,身子还向后退缩了几分,想来一个,鞋底板抹油,溜。
某女想溜,可是晚了。
云夜看出她的意图,稍微倾下身子,长臂一捞,直接将云沫的小身板捞进了怀里,然后抱着她一个转身,将她压在桌子上。
砰砰,两声脆响,桌上的茶杯被带到地上,碎了一地。
“云儿,你点了火,不灭火,就想走,怎么行。”
云沫被压得有些喘不过气来,伸手推了推云夜,“啊哈哈,我点火了吗,我记得,我身上没带打火石啊。”
“装,继续装。”云夜盯着她打哈哈,等她装完,薄唇猛然倾覆,抵住她的鼻子,进攻,狠狠的蹂躏,狠狠采摘。
片刻时间,云沫的两片唇又成了香肠。
“云夜,你丫的能不能好好说话,别动不动就动嘴。”
云夜的视线落在云沫红肿的唇上,舍不得移开,“不动嘴,咱们可以动别的。”
动别的?
云沫听懂了,刷,老脸红到了耳根子,瞪眼盯着云夜,“禽兽。”
云夜没理会云沫骂自己禽兽,盯着她的唇看了半天,见她唇红肿得厉害,觉得自己刚才用力太猛了,有些心疼,没再继续吻她,但是也没有放开她。
“云儿,你对荀澈笑时露了六颗牙齿,对我笑,才露了四颗。”说话,他嘟着嘴,模样委屈的将云沫望着。
云沫见他嘟嘴委屈的模样,抬手,往自己的脑门上拍了拍。
抱也抱了,亲也亲了,搞半天,这人还惦记着那芝麻绿豆大的破事。
“嘿嘿,八颗牙齿,你仔细数数。”云沫哭笑不得,咧开嘴巴,苦笑一下,露出八颗大白牙,“心里平衡了吧,满意了吧。”
云夜:“……”
叩叩叩!
两人正打得火热,门外突然响起敲门声。
“东……家。”
云沫一听是无忌的声音。
门外,无忌鼓足勇气敲门,感觉屋里两人正打得火热,他都快哭了。
他怎么这么倒霉啊,啥悲催事都让他赶上了,本不想敲门打搅王的好事,但是有生意上门,他若是将人赶走,东家又要找他麻烦,东家生气了,依王妻奴的本性,估计得扒了他的皮,还有念儿那小妮子,贪生怕死,溜得比兔子还快。
“什么事?”不等云沫开口,云夜先一步帮她回答,只是声音听起来有些不悦。
云夜的话音传去,无忌吓得哆嗦,咽了一口唾沫,鼓足勇气道:“东家,有几个人找你谈生意。”
“让他们先等着。”云夜沉声道。
云沫听说有生意上门,赶紧伸手将云夜推开,“别闹了,有正事。”
云夜知道她在乎生意上的事情,没再禁锢他,直起腰,站了起来,然后将云沫也拉了起来。
云沫清了清嗓子,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自然一些,对门外道:“无忌,你和无念先将人请到厅里喝茶,我随后就来。”
“噢。”无忌应了一声离开。
云沫理了理衣服,整了整头发,准备出门见客。
“你就这么出去吗?”云夜一把将她拉住,抬手,食指指腹轻轻划过她的唇,“肿了。”
他不提醒还好,一提醒,云沫就炸毛,“禽兽,还不是你干的。”
“等等。”云夜将她拉到凳子边坐下,然后,自己去找来一块手绢,帮她的脸蒙上,遮住红肿得唇,“可以了。”
茶厅里,那几个找云沫谈生意的人都等着急了。
“小哥,云姑娘什么时候出来?”“是啊,我们都等了一盏茶的时间了。”
他们是秭归县几家大药铺的掌柜,因为听说云沫种的木槿花能解砒霜之毒,起死回生,所以这才急急赶到阳雀村来。
无忌打搅了自家王的好事,此刻,正担心王会不会秋后算账,修理他,心情很是不美妙,再被几个掌柜追问,他瞪了瞪眼,目光扫向几人,“急什么,先等着。”
几个掌柜被无忌凶巴巴的样子吓得不敢说话。
方才的事,无念觉得自己有些对不住无忌,见无忌吼那几个药铺掌柜,她笑了笑,赶紧道:“几位,我们东家马上就到,麻烦再稍等片刻。”
几人又饮了半盏茶,云沫,云夜才出现。
因为某人的关系,云沫在房间里待了片刻,嗓音恢复了,这才出门。
“云沫怠慢,让几位久等了。”她走进茶厅,视线一扫,见里面坐着几个中年男子,其中两人她认识,是同济堂跟万和堂的掌柜,另外的三位,她没见过。
几人见云沫走进厅来,赶紧起身,对着她笑了笑。
“云姑娘,我是万和堂的掌柜秦五,今天在公堂上,咱们见过。”万和堂的掌柜秦五抢先开口。
同济堂的掌柜见万和堂的掌柜抢了先,也赶紧道:“云姑娘,老朽是同济堂的掌柜余江,咱们也见过。”
“云姑娘,老朽是保和堂掌柜赵金。”
“老朽是保安堂掌柜李成,听闻云姑娘所种的木槿花能解砒霜之毒,所以冒昧前来。”
“云姑娘,我是同仁堂掌柜吴贵,也是听闻姑娘所种的木槿花能解砒霜之毒,这才来阳雀村的。”
云沫含着淡笑,听他们一个接一个的介绍自己。
同济堂,同仁堂,保和堂,保安堂,万和堂,这五家都是秭归县鼎鼎有名的大药铺,看来,她还真得好好感谢袁大美人,经过袁大美人这番闹,她所种的木槿花能解砒霜之毒,在秭归县,怕是会家喻户晓,呵呵,这半日还未过,就有生意自己送上门了,而且还是肥得流油的大主顾。
云沫勾唇,心里高兴,对着几人伸了伸手,“几位掌柜,不必拘礼,请坐。”
“云姑娘,你种了多少木槿花,可否卖一些给同济堂。”同济堂的掌柜余江怕被别人抢了先,看着云沫,直接开门见山。
“云姑娘,我们万和堂也想买一些,你有多少,我们买多少,多多益善。”万和堂的掌柜秦五也赶紧抢道。
秦五话落,其他几个掌柜就不乐意了。
保安堂的掌柜李成瞪眼,反对,“秦掌柜,大家都是来找云姑娘买木槿花的,你咋能贪心,让云姑娘将所有的木槿花都卖给你呢。”
“是啊,你们万和堂有钱,我们同仁堂也有钱,凭什么全都要给你们万和堂,你们万和堂心太厚了。”同仁堂的掌柜吴贵也火了,他骂完秦五,将视线移到云沫的身上,“云姑娘,你将木槿花卖给我们同仁堂,我们同仁堂绝对给你高价。”
“你们同仁堂能给高价,我们保和堂也能给。”保和堂的掌柜赵金最后一个开口,“云姑娘,你只要将木槿花卖给我们保和堂,我保证比他们四家给的价钱都高。”
五家吵来吵去,争来争去,云沫都凌乱了。
“诸位,诸位,稍安勿躁。”她见五人争得面红耳赤,打了个手势,让五人赶紧停下来。
五人听到云沫说话,看见她打的手势,同时禁声。
场面安静后,云沫才道:“感谢诸位的厚爱,木槿花,暂时没有。”
现在这批木槿花,闻香楼早已经预定了,做生意的,最讲究诚信,她自然不可能毁约,改卖给这五家药铺。
云沫话落,赵金,秦五,李成,吴贵,余江纷纷一脸失望。
“诸位,如果你们真有意从我这里购买木槿花,我可以再种一批。”云沫瞧五人皆失望,赶紧打了个转折,“不过,你们确定要,我才会种。”
听了云沫后面的话,五人脸上的失望之色顷刻消失,立马换上笑脸将云沫盯着。
“云姑娘,我们万和堂是一定要的。”
“保和堂也要,云姑娘,你只管种就是。”
万和堂,保和堂让云沫放心种木槿花,同济堂,同仁堂,保安堂自然也纷纷让云沫种。
云沫点头答应,撩开面巾一角,抿了一口茶水,继续道:“秦掌柜,赵掌柜,李掌柜,吴掌柜,余掌柜,我答应帮你们种木槿花,但是,价格咱们得提前谈好。”
经过袁金铃这么一折腾,顿时间,木槿花的价值蹭蹭蹭往上涨了好几倍,再不是普通的吃食,她自然不会贱卖,而要走高端路线。
“云姑娘,干花每斤八两银子,生花每斤四两银子,你意下如何?”秦五考虑了一下,扬眉将云沫看着。
秦五开价,其他四位掌柜静静的坐在一旁,静观其变。
云沫自然不可能一口答应,秦五敢开这样的价,这就证明万和堂不缺钱,而其他四家也是秭归县鼎鼎有名的大药铺,自然也不可能缺钱。
“秦掌柜,今天在公堂上,你也看见了,我种的木槿花与普通的木槿花有所不同,我种的木槿花能解砒霜之毒,不是普通木槿花能比的,砒霜剧毒无比,就算许多珍贵的药材都不能解此毒,你开这个价,未免太低了一些。”
“云姑娘,那,依照你的意思,给多少合适?”见云沫不肯答应,同济堂的掌柜余江也道。
云沫莞尔了一下,道:“干花十两银子一斤,生花六两银子一斤,若是五位觉得价格贵,不能接受,那便请回吧。”
话落,她低下头,专心饮着杯里的茶水,再不看五人。
如今,是别人上门求她卖木槿花,而非她求别人买木槿花,她自然要将姿态端得高一些,以提高木槿花的身价。
听了云沫的报价,五家药铺的掌柜没有立即答应,而是聚在一起,商量起来。
云沫胸有成竹的坐在椅子上,等他们商量,一点也不着急。
无忌,无念在一旁,见她静静的坐在椅子上,优哉游哉的喝茶,实在佩服她谈生意时的这份魄力与沉稳。
云夜坐在云沫的身边,两道柔和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宠溺的将她盯着,见她与人谈生意,至始至终,他都没有说一句话。
生意上的事情,云沫自己能搞定,完全不需要他帮忙,而,他也相信云沫的能力,在一旁默默的支持她就好了。
秦五,赵金,李成,余江,吴贵商量了片刻,同时将云沫望着。
“成,云姑娘,就按你开的价。”秦五点头同意。
云沫放下手中的茶杯,挑眼看向其他四人:“赵掌柜,李掌柜,吴掌柜,余掌柜,你们的意思呢?”
“云姑娘,我们都没意见。”四人都没意见。
云沫笑了笑,道:“既然五位都没意见,我会尽快再种一批木槿花出来。”
“云姑娘,那啥时候能收获呢?”余江问道,对于商人来说,时间就是金钱,时间就是商机,现在这段时间,云沫所种的木槿花名头正盛,她越早交货,他们药铺就赚得越多。
云沫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最快两个月便能交货,最迟得四五个月,请诸位掌柜放心,云沫尽量想办法,尽早将木槿花种出来。”
秋家的五亩地,马成子家的三亩地都种上了腐婢树,现在要种木槿花,最缺的就是地了,只要解决土地的问题,就成了。
谈好价格,云沫与五人立了供货契约,这才让无念送五人离开。
秭归县,县衙府。
赵程铁青着一张脸,坐在主位上。
“袁无庸,你是怎么办事的,查了这么久,连一点消息都没查到?”说话,他竖着两撇浓眉,瞪了袁无庸一眼,将手里的茶盏重重的搁在身旁的茶桌上。
袁无庸吓得身子哆嗦了一下,不敢抬头看赵程的脸色。
“你可知道,事情办砸了会是怎样的后果?”赵程冷声将袁无庸盯。
袁无庸躬着身子,一副卑躬屈膝的模样,“赵总管,还请您在太后跟姬大人面前替我美言几句。”
“哼,美言。”赵程铁青的脸没有半分缓和,“这事若是办砸了,别说你的小命不保,就连本官都难逃罪责。”
赵程话落,袁无庸吓得腿软,身子晃了晃,差点没站稳,“下……下官马上加派人手,就算将整个秭归县翻得底朝天,也势必要将人找到。”
“你最好将人找到,不然谁也保不了你。”听了袁无庸的保证,赵程脸色稍微好看了些,重新端起桌上的茶盏,饮了一口,突然想起了什么事,挑了挑眉,将视线移到袁无庸的身上。
“今日,你办案的时候,公堂上都有些什么人?”
袁无庸愣了一下,不明白赵程为何突然关心起今日的案件,“赵总管,难道是我今日办的案件有什么不妥吗?”
“蠢才,谁关心你办案了。”赵程冷了他一眼,“我是问你,今日在公堂上,都有哪些人。”
当时,他在公堂外,隐隐觉察到了一些熟悉的气息,而且,那人的身影很像摄政王燕璃。
袁无庸想了想,将在场的人告诉赵程。
“你是说,是那个叫云夜的男人发现了李秀才没死,还帮他运功逼毒?”赵程重复着袁无庸的话,眼睛里闪着怀疑之色。
“是的。”袁无庸点点头,“据说,那个叫云夜的是村妇云沫身边的跟班。”
袁无庸越往下说,赵程眼睛里的怀疑之色越重。
一个农妇身边的跟班,竟然能一眼看出李秀才没死,还能帮他运功逼毒,哼,恐怕,此人的来历不简单。
“袁无庸,马上派人去查一下那个姓云的村妇,以及那个叫云夜的男人,暗暗的查,别打草惊蛇。”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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