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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永恒...这里真的有永恒吗?”大鱼听后立即想起了,日本人日记里的那个阿俊,他岂非也是为了寻找永恒的指引,而来到了这里然后生死不明?
他沉吟了半晌,见老三不把这个话题继续说下去,他便岔开又正色的问道:“那个屡次三番偷袭我的人,是不是你?”
老三见他面色阴沉,也便正色的摇了摇头。
大鱼坐起身子,摸了摸下巴,心头像有千万只蚂蚁在爬,撺掇着他再次攻击老三,不过他最终还是放弃了,他眼前这个“魔头”不是他能够压制的住的。要是老三突然性情变化,一掌把自己给劈了,那就真的得不偿失了。
“是不是...你在上面会见的那个人?”他表情缓和了几分,立即想起他看见老三的背影之时捕捉到的一抹五彩,说着又指了指头顶。
老三倒吸一口气张开嘴巴,欲言又止,摇了摇头后忽然又开口说道:“那是云南密教之人,自视甚高,正派的很,不会做这般苟且之事。你也不要胡乱猜了,我想偷袭你的应该是僵尸吧...”
大鱼撇了撇嘴,老三的解释越发的扯淡起來,僵尸能那么活蹦乱跳的?不论是中国僵尸,还是外国的“宗比”都不带这么玩的。
“无奈人心渐开明,贪嗔痴恨爱恶欲。酒色财气集一身,自造地狱不可拔。”老三依旧负手俯瞰大鱼一眼,缓缓吟出一段偈子,颇有深意的凝视了大鱼半接着又说,“大鱼...难道你就不想知道,永恒这二字之下更深的?”
更深的什么?大鱼内心嘀咕了一句,心想,这老小子今天怎么话多起了来,不符合他的风格啊。然后愁眉苦脸的朝老三点了点头。
方才老三所吟的偈子他以前也听过,大抵说人的**与智慧相生而来,智慧成就人**毁灭人,似有一种成也萧何败也萧何之感。
老三复又把那偈子中的一句话念了一遍:“贪嗔痴恨爱恶欲...贪字当头啊!贪权贪势、贪财、贪色...以及贪生...”
不知为何,老三说道最后几个字,声音便忽然小了许多分贝,比蚊子声音还要细小,以至于大鱼完全听不见。
大鱼本就对老三怀恨在心,这老小子又摆了他一道更是愤愤不已:“你就不能说清楚点吗?”
陡然间,老三神情变化起來,一把把大鱼抓起道:“快跑!”
能让老三表情真正产生变化的,大鱼和他一路走来,也只有在遇见青金妖石所产生的似幻非幻的那一次。那之前之后所遇见的,似乎一切都在老三的意料之中,哪怕险恶万分,总能趋吉避凶。
而此时老三的神情是真正的在变动的,所以大鱼也惊惧起來,连忙起身,灰溜溜的就想跑,连自己背后是什么都不想去看一眼。他大概也估摸到了后面的变化,肯定是那团变化的越来越像牛的气雾。现在他也顾不得老三是不是在玩弄他了,逃命要紧啊,命都没了哪有功夫和别人讨价还价,在顾及生命这个层面上的问题,他是没有其他选择的。
老三见他逃的比兔子还快,哑然失笑,抽起身子连忙跟上。
“这次你怎么不好奇了?”老三神情恢复到木然。
“问个屁啊!用脚想都知道,是后面那狗日的花花草草出了问题啊!”大鱼白了他一眼然后转头向前,短短的时间里他们已经飞奔出去十几步远,转头向前时,他的脸色便更加不好看了,指了指前面的东西问道,:“刚刚我背后的,是不是这玩意儿?怎么这个恐怖...”
说着,两人都停下了脚步,正前方的一方草地上同样浮现出来的东西,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那东西正是大鱼所见的凝实后精纯如玉的阴霾之气,这些气息似黑似灰,沉沉如霭,不过相比于大鱼之前所见的那只小家伙,这个完全可以称得上是硕大无朋!
大鱼不知道这些气息为什么都要凝实出一头牛的模样,或者说对于这些怪物的“造物者”对于牛有着恶趣味的情结。他们不敢再往前走,那头气息凝聚出来的牛,已然形成,头大如斗,眼巨如钟,身长好几丈,几乎可以和封豨那头上古神猪相媲美了。
“还好只是某种可恶的气息衍化,连四肢都没有,还不足以把我们怎麼樣,跑路应该...”
大鱼的话还只说到一半,便之间那团熠熠生辉的雾气之中,蹦出那头浑圆蠢萌的巨牛的四肢来,外带一条仰上天的牛尾。
虽然没有看见这头形容巨硕的怪物对四下的环境造成多大的破坏,单单那股气势就有些骇人了。
“这就是你说的...患?”大鱼手指都不敢伸出来了。
“汉武帝东游,未出函谷关,有物当道。身长数丈,其状象牛,青眼而曜睛,四足,入土,动而不徙。百官惊骇。东方朔乃请以酒灌之。灌之数十斛,而物消。帝问其故。答曰:‘此名为患忧气之所生也。此必是秦之狱地,不然,则罪人徒作之所聚。夫酒忘忧,故能消之也。’帝曰:‘吁!博物之士,至于此乎!’”老三婉婉道来一段古语,吞了口唾沫后继续说,“这就是,忧伤的气息而产生的‘患’了。”
大鱼愕然道:“不是说...这货是秦朝关押犯人的地方才营造出来的吗?怎么这破地方也有?”
“忧患忧患,有忧就有患呐!”老三摇头道。
大鱼又问:“你手头有酒吗?这一头要灌十几斛,不然怎么破?”
“跑啊...当年那头怪物在没有消失之前也只是拦住了汉武帝的去路。九五之尊,路被挡了当然面子上过不去。我们不同,哪有那么多讲究,这牛兄应该不会介意吧?”老三微笑着准备动身。
大鱼虽然不知道他们这般躲躲闪闪究竟为何,不过老三说的也在理。下一刻,他轻松的表情再次凝重起來,他视野范围内,那些五光十色的花草间,全部都升腾起一头头气雾衍化的...“牛”...
“这下跑不了了。”大鱼说,如果说一头没有恶意的话,这眼下的几百上千头随便移动一番也足够他们伤经痛骨了。
“你心里...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委屈,这么忧伤?”老三依旧镇定自若问大鱼,然后摇头叹息缓缓从衣服里摸出一件东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