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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小诗不知道他想做什么,一直跟着他走,终于忍不住询问。
“这么短的路程而已,你居然嫌长吗?”他蹙了蹙眉头,语气中听出了几分失落。
一公里算什么?正如他所说的一样,他希望跟她一直走,在这里走一辈子,走到他们俩都白了头,直到生命消失的那一刻。
“看到那里了吗?”他在心中哀叹一声,停下脚步,用手向白小诗示意,前面不远的地方,从梧桐叶子缝隙里,倾斜下来的一道光束。
“嗯。”她顺着他的手望去。
那道光束很明显,周围除了那一道这外,没有其他的光。阳光从梧桐叶子中,一直投影到地下。
“你一直走,走过去,不要回头。站在那道光束下面,一分钟。”他一个字,一个字清清楚楚的向她示意。
“为什么呀?”她抬头仰望着他,感觉他的神色有点怪怪的。而自己此时的心,也有些不适。
他想做什么?为什么要让她单独一个人过去呢?从到梧桐小径后,他就一直蹙着眉头。仿佛有什么心事。却一个字都没有向她倾吐。
“没有为什么,过去。”他冷声轻斥一下,在看到她满脸疑惑时,他又忍不住放柔声音。“去吧,过去了,你就知道了。”
“……”白小诗抿了抿嘴唇,因为紧张,白皙的牙齿,下意识的咬着自己的下嘴唇。
他的样子看起来,好像生气了。她害怕他生气,所以只能乖乖的往那边走。
“去吧,到那道光束下去。”欧阳盛在看到她走了几步,突然回头望着他的时候,他强笑着向她示意。
白小诗缓慢的转身,低头盯着自己的脚,一步一步踩踏在干枯又湿润的梧桐叶子上,心中五味杂尘。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突然跳动得好快,女人的直觉,还有第六感告诉她,此时此刻她做的这一件事,不是什么好事。
昨天晚上的夜太过短暂,她只是打了一个盹儿的时间,天就亮了。她希望时间能够静止,永远都留在这一时刻。
因为想知道欧阳盛到底想做什么,她踩在梧桐叶子上的脚,开始加快步伐。
欧阳盛望着白小诗的身影,在自己的目光中,越来越小,越来越远。一滴豆大的眼泪,悄然无息的从眼角滑落下来,刚好在嘴角,进入口中,那种苦涩的滋味,令他本能的哽咽了一下喉咙中的口水。
他开始抬起自己的脚,一步,两步,三步,慢慢的后退,他和白小诗之间的距离,因此而拉得更开。
很快,他慢慢的后退,变成了快步。
白小诗轻抚着自己的小腹,不在行走,而是用跑的。立刻跑到了光束下面。她没有丝毫怠慢,猛然转身回望欧阳盛,而那个男人,早已不在原地。
在他看到她转身的同时,他也转身了。他在向他们刚刚来的小径跑,他要离开她,远离她。把她独自一个人仍在这里。
“盛……你要去哪里?你不要走……盛……”白小诗痛苦得泣不成声,巨大的恐惧,紧紧的包围着她。
她一边跑去追他,一边喊。可是不管她怎么叫喊他,他都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反而他跑得更快。颀长的身躯,在她的眼中,一点一点变小……
“盛,求求你不要走,你为什么要对我这样,你要抛弃我吗?把我一个人仍在这里吗?你不要我了吗?求求你回来……盛……”
她跑不过他,追不上他。
突如其来的事件,让她连神都缓和不过来。
他对她的誓言呢?说过要一辈子在一起呢?要生生世世在一起呢?一切都是假的吗?都在欺骗她吗?
他想要孩子,现在他们有孩子了,不管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那都是他的孩子,他不能就这样把她给抛弃了。
“啊……”她跑得太快,脚下一滑,摔倒在地上。好在地上铺满了梧桐叶子,没有伤到她的肚子。“盛,你回来……如果你走了的话,我会恨你的,会恨你一辈子。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她望着他离开的方向,他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见。
她回忆着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他对她说的话,总是阴阳怪气。她就像一个笨蛋一样,居然没有听出他的言外之音。
他希望这条路,能够走一辈子,可她却觉得太长,太久,不愿意再走下去。
他放手了,让她独自一个人在梧桐小径上走,走到前面的那种光束。他痛苦的望着她离去。她却不明白他的意思是什么。
“不要走……我什么都没有了,连你也要抛弃我吗?我被最亲的人背叛,我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没有家人。为什么……连你都要这样……你是想眼睁睁的看着我去死吗?欧阳盛……我恨你……你居然不要我……呜……”
白小诗跪坐在地上,撕心裂肺的呐喊,痛苦的哭泣。绝望且又卑微,比地上的蚂蚁,泥土里的小草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