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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瑶送的玉佩也是和气运之类的有关。
……
……
很多东西是在去北海之前便有的,可是当时去到北海海底的时候,不也是要青天君出手?
想了许多,最后落到江底之后,李扶摇才想起来是那片叶子。
果子是大妖的心脏,叶子不知道是什么,但也应该是很不错的东西。
毕竟所有在水中生存的生物,只怕都不如鲲。
比如现如今,最直观的好处,便是李扶摇不用担心会死在水中了。
落到江底之后,李扶摇收剑入鞘,开始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江水算是清澈,只是之前那条怪鱼挣脱那条锁妖线的时候,让这江底有些地方很浑浊,反倒是让李扶摇只要跟着这些浑浊的地方走过去,便能寻到那条怪鱼。
李扶摇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是个坏人,但有人对不起他,他便一定要让对方付出代价。
太宰府是这样,现如今也是这样。
沿着浑浊的地方缓行,李扶摇咽下几颗丹药,耐心的等着药效产生,之前被那道捉鬼幡打到身上,虽然不是受重伤。
但总归是有伤的。
走在江底,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身怀那片叶子的缘故,有许多鱼儿远远的游过来,围绕在他身前。
李扶摇按着剑柄在海底缓行的同时,其实那条怪鱼也在不远处看着李扶摇。
若是他还在朝暮境,要是他没有受伤。
要是之前没有被那锁妖线给困住。
更要紧的是李扶摇如果不是一个剑士。
他都直接把李扶摇吞进肚子里了。
一个青丝境的剑士,对着一个已经掉落到太清境的妖修,更是有伤的情况下,他不觉得自己能够打得过李扶摇。
这是何处,北海?
之前那位剑仙斩杀大妖的事情,好像才过去一两年。
剑士如何强,如何厉害,这件事情,就像是有人把之前已经积满了灰尘的故事书籍重新拿出来,再给你讲了一遍。
而且怕你不上心,还从听故事的那些人中,挑了最厉害的一个,当场来示范了一下故事里的场景。
这谁还能不上心,还能熟视无睹?
胆子再大只怕都要胆寒,更何况他并没有这么胆大。
在李扶摇缓行了一段距离之后,他正要隐去身形,从一处任谁都想不到的地方离去,可蓦然之间,李扶摇不知何时便到了他身前。
不再废话,李扶摇一剑刺出。
他曾在北海海底待了整整一年,这一剑刺出,驾轻就熟。
不会因为是在海底而导致有半点缓慢。
怪鱼一惊,就要远遁,却发现那道剑光紧追不舍。
杀意不减。
李扶摇紧紧盯着他。
杀机四起。
周围都是凌厉的剑气。
怪鱼一边往前游一边讨饶道:“这位剑仙,之前是我违背承诺,是我有错,但只是为了活下去,剑仙饶命!”
剑仙,这么一个不算是多差的称呼。
只是李扶摇这种青丝境的剑士,哪能说得上剑仙。
李扶摇不作理会,修士对战,胆气都失去了,便也离死不远了。
因此下一剑李扶摇便斩断了他的一条鱼鳍。
有些深绿的血液流出。
在水底都发出些呲呲的声音。
应该是有毒。
只是不知道为何,那些血液,竟然在遇到李扶摇之后便都绕开,并不是因为李扶摇催动剑气的缘故。
李扶摇沉默不语,提剑再斩。
半炷香,他的另外一条鱼鳍被李扶摇斩下。
李扶摇依然面不改色,看着伤痕累累,已经染绿了周围江水的那条怪鱼。
李扶摇没有犹豫,又是递出一剑。
他不想听他再说什么,信任给过一次便够了。
半刻钟后,那条怪鱼彻底断绝了生机。
李扶摇看了他一眼。
然后顺便把那颗妖丹给从他身上刨出来了。
一颗墨绿色的妖丹,被李扶摇随手收入怀中。
只是他不知道,那颗妖丹在碰到之前那片叶子的时候,在短暂的时间里便暗淡了不少。
李扶摇想了想,又塞了一颗丹药在嘴里。
之前毅然出剑,其实让他的伤势又重了一些。
还好身上除了那颗圣丹之外,还有些别的丹药。
李扶摇想着要去拖动那大妖的身子,走过几步,忽然看见不远处有一处光亮,有些疑惑,但还是很快便往那边走了两步。
只听见咔嚓一声。
原本便有些浑浊的江底忽然有些震动。
李扶摇还没反应过来,便觉得前面有一股巨大的吸力要把他拉扯过去。
江面上倒是风平浪静。
方向就是那边有光亮的地方。
李扶摇没有多想,片刻之间就是抽剑出鞘,狠狠插入江底。
紧握着青丝剑柄,抗衡着那股吸力。
片刻之后,李扶摇眼前一黑,连人带剑都被卷走。
——
学宫位于京口山上,一向被说成天底下读书人的圣地,更有被说成天底下学问最高最深的掌教苏夜,即便是延陵境内各大书院学堂这些年再怎么觉得学宫有些没落,但儒教第一的名头仍旧在学宫头上,不容置疑。
掌教苏夜虽说被说成天底下学问最大的读书人,可始终不曾有一人能够真正喊一声苏夜先生,这一直是学宫里让人很不解的一件事。
每年都会有很多少年来到这里,从洛阳城来也好,还是被山上的修士带上山的也好,总之不少,可无论是天资聪颖的还是修行资质不错的,都没能打动苏夜,以至于这位掌教,至今都没有一位学生。
梁溪那位观主有一位山上最出名的弟子,道种叶笙歌。
学宫也有一位读书种子顾缘,却不是苏夜的弟子。
直到两年前,有一个叫宋沛的少年被周宣策带上山,学宫里才知道,掌教这次下山游历,竟然是去选学生了。
一位看不出什么特殊的少年,既然是苏夜的学生,上山之后便没有人敢怠慢,甚至还有许多人刻意前来观察他到底有如何不同,竟然能让掌教上心。
只是看来看去也没看出什么,一年之后,才渐渐平息下来。
少年宋沛,上山之前便已经和顾缘熟识,又是掌教弟子,因此并未被人苛责。
只是这个少年明显是对学宫其他人都警惕有加,除去顾缘之外,这两年之间,能和宋沛说得上话的人竟然只有藏书阁的黄近。
那个不修行,只是看书的学宫学生。
成了宋沛不多的朋友之一。
真是一桩怪事。
……
……
禅子上山的时候,掌教苏夜还在外云游,现如今禅子已经在山上待了两年,掌教苏夜仍旧还没有归来。
因为有周宣策的许可,禅子得以随意出入学宫的藏书阁,去的次数多了,自然便认识了黄近。
对于那位读书人,禅子自认博学,也极为钦佩。
不因为其他,只因为面对着这一整楼的修行法门都无动于衷,而是整日翻看那些圣贤文章和其余治学书籍。
禅子自认做不到如此,因此钦佩。
今日山上下了一场小雪,禅子站在楼上窗边,伸手接住一片雪花。
神情平静。
黄近拿着一卷书,站在一旁,笑道:“禅子今日可否为我讲禅?”
禅子摇头,“禅自然是自己去参悟的,讲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