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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白志广等人想溜,丁德武哪里会放他们离开,几人飞奔上前,举起手中武器就与对方战成一团,尽管那伙大盗人数比丁德武这边多上一人,可丁德武刚放过信号,知道胡润泽派来接应的人很快就会赶来,于是丝毫不把对方放在眼里。丁四伏在墙头,见儿子甚是勇猛,以一敌二竟是毫不费力,丁德武身材修长、手脚灵活,从小就被丁四训练,身手自然不错,他左腾右闪,将手中铁索挥得呼呼生风,那两人被他牢牢缠住,想要逃又逃不掉,便不禁有些想狗急跳墙,大刀带风,刀刀都是向着致命的地方砍来,丁德武丝毫不慌张,一招招化开了敌人的进攻。他这边尚可应付,可对付白志广的捕快便有些力不从心,白志广性格残暴,武功也是几个人里最好的,他手脚迅速如同鬼魅,忽东忽西,拦住他的捕快顿时便疲于应付,渐渐有些手忙脚乱起来,于是不小心就被他手中长鞭扫中,顿时皮开肉绽,“唉呀”一声大叫不已。丁四看到这里,正准备跳下去帮忙,忽听不远处传来人马喧叫声,抬眼看去,原来是胡润泽带一大帮捕快匆匆赶来。丁德武三人一见大喜,手上武器便舞得更加凌厉,只等众捕快加入战团,赶紧把四人给捉住。
白志广一见涌来大批捕快,心里就是一凛,他原来在各地作案都是来去自如,从来没被当地捕快给堵住过,时间一长便有几分狂妄,本想来到京里作几桩买卖,也算是扬名立腕,教道上的兄弟看看他的厉害,没想到刚进京城就被捕快盯上,他就不敢小觑顺天府这帮捕快,现在又见来了二十余名捕快,便立刻生了速速逃走的念头。他挥动手中长鞭,生生迫退了和他交战的捕快,将身一纵就准备离去,此时另外三个盗贼见白志广要溜,都暗叫不好,他们想效仿白志广迫退对手,可功夫又没白志广的好,只觉得对方像是牛皮糖一样牢牢缠住自己,根本就无法脱身,当下一急,浑身就冒出汗来。
丁四一见白志广要逃,正准备跳下去将他拦住,忽然从巷子拐角处转过两个人来,这两人应是看完花灯焰火才归来,不提防竟遇上了这场厮杀,两人刚转过来,刚好撞上白志广迎面奔来,两人一愣,就见白志广一脚踹飞一个,然后手中长鞭一挥就绕上另一个人的脖子,将这人卷到自己身前,大喝一声:“要想留这人性命,赶快住手。”
这变故生得太突然,丁德武三人一惊,手中动作就慢了下来,而胡润泽恰好带人奔了过来,却也不好涌上前去。白志广手中长鞭勒得那人快喘不过气来,被踹倒那人已是带着哭腔喊了起来:“娘子,孩子……”原来这两人是夫妻两个,丈夫被一脚踹倒,那妇人抱着孩子就被白志广胁持在手里。
胡润泽一扬手,众捕快就停下了脚步,丁德武几人拦住的盗贼也乘机溜到白志广身边,胡润泽见对方有人质在手,不敢轻易冒险,当下大喝一声,朗声说道:“白志广,你们四人行踪已被我们识破,你要是聪明的话,赶紧放开手中人质,否则的话,你……”
这话还没说完,白志广就截住了胡润泽的话,恶狠狠地说:“想要威胁老子,你们还嫩了点,我现在从一数到三,你们立刻后退三十步,否则的话,我先杀了这妇人,然后再杀了这孩子,今天就算是我们兄弟几个交待在这里,也有一起陪葬的了。”然后又阴恻恻数道:“一……”
他这声音在夜色里分外阴沉,就如同鬼煞一般,胡润泽知道这伙人心狠手辣,定是说到办到,匆忙间来不及多想,在他还没喊出“三”来手一挥喊道:“且慢。”
白志广狞笑一声,将手一收,把怀里那妇人勒得更紧,那妇人眼看着快喘不过来气了,却依然死死抱住怀里孩子,这孩子好像在梦中被惊吓住了,忽然一下子大哭起来,声音响亮,响彻夜空。
胡润泽本想将这伙人一网打尽,但事情忽然就有了变故,他知道如果放了这几个人,打草惊蛇之后就再难捉住这几名大盗了,可要是不放这几人离开,这妇人跟这孩子肯定就命丧当场了,就在他左右为难时,白志广手中的长鞭勒得更紧了,那妇人显是进气少出气多,孩子在她怀里也不住哭泣。
这变故也使丁猝不提防,他将身子隐在墙头上,双方都一时无法察觉他的身影,就在这时,丁四忽然看到丁德武有意无意向他这边看来,一边看一边还暗暗做了个手势,分明是发现了自己的藏身之地,他再看丁德武做的手势,心里忽然就明白了丁德武的意思,在黑暗里轻轻晃了晃手指,以此来回应丁德武。
就在两人做小动作时,胡润泽已经拿出了主意,他大声喝道:“白志广,尔等切勿杀害人质,我答应回退三十步,各位兄弟,撤——”
他这话一出,白志广一伙人就心里大喜过望,白志广手里长鞭一住,那妇人就不住咳嗽起来,显是刚才勒得不轻。黑暗里只见众捕快迈起脚步,齐齐向后一步步退去,丁德武在人群里只是作势起步,脚步高高抬起却原地落下,手中却飞速从怀里摸出一把小弩,起拉推进,一连串动作如行云流水,然后将手一扬,箭如同长了眼一样便向着白志广射去,白志广正全神贯注盯着捕快的行动,根本没注意到一支箭向自己射来,待发现有异常时急忙把头一低,想要躲在那妇人背后,将那妇人作了掩护,孰料就在此时,丁四已经从墙头暴起,他与白志广离得甚近,几乎就在箭快射到那妇人身上时他似乎从天而降,轻轻使了个巧劲,就将那妇人从白志广手里夺了过来,而那支箭擦着妇人的脸射了过去,刚好插进白志广的面门,疼得白志广一声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