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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经济在短短的时间内急剧变化着,炒房地产已成了明日黄花。炒地皮者把人民币拿走了,而真正在花高价买来的地皮上盖房的主儿们,却接到最烫手的山芋。大量的烂尾楼像秋天没有及时收割的庄稼一样,烂在地里。而期货业却在经历最后的疯狂,各行各业的热钱流了进来,什么品种都交易火爆。
作为期货业的从业人员,我幸运的碰上了这个年月。北京分公司的规模迅速的扩大了。那一年,公司每月的佣金收入都超过了百万,职员也从几个人增加到了二三十人。
我们知道,这种疯狂炒作,投机过度的日子不会太长,所以都趁这个机会拼命捞钱。
许多客户拿着国家的钱做的。实际上,他们自己也在做。把赚钱的单子归自己,亏钱的归国家;或者自己做了单子,用国家的钱来抬轿。这些人赚得盆满钵满。他们这样做,当然需要我们的配合,所以我们个人自然也能得到很大的好处。
公司最大的客户来自河北的一家物资流通公司,老板姓王,是个女的。赌性特别大,动辄融资上亿甚至几个亿做庄家。那个时候,中小散户如果不跟庄,很容易被剧烈变动的交易价格打爆仓,以至血本无归。交易所纯粹成了庄家们豪赌的赌场,谁的钱多谁就赢。王老板的融资能力特别强,好几次大的行情她总能挺到最后,成为赢家。
当然,她在许多经纪公司都有仓位。我们公司是其中的一部分。公司收她的佣金非常低,还给她很高比例的回扣,对她中饱私囊的行为也大开方便之门。即使这样,她的单子佣金也占公司收入的一半以上。而且,我自己跟她的庄也赚了不少钱。
我很快有了二三百万的资产。一个人刚有了钱,而且钱来得容易,各种欲望也更加膨胀起来。整天花天酒地,泡女人,大把大把的花钱。这种花费大都可以以招待客户的名义在公司报销。
这样的日子过一个星期,人会很兴奋。过一个月便比较习惯。时间一长,我便感到非常非常的无聊。无聊的日子更需要用花天酒地来麻醉,当曲终人散的时候,当纵欲过后,无聊就成了一剂毒药。我变成如此这般的看女人,主观上,有想和她上床的和不想和她上床的;客观上,有可以上床的和不可以上床的。有时候,甚至在大街上看到漂亮女人,我都会暗暗琢磨她该属于那一种。
第一次看到金盈盈,我就把她归为主观上想和她上床的一类。但她是不是属于客观上可以上床的那一类,我一点也没有把握。
她是一家银行分理处的业务员,是个标准的美人:二十出头,皮肤白皙,丰胸、柳腰、臀翘、高挑长腿,双眼皮、浓又密的睫毛、大眼睛、高挺的鼻子,五官分明。象她这样的女孩,傍个大款绰绰有余,既然她还在银行做小业务员,为了吸储而奔波,所以我对后一点没有把握。于是我决定想办法和她上床,把她作为我无聊生活的一点挑战。
我开始的想法确实很卑鄙,我只是想和她上床,就象与那些娱乐场所的女孩一样。
当我最终和她上了床,发现她还是处女的时候,我后悔了。她很在乎自己的初次,这样的女孩,现在是珍稀动物……
她找我,是想要我把公司的客户保证金存到他们分理处。我在银行呆过,知道他们每个员工都有这样的任务,奖金就是靠吸储的多少决定的。
她恰如其分的施展漂亮女孩的魅力,既不过火,也不一本正经。她还说她愿意用吸储奖的一部分作为回扣给我。
她说话的时候,我直视她动人的脸。她竟然有点扭捏了,说明她还很纯。我希望和她上床既不太难,也不要太容易。太难了我没有耐心,太容易我会索然无味。我不象那些真正的大款那么有钱,不过我比他们的大多数要年轻;而相对大多数年轻人,我比他们要有一点钱。所以我决定利用我的优势。
我当接答应了她,而且对她说我不要回扣。可能没有想到第一次来就有这么好的效果,她欢呼雀跃,对我千恩万谢,小女孩的样子暴露无异。
其实我还留了一手,只答应划过去了三分之一,调调她的胃口。
我和她的游戏就这样开始了,虽然这个开始一点也不浪漫。我不再去风月场所,就象所有追求女孩的故事一样,我带她玩遍了北京和附近所有可玩的地方,隔几天就给她送花,给她讲我以前的故事,有事没事便和她煲电话,给她买各种不算便宜也不算太贵的东西。我甚至象个初恋的大学生,给她拉我最拿手的小提琴,(我对小提琴还蛮有自信,我六岁就开始学了,以前还在学校得过奖。和写一些酸酸的诗……这让我找到了一点以前和珊谈恋爱的日子。公司的同事都说我是浪子回头,我也不置可否,总是笑笑的作答。慢慢的,我明显的感觉到她对我的好感。我相信,我一定可以得到她的。
每次相见,她总是像欢快的小鹿一样跳跃着跑过来,用双手和我击掌相庆,这是我们相聚时的唯一身体接触。游泳馆是我们最常光顾的地方,她说她要保持身材。而我也非常愿意奉陪。因为我迷恋她穿泳衣时露出的修长的双腿,沉醉于欣赏她音符一样优美的泳姿。
第一次接吻是她生日的那天。在一个酒吧里,我和她的几个同学朋友为她庆祝。大家都很尽兴,她快乐得象个蝴蝶飞来飞去。我送了她一块雷达女表,这是我第一次送她比较贵重的东西,她推托了半天,最后还是在她朋友们满是羡慕的目光中收下了。不过有一个小伙子,他看我的目光始终带有敌意。
结束后,我开车送她回去。望着车窗外的霓虹夜色,她对我说,有个男孩子一直在追求她。我知道她说的不是我,但我一点也不吃惊。象她那样的女孩,如果没人追求,才会让我吃惊。不过我还是装作很吃醋的口气问她,是不是刚才那个高高大大挺帅气的男孩。
收音机里放着田震凄凉古朴的歌声:“朋友你今天就要远走/干了这杯洒/忘掉那天涯古老的愁/醉到天尽头/也许你从今开始的漂流/再没有停下的时候/让我们一起举起这杯酒/干了这杯酒“盈盈第一次用锥子般锐利、幽潭般深邃的目光看着我,她问我:“你说我该怎么对他说呢?”
“他很不错啊!很帅,看起来你们很相配的。”
我故意这么说,却看见两行清泪从她白嫩的脸上淌下来。那一刻我虽然心里柔软了许多,差一点想放弃自己的计划,或者真心实意的爱上她。那个念头就象天边的闪电,只维持了几秒钟。
我没有去安慰她,闷声不响的把车开得飞快。车停在她家附近,她把那块表放在车座上,说:“我谢谢你!不过我真的不能收你那么贵重的东西。”
说完,她就下车往家里走去。
“盈盈!”
我追出来叫她。她头也不回。从她耸动的肩膀我知道她哭泣得很厉害。
“盈盈……回来!”
我突然大声地叫她,在寂静地住宅区,我的声音格外的响亮。
她好像被我的声音吓坏了,停止了脚步,转过头来。我看见她的脸上泪雨滂沱,吃惊的看着我。
我快步走到车后,打开后盖厢,里面是我早已准备好的九十九朵玫瑰和一只她最喜欢的树袋熊玩具。“这个你总该接受吧?刚才……刚才在你的朋友们面前我不好意思给你。”
我说。
她听了我的话,迟疑地走过来,看见那玫瑰拼出的心形。一下子破啼为笑,扑在我怀里。不住的跺脚,手捶打我的胸,嘴里一个劲的说:“你坏,你坏,你坏……”
我轻轻的搂住她,装作很疑惑,说“我怎么坏了?”
“你刚才……刚才……为什么那样说!坏死了!”
我还想说什么。但发现她闭上美目,仰起头,红唇已经凑了上来,脸上还残留着泪痕。她的头发很短,象个男孩子,更突出了她动人的脸形和五官。我吻住了她,吻得比羽毛还要轻,好像她是个容易打碎的瓷器。
我又轻轻的吻她的脸,她脸上有两个小小的梨涡,特别可爱,吻干她的泪痕。
一边把手表戴在她的手腕上。柔声说:“现在你该收下了吧!”
盈盈娇羞异常,晃了晃手腕,说:“好看吗?”
那副娇态,让人怜爱。
“当然好看!”
我由衷的赞叹,那手表戴在她手上,真的是珠联璧合。
我把花和玩具一鼓脑儿塞到她怀里,大哥哥似的抚摸一下她的头,说,“回家吧,早点睡觉!”
“bye—bye!”
她捧着满怀的喜悦,走了。
从那以后,她正式把我当作她的男朋友了。我说过,我开始认识她的时候,目的就是想和她上床,把这作为无聊生活的一个挑战。和她接触频繁了,我吃惊的发现,她真的是一个双面佳人。有的时候静如处子,姣俏可人;有的时候风姿撩人,热情如火……
她从小跟着父母在新疆生活,直到高中才回到北京。她喜欢跟我讲小时候的故事,在她的描述中,新疆仿佛是一个遍地鲜花和水果的快乐伊甸园,里面的人整天跳舞和唱歌。她的新疆舞确实跳得很好。看她欢快地扭动腰姿,灵活地移动脖子,真象一个美丽的维吾尔少女。我答应她,以后有空,一起去新疆,探访她童年的足迹。
这段时期,国内期货的寒流渐渐袭来。由于狂热炒作,且黑幕重重,全国各个交易所频繁出事,引起了国家的重视,许多恶炒的品种被停止了交易。国家开始了对期货市场的整顿。有一次,深圳有色金属交易所的一个品种被停止了交易,需要协议平仓。正好,公司的客户有那个品种的单子,所以我要去深圳交涉。
我让盈盈请假和我同去。她很乐意,她从来没有去过南方。我记得那是一个春日,我和盈盈逃离了北京漫天飞扬的风沙。之前,我就计划和盈盈完成身体最亲密的接触。
我和她认识快半年了,她纯洁无邪的气质感染了我,让我的情欲藏在了千重山之后。不过,我的耐心在慢慢失去,我需要她青春的身体来填补我情欲的空白。
飞机在淅冽小雨中降落。这样的雨在南方或许司空见惯,对于刚刚在北京的风沙中煎熬的我们来说,真的让人神清气爽。盈盈更是兴奋得手舞足蹈,刚下飞机,便在跑道上小跑,敞开双臂,昂着头,如果她的头发长一点,那个样子简直就是个刚从天上下凡的仙女。
许多人朝她看,她没有不好意思,我倒有点为她的率性不好意思起来。
“喂,要上车啦!”
我大声喊她,否则,真不知道她是不是要跑到出站口。
她很不情愿的跟我上了车。嘴里唧唧呱呱,埋怨我不该在那么多人面前大声喊她,让她觉得自己出了洋相。这是女孩子的奇怪逻辑,她自己一个人疯跑倒不觉得出洋相,而我喊她却让她出洋相了!
那班飞机上人很少,机场的电车里空空荡荡,我和她缩在后面的角落里。我抓着栏杆,她依偎在我怀中。我问她,你为什么这么兴奋,是不是因为第一次和我出远门,来到陌生的城市?
她说:“呸!才不是因为你,我喜欢潮漉漉的水气。”
“你又不是美人鱼,那么喜欢水?”
“我就是啊,那是我的本能。”
她扭了扭身体,骄傲的对我说:“你看不象吗?”
“达尔文说,本能也可以变异的。”
我故意和她抬杠。
盈盈突然笑了,附在我的耳边轻轻地说了一句:“你当然会担心本能也会变异啊,能把你变异成兔子的本能我就高兴了。”
我立即把手伸到她的腋窝下,在她的胸前捏了一把,然后说:“你说错了,兔子的本能在这里。”
盈盈立即笑着打掉我的手。
去酒店的出租车上,盈盈变得沉默起来。她双臂死死搂着我的腰,脸埋在我胸前,好像在思考什么。不知道她是不是预感到在这个陌生的城市,我和她将要发生的事。
我们下榻在和平路的富临大酒店,那是一家五星级的酒店,与香港隔河相望,距罗湖联检大楼及深圳火车站咫尺之遥。我只定了一间房。她看着我从总台小姐那儿办好手续,脸涨得通红。我知道她的心思,对她说,你看,这里一个房间都要一千多,你帮我省点钱吧。她听了,低着头,也不说话,一副娇羞的女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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