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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他怕伤口会有感染,不过她却固执地反对。
“不用,以后最好别让我再看见你。”她对自己太不正常的反应生气,兀自将自己随身的几样小东西放在身上,捂住伤口,忍痛走下了床。
“你怎么这么不合作,我是为你好。”他挡住她的去路。
“省省你的好心。”
宋靖韬还是不放她走。
“你到底想要怎么样?”她瞄一眼自己的杰作,他竟然都不考虑自己手上的伤,她却为他暗自担心。
“至少至少你得告诉我你身上那泣血心坠是怎么来的?”
“泣血心坠?你说这就是泣血心坠?”她拉拉颈上的坠子,问。
“没错。那是我送给小弄晴的礼物,怎么会在你那里?”
“我”她怎么知道?她只知道这条坠子自从她懂事以后就一直挂在她身上,至于是怎么来的,她一点也不明白。“或许你认错了。”
宋靖韬尔雅的一笑,挑眉问:“泣血心坠是我的传家宝,你说我会认错吗?”
“既然是传家宝,你怎么会将那坠子交给别人呢?”她抓出了他问题的漏洞。
“因为弄晴比坠子还要重要。”
“原来你就是因为这条坠子才认定我是什么弄晴郡主的?”烟之棋露出一抹诡谲的表情,说:“不过若说姥姥是因为杀了弄晴郡主然后再将这坠子挂在我脖子上”
“不,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宋靖韬不准备接受那样的结果,尤其他爱着现在身边这个女孩。
“谁知道。”烟之棋故意说。
“棋儿,难道你真的这么无情吗?”宋靖韬眉头皱起,问。
烟之棋不想看他的表情,她怕自己会心软。“是,你不是已经见识到了吗?”她故做冷漠。
“我不相信。”
“这是事实。”不经意的抬起头与他对视,她强装的冷漠又宣告瓦解,不可否认宋靖韬已进驻了她的心,这个认知让她措手不及。
“你”就在宋靖韬想再反驳她的时候,突然外头一阵闹烘烘地,脚步杂沓引人侧耳,他惊觉地探头往窗外一看,才皱起眉,低喊:“糟了,是昨天那班人。”他看到领头的月风。
“哼!该死的人。”昨天若不是黯-堂那些卑鄙的小人用那不堪的手段对付她,她也不至于会让宋靖韬有机会接近她或动手救她,眼看着她就要冲出门,宋靖韬赶紧阻止她。
“别轻举妄动,你的伤还没好。”
“不要你管。”
“你不该是个这么任性的人。”宋靖韬硬扣住她的手腕,往后门的方向而去。
现在心系着受了伤的烟之棋,而且对方又不容易对付,他们阴鸷的手段昨天他已经领教过了,因此他绝对不可能让她再身涉险地,只好先躲避了。使尽眼力四处梭巡,好不容易终于让他发现到在后门的不远处就有一个小山洞,而且不仔细看还看不出来。
心念一定,他决心带着烟之棋先在那里避避。
可恶,烟之棋真恨现在的自己,这么的没用,而且此种力不从心的感觉,让她产生了莫大的惶恐。
“别担心。”宋靖韬感受到她身上传来的颤抖,没想到像她这样刚强好胜的女子也会有感到惊慌的时候,连忙安慰。这种感觉很好,他多希望就此保护她一辈子。
“少自以为是。”她斜睨了他一眼,故做坚强道。
宋靖韬嘴角扬起笑容,他现在才发觉烟之棋其实不像想像中那般的冰冷恶狠,那只不过是她的保护色罢了。她应该是个比任何人都要娇弱的女子,他真想知道这几年在她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就在这同时,黯-堂爪牙的声音突然传入他们两人耳里。
“禀月少主,里面没人,不过发现了这个。”他拿出烟之棋换下的衣服和她未吃完的食物。
“哼!昨晚他们果然在这里。”月风阴邪的声音充满气愤,要不是昨夜的那场大雨和该杀的狂侠突然出手阻挠,他一定会有机会杀掉烟之棋。他的任务是杀掉琴棋书画四个人,无论用什么办法。“把这间屋子烧了。”他的一声令下就顷刻整间茅草屋一下子陷入一片火海中。
宋靖韬和烟之棋暗自对看了一眼,他们显然对月风的方法很不满。
“再给我仔细的搜,我相信他们跑不远的。”
昨夜雨大,烟之棋又身中蛇毒,就算身边有个宋靖韬护航,月风也料定她绝对不可能活着下山,所以以为今早来可以找到她的尸体,不过任他一路找来也没有任何线索,况且由现在此情景看来,他可以猜测到烟之棋并没有死。真是可恶,那小妮子还毁了他不少手下,他是绝不可能放过她的。
“让我出去,你走吧!”烟之棋冷静的道。他们现在所躲的地方狭小,两个人几乎是紧抱在一起的,让她很不自在,一颗心没来由的狂跳。而且她也不想欠宋靖韬任何人情。
“我不会让你出去的,相信我,我绝对有能力保护你。”宋靖韬肯定的说,手仍紧箍着她。
必要时,他就算豁出生命也要保护她。因为他相信烟之棋就是弄晴,失而复得的喜悦是旁人无法想像的,纵使她已变得不再像他当初所认识的那小女孩。
“哼!我不会感激你的。”面对外敌时,烟之棋是孤僻的,她最不喜欢与人亲近,纵使面对犹如姊妹般的琴书画三人也一样;因为她不要人保护,她要自己独立,唯有这样才可以不受任何人威胁,会活的有把握。
“无情、无情”她的脑海中塞满了这两个字,全天下人都是自私的;全天下人都是最无情的,不过恩情却不可灭,受人点滴都要以终身回报,她不记得这是谁告诉过她的。当初胭脂姥姥救了她,所以她得以性命报答,而这回宋靖韬救了她,她该以什么来回报呢?
所以她讨厌受人任何恩惠;所以她拒绝再与任何人亲近,但这回身上的伤又让她无以为力,她简直痛恨受伤的自己到极点。
宋靖韬不知道她心里想什么,只知道她很难过,虽然她的表情依旧冷淡,但他觉得自己就是可以感受得到。
“我不要你感激。”他悄悄的在她耳旁说:“因为我爱上你了。”
“呵!”烟之棋苦笑,她根本不相信那个字。“若你发现我真的不是弄晴呢?”
“你以为我是因为你是弄晴才爱上你?”
“难道不是?”
“你认为一个十岁的小男生会爱上一个五岁的小粉娃?”宋靖韬闻言怔了怔,觉得她想法很有趣,忍不住笑出声来。
五岁,原来他认识弄晴的时候那小女孩才五岁,五岁的小孩应该多少会些残留的记忆吧,至少不该将所有的记忆忘的那么彻底啊!而她却丝毫想不起自己曾是个娇贵无比的郡主,也想不起来她和宋靖韬曾有过交集,可见得她真的不是,可是他不相信。
然,他说的爱她又是怎么回事呢?
狭小的空间只有两人彼此的气息流窜,充满暧昧不明。
“禀月少主,四处都找不到人。”黯-堂的门众回禀月风道。
“会不会他们已经走了?”有人发出疑问。
“走了?哼!就算走也走不远。”月风指着地上还有热气的包子,道:“这就是证据,再给我搜。”他领先往另一个山头而去。要找到胭脂门的人极不容易,要毁掉其门人的四大姑娘更是难,如今就有一个机会,他怎么能放过呢?
宋靖韬和烟之棋此刻所在的位置正好可以看清黯-堂一群人的行动,眼见他们渐行而去,他们才松了一口气,走出那狭小的山洞。
“他们看来不像觊觎泣血心坠的人。”宋靖韬疑虑问。
“他们是黯-堂的人,就是他们传出在胭脂门有泣心血坠。”这点胭脂门的人也查清楚了。
“黯-堂?没听说过。”
“总之是敌对的人。”烟之棋瞄了他一眼,道:“恐怕你也逃不掉了。”她是指他救她的事。
“哈哈!你觉得我会怕吗?”他自信的问。
为了她而与黯-堂的人为敌?他们原本不是死对头吗?宋靖韬的行为太可笑了,他还真以为她是什么弄晴吗?
烟之棋冷笑一声:“那不值得,我不是你说的那个人。”
“值不值得由我决定,还有,我会向你证明你的真实身份。”宋靖韬握着她的手,坚决的说。他一定要让烟之棋心服口服知道自己真的就是弄晴郡主!
烟之棋有些愠恼的甩开他的手,揶揄地问:“有什么办法?”
“必要时——找胭脂姥姥来问问不就可以真相大白了?”
烟之棋斜睨了他一眼,眼神又恢复了防备。“你休想找到胭脂门。”
“别逃避问题,你该知道这是可能的。”宋靖韬真挚的说。
“不,我觉得可笑极了。”烟之棋逃避的说:“还有,昨晚我一点都不感激你救我。”
一想起他的方法就让她羞怯,要是以往他非死不可,但她竟然不是很生气,也没有责怪他的意思,这才让她觉得难堪,想来她可能疯了吧。
不行,她得好好找个地方想想,她现在异常的反应到底是怎么了?硬撑起受伤的身子,她想往另一头走。
“等等,你的伤”
烟之棋摇头打断他的话。“不管你对我多好,我们都是敌对,这是不可能改变的事实。”她坚持的说。
“棋儿,”宋靖韬诚挚的说:“我只关心你的伤。”他对她刻意的冷漠,简直无计可施。
“我会留命来对付你的。”
宋靖韬知道自己若是强留她,她一定会拼命想离开,或许到时候她的伤会更严重,只好让她走了。“保重。”
烟之棋看了一眼他手臂的伤,眼中转过复杂的神情,最后她还是不说一言,即刻朝另一头掠去。
“弄晴,你的个性怎么会转变这么大呢?”宋靖韬无法理解,但从今以后他会在她身后保护着她,不再让她受到丁点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