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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注意过她吗？
肯定没有。
然后第二天出现在林馥馥面前的莫炀依旧是个阳光少年，与夜里那个默默抽烟的男孩有些不一样。但具体哪里不一样，林馥馥又说不上来。
大概，是尼古丁不懂夜的黑。
林疆疆用力吸了口烟，再将手上才燃了三分之一的烟给掐灭。
“回来啦？”林疆疆伸手拍了拍自己身边的台阶，说：“过来坐会儿。”
于是夜晚十点，两兄妹坐在自家门口的台阶上，看着挂在天空中的那轮明月。
“干嘛去了？”林疆疆笑问。
林馥馥心虚说出去吃了饭。
“晚上没吃饱么你？”
“嗯。”
“小心肥死你。”
“你不是说我瘦的像个火柴棒？”
“呦，说说的你也信？”
“我们断绝兄妹关系吧。”
林疆疆笑笑，转头又将烟叼在自己的嘴里，但顾及到林馥馥不喜欢烟味，他也没点燃。
林馥馥看时候也不早了，说：“你不是说有事的嘛？”
林疆疆把烟拿下，认真地说：“沈梦之怀孕了。”
“嗯。”
“不意外？”
林馥馥瞪了林疆疆一眼。
林疆疆有些尴尬地咳了一声，“我有些意外。”
这下林馥馥的眼里是真的有些意外了，她眯了眯眼，看着林疆疆的眼神有点鄙视，“哥，你说这话让人觉得有些混蛋，不，是很混蛋！”
林疆疆无奈，伸手挠了挠林馥馥的发，“你小屁孩知道些什么？”
“我不小了。而且我知道，如果你不想负责任就不要招惹人家。现在把人家肚子搞大了你说有些意外，你早些干嘛去了？你这就是典型的渣男！”
林馥馥一口气说完，中间不带停的。
林疆疆也一脸震惊的表情看着她。
好一会儿，林疆疆气笑着说：“你倒是振振有词。”
“本来就是事实。”
“我那晚喝醉了。”
“也不是借口。”
“醉得一塌糊涂。”
“别再找借口。”
林疆疆也是急性子，忍不住吼着声说：“你知道醉酒是个什么概念吗？老子东南西北都分不清楚，脚软到都站不住，小老弟根本不可能有感觉！”
林馥馥：“……”
无语了。
脸瞬间红了。
即便是兄妹两，有些话题还是隐私。
林疆疆这才温温地说：“那天晚上别人故意灌我，我也不在意，被灌了两斤白酒。两斤白酒你知道是什么概念吗？鬼知道第二天醒过来怎么沈梦之就躺在身边。”
“你现在跟我说这个干嘛呢。”林馥馥还是一脸没好气地看着林疆疆。
“大概是我的酒真的醒了。”
一时间，相对无言。
耳边是夏日的虫鸣声。
各自心情复杂。
林馥馥看着自己的脚尖，忍不住问：“男人醉酒之后是不会有感觉的，是吗？”
所以，那天晚上满身酒气的莫炀，他其实根本就没有喝醉的，是不是。
高中的时候，林馥馥就见过这种告白方式。男孩子大庭广众之下拿着一束花单腿跪地向女孩子告白，结果女孩子拂袖离去不留一丝情面。当时一帮人看着热闹，在男孩子告白失败之后唏嘘。有为男孩子抱不平的，也有说活该的。
林馥馥当时心里酸酸的，说不上来为什么。她总是在想自己为什么不敢去告白，就是因为知道会被拒绝。而有时候比拒绝更可怕的，好像就是对方当着所有人的面否定了这一切，那大概就是被人在心里刺一刀的感觉。
林馥馥看着眼前这个男人。
这个人目测也就二十五六岁，个子不高莫约一米七多点，他戴着眼镜，留着半长不短的发。长得很清秀，皮肤很白皙，拿着玫瑰的手微微在颤。
林馥馥确信自己不认识这个人，可对方却能唤出她的姓名。
被告白的瞬间，心里确实是有些高兴的。谁都不能否认那种被人喜欢的感觉很不错，但下一刻也很茫然，因为面对眼前的情形感觉窘迫。
如果再不做决定，恐怕围观者会越聚越多。
林馥馥朝这个男人走近一步，小声地说：“这里人太多了。我们换个地方说话吧，好吗？”
面对软糯的林馥馥，原本准备强势告白的男人，也欣然笑着点点头，“就对面的咖啡馆吧，怎么样？”
林馥馥犹豫了一下，道了声好。
这段插曲前后时长不到半分钟，似乎还未上演就已经划上了句话。两个主角朝对面的咖啡馆走去，保持着安全的距离。
尚未得到结果的告白，难免让人好奇。有些人选择目光追随，有些人则拿着公文包匆匆离去。
这是一家挺小的咖啡馆，在中午和下午的时候白领多数喜欢聚集于此，但到了下班的时间，这里经常冷冷清清。
两人面对面落座，店员端上来两杯提拉米苏花式咖啡。
林馥馥的心里十分的平静，甚至在斟酌接下来需要用到的词语。她很明确自己要拒绝对方，但要如何拒绝才能让对方不伤心？
男人率先开口，自我介绍：“林馥馥你好，我叫江湛寒。”
“你好。”林馥馥微微一笑。
江湛寒深吸了一口气，说：“我知道你不认识我，但是我默默喜欢你三年了。自从三年前第一次看到你，我就对你印象深刻。那天早上你匆匆忙忙赶公交车，我就站在你的旁边。你记得吗？你不小心踩了我一脚，然后抬起头对我说对不起。这三年我每天都找机会和你偶遇，我知道你每天早上九点会准时打卡，每天下午五点半会准时离开。你中午的时候喜欢去对面的快餐厅用餐，下午的时候喜欢在公共区喝一杯咖啡。林馥馥，我就在你们同层的办公室网络科技有限公司上班。我知道你没有男朋友，请你考虑一下我，我真的很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