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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子忍不住惊呼,虽然他并不能使出这一刀,但他却知道这一刀的可怕,不仅是威力的可怕,更可怕的是那毁灭性的反冲力,就连蔡伤所具的功力也被反冲力震伤,又何况蔡风这个体内存有隐患之人?

    蔡风又何尝不知呢?但在束手待毙与战死之间他必须作出选择,他更不是一个弱者!强者,那就必须选择战死,哪怕只剩最后一丝力气,也要一拼!

    蔡伤曾对他讲过,施展“沧海无量”不仅要使自身功力达到巅峰状态,还需拥有至高无上的佛法修为,方能将“沧海无量”发挥至极限,而己身不受其伤。如果这其中有一点没有达到,那“沧海无量”不仅仅会伤敌,更会反噬其主,甚至会使施展之人暴体而亡,尸骨无存,这本是一种接天地之能量、超出人体极限的武学。因此,蔡伤告诫蔡风绝对不能使出这一招。

    蔡伤知道,以目前蔡风的功力,要想使出“沧海无量”而自身不损仍做不到,尽管蔡风借毒人之躯将自身功力提升了数倍,甚至功力已经达到他这个级数,但其精纯程度绝对不够。还有,蔡风虽具慧根,更有佛缘,但却佛心不深,佛性更浅,世俗红尘之事绝对抛之不开,因此,他才告诫蔡风不能使出“沧海无量”。

    此刻,蔡风再也顾不了这些。

    “哗……”天空似乎在刹那间崩塌,雷电全都聚于冰魄寒光刀身,散发出璀璨的异彩,佛光流转,更将蔡风整个身形完全罩入其中。

    整个天地似乎在瞬息间变得一片祥和,一切的转变都只是在电光石火之间。

    冰雹由散而聚,碎石、断枝都向那团佛光靠拢。

    蔡风在刹那间消失于瑰丽奇异的佛光之中,冰雹、碎石在他的周围形成一道飞速旋转的屏障,一股疯狂的气流夹着电火在屏障外流转。

    那灰影怪人似乎也吃了一惊,蔡风竟在屏障护体时冲出了他的掌势之外,大概他做梦也没有想到,一个如此年轻的小和尚居然能闯过他的掌网,但他对和尚的恨是积下了数十年的怨毒,不杀光这里的所有和尚他绝不会罢休。

    泰山风起云涌,天象骤变,百里之外全都清晰可见,这种异变对于附近的居民来说,几乎是从未有过的事情,而且还下起了冰雹。

    那些抱头窜下泰山的武林人物几乎全被打得满头是包,不仅如此,更是衣衫尽湿,冻得嘴唇发青,只有少数几个戴着竹笠上山的人,此时竟成了幸运儿,不过也冻得够戗,但谁也不敢作太多的停留,玉皇顶上之乱他们是有目共睹的,似乎深怕泰山也会因此而崩塌。

    有些人开始后悔上山,骂骂咧咧地,但却并不敢骂蔡风,至少众人中还有些人十分尊重蔡风。

    其实也并不是每个人都急着下山,相反,在这时候竟还有人上山,此时山路渐滑,来者挤着窄而且险的山道向山上疾行,共有三人。

    没有人注意到这三人的面目,也许是因为他们的面目全都掩在竹笠之下。

    有个竹笠对于挡冰雹来说,的确好多了,但如果有人仔细观察这几个人的话,他们一定会发现这几人根本就不必用竹笠挡冰雹,因为冰雹落入他们头顶一丈内时已经化成气蒸发了。

    这三人都是高手,而且不是普通高手,绝对不是!普通高手也没有这般可怕的绝世功力,他们并没有抓住路人询问玉皇顶之事,其实他们通过捕捉空中散发出来的劲气和风声,及密骤的雷电交击声即可知道玉皇顶发生的战况之激烈。不过,让他们心惊的却是山顶那道升腾而起的佛光。

    不,应该说是佛莲,一片虚无的空中,升起一朵纯白而圣洁的佛莲,几有数丈见方。

    “沧海无量!”其中一个戴着竹笠之人忍不住惊呼出声,然后才说了声,“不好,风儿他……”话未说完,整个人便已如箭一般向山顶射去。

    佛莲之艳丽、之凄美、之圣洁,使人似乎做了一场梦,更让人涌起一种顶礼膜拜之感。

    雷电交击声越来越狂,天空也越来越亮,只因为佛光大绽。

    佛莲,一朵绽至极处,又再生一朵,那个向山顶疾奔的人禁不住立足,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目光,世间居然有人能生出两朵如此巨大的佛莲,这几乎是完全超乎了他的想象。

    此人正是蔡伤,他终于赶到了泰山,而他身后的两人却是陶弘景身边的门僮之二,矮门神风扬与胖门神陶通。

    蔡伤的确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自己也只能将“沧海无量”推到一朵巨莲的境界,而眼下虚空之中竟出现了两朵巨莲,此等情况岂不是说这发刀之人的境界和功力比他还高?可是这怎么可能呢?当世之中会“沧海无量”的只有他与其子蔡风,而蔡风的功力和佛心又怎会达到这般境界?

    “蔡师兄,怎么了?”风扬奇问道,他一向都是这般称呼蔡伤,因烦难与陶弘景为同辈,又关系极好,蔡伤也称陶弘景为师叔,所以矮门神称蔡伤为师兄,正如蔡伤与戒痴、戒嗔之间一般。

    戒嗔和戒痴之师“尘念大师”并非烦难的同门师兄弟,而是同属佛门一系,又是白莲社的后人,因此,他们都以师兄弟相称,当初慧远弟子遍布天下,也便使烦难最初师叔、师伯满天下,后来他自立门户,但仍诚心向佛,依然有许多人追随。因此,蔡伤与戒痴之间就以师兄弟相称,戒痴原本在玉皇庙之中,只是后来转住少林寺。

    “不可能,我们上山!”蔡伤喃喃自语道。

    蔡风也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竟能将功力提升至这种境界。

    冰魄寒光刀几乎与他心心相通,满天的刀影将虚空一寸寸绞碎,包括石头、断枝,甚至空气和冰雹,一寸寸地绞碎。

    佛性之中无杀,但佛性之中却存在着除恶、驱邪,在这玉皇顶上,几乎每一寸空间都弥漫着张狂的魔性。

    那灰影怪人的拳和掌总是那般直接而有效,几乎包容了天地间所有的变化,那是一种让人无法形容的境界。

    雷电交缠、撕扯,蔡风也不知道有多少刀与那灰影怪人正面相对,但他却十分清楚,冰魄寒光刀之中有一股超强的佛性在流动,更使他的功力在提升,也弥补了他佛心的不足之处。

    蔡风当然不知道,这柄刀经过了两代异域高僧的苦炼而成,几乎倾注两人的毕生心血,而蔡风的佛学刚好将存于刀中的佛功借用,且此刻更抱着必死之心。他在知道自己只有一个多月生命后,几乎是大彻大悟,心若死灰,此时救出哈凤,生平心愿已了,其心境之恬静,更接近佛心。而且刀身本来就融入了无上禅意,这便使他无意间具备了发出“沧海无量”的条件。

    劲气在虚空中不断地炸裂,外围没有来得及逃走的人群,许多禁受不住蔡风与那灰影怪人的牵扯力量,竟被拖得向两大高手所制造的气场中靠去。

    没有人会不明白,进入气场之中,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被绞成碎肉。

    无数道旋转的飓风在不同的方位、不同的地方缠转成有形有色的巨龙,附和着乌云,犹如森罗地狱中的阴风愁惨,与那圣洁的佛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其实,天空之中并看不出什么东西,只是混沌一片,混沌得有些妖异,唯有惊雷怒电怒劈不休。

    蔡宗受伤的躯体被一股强大的气流掀起,禁不住骇然飞退,目光有些古怪地望着那隐显的巨大佛莲。他知道,那是无数柄冰魄寒光刀的组合,并不是一种艺术,也并非专为艺术所设,武学和艺术是相通的,只是境界的不同,什么样的境界就能达到怎样的艺术效果,这并不需要故意做作,那是一种水到渠成的过程。蔡风竟能将冰魄寒光刀发挥到这般神奇无伦的境界,的确让蔡宗感到无限心惊。

    心惊的人不仅仅是蔡宗,还有叶虚、尔朱归,以及蔡风的对手——那古怪的神秘怪人。

    那怪人怎么也没有想到一个如此年轻的小伙子,竟然拥有如此霸道、如此神奇而无与伦比的绝世刀技。

    “玉顶将灭,佛莲自现,佛莲自现……”晦明禁不住呆呆地自语起来,眼前的这一切不正是他师祖尘念大师临终之前的预言吗?这是一种无法理解的巧合,抑或是苍天有眼?

    “轰!”天空中再次爆响,那两朵巨莲散乱,无数道灰暗的飓风冲击而上,竟使佛莲灭去一朵。

    天空中的乌云被两股强大的冲天气劲撕裂而开,阳光自乌云的缝隙间洒下,照在天空中那交缠的两股不停炸裂的气团上,形成一种怪异的彩芒。

    所有交手的人全都停止了,包括戒嗔和那神秘的白发老者,他们的目光中都绽放出异样的神采,根本就无心再打,纷飞四射的碎石在他们周围散落,尽数被无形气墙所挡。玉皇顶上,除了几个功力极高的人外,其余观战之人几乎全都散尽,没有人敢再停留于山头,也没有多少人能够抗拒那疯狂肆掠的劲气。

    天街的木屋尽数掀倒,矮桩、小树摧枯拉朽般尽数折断。

    “阿弥陀佛,我佛有灵!”戒嗔面带喜色地宣了声佛号,心中更涌起了对师尊的一种敬慕,想到尘念当初所留的十六字警语,此刻才真正明白那究竟是怎么回事。

    “蔡风!”哈凤惊呼出来,她是唯一一个不愿意离开而又功力不很高明的人,此刻哈凤的惊呼完全被虚空中的无形劲气给绞碎,根本就不成声调。

    三子也禁不住跟着惊呼,但他的声音也与哈凤没有多大区别。

    他们的确应该为之惊呼,因为那神秘怪人竟然打散了两朵巨大的刀莲,而蔡风更身现虚空。

    蔡风的手中无刀,冰魄寒光刀在虚空中如一条迷幻的神龙,疯狂游走、飞翔,环绕着与那神秘怪人交缠,而蔡风的躯体飞升,竟升达十余丈高的虚空,以人们完全无法理解的形势定在高空之中。操控冰魄寒光刀的是心神,是意念,蔡风的心神和意念。

    刀与人,以佛心相通,以神灵相合,以天地之间的浩然正气为媒,亲密无间地化为一个隔开的整体。

    佛莲散灭,蔡风升空,异象再生,乌云又合,虚空之中,蔡风双手上举,以开天之势扬起。

    “啪……噼……”电流如狂般飞射而下,直射入蔡风的双掌掌心。

    “蔡风……”哈凤喊得声嘶力竭,但蔡风听不到她那急虑焦灼的呼喊,更无法感应到那种浓浓的深情。

    在蔡风的心中已没有任何俗念,只有一个佛意,那就是除魔!他不知道神秘怪人是谁,也不管对方是谁,但却明白对方拥有毁灭苍生的魔意,那张狂的魔意使原本祥和的玉皇顶混沌一片,杀意和凶邪之气四处弥漫,更几乎将整个玉皇顶掀下一层,如此可怕的魔功,正激活了冰魄寒光刀潜在的佛念,刀身之中的佛念本就是为制邪抗魔而种,此刻与魔意相击,自然生出抗意。

    蔡风与刀身心意相通,是以心中唯有除魔一念,灵台空明,犹如整个宇宙般空无一片,没有生与死的概念,没有情与仇的牵挂,孑然一身,与天、与地、与宇宙共生共灭共为一体。

    蔡风被无情的电火烧焦,而整个身子却渐渐透明,散发出一种祥和的佛光,衣衫尽数化成灰烬,在那晶莹剔透的肌肤之中,似乎可以看到血脉的运行,电火在他周身缭绕。当蔡风的躯体几近半透明之时,双手骤合,两极的雷电疾蹿而上,接上天际两片渐合的暗云,犹如虚空之中垂落的一根光绳悬吊着蔡风的躯体,显得怪异莫名。

    “沧海无量!”蔡风的声音变得低沉而郁闷,犹如自九天而下的梵音,激荡着群峰天宇,然后挥出合十的双掌。

    “啪!”蔡风完全消失在电火之中,一束晶莹的强光与蔡风双掌间的电极相接。

    那是冰魄寒光刀,刀身乍亮,犹如九天骄阳,璀璨无匹,照亮了昏暗的玉皇顶每一个角落,连三子的眼睛都受不了,闭合起来。

    “托天裂地,两相无极!”那自石底蹿出的怪人狂吼一声,拖起数丈长的灰色气团向蔡风飞撞而至。

    “啪……”那旭日般的强光陡然炸开,天空之中乍绽三朵巨莲!

    天地一下子变得祥和,冰雹骤止,乌云尽散,明媚的阳光辉洒而下,那破败的场地变得那么生动。

    暖风流过,有温情传送,更有一种恬静在酝酿。

    恬静之中,酝酿的是毁灭,对生命的毁灭,对万物的毁灭。

    晦明、晦心诸人竟然全都感动得跪下,似乎从中悟出了无穷无尽的佛法。

    叶虚双手合十,做出了连他自己都未曾想过的动作,蔡宗居然在流泪,大颗大颗的泪水犹如晶莹的珍珠。其实,叶虚的眼中也闪过泪花,只不知是为了什么。

    虚空之中荡漾着一片祥和的佛光,一种空无和纯静的意境使每个人在刹那间明悟了世情,明悟了一切该明悟的东西。

    没有人出声,也没有声音,皆因所有人的意识全都失去了作用,全都显得虚无。唯有心在感受,用心去明悟,无论好还是坏,更不管天空中谁在交手,有什么奇景。

    “轰轰……啪啪……”雷电猛劈,击落在地上,也撕裂了所有人的梦,毁灭性的气劲鼓涌而出。

    叶虚首当其冲,然后是戒嗔、尔朱归与那神秘的白发老者,全都被无形的冲击力撞飞,以他们的功力也完全不受控制。

    蔡宗、三子和巴颜古及哈鲁日赞亦被抛飞而出,他们的功力更显不济,几乎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

    哈凤惊呼,整个身形竟飞出十数丈,向南面的深谷之下抛去。

    一道白虹划过天际,更有一道灰影重重坠落地上。

    白虹,是蔡风手中的冰魄寒光刀,天空中的圣莲化于无形,冰魄寒光刀被震飞而出,蔡风更狂喷出一大口鲜艳的紫血,如流星般划过虚空,整个人竟向哈凤追去。

    “砰!”

    “师父,师祖……”尔朱归与白发老者及叶虚立稳身子后,迅速向那坠落的灰影扑去,并焦灼地呼喊道。

    “蔡风!”三子声嘶力竭地叫着,而蔡风却好像听不到,即使听到了也没用。

    蔡风在虚空中抱住了哈凤,但此刻二人已正向深谷之中飞坠,如一颗流星般沉入深谷之中。

    “呼!”又有一道身影自深谷内飞上玉皇顶。

    “公主!”巴颜古一惊,迅速扑上,接过飞上玉皇顶的躯体,却是已昏迷过去的哈凤。

    “三公子!”游四竟在这时候赶到山谷边缘,只见一点犹泛着莹润之光的影子向谷下坠去,眨眼间便没入云雾之中,那是山腰上的云雾。

    当叔孙怒雷赶到时却已迟了一步,他只追上了那飘洒而下的点点紫红色的血迹。

    三子抱头而跪,那莫名的悲怆使他胸中的杀意狂涨。

    在玉皇顶的一角,尚静静立着一个头戴斗篷的女子,她是叔孙怒雷的孙女,也就是劫走游四的少女。她呆呆地望着那白云悠悠的山谷,脑中依然在上演着蔡风那如流星般划破虚空坠入深谷的动作。她可以断定自己今生今世都不可能抹去这一刻的震撼和感动,以前也从来没有如这一刻般细想过一个男人的细节。

    戒嗔也为之大惊,迅速赶到深谷边,但只能看到白云悠悠,一片空无。

    蔡宗却并没有太过留意山谷旁之事,他只是在注意他的刀——冰魄寒光刀。

    刀,并未落地,而是落入了一个人的手中,一个正赶上玉皇顶的人。

    蔡宗见到这人欲向山谷边缘射去,但是又打住了,而将面部移向叶虚那个方向,移向那重重坠落地上的古怪老者。

    “东岳圣帝区阳!”那握着蔡宗冰魄寒光刀的人冷冷地吐出这样六个字,叶虚立时感觉到那人的杀意在狂涨,这并不是受刀所控的表现,而是出自握刀之人的内心。

    “蔡伤!”说话的是叔孙怒雷,在他自深谷旁转过身来之时,就看到了那个手握冰魄寒光刀的人。

    “蔡伤?”尔朱归警惕地望着叔孙怒雷口中的不速之客。

    那与蔡风交手的古怪老者此时轻轻地咳出一口鲜红的血,身上竟散发出阵阵雾气。

    “师父,这是弟子的徒儿叶虚!”那白发神秘老者向那怪人恭敬地道,然后又朝叶虚慈祥地道:“虚儿,还不快快叩见师祖?”

    “徒孙叶虚见过师祖!”叶虚忙跪下向那老怪人拜了下去,其动作似乎根本不将旁人放在眼里。

    “老爷子……”三子和蔡艳龙诸人收敛悲伤,全都过来向蔡伤请安,游四更似乎深怀歉意。

    “我知道,这不关你们的事。”蔡伤淡淡地道,目光依然盯在那怪人的身上。

    “蔡师弟,老衲有愧……”戒嗔颓然行来道。

    “师兄不必再说了,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一切都不必太过在意……”蔡伤的声音在平静中显得有些苍凉。

    蔡宗心头对这初次见面的蔡伤竟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

    “贼秃驴,快叫尘念老秃驴出来见本帝!”那怪人似乎此刻才缓过气来,打量了叶虚一眼,便摇晃着身子站起身形,依然极为凶悍地向戒嗔喝道。

    “区阳,你做恶还不够吗?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我劝你还是回头吧!”戒嗔也叱道。

    “哼,本帝在这暗无天日的烂石头下受了四十五年零三个月八天的活罪,谁来偿还?放下屠刀,说得倒轻松,快去让尘念老秃驴和烦难来见我,否则,本帝就杀光你们这些光头臭和尚!”那怪人吼道。

    叔孙怒雷吃了一惊,惊骇地问道:“你就是当年不拜天的大弟子区阳?”

    “什么不拜天,本帝没有那种师父!你又是谁?”那怪人吼道。

    “没想到你这魔头还在人世,看来老夫今日也要开开杀戒了!”叔孙怒雷心中有些暗暗吃惊,他自然知道区阳这个人,因为他们可以说是同一个时代的人物,甚至还有一段夙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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