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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面无表情,不见半分悲戚。

    直到跨过殿门,远离信平君的视线,他们才缓慢抬起头,露出猩红的双眼。

    不到半月时间,死在正殿的侍人超过十数。从最初的惊惧恐慌,到如今的愤怒仇恨,侍人胸中燃起滔天烈火,非信平君的鲜血不能扑灭。

    两人走到廊下,即将越过拐角,遇见守在暗处的身影。

    在前的侍人不动声色,擦身而过时嘴唇微启,道出信平君暴怒的原因:“大军将至,求助被拒,殿内大怒。”

    侍人的声音极低,除两人之外,连身后的同伴都难以听清。

    宫奴得到想要的情报,迅速转身消失在廊下,奔向关押公子路的偏殿。

    夕阳西下,火云流淌天际,为大地覆上一片红。

    蜀侯宫笼罩在落日余晖中,亭台楼阁变得朦胧,昏黄、暗沉,似有血色晕染,透出不祥的征兆。

    宫奴小心避开人迹,一路小跑,抄近路来到偏殿。

    堂守在门前,另有两张生面孔,宫奴没有见过,不由得多看两眼。

    “回来了,可有消息?”堂望见宫奴,招手示意他近前。

    宫奴三步并作两步登上台阶,来到堂身侧,附在他耳边低语数声,复述正殿侍人传出的消息。

    “大军将至,信平君求助被拒,正大发雷霆。今日又杀一人。”

    两人说话时,殿门始终紧闭,守在门前的生面孔背对门内,单手按在腰间,时刻关注四周。

    宫奴心生疑惑,堂却拍了拍他的肩膀,告诫他不要好奇。

    “继续盯着正殿。”

    “诺。”

    宫奴素来谨慎,否则也不会被委以重任,专门刺探正殿消息。受到堂的提点,他收起好奇心,低眉顺眼离开,身影消失在道路尽头。

    目送他走远,堂站回原来的位置,不着痕迹移动目光,同时竖起耳朵,时刻关注殿内的动静。万一察觉到异常,他会立即破门而入。

    一门之隔,公子路靠坐在榻上,一名头发花白的老人坐在他对面。

    老人穿着一身绢袍,面容清癯,三缕长髯飘在胸前,颇有几分仙风道骨。他手握一张绢,上面的字浸染暗红,是由公子路书写,借夏夫人的手送出宫。

    “公子当真要逼花氏?”老人是花氏家主,名巨。从血缘关系论,公子路要唤他一声外大父。

    “我不是在逼迫,而是在救花氏。”公子路遭受酷刑,刑后被关押在偏殿,终日不见阳光,也无良医诊治,备受伤痛折磨。有复仇的心气支撑,他才能活到今日。

    听到公子路所言,花巨心头微沉,目光变得凌厉:“公子身陷囹圄,尚且自身难保,何言救花氏?”

    “我不能出偏殿,却非聋子瞎子。我知花颜使晋至今未归,反倒有一封血书现世,满篇斥信平君谋逆,传言出自他手。如今晋侯大兵压境,公子齐就在军中,战报频频传回,多城不战倒戈,想必花大夫早有耳闻。”公子路身体虚弱,说话时声音低哑,气势却分毫不弱,反而有些咄咄逼人。

    他所言句句属实,花巨无从反驳,脸色愈发难看。

    “日前信平君书信邻国,盼能出兵相助。如我所料不差,回信已到宫内,他所求实属奢望。西境大军神兵天降,晋侯有侯伯之名,代天子讨逆名正言顺。西南诸侯多思明哲保身,不会有人愿意蹚浑水。”

    公子路分毫析厘,鞭辟入里。

    花巨神色变了几变,既有赞叹也有惋惜。赞叹他才智过人,惋惜他遭遇大难,再也无法站立行走。

    “公子早能一展才华,何至于今日。”花巨意有所指。

    “阿齐是父亲和正夫人之子,是我的血亲兄弟。他自幼敦厚,好与人为善。天子强索质子,他孤身入上京九载,遭遇的风霜刀剑何其多。好不容易平安归国,无人能与他争,我不能,父亲的其他儿子不能,宗室之人更加不能。”公子路加重语气,脸颊瘦得凹陷,颧骨突起,一双眼却亮得惊人,“所以,信平君该死!”

    花巨陷入沉默,心中天人交战,难断是否该孤注一掷。

    看出他的犹豫,公子路强撑着坐直身体,剧烈咳嗽两声,继续说道:“信平君害死我父,囚禁正夫人及我母,花氏不闻不问,对恶行置若罔闻。何其短视懦弱,愧有大氏族之名!”

    花巨脸色阴沉,目光陡然锋利。

    公子路夷然不屑,满面讥讽:“大军将至,信平君断无生路,跟随他注定死路一条。想必看清这一点,花大夫才入宫见我。既如此,何必故作姿态,反倒引人发笑。”

    这番话异常直白,无疑将花氏的颜面踩到地上。

    花巨本该勃然大怒,他却意外冷静下来,凝视公子路,沉声道:“花氏改弦更张,公子能代公子齐许诺?”

    公子路发出一阵低笑,笑花巨的不知深浅,笑他仍在做春秋大梦。

    “外大父,难道你没看出来我是在救花氏,不欲我母家族绝灭。”他突然改变称谓,未见多少亲近,反而愈发讽刺,“花氏同逆贼为伍,理应族灭。现如今不过亡羊补牢,不至于血脉断绝。您竟妄想获取好处,还想着待价而沽,岂非是异想天开?”

    嘲讽毫不留情,花巨面红耳赤,腾地站起身,怒气冲冲就要离开。

    公子路没有出言挽留,只是面带讥讽地看向他。

    花巨不会走,也不可能走。

    正如公子路所言,一旦西境大军攻入颍州,信平君必死无疑,助纣为虐的氏族无从逃脱,花氏同样岌岌可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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