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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这句话是我在南机组拘留室里墙壁上看到的,也不知道是哪位前人所留下。
扬董的事对方一直要致他于死地,到处搜查能让扬董入罪的证据。连我都被请进南机组喝茶,有个装的很屌的烂人拿着写好的笔录硬逼要我签名划押。
不从的我被绑在冰椅上直到冰块融化,期间还灌我热茶任凭我尿在冰块上。
别看我平时弱不禁风样,一堆莫须有的罪名要我灌给扬董,我誓死也不签。三天里屁股已经冻伤发黑,没有知觉。当我醒来已经是在海总烧烫伤中心,这全国最有名的烧烫医疗中心。
看我清醒的后指部某官员紧张的问我情况,以为调查局是在查他们炒股票的事情。在我说明过后他们才安心的离开,我出院后直接到接舰班等船,我连结业式及抽签都是别人代劳。某官员原本想把我搞到后指部,在这件事后他不敢动。
我了解他们吃公家饭的苦衷,反正那句壁上的话让我深深思考往后的做人处事。做人别太认真!一切如梦、幻、泡、影;随遇而安啦!在待舰班时期还是在后指部官员们的庇护下,拥有些许特权。这个一冻顺带将我的痔疮冻掉,也冻掉了我的性欲。小爱几次的邀约我都以不举来应对,渐渐的小爱对我的不举产生反感。也去另寻新欢。而我也开始烦恼是不是冻坏命根子。
随着命令的到达,我跟一票傻鸟搭上清晨开往基隆的普通车。抵达基隆已经是晚上八点,在舰队部呆一晚,隔天一早才看到那艘停在阳字号旁畸形怪状的船。
跟阳字号差不多的配备,但是小了一号。登舰后就开船到苏澳海X厂,定保及拆掉重型武器配备。
我即将登舰的是美国第二次世界大战建造之快速运输舰(APD),所谓快速运输舰就是将“Buckley”级护航驱逐舰,加以改装以适合担任载运突袭队或两栖侦搜蛙人登陆的舰艇。她保留了DE的高速性能与5吋炮等级的火力,但改装舰艇为载运舱并在其上加装能搭载四艘LCVP的小艇架,及备有吊杆与空旷的后甲板供突袭队员装卸整备之用,她的部队装载量为162人。舰长306呎,宽37呎,吃水12.6呎,标准排水量1,400吨,满载2,130吨,使用两座锅炉两部GE透宾增压汽旋机,产生12,000匹轴马力电力双轴推进,最高航速23.6节,巡航13节。
菜鸟就是要干全部的苦工,被解编后的舰上人员陆续离开到别处报到,菜鸟要干的活儿就越多了。尤其是我大专兵的身份让我被指派的工作特别多。老鸟欺侮菜鸟是军中固有美德,忍耐是菜鸟必须学习的教育。不合理的要求是磨练。我体内的正义感让我跟老兵干上。
有位早我一个月登舰的新兵,是属于手脚反应迟顿型。都被老兵们当成欺侮、娱乐的对象。在装备送厂整修回装时期,那位仁兄将一位老兵的饭菜不小心用倒。
那老兵要那仁兄将地上的饭菜用嘴巴清光。我看不过去了。
“平平都是来当兵!不要这样糟蹋人!”我操着生硬的闽南语说道。
“譕恁这个芋仔子大专兵,是哪里不爽!”那老兵走过来一手翻去我的餐盘说道。
我二话不说的站起身来,一脚往他鼠蹊部踢去。痛的弯腰的他随后被我膝盖一顶。翻倒再地上动弹不得,一些老兵见我这新兵动手打人。为维护老兵尊颜冲了过来,我提起一旁滚烫的热汤往他们一洒。哀嚎声四起,然后对着想要动手的老兵的致命部位攻击。一下子撂倒七八个,剩余的全都不敢再动手。
小时候打架就学会让对手无法起身的准则,双拳难敌四手。我这打法吓得其余老兵,四散逃离。本来想事情就如此结束,这些老兵还密谋到舱间时,对我报仇。
隔天晚上加班赶工的我正在发电机旁配线,被我打的一位老兵持大扳手猛击我后背。我倒地前将手中的肩嘴钳往他大腿扎去,趁其它人尚未攻过来之前,抓起一支榔头及螺丝起子。
狭窄的舱间不是他们挥动大型工具的好地方,他们挑错武器。我见人就扎见人就敲的小武器,在小舱间中发挥的淋漓尽致。八个人不是跪地求饶就是倒在地上无法动弹,私下同意老兵动私刑的士官长。吓到不发一语。
我也负伤在身,从小在眷村长大的我。大小战役无役不与,也练就了这些保命招式及战法。十几人受伤惊动了舰长,官员袒护老兵的作法一直不变,错全部在我。就在辅导长写移送书准备将我送爆破大队管训时,来了一位肩膀上两颗星星的官员。
这星星一来在梯口就指名要见我,也没有叫警卫长通知舰上官员。脸已经肿成猪头的我,那能够让这星星看到。警卫长赶紧通知当值官员,哪知舰上官员来一个罚站一个。
最后舰长赶回来后,才叫警卫长去请我出来。这星星看到我的猪头马上发飙,所以嘛我常说危机就是转机。
原来这星星就是每逢年过节都会带礼物到我家的叔叔,这位每回喝醉就会在地上跪拜直说我老爹是他救命恩人的叔叔。
当年同在国防部服役的叔叔,因挪用经费去医治他太太。他同学及学长见死不救,只有我这呆头老爹(我老娘的称呼),将我娘的私房会钱借给他去补足公款。
当年那三万块钱可以买一层二楼房子,也免去老蒋时代盗用公款唯一死刑的罪名。事后我那不善逢迎的老爹办退,这叔叔可能死去老婆的保佑。官运亨通。
每回他离开我家后,我娘都会直骂我那呆头老爹这么早退。
我老爹是老陆军,唯一往来的它军种朋友就这一位,我在外一切都不会让老人家去担心。所以尽量少打扰家里是最佳的办法,我家那疼老么的娘。打了个电话给这位叔叔请他关照我一下。这叔叔为了我娘一通电话特地从台北赶来苏澳中正基地看我。当见到恩人的儿子脸肿到分辨不出五官时,那怒火可想而知。
拉着我要我上他那黑头车,叫他副官看着舰上官员在码头罚站。亲自开车载我到基地医疗所,这呼嚣的黑头车惊动基地指挥官出来。只在舰上让医护士涂上碘酒的我,这回在医护所里可是饮料能搬的全出来。身上伤口也全包扎妥。
基地指挥官跟着我那星星叔叔的黑头车来到舰上,只见我那星星叔叔在一列罚站的官员前踱步。我站到舰长旁边,我那肥猪老鬼(注一)居然站到晕倒。引来我那星星叔叔一顿骂。
“X仁宾!你把受伤的经过说出来!”我那星星叔叔说道。
“报告长官!因为刚登舰不熟悉!从舱口盖摔下去的!”我大声的回道。
“嘛的!你这兔崽子!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老实讲!”星星叔叔又说道。
“因为定保所以舰上凌乱才会身上多处受伤!”我还是继续讲。
不喜欢动用以上欺下的我,当然不会趁此机会落井下石。还是坚持自己的说法,逼的我那星星叔叔将我拉到一旁。
“你这死兔崽子!脾气跟你那呆头老爹一般!”
我只有傻呼呼的摸摸头回应他,随后他递出一张名片给我。要我有事就打电话给他,转身他又训了官员们一顿。最后被基地指挥官给笑脸拉走,众官员们终于松了一口气。
舰长拉着我去码头边散步,除了感谢我那发言外也想探探这星星叔叔跟我的关系,当然辅导长想移送我去爆破大队的文件全进垃圾筒。他这一送可能会送出问题来。晚餐舰长要我跟他去吃饭,他跟我讲是基地指挥官宴请我那星星叔叔。
我拒绝舰长的邀请。
“老大!我是兵你是官!身份不合!您跟我叔叔说一声吧!”
至此舰长老大对我刮目相看,我这风声也慢慢的传了出去。新训中心时,有几位后指部的官员调来中正基地。听到我这号人物在此,都会提着凉的来舰上看我,有一位更夸张在苏澳买一碗水果冰,飞车送到我舰上来。
如果不是我那只熊一般的美兰姐,那个官员家庭就为了股票而破碎。这官员后来亏损的金钱补回来后,居然还可以买一台进口庞帝克跑车。为了这一点吃他一碗水果冰不为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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