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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九章 烈焰魔门

    烈焰魔门,在毛乌素沙漠的深处,很少有人知道它的地址,但知道关外十魔的人,在北国却是极多。

    烈焰魔门之奇不只是因为它身处险恶之地,而是传说中魔门的所在地盛产一种极古怪的奇花,烈焰魔门的成名绝学“修罗火焰掌”便需要用这种奇草结合沙漠之中的酷热才能够练成。

    江湖之中的人,是这么理解魔门的。

    真正知道魔门的人,不是没有,只是人们一直就不大清楚而已。

    沙漠之中常常会有可怕的沙暴出现,更有可怕的风暴,可以移动沙丘,可以撕裂人马,沙漠的可怕,还在于浮沙,像是没有底的溺水一般,走入浮沙之中,那你只能体会到生命终结的滋味——死亡!

    在沙漠中,跟马贼一般可怕的是狼群,饥饿的狼群,具有极大的摧毁力,在沙漠之中,狼似是百兽之王,最喜出没在满月的晚上,对月长啸,似是一种极优雅的艺术。

    很少有人敢单独穿过沙漠,很少有人愿意走沙漠,除非是万不得已,才结队为群,那多为商队。

    不过,今天似乎有些不同,骆驼倒是有六匹,但人却只有三个,孤零零地行在沙漠之中,一个老头,一个中年人,一个年轻人,三个人都那么沉默,沉默得像地上的黄沙,那微斜的竹笠,给人一种比阳光与风沙更肃杀的韵味。

    六只骆驼除了水与粮食之外,再无其他。这是几个与众不同的行者,但又有谁敢小看这三个孤寂的旅客?

    苍茫大漠,悠悠落月,喧响的驼铃,却成了一种极具动感的神秘。

    被骆驼踏过的蹄迹,很快便被风沙掩上,没有人知道他们来自何方,也不知道他们将去何处。

    只能望着太阳而行,太阳已成了沙漠之中唯一的航标,一个个隆起的沙丘,像是埋葬一堆堆枯骨的坟墓,掠动的沙影,更显出无比的凄凉,无比的仓皇。

    天上流过的云,稀薄得像是山野里升起的散漫而无序的炊烟,似纱似雾,根本无法掩饰那湛蓝湛蓝的天幕,偶有掠过的苍鹰,显示出那大翅的矫健,似是饱餐一顿腐肉后的满意,也是这大漠之中唯一的活力。

    单调的世界,苍白得满眼都是苦难的黄沙,偶有一棵灰褐的小草从黄沙底顽强地挺出,那种缺水的感觉使得每一片叶子都那么憔悴,虽然在上结着一层油脂,仍不能消除那种饥涩的感觉。

    “依我们眼下的行程,天黑之前应该可以赶到乌审召。”那老者沙哑着声音悠悠然道。

    “老爷子,我们是不是晚上便在乌审召住下?”那年轻人平静地问道。

    “可以,烈焰魔门又不会飞走,我们也不必急在一时。”那中年人冷漠地应道。

    那老头子凝了凝神,悠然道:“乌审召已经属于烈焰门的地盘,我们正好可以到那里查探一下魔门的动静,只怕金蛊神魔田新球仍未曾回到魔门。”

    “哼,他不在,烈焰魔门总会有人在,我要让他们看看,蔡伤是否是只中听不中用的。”那中年汉子正是蔡伤。

    “只怕金蛊神魔知道老爷子要来,便事先躲了起来,到时便不怎么好找了。”蔡新元担心地道。

    “跑了和尚跑不了庙,他可以躲,我却可以烧掉他的烈焰魔门,长生与付彪的仇是一定要报的。”蔡伤极为冷杀地道。

    那老者不再言语,事已至此,他们什么都不想说。

    乌审召,在毛乌素沙漠之中可算是一个大镇,四周的土墙筑得很结实,在这荒漠之中,难怪这里可算得上是绿洲,有水源,也有一些低矮的树木,不过街道不怎么宽,那些低矮的土房子之中住着一些饱受风霜之苦的村民。

    茫茫大漠之中,常有马贼出没,更多的时候,马贼闯入镇上四处杀虐、抢劫。因此,这里民风极为强悍,景象也微显得有些破败,但与其他的镇子相比起来,可就要繁荣多了,各地的商旅聚于此镇以物易物,更有的是马贼劫掠来的物件在这里脱手,什么羊皮呀,还有自关内运来的陶器、花布、水粉之类的物件,有的甚至是外国的商旅。

    乌审召里面的汉子都极为粗犷,女人却很少出来,四处都有驼马相系,更有许多附近出没的沙盗、马贼,邻近镇上的人赶至这里来赌钱,狂呼乱喝的声音并不因天黑而减小,反而更粗犷,更激烈。

    蔡新元与蔡伤诸人早在入镇之前,便自骆驼的背上下来,牵着六匹骆驼步行入镇,像他们这么三个人牵着六匹空骆驼入镇的人不多,所以他们立刻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也立刻有几人上来搭腔。

    “喂,伙计,是来卖骆驼吗?看看开个什么价,我哈不图做生意在这里是最公道的了。”一名极粗壮也极野悍的汉子行过来,伸手拍了拍其中的一头骆驼,粗声问道。

    蔡伤淡然一笑道:“我不是卖骆驼的,只是要用它载人,我们只想找家客栈住下。”

    那自称哈不图的汉子听了上半句,神色间显出一种悻悻之色,但听蔡伤一说完,眼睛立刻又亮了起来,一拍胸脯道:“这好说,找家客栈,那太简单了,这里的店家我都熟,只要我说一声,不是吹的,他们肯定会将你们三位照顾得好好的。”

    蔡伤一拉骆驼,淡然一笑道:“多谢兄弟好意,这里的地方不大,我们自己找也便是。”

    哈不图听蔡伤如此一说,不由得微感扫兴,一甩手,叨骂道:“奶奶的,今日真是见他娘的鬼,这么走霉运……”说着扭头向那一旁的赌摊走去,呼喝道:“奶奶的,再来再来,老子把最后一张羊皮也给赌了。妈的,我就不信赢不回来。”那跟他一起行向蔡伤的几人也都悻悻地退去。

    蔡伤不由得暗笑,原来只是一个赌徒,想这般搞点小费而已,不由得又呼道:“喂,哈兄弟,还是你来帮我去找一家客栈好了。”

    哈不图正向人堆里挤,听这么一说,不由得扭头气恼地骂道:“妈的,老子又没招惹你,干吗要耍老子?摆什么屁官腔……”

    “不找就算了。”那老者冷冷地道。

    “今日真他娘的倒霉,赌了这最后一把,呸!呸!什么最后一把,老子要是赢了怎会是最后一把呢?他娘的,败兴的家伙。”哈不图骂骂咧咧地望了望地上的赌汉,又从背上解下最后一张羊皮,向地上一放,呼喝道:“赌了,奶奶的老子今天不信赢不了。”

    “哈没头,你他娘的昨天晚上肯定是被那个骚娘们给掏空了货,所以今天才提不起劲来赌。”一个光头道。

    “放你秃鹰的狗屁,老子今晚还可以把那骚娘们弄得叫爹叫娘,你信不信?”哈不图涨红了脸,口沫乱飞地骂道。

    “别乱吵,开始了,看看老子摇他娘的暴子出来,让你哈没头今晚没脸见那骚娘们。”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笑道。

    “妈的,你可以摇出暴子吗?也不看你的模样。”哈不图骂道。

    那汉子不再答话,只是把三颗骰子送到口边吹了口气,大喝一声“暴子”才重重地丢入地下一个大碗中。

    “瘪三、瘪三、瘪三……”所有人的目光全都盯在那个大碗之内,心情都紧张得不得了,口中一齐呼喊着。

    骰子在大碗中跳来跳去,呼啦啦的,最后竟是三个六点朝上。

    “暴子!庄家统吃,哈哈,哈没头,这会儿你没话说吧,还是快点回去侍候那骚娘们吧。”那光头汉子笑道。

    “秃头,你别得意,风水轮流转,明天再来。”哈不图气恼地骂道,这时却记起了刚才蔡伤的呼喊,飞也似的向蔡伤赶去,大呼道:“伙计等等。”

    蔡伤扭头微微望了他一眼,笑道:“怎么,回心转意了。”

    “他奶奶的,今日个赌气不好,火气重了一些,伙计你别见怪,刚才不是骂你们的。”哈不图不好意思地道。

    “给我们找一家这里最好的客栈,要有最好的客房。”蔡新元冷冷地道。

    哈不图望了冷冷的蔡新元一眼,笑道:“这个可是简单得很,几位爷要不要娘们?”

    “免了吧。”蔡伤淡然道。

    “也对,这里的娘们只是够骚,却不漂亮,怎能入几位伙计的眼呢?那边有一家‘沙窝’,可以说是我们镇上和这方圆数百里之内最好的客栈了,我跟掌柜的是老朋友,我带几位去,肯定会便宜很多。对了,几位伙计怎么称呼?”哈不图口若悬河地道。

    “你便叫我们伙计好了。”蔡伤敷衍道。

    “好喽,那我就叫你们老伙计,伙计,和小伙计好了。”哈不图自作聪明地道。

    蔡伤不由得大感好笑,不过这个人似乎看起来倒真的挺有趣的,不由得哑然道:“随便你。”

    “嘿,几位伙计是从关内来吧,听说关内乱得很呢,什么破六韩大王要打仗啦,那边可好玩?”哈不图嘴巴不空地道。

    “你也想打仗吗?”蔡伤很平静地问道。

    “那倒不想,奶奶的打仗有什么好,老子不如在家里抱着娘们睡觉多好?对了,关内娘们漂亮吗?”哈不图好奇地问道。

    “你为什么不去看看呢?”蔡新元有些不耐烦地反问道。

    哈不图一声干笑道:“关内这么远,我还要在家里照顾着,哪能出去哦。”

    蔡新元不由得一阵好笑,指着不远处的一块招牌问道:“那便是沙窝?”

    “不错,正是,那里可是好得很哦……”

    “为什么起这么古怪的名字呢?”蔡伤打断哈不图的话问道。

    “这个我也不清楚,反正那掌柜的说,名字越古怪,客人便越容易记住,岂不是很容易出名。”哈不图有些茫然道。

    “哦,说得倒是很有道理,不知这里面是否真的如你所说得这么好。”说话间,几人已抵达客栈门口。

    “几位客官,从远处来吧,请里面坐,里面坐。”立刻行出几个伙计抢着把几匹骆驼系在那木桩之上,热情地招呼道。

    “快去给三位爷准备最好的上房,要侍候得周到一些,知道吗?”哈不图粗声粗气地呼道。

    那店小二冷冷地看了哈不图一眼,并不答理他,显然彼此之间关系不怎么好。小二扭头对蔡伤诸人热情地道:“几位客爷要上房,本店可是最好的,我这便去给几位爷准备去。”

    蔡伤大步行入店里,只见几张桌子倒极为整齐干净,四周的窗子也开得极多,虽然是黄昏,光线却极亮,布局也算得上是优雅,虽然比不上关内那些酒楼的细致,但却又有着另一番粗犷豪迈的感觉,不由得微赞道:“果然不错。”

    “伙计,我没骗你吧,这里可是方圆几百里内最好的一家。”哈不图得意地道。

    “的确没骗我们,那你去为我们点几样最好的菜来,咱们一道边喝边谈。”蔡伤向蔡新元打了个眼色道。

    蔡新元立刻自怀中掏出一锭约有五两重的银子递给哈不图道:“先给掌柜的,多了便是你的,少了,我们再出。”

    哈不图眼睛一亮,忙伸出双手捧住银锭,禁不住放在嘴里一咬,失声欢叫道:“哇,是真银子呀,哦,发财了。”说着兴冲冲地跑到掌柜的柜台前,粗声道:“给我将你们这里最好的酒菜拿上来,给这几位爷吃好。”

    “你请客吗?”掌柜有些不屑地问道。

    “怎么着,瞧不起哈爷吗?瞧,这是什么?”说着便将那锭银子向柜台上一放。

    掌柜眼睛一亮,嗤之以鼻道:“你的肯定是假货,拿去骗小孩吧。”

    “妈的,你敢小瞧你爷,睁大你的狗眼看看吧,这是真是假呢?”哈不图气恼地道。

    掌柜的将信将疑地拿起银子在牙齿上磨了磨,敲了敲,又放在耳边听了听。

    “别把哈爷的银子磨到你的牙齿上啦。”哈不图极不客气地道。

    掌柜的神态立刻变得恭敬起来,不由得讪笑道:“哈爷今日个可真是财大气粗呀,不知是在哪儿发了财呢?”

    “那几位爷可有数不尽的金银,你们可得好生侍候,明白吗?”哈不图得意地道。

    掌柜将信将疑地望了望蔡伤几人,又望了望外面的六匹骆驼,忙高呼道:“快将好酒好菜送上来。”

    哈不图这才得意地回到桌前大马金刀地坐下,口中却呼道:“搞定了,说真的,几位爷可真豪爽,这里最好的女人都不值这么多银子,而几位爷却用这么多银子吃一顿饭……”

    蔡伤见哈不图竟会如此感慨,不由得笑道:“只要你表现得好,我可以给你买下十个女人的银子,怎么样?”

    哈不图眼睛立刻发亮,失声问道:“只要是几位爷的吩咐,哈不图便是上刀山下油锅也敢干,什么事?是不是要我去帮你杀人?”

    “杀人?”蔡伤有些好笑地反问道。

    “不错,我虽然没杀过人,但我却知道有什么人会杀人,上几次便有人要我帮他找这些会杀人的人,竟给了我五十张羊皮呢!”哈不图一本正经地道。

    “哦,你有朋友会杀人?”蔡伤好奇地问道。

    “哈哈,说出来不好意思,我哈不图哪能做这些人的朋友,连一个小卒都谈不上,他们这些人可厉害了,连马贼他们也敢杀,凶得不得了。我们方圆两百里有谁不知道他的大名,只是没有几个人能找到他在哪里而已。”哈不图毫不在意地讪笑道。

    “那你是怎么知道他住在哪里呢?”蔡新元有些好奇地问道。

    哈不图老脸一红,道:“不谈了,总之我知道他住在哪儿便是,如果你们想找他,这里恐怕只有我一个人知道他的住处。”

    “那他是谁,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骗我!”蔡伤淡然问道。

    “他自然是王胡子喽,难道这方圆百里内还有比他更厉害的人?”哈不图奇怪地问道。

    蔡伤不由得觉得好笑,王胡子,听都未曾听说过的人,不由得笑道:“我不是来找他杀人的,我是想问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这方圆百里,哪里长着一棵草我都摸得很清楚,只要在这百里之内的,我定会不让你们失望。”

    “酒菜来喽。”几个店小二忙得不亦乐乎。

    “嘿,我们这个地方,只有这些什么羊肉、牛肉之类的,好也好不到哪里去,几位爷便将就着吃吧。”哈不图说着极亲热地为三人倒好酒,极尽阿谀地把菜摆好。

    蔡新元不由得好笑,此人的确是个市井小人的典型,不由得淡然问道:“你可曾听到‘烈焰魔门’这个名字?”

    “哗——”那酒壶一下子从哈不图手上落到桌上,但在未曾倒下的时候,已被蔡新元抓稳,淡然道:“小心些。”

    哈不图脸色变得有些苍白,干笑道:“我,我不知道。我没听说过,你别问我。”

    “哈!”蔡伤极为轻松地笑了笑,道:“瞧把你吓得都成这个样子了,烈焰魔门很可怕吗?我与他们都是老朋友,也没见他们将我怎样,有我在他们难道还会害你不成。”

    “你是他们的朋友?”哈不图脸色阴晴不定、怀疑地问道。

    “我为什么要骗你?我还知道他们一个多月前被破六韩大王请了去,我不知道这时他们回来没有,特地来看看他们,若他们仍没回来,我便省了这么多的路。”蔡伤自然地端起酒杯笑道。

    哈不图这才松了口气,道:“原来如此,怪不得你们这么有钱,这么豪爽,原来是十位大仙的朋友,小人这钱是不敢要了,你们还是拿回去吧。”说着将那锭银子又放在桌面之上,有些惶恐地道。

    “我叫你拿着便拿着,再这样我就不高兴了。”蔡伤绷紧脸道。

    “几位爷与十位大仙可有点不一样。”哈不图怯生生地道。

    “哦,怎么不一样?”蔡伤有些好奇地问道。

    “小的不敢说。”哈不图怕怕地道。

    “不敢说便不说了,那你知道他们可曾回来?”蔡伤淡然问道,说着夹起一块牛肉塞入嘴中重重地嚼了起来。

    “这段日子倒是没看到,不过听说好像有九位大仙回来了。你这去,可能会有人的。”哈不图思索着道。

    蔡伤向那老者望了一眼,发现老者却只顾低着头吃菜,喝着酒,一副全不在意的样子。

    蔡新元又自怀中掏出一锭金子塞到哈不图的手中,悠然笑道:“拿去把那个秃子的脑袋给砸破!”

    哈不图一惊,有些不敢相信地望着手中闪着耀眼光芒的金子,嘴巴张得根本就合不拢,在这种荒漠深处的小镇之上,有些人便是一辈子都没有摸过金子,多是以货易货,今天,哈不图能够握着那一锭银子已经是极为难得,几十年难有一次,而此刻手中的金子竟比那锭银子更重,怎不叫他呆若木鸡,喃喃地道:“这,这……这……”却再也说不出话来,良久方才醒悟。

    重重地放在嘴里一咬,只痛得一咧嘴,差点没把牙齿给崩掉两颗,然后才欢快地欢呼道:“这是真的,这是真的。”

    “来喝酒,别太高兴,那对你没有好处。”蔡新元重重地把哈不图按下,将那一大碗酒一下子灌入他的嘴中,只灌得哈不图直咳嗽,但也却跟着清醒了,知道财不能露白,在掌柜那贪婪的眼神之下,迅速纳入怀中。

    蔡伤不由得暗自叹了口气。

    “沙沙……”几个店小二拖着极重的步子,行到桌边,又放下几大盘菜与几壶酒,恭敬地道:“这是本店最拿手的几道菜,也是地下埋藏最久的酒,乃是从关内运来的。”

    “哦!”蔡伤不由得接过酒壶,嗅了一嗅,不由得赞道:“果然是好酒,香而不俗,只不知道是怎样的味道。”

    “客爷试过不就知道了。”那店小二笑道。

    “哦,我却想借你的舌头来试一下,不知你可高兴?”蔡伤优雅地道。

    那店小二脸一变,有些不自然地笑道:“客爷说笑,小人怎敢呢?”

    “怕什么?这几位爷很大方的,难道还在乎这么一壶酒吗?何况只要你尝一口,又不是害你,这可是好酒哇。”哈不图不耐烦地唠叨道。

    那小二冷横了哈不图一眼,讪笑道:“我们掌柜曾交代过我们,不能收任何客人的小费,也不能受任何客爷的恩惠,否则便要辞退我们,因此,还请客爷见谅。”

    “哦,有这么回事,那你去把你们掌柜的叫来,我跟他评评理。”蔡伤不耐烦地道。

    “好,我这就去叫。”那小二正准备去叫,突然觉得脖子之后有一阵冷风袭到,竟自然地一低头,反踢出一脚。

    “哈,原来真是个贼窝。”蔡伤不由得拍了拍桌子。

    “扑……”蔡新元竟以两指直插入那店小二的脚底。

    那店小二一声惨叫,脚掌竟被这两指插穿,同时,脚脖子一紧,整个身子便被提了起来。

    “呀!”另两名店小二将手中的木盘子横击而出,重击蔡新元的手,招式却也极为凌厉。

    蔡新元一声冷哼,手中的店小二身子平推而出,竟向一张木盘子撞去,吓得那握盘子的小二一声惊呼,忙迅速撤招,蔡新元依然坐在椅子之上,空着的一只手抓起一只筷子重重地点在那木盘子之上。

    “哗……”那大木盘竟裂成数百块,只震得那店小二飞退。

    蔡新元手一抖,手中的店小二还没来得及惊呼,脖子便已经被捏住了,然后他便看到一壶酒被提了起来。

    “敬酒不吃吃罚酒!”蔡新元声音极冷漠地道,整个身子依然坐得极为端正。

    电光火石之间,一切动作都是那般利落,落在哈不图的眼中,只把他惊得目瞪口呆,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也不明白什么时候,这几个他熟悉的店小二竟然会功夫,更没想到,坐在他旁边的这年轻人的功夫更好。

    酒壶此刻已凑到那店小二的口中,蔡新元才问道:“这酒中有没有毒?”

    那店小二脸都骇青了,忙不迭地道:“请饶命,请饶命,这酒不能喝,不能喝呀。”

    “哼,想弄鬼,你们还嫩了点。”蔡新元不由得又向一旁两个不知该怎么办才好的店小二道:“快滚去把你们掌柜找来。”

    “妈的狗杂种,你居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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