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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的娘是怎么死的?”
“哼,别以为你在这装神弄鬼几句,就能胡咧咧出个什么来,你再不走,别怪我不客气。”拿出几分当家夫人的气派,强忍着鼓跳如雷的情绪。
“二太太,明人面前不说暗话,我是来办差的,你自己了却,老婆子就不会打草惊蛇,若是二太太非要闹个难看,就别怪我将所有的事都抖出来,让您去的不太体面,乌冬草、麦炳子、雪鸽血......”
葵婆子佝偻着背,拄着拐杖,没走一步,便轻声念着一句,声音很轻,动作很慢,发白的头发,松松垮垮的挽着,一副老态龙钟的样子,却让二太太吓的没了人色。
随着她说出的每一句话,二太太的脸色就难看几分。
直到最后,一边摇头,一边不可思议的瞪着对方,“是你...是你....”
“看来,二太太才想起来,奴婢刚才都提醒二太太了,多年不见...二太太,大小姐已经知道,当年,你杀了她娘,如今,她想要血债血偿,您说,这事奴婢该怎么办?”
“是你...是你...”
“是我什么?二太太可的三思而言啊!”
“不是我...是你...是你!”二太太双目赤红,咬牙盯着对方,却不敢大声说,只能哑沉着嗓子,歇斯底里的咆哮。
葵婆子微微一笑,“二太太,当年,你邀夫人去上香,究竟发生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二太太,听闻,您儿子过两天要娶的是墨家千金,那可是相爷的女儿啊,这么好的亲事,贵公子将来,定是前程似锦...”
葵婆子本就生的有些渗人,再这么一笑,二太太惊魂失魄。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奴婢只是替大小姐来告诉二太太一声,血债血偿,二太太是聪明人,知道该怎么做。”
“不是我...不是我...你胡说八道...是你...”
二太太压在心中多年的秘密,瞬间被人这么说出来,早已失了理智,本就是有几分狠性的,乘着葵婆婆靠近的空档,冲上去就掐着对方的脖子,“你胡说八道,闭嘴!”
葵婆婆被掐的喘不过气,却笑的愈发鬼魅。
“你在做什么!”二爷推开门,看着眼前一幕,脸上已是乌云密布。
听的这一声,二太太整个人都懵了,老爷不是出去了吗?怎么...手一松,葵婆子顺势挪开,终于呼了一口气,发出咯咯的诡异笑声,一边笑一边咳嗽着。
“老爷....”
二太太白着一张脸,整个人都失了魂,她知道,完了!
“说,大嫂是怎么死的。”二爷寒着一张脸,完全不管葵婆子是否在场。
“老爷...”老爷刚才...在外头都听到了!都听到了...
“说!”二爷再次开口,只一个字,闭上眼不再看二太太,自从上次在屋外听的两母女的对话,他就不想再面对这位相濡以沫的太太了。
他想着,时过境迁,事已至此,就是为了孩子,他便也装着没听到,就这么过去算了,可没想到,今日...这是人命关天啊!
二太太看着二爷,再看了看葵婆子,什么都明白了,爷哪会那么巧就回来,定是这婆子做的手脚,哈哈哈哈哈,没想到,当年在寺庙里,藏在菩萨身后,在她六神无主时给她那个方子的人,就是这葵婆子。
林霜语...哈哈哈哈,她也不知道吧,好,不是想知道吗?她说就是,只不过,她还的拉着林霜语陪葬,若不是她回来,而今,他们一家人都好好的,儿子会继承林家,她还是林家的管事太太...女儿也会有门好亲事...
若不是她,这些事,都不会发生,林霜语,你有眼无珠,我又何必说破,这婆子当年,能害你娘,如今,便留着害你吧,这罪,索性逃不脱了,她认就是。
死也要拉个垫背的,她如今那么风光,真想看看,她跌下来的一天,可惜,她可能看不到了。
“老爷想听,妾身说就是,没错,大嫂是我害死的,谁让她命不好,当年,嫁老爷的本不是我....”
“这里就跳过吧,为什么要害大嫂,她跟这事总没关系...”
二太太的话被打断,愣了下,徒然一笑,几分凄凉,“原来...老爷早就知道了,妾身以为,嫁入林家,以后就能过上自己想要的日子,谁知道,嫡姐的丫头知道这一切,却是个贪财的,在我嫁入林家后不久,就找上门来要挟我,妾身刚入林家,嫁妆都快被她掏空了,整整两三年啊,老爷大概不知,那阵子,妾身夜不能寐,就怕这一切都被那贪得无厌的丫头给毁了,没法子,想着一次了清....”
说着说着,二太太脸上,相处一抹瘆人的微笑,“我将她约到倾城寺,因为我知道,那寺庙的一角偏僻处有一口枯井...可妾身一个人出门,老太太是不放心的,所以妾身只能说动大嫂...我没想要杀她的,我就想着,这一切能快点结束...是她自己不听话,非要往那偏角去寻我...她定是听到那丫头的叫声了...她还问我,是不是听到了!”
二爷的面色,已经难看的不能再难看,有些站不稳,扶着一把椅子坐下。
“那时候...大嫂还怀着孩子,你怎么能....”下的去手啊,大嫂甚至连看都可能未曾看到,她就动了杀心!好狠毒的蛇蝎心肠。
而这个人,与他同床共枕这么多年,与他生儿育女....
“老爷,人逼到一定份上,便什么都做的出来,你知道的...”
二爷不想再听,究竟是谁将她逼到这份上,难道她从未想过?是她自己啊!
“这位婆婆,劳你给她带句话,过两日,便是我儿的大婚之日,等这婚事完了,便给她一个交代...就当是我这混账二叔求她了。”
二爷沿着凳子身子微微下滑,双膝一软,跪坐在地上。
“二老爷,这么大的礼,奴婢也不敢当,不过,话我会带,若是大小姐心善应了,老婆子就不来了,喜事过后,听候府上置丧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