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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凌通已扑至密林之旁,并呼喝着叫猎狗快跑。
凌通正要冲入林中的时候,却突然撞到了一个人的身上。重大的冲力之下,使他竟反跌回来,一下摔在地上。
凌通只觉得屁股痛得像是被烧红的烙铁烙了一下般,但仍是迅速利落地爬了起来,却发现自己所撞的正是被那凶恶的蒙面人说叫剑痴的蒙面人,不由大喜道:“你怎么现在才来?我差点就被人宰了,还不快替我报仇!”
那刚至的蒙面人突然捂着肚子向地上一蹲,惨呼道:“唉哟,痛死我了,你这狠命的小鬼哪儿不好撞,硬要撞我的肚子,这下可完了,我俩只好等死吧!”
凌通一呆,气恼地骂道:“老不死的,你尽耍我,别人说撞得死,那你也一定不会例外!既然你这么耍我,想我死,那我便干脆先撞死你,再自杀好了!”说着,竟真的毫不客气地一脚向那蹲在地上的蒙面人门面踢去。
“哇,你来真的呀?”地上的蒙面人一惊,身子迅速横移,也不见他起身就躲开了凌通这一脚。
“你这缩头乌龟,有种就受我凌通一脚,都是你害的,谁是你弟子了?谁要学你这些全不管用的功夫?害得人家找我玩命,你还在一旁幸灾乐祸,真是杀千刀的!”凌通越说越气,越气骂得越厉害,似是要把所有怨气都发泄在这蒙面人的身上一般。
“你有完没完?再这样,我把你当烤兔烤了,你小子近年来倒也练了一身肉,肯定味道不错。”那后赶至的蒙面人轻轻一伸手,就抓住了凌通的拳头,微用力一送,凌通即腾云驾雾般倒飞而出。
凌通几乎是完全身不由己,但在加诸身上的力道减小的一刹那,竟知道扭身摆手倒翻几个筋斗,在树桩上一沾足,很稳当地落在地上。口中得意地呼道:“哼,小爷的轻巧功夫还不错吧?”
“我最喜欢自以为轻功不错的人。”一个冰冷的声音自凌通的身后传来,只吓得凌通肝胆欲裂,得意忘形之下,竟忘了那要命的活阎王。心道:“这下可惨了,死定了。”想到可恨之处,凌通禁不住又破口大骂起来。
“死老贼,臭老贼,一群见不得人的家伙,尽知道欺负小孩,算什么英雄好汉?即使杀死了我,也只会让天下人耻笑一辈子。你杀吧,杀吧,让天下人都知道,你这个什么狗屁门派,最擅于做的事就是欺负小孩,虏杀弱小。江湖人们知道你们杀了我,定会说:‘哈哈,这个门派了不起呀,居然能够打赢一个小孩!’杀吧,杀吧,杀了我,到时你们定会名扬天下,天下闻名。哪家若有猪呀、狗呀、小鸡、小猫之类的要杀,定会来请你们。嘿嘿,那时你们发了财,就到我坟前烧些纸钱,我会保佑你们长命万岁,伸头一刀,缩头一斧。仍然打不了你们的壳,斩不下你们那见不得人的guī头……”
“呀!”凌通惨哼一声,被重重摔在地上,只痛得他泪水一滑,椎骨欲断。
“你小子满口是屎,说了这么多,还未骂够吗?”那陌生的蒙面人怒道。
凌通龇牙咧嘴,呻吟了两声,眼中喷出怒火,又大骂道:“老子只骂了你这乌龟儿子、王八养的家伙,还没骂……”
“啪!”凌通脸上挨了一巴掌,将后面的话给打回去了。
“呼——”凌通也不甘示弱,刚才虽然被摔在地上,蒙面人却并未封住他的穴道,是以仍能够动手。
凌通一脚踢出,对方似早有防备,轻巧地避过,反而一脚扫来,气势极为惊人。
“老子跟你拼了,横竖也是死!”凌通气恨交加,双拳不顾一切地击出。
“嘭……”双拳抵一足,凌通身子再次倒跌而出,那蒙面人却出奇地晃了一晃。
凌通这些日子来摔跌得太多了,抗打能力竟格外强横,一着地,就迅速翻起,又再次扑上,但却感到身后袭来一股强力。
凌通无可奈何,一矮身,倒踢出一脚,劲力足可踢死一头大灰狼。可是他却丝毫没有达到意料中的效果。
他的脚踢入了一只手中,一只充满热力,更似充盈着一股棉花团般轻软而又有着极强的吸引力,使他根本无法抽出这一脚。
出手的是被怀疑为“剑痴”的蒙面人。
凌通大怒,但却无可奈何,蒙面人的手犹若铁钳一般,更且那透手而入的热流,竟让他丝毫动弹不得,甚至想骂也没有了力气。
“你不想死,就乖乖地给我待在一边凉快去。以你三脚猫的功夫,人家只要两个指头就可掐死你!”剑痴不屑地喝道。
刚听完这句话,凌通如被一团柔软的棉花团所裹,丝毫挣扎的能力都没有,就被对方抛了出去,然后再次重重地落在一截树桩之上。但凌通却感觉不到任何疼痛,心下不由骇然。
“你终于肯出手了吗?”那陌生的蒙面人声音中微微带上一些激动的情绪。
“你对他这般手下留情,又这般戏耍,不就是想要我出手吗?”剑痴的声音平静得像是轻拂的春风。
“他果然是你的弟子?”蒙面人惊异地问道,眼中暴射出冷冷的杀机。
“若是我教出的徒弟是这般脓包,只怕我早就一头撞死了!”剑痴不屑地道。
“老不死的,谁说过要做你的徒弟?谁做了你的徒弟,定是前八辈子种下的霉运,你有什么了不起,只不过是个骗吃骗喝、不敢见人的家伙!”凌通听人说他是脓包,再加上刚才憋了一肚子的火,怎能不怒?开口就大骂道。
“你给我闭嘴,小心我把你的嘴巴撕成八瓣!”剑痴扭头怒喝道,眼神中充满了冷意。
凌通心头一寒,竟真的不敢再开口了,眼前这两个老怪物,一个个都极凶,哪个都不好惹,千万不能得罪,说不定,他们真的要杀自己,可真是轻而易举之事。
“这小子的口齿倒是好利,胆大妄为,狡猾得很,倒也不是一块废料,若是好好调教,将来出人头地也不是件难事。”蒙面人淡笑道。
“我却没有兴趣去调教什么人,今朝有酒今朝醉,有吃有喝又有睡,似乎已经没有什么可求的了。”剑痴悠然自得地道。
“这似乎不是师兄的本性。”蒙面人讶然问道。
“我已脱离师门,也不再是你的师兄,你这样称呼我,不也等于背叛师父的意愿吗?”剑痴仰天叹了口气道。
“虽然你脱离了师门,但始终都曾是我师兄。因此,没有什么可以改变我心中的意念。”蒙面人深沉地道。
剑痴涩然一笑,道:“你爱怎么叫就怎么叫吧,我也不想左右别人的意志,你今日前来,就是要与我一战吗?”
“不错,我足足等了二十年,苍穹无境,行遍天涯海角,才知道天地其实很大,但苍天有眼,终于让我在此地发现了这小子!”蒙面人长长地吁了一口气道。
“这又是何苦来着?人生在世就是为了一些虚无缥缈的东西而疲于奔命,浪迹天涯,也许这便是人生的悲哀。”剑痴叹息道。
“师兄变了,我真不明白,昔日立志追求剑道最高境界的你,怎会是今日如此没有魄力的模样?”蒙面人似乎有些失望地道。
“世事沧桑,人总会变的,我也不例外。当初年少气盛,想叱咤风云,可经历得多了,才知道那是多么幼稚,多么可笑。是该变了,我现在不再是当年的我,剑痴已不痴,这是一个不可逆转的趋势。”剑痴缓缓地道,眼神变得有些空洞,思绪似乎延伸到了很远很远。
“是我看错了你!”那蒙面人不能掩饰地有些失望地道。
“这对你来说未必不是一件好事,一个没有目标的人,只会随波逐流,盲无目的,最终只会像一个小小的泡沫,在人海苍茫的世间消失。不会惊起半丝涟漪,半丝浪花。这只是一种悲哀,你能定下一个目标,这只是一种幸运,也只有这样才会使你这一生有些意义。”剑痴像是一个哲人般深沉地道,眼神却由空洞变得深邃。
“好,说得好!这是我认识你之后,说得最像话的话!”凌通禁不住在一旁拍手赞道。近年来,他经常听着剑痴的责骂,与之斗口,竟变得口舌极利。更是能够放开凌能丽与蔡风留下的压力和忧郁,恢复了那种童性的自然,更因为一直在练习蔡风所授的小无相神功,使得其智慧不断开发,竟变得无比活跃,活脱脱成了蔡风当初的影子。
剑痴和蒙面人不由得大为愕然,虽然觉得这小子口不择言,但却有些特别,甚至有些可爱。
“叫你别开口,你听到没有?给我乖乖地坐在那里!”剑痴微微抬脚,踢出一块石子,向凌通飞射而去。
凌通骇然,慌忙一扭头,躲开这一击,身子一缩,滑到树桩之下,却像只倒挂的猴子。
蒙面人这才把视线再次转移到剑痴身上,悠然道:“但愿这些年你不会让我失望!”
“其实,这个世上已经没有多少东西会是能够满足人愿望的。本是一个让人失望的世道,何必强求美满?这只是对人的一种伤害。”剑痴平静地道。
蒙面人目中闪过一丝讶异之色,剑痴的表现的确很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但却又似乎变得更加莫测。
“人活着,不应该只是为了一些空洞的东西,不知道师弟要我证实一些什么呢?”剑痴再次出言道。
“我的意愿依然没有变。二十四年前,我败于你的剑下;二十二年前,你避而不战;二十年前,你依然避而不战。可我却始终记得你那句话:‘闭门自守,始终只会限于小成,未览天下剑道之精髓,何得剑道之大成!’因此,我遍行天下,尽览诸家剑法,终在本门之剑法上有所突破,我要向你证明,本门剑法有挥之不尽的潜力!”蒙面人认真地道。
“就只为了这些?”剑痴淡然问道。
“这还不够?”蒙面人冷冷地道。
“我们铁剑门若是早日如师弟之行,也不会落得今日人才凋零的局面。其实,师弟并不用证明,即使证明,找我也只是一种没有必要的过程。我早就证明本门的剑法具有无穷的潜力,但那却是在尽览天下剑法的基础之上,融会贯通各家所长。而这样施展出来的剑法也不再是本门那敝帚自珍的剑法,任何一种剑法,若想它永远具有生命力,那就不能用封闭的思想去学它,而应该在江湖中千锤百炼,不断地改变与修补。你既然说已尽览天下剑法,却不知又有多少贯入本门的剑法之中呢?”剑痴漠然问道。
蒙面人呆了一呆,悠然笑道:“师兄之言确有道理,但我依然想试试手中的剑!”
剑痴目中射出极为冷厉的厉芒,定定地望着蒙面人,静静地道:“既然这样,那你出剑吧。”
“或许你们会感到惊讶,但若知道这次阿那壤出兵便是与蔡风有关联的话,你们的惊讶可能会小些!”杜洛周深沉地道。
“这次阿那壤出兵与蔡风有关?”破六韩拔陵吃惊地问道。
“不错!”杜洛周毫不否认地道。
“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北魏的大使前往柔然的时候,蔡风已经不再是蔡风了,这又怎么会与他有关联呢?”鲜于修礼不敢相信地问道。
“虽然蔡风死了,但他在死亡之前却与土门花扑鲁达成了协议,那就是让其爹——即突厥族王土门巴扑鲁促使阿那壤与北魏联手!”杜洛周神色有些异样地道。
顿了一顿,吸了口气又淡然道:“土门巴扑鲁正如蔡风的要求,与萧衍达成协议,一个明说,一个暗助,这才会使我们这次北行失败!”
“原来如此,本以为蔡风一死,便会少去很多危险,想不到仍是被死人耍了一手,我破六韩拔陵真算服了他!”破六韩拔陵感叹道。
“蔡风能够动用土门巴扑鲁的要害,就是可以让阿那壤大量劳师动众与我们再与北魏拼个两败俱伤,那样一来,柔然大军将会元气大伤,虽然能够掠得牛羊,但却有限得紧。蔡风并不是一个喜欢看自己的国人被外族践踏之人,他也早料到我们会想实施围魏救赵之计,破坏阿那壤的大本营,这便是蔡风计划中的一部分,土门巴扑鲁当然知晓。而我却是听突厥族人不经意地说出来的,显然也是他们有意告诉我的,那是因为他们想摆脱柔然人的控制,只有让阿那壤败得越惨,柔然军队伤损越厉害,对他们也便越有利。你说,土门巴扑鲁会不会出手帮我们呢?至少也会在暗中拖柔然人的后腿,所以我说大将军的建议是可行的。”杜洛周淡然道。
“若这是土门巴扑鲁与阿那壤联手唱的一出戏,又将会是怎样一个结果呢?”赵天武竟提出疑问道。
“土门巴扑鲁绝对不会是这种不知道权衡轻重的人,他突厥族想要完全摆脱柔然人的控制,就只有与外人联手,否则他永远都休想摆脱沦为外族奴隶的命运。只凭这一点,土门巴扑鲁便不会不抓住时机利用外人对柔然人进行打击,他甚至想借此将柔然人完全扑灭。虽然是妄想,却也不至于会帮助柔然人,这样对他们一点好处都没有。当然,若是我们对柔然人进行了攻击而对他们造成了损失之后,土门巴扑鲁也可能做出样子来给柔然人看看,但那已经无碍于我们的计划。”杜洛周分析道。
“对了,刀老三应该知道蔡风与土门巴扑鲁合作的事情,因为当时所有的事情是发生在一个地方。”杜洛周似乎想起了什么道。
“老三会知道?”破六韩拔陵奇问道。
“不错,当时修文就是刀老三的属下带回的,而修文便是要去迎接土门巴扑鲁的女儿土门花扑鲁诸人,却不想被蔡风探得了消息,在达拉特旗不远处的沙漠之中设下埋伏,以至全军覆没!”鲜于修礼痛恨地道。
“那蔡风为什么要想出这种方法相助我们呢?”赵天武仍然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道。
“不,蔡风并不是要相助我们,而是要相助北魏,也是相助突厥,我们只是从中捡到这么一个苦涩的果子而已,也可以说是被蔡风的计划牵着鼻子走,但却又不能不被他牵着鼻子,这就是蔡风的可怕之处!”破六韩拔陵感叹地道。
“幸亏这小子死了,否则的话后果则真的是无法设想!”鲜于修礼似乎也极为感慨地道。
“太聪明的人,注定不会长寿,这就是上苍给世人的那么一点点平等!”赵天武不屑地道。
“那我们是否要按照赵将军的计划去安排呢?”杜洛周询问道。
“我总觉得这个布局是蔡风给我们的最后一个缓角,但也似乎包含蔡风伏下的祸机!”破六韩拔陵有些担心地道。
“大帅可觉得有什么不妥之处吗?”杜洛周疑惑地问道。
“我也不知道不妥之处是出现在什么地方,但总有一种不好的预兆,总觉得蔡风没这么简单,也不像他那种做事便做绝的作风!”破六韩拔陵微微皱眉思索道。
“大帅多虑了,我们这么多人,难道还要惧一个死人吗?这么多人的智慧难道还不如一个死人?蔡风又不是诸葛武侯,再厉害也算不到他死后会发生怎样的变化呀!”赵天武不服气地道。
“天武所说虽然有理,但蔡风这小子我们不能小看,此人之智计虽不及当年的诸葛武侯,但也是天下少有。也可能是我多虑了,但一切都要小心为妙!”破六韩拔陵沉声道。
赵天武也不再做声,想到蔡风纵身跃入悬崖,并连带踹下石头,那些细微的动作,及那种布局,可见这人的心思是如何的细密,更有临危不乱的绝世心灵修养,而又在平原的截杀之中,巧施诡计,使一路追踪的高手一个个死去,他甚至连手都不用动,这等人物的确是可怕至极,所以他不再吱声。
“大帅所说的没错,我们不能不小心准备,万事谨慎总会好些!”鲜于修礼附和道。
“我们此刻是否可以与其他各路义军相联呢?”杜洛周转变话题问道。
“我也想与他们能够相互联系,也只有这样,才能够更增几分胜算,但是乞伏莫于在秀容川,千里赶来相助是不可能的;莫折大提也是一条好汉,可惜他在秦州,也是千里之外,一路上要绕过很多城池才能抵达,而他此刻正在歧州与元志大战在即,就是能抽出人马,也只是杯水车薪之举;胡琛更不用说,比莫折大提更远,他更是骄傲得很,即使很近,他也不愿意出兵相助,除非他会提出条件交换;汾州和关中的义军这一段时间自顾不暇,更不可能来助我们,我们所能做的,便只有自己!”破六韩拔陵叹了一口气道。
杜洛周与鲜于修礼诸人全都陷入了一片沉思之中,眉头都皱得极高。
“我们必须保存实力,就算我们这次败了,仍有东山再起的机会!”破六韩拔陵沉声道。
“大帅!”众人不由得大为惊愕地呼道。
“洛周对北方柔然的了解比我们都多,对突厥族的了解也比我们深,袭击柔然老巢的事便交给你了。但我只能交给你两万将士,必须以速战之势去解决,否则刀老三在武川可能会很难阻住阿那壤的攻势。相信洛周定能好好把握机会,即使是我们真的败了,到时候,你仍可以有东山再起的实力!”破六韩拔陵极为冷漠地道。
杜洛周和鲜于修礼不由得愣住了,有些疑惑地望了望破六韩拔陵。
“大家不用怀疑,就由我的安排,洛周可以立刻挑选人马,速度越快越好!”破六韩拔陵目中射出两道伤感的神色道。
“洛周明白!”杜洛周有些激动地单膝跪下沉声道。
“明白就好!”破六韩拔陵欣慰地笑了笑道。
高欢的神色极为冷峻,还有解律金和张亮。整个速攻营的七队都陷入了一种愤怒而又无奈的气氛之中。
李崇要调回朝中,崔暹要官贬三级,崔延伯也要抽调而走,换上新来的尔朱荣及他的族人,第一天来便受了他们的脸色,这对速攻营的战士来说,还是从来未曾有过的事情,人人心头都有些义愤。不过,速攻营属于攻击力量,他们的身份外人很少有人知晓,就是尔朱荣及他们的胡契族人也不能小看这批军中的中坚力量。相比较来说,七队之中所受的冷眼还是要少上许多,但饶是如此,也是对他们的一种耻辱,但他们始终只不过是一名士卒而已,这就是他们的悲哀。
李崇和崔暹全都来看过他们,这是让他们欢快的一件事,更显出了李崇与崔暹那不同常人的气度。
军中正式由尔朱荣接手了,但没有人有太多的兴奋,并没有那种见到天下最为传奇般人物而兴奋与激动,只因为他们的心神全都显得有些沮丧。
尔朱荣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整顿军纪,改组军容,更在军中一些重要的位置插上他的亲信,这样才会使他的指挥更顺手,但在军中却引起了不少的私议,这自然是难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