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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不了不了。”
“少爷别闹别扭了,习惯了就好了……要是让城里的娘子们知道少爷如此不修边幅,少说要碎了一地芳心呢!”
梅先生才懒得与郁宁多费口舌,抬了抬手示意阿昌:“按住他。”
阿昌和阿喜不同,阿昌是个练家子,郁宁这种小弱鸡在阿昌手底下都挣扎不过三秒钟,阿昌三下五除二的就按住了,阿昌笑道:“阿喜快。”
“哎!”阿喜应了一声,笑嘻嘻上去给郁宁梳头,郁宁头往后靠着,死活不让阿喜靠近——他已经感觉这个假发套快掉了。不知是挣扎的时候谁拉住了郁宁的一缕长发,郁宁被发网上夹着他头发的小夹子扯得疼得低叫了一声,梅先生眼前闪过一物,只见有什么黑漆漆的东西自郁宁头上掉下来,定睛一看居然是一头长发!
阿喜惊叫了一声:“少爷您的头发!您……您怎么剃了个光头?”
郁宁长叹了一声,知道搪塞不过去了,把头上的发网掀了,露出来一头不过寸长的短毛。梅先生被这一头假发给唬得愣了好一会儿,面若寒霜一般看着他:“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怎么敢——!”
“不是……”郁宁强行解释说:“师傅,我若说我之前误入山林,遇到一个老道士硬要收我做徒弟,我与他辩解我已然有了师傅,那老道士硬是剃了我的头要逼我从了他,我好不容易逃出来的!”
阿昌将郁宁的假发捡了起来,放在了桌子上。梅先生看了两眼,那头假发漆黑亮丽,如云如瀑,若不是他亲眼见着自郁宁头上落下来,他怕也不相信这是死物,梅先生又看了两眼,只觉得气得眼前发黑。
“你接着编。”梅先生啪得一声将粥碗放在了桌上,他微微阖眼,显然是在压抑怒气。阿喜在一旁低声说:“这历朝历代……也没见过道士要剃头的……”
尴尬。
是真的尴尬。
“……就……”郁宁放弃了,摊了摊手,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狗样:“就这样吧……师傅你骂吧!徒弟之前生活在山里,嫌弃洗头要烧热水,不洗便要长虱子,便干脆剃了……但是我又遇到师傅后,师傅给我好吃好喝,我就又开始蓄发了!”
“天地可鉴!日月知我!我着实是——冤啊!”
梅先生真的是恨不得抽出藤条将他狠狠打一顿才好。他说一句,郁宁便有千千万万句谎话等着他,被人揭穿也丝毫不见惭愧,最可气的是——下次他还敢!
郁宁正想着是不是一顿打跑不了了,要是梅先生真的要教训他,他就‘小杖则受,大杖则走’……嗯,说起来,也算是孝顺的一种?……突然桌椅一动,郁宁闭上眼睛大喊了一声:“师傅打轻一点!”
他面前一阵清风拂过,郁宁悄悄睁开眼睛,就见着梅先生甩袖走了,只留下一个背影供他瞻仰。
等到梅先生走得没影了,阿昌老实收拾了一下桌上的碗碟,给郁宁盛了一碗小米粥,阿喜跑上来嘟哝道:“少爷怎么总是气先生。”
“在这样下去,少爷这顶假发套就留在先生这里吧!等到哪天先生被少爷气秃了也好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