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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燕廷襄根本就不想娶沉樱,他们甚至知道陈王府那边在暗搓搓的准备在这件事上起风波,挑拨他和大胤人之间的关系……
燕廷襄道:“此一时彼一时,我母亲因为皇嗣之事入狱,咱们就不得不做最坏的打算了,万一这件事摆不平,最终会连累魏王府甚至是娘娘,我们手上就要有更有分量的筹码来助我们度过这一劫,大胤驸马的身份,是会给我们增加筹码的。”
一开始他只是觉得没必要自己担下这门婚事,而现在,能揽在身上是有好处的。
何皇后略一思忖就深以为然的点头:“确实!你要做了大胤的驸马,自然就更多了几分倚仗。只不过今天陈王一直没冒头,在旁边看你们魏王府的笑话,如今世子妃进了大牢,他那边必然也看出了苗头,恐怕他们那边也会改变初衷,会想方设法的与你争一争的。”
一开始因为燕廷襄不想做这个驸马,他们打听到陈王那边原是想当着大胤皇族的面提议让燕廷襄娶的。
这样燕廷襄一旦拒绝,就等于是得罪了大胤,而如若他娶——
因为不是心甘情愿,也能恶心他们魏王府一门。
陈王如今是自知不是魏王府的对手了,便有点破罐破摔,也不在乎用些下三滥的手段,反正他们自己成事没什么指望了,哪怕只是给魏王府添添堵也是好的。
本来要不是今天的宴会上闹了认亲的闹剧,皇帝的心情不好后面就直接没提和亲的事,陈王府今天晚上恐怕就已经发难了。
可是现在,魏王府惹了麻烦,急于找靠山,那边就必然也要改变初衷,想方设法来破坏此事。
魏王不屑:“他们陈王府的子弟,哪一个也不如廷襄,大胤来的那个丫头又不是瞎的。”
有燕廷襄珠玉在前,他就不信那些大胤人还会选别人!
说话间,其他的客人也走的差不多了,何皇后环顾一眼四周,却是郑重道:“此事本宫会替你留意的,今天大家都累了,你们祖孙也回去早些歇着吧。”
“好!微臣告退。”魏王和燕廷襄行礼之后就退下了。
何皇后目送了他们离开,眼中神色还是分外忧虑的转头问等在旁边的宁嬷嬷:“凤寰宫那边怎么说?”
宁嬷嬷走上前来回禀:“胡氏确实已经歇下了,据说睡前还找过唐嬷嬷,宫人们却不知道唐嬷嬷是什么时候出来的。”
“溜出来的?”何皇后皱眉,“溜出来私会徐穆的夫人?难不成她还是徐穆安排在胡氏身边的眼线不成?”
何皇后自己揣摩着,便突然惊了。
她一直以为徐穆是中立的,只是在帮皇帝办事,哪怕是今天拿到了信物先去接近胡氏,她都没多想,只以为对方是谨慎起见,想先把东西拿给二皇子的生母过目,确认之后再上报皇帝的。
可如果——
如果徐穆和胡氏本身就是暗中勾结的呢?这就是说胡氏在朝堂中也有势力?
徐穆为文官之首,就算不结党,朝中也有一半以上的文臣是以他为标杆的。
何皇后突然打了个寒战,猛然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她连忙拉着宁嬷嬷的手吩咐:“你快去追上魏王,告诉他徐穆极有可能和胡氏勾结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明日早朝,让他无论如何也不能放过徐穆,一定要借今晚之事最大限度的发挥。”
一下子将徐穆拉下马,不太可能,今天的事,毕竟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大事。
并且虽然她现在也只是揣测,但现在是非常时期,也是宁可错杀不能放过的。
宁嬷嬷见她神情紧张,就也不敢多问,赶紧就去追魏王祖孙了。
此时的御书房里,皇帝带着燕霖,父子两个一前一后的走了进去。
有宫婢进来上了茶,高朗打发了宫人全都出去,自己留下来亲自侍奉。
皇帝也没去案后,而是在下面随便找了张椅子坐下,一边端起了茶碗来慢慢的拢着杯中茶叶,一边示意燕霖:“坐吧。”
燕霖抿抿唇,走过去在他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他先是没说话,等皇帝喝了两口热茶润了喉,皇帝就先看向了他发问:“你过来见朕,是为了今天晚宴上的事?还有你母妃?”
晚宴上的那件事,本就和燕霖无关,何皇后矛头直指的是胡贵妃。
燕霖起初是微垂着眼眸的,此刻犹豫了一下才抬起眼睛来看向了他,目光平静却又坚定无比的说道:“儿臣……是为了自己的事……”
皇帝不明所以,听的一怔。
燕霖搁在桌子上的那只手,手指缓慢的攥紧,他看着皇帝的眼睛,仍是郑重其事的继续说道:“儿臣知道自己力弱,可是儿臣想替父皇担下这座江山的担子!”
“呼……”高朗听的惶恐,直接发出了很重的呼气声,随后发现自己失态,又仓惶的跪了下去。
皇帝的手里端着那个茶碗,手指压着碗盖,茶水明明还很烫,他似乎并不怎么感受的到。
燕霖也不说话,只是执拗的看着他。
殿内的气氛一时间冷寂到了极致,但是并不压抑。
一直又过了许久之后,皇帝才语气平和的开口:“为什么突然就这么决定了?”
他们父子两个坐在一起,并不像是君臣,甚至都没有寻常的官宦人家父子之间的那种拘谨。
“就目前宗室子弟的资质,我知道父皇也觉得燕廷襄最佳,您之所以迟迟没有立他为嗣,这样的一力支撑,全都是为了袒护儿臣。”燕霖将袖子里揣着的两块玉佩掏出来,放在了面前的桌上。
皇帝脑中轰的一声,如遭雷击。
他其实有点忘了这回事了,毕竟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之前那么多次抱着强大的希望,希望能找回来那个孩子,可是伴随着一次次的失望和打击,事到如今,反而有时候会刻意去回避,不让自己正视这个问题了。
晚间何皇后带来的这块玉佩,不是燕霖的,他知道的!
当时刚拿到手的时候,他甚至一度紧张到呼吸困难。
可是现在过了几个时辰之后,若是燕霖不提,他甚至都忘了再去想那件事。
燕霖将两块玉佩放在桌子上。
皇帝下意识的想要伸手去拿,可是手指却在袖子底下蜷缩了起来,全身的骨骼都僵硬的半天动不了。
他的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桌上的两块玉佩,许久许久,发不出声音也做不出任何的表情和动作来。
燕霖说:“大胤晟王身边的那个侍卫,他真的没死,他回来了。”
他的语气,很平静,闲话家常一样,但是字字句句出口,却又有种强大的冲击力,震得人耳膜发疼。
高朗都诧异的抬起头,嘴巴张得老大的看着他们父子。
皇帝的嘴唇微微颤抖了一下,下一刻,他却突然狠狠的闭了眼,但又好像是觉得这样太狼狈,紧跟着又拿手捂住了眼睛。
萧樾身边的那个侍卫?他是有印象的!
即使在御书房外面和那个院子里曾经两次照面都没太在意,但是很奇怪,如今这一刻,仔细回想,他脑海中就能清晰的呈现出那张脸……
五官很清晰,没有半点的模糊和不确定!
皇帝并没有很激动,只是这一刻的心情又是注定了不能平静。
燕霖起身,走到他面前,郑重的跪了下去:“燕廷襄是有私心,但他也确实有能力撑得起这座江山,可毕竟他是旁支,而不是嫡系传承的血脉,父皇不想看燕氏先祖打下的这座江山在您的手里败落,却又更不想儿臣殒在魏王一脉手里,儿臣知道,这些年您一直处于两难的境地当中。是儿臣无用,不能替父皇分忧,可是现在,我想要试一试!”
皇帝现在虽然看着身体还好,可是他的年岁真的已经很大了,不过就是强自支撑罢了。
外面都在传燕霖就算好好养着,至多也只能活个二十来岁,但事实上,皇帝却未必能撑的比他更久了。
只不过这样的话题太沉重,父子两个从来都默契的不提。
皇帝默了许久,才缓缓的放下手,重新睁开了眼睛。
他的神色复杂,看着跪在他面前的儿子,许久之后才问:“你……当面跟他谈过了?”
让亲骨肉流落在外近二十年,这是他这个做父亲的失职,他甚至都有种出于本能的畏惧,不敢去想也不敢去问这些年那个孩子过的怎么样。
燕霖摇头,神色坦荡,刚想说什么的时候,外面突然有内侍小心翼翼的敲门:“陛下,徐国相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