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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奇待孟老儿引走了那姓娄的,便穿窗而入,掀开了帐门,取出淬儿点着了烛台,床上睡的却是龙虎宫的北路游神梁季龙。
他推了梁季龙一把,没有反应,猜是被点了睡穴,便试着替他拍开。
果然,梁季龙醒来了。
一见梅奇,惊得张嘴就叫。
可是,他还被点了哑穴。
梅奇传音道:
“你若愿意与我一谈,我将你带到外边去,若不愿,我一去了之。”
梁季龙点了点头。
梅奇将他扶起来,把他挟在腋下,从窗口蹿出,找下个僻静无房的地方,拍开了哑穴。
“你这是怎么回事?何以当了阶下囚?”
梁季龙咬牙道:
“等在下和盘托出,你能不能放我一条生路?”
梅奇道:
“可以。”
梁季龙讲的和娄不凡所说,大致相同。
所不同的是,梁季龙身后还有主儿,这主儿他只知道是中极散仙悟真,而悟真身后还有谁,他就不知道了。
这次他被邢家庄的人出卖,气愤得要死,之所以未被当场处决,是想把他和邪书生押回龙虎宫受审,以挖出总根。
使梅奇、孟老儿惊讶的是,梁季龙说,邢家庄的人与龙虎宫决定联手,合组新阵容,旗号打的还是龙虎宫。
梁季龙还求梅奇帮忙,把欧阳鸿飞也救出来,他们以后定会帮助群雄,大破九龙山。
梅奇答应了。
梁季龙仍回去装睡,梅奇则等孟老儿回来商议。
很快,他们想出了办法。
此刻,两人躲在官道两侧的树上,等着梁季龙一行人前来。
他们天不亮出城,在十里外静候“佳宾”
这回仍由孟老儿唱主角。
天色大明,远远来了一辆马车。
孟老儿道:
“这班小子来了,你准备好,俺老儿要显神通啦!”
梅奇道:
“师叔可要拿捏好分寸,别把他们的魂给摄掉了。”
孟老儿笑道:
“放心!不过,你可要动作快些,免得吹过了量。”
一会,马车已疾驶而来。
梅奇立即运功,抱守丹田。
当那马车离他俩藏身的树还有丈远时,一声尖锐的唢呐高音冲天而起,孟老儿吹出了“摄魂魔音”
马车刚冲过他们面前就乱了套,原来是四蹄翻飞的马蹄,突然慢了下来,就像马嘴里给灌进了一桶酒似的,马儿摇摇晃晃,把一架马车拖得忽左忽右。
坐在辕架上的两名驭手,已经头脑发晕地靠在了车厢上。
猝不及防冲天而起的魔音,使他们来不及、也想不起要运功抗拒,立即就着了道儿。
唢呐又响了一会,戛然而止。
梅奇立即一个“大鹏展翅”落到了车厢上,迅速将驭手点了穴位,抢过马僵绳,把马车停住。
在他稍后,孟老儿跟着下了树,打开了车厢,里面软瘫瘫睡着四个人。
他把梁季龙、欧阳鸿飞拉在一边,把另外两人用脚蹬出车厢。
梅奇一愣:“师叔,这是干什么?”
孟老儿笑道:
“你把他们点上穴,抱到树杈上搁着,我们舒舒眼服坐几个时辰的马车。”
梅奇笑了,把车厢里的西路游神万同和娄不凡一手一个提下车,然后纵身上树,把两人放好,又下来把其他两人点了穴,抱到另一株树上搁好。
孟老儿道:
“这摄魂魔音还真行,俺说小老弟也学学吧,保不准什么时候用得上。”
梅奇道:
“这就在路上学吧。”
“梁季龙和邪书生还有一个时辰才醒得过来,你也来车辕上坐着,边走边学。”
孟老儿赶着马车,十分快活,把魔音的口诀和技法讲了一遍。
梅奇内功精湛,记忆力也好,一个时辰,已能熟练吹奏。
孟老儿遂把马车停下来,敲敲马车厢:“喂,俺把马车给你们,自己赶着走吧!”
梁季龙、欧阳鸿飞摇摇晃晃从车里出来,满面羞惭地向两人致谢。
孟老儿道:
“那几个家伙的穴道还有一个时辰才会解开,该往何处就去吧,这救命之恩嘛也不必谢,他日共破九龙山时再会吧。”
说着从车厢后解下马匹,与梅奇各上一匹马,招招手,疾驰而去。
梁季龙道:
“惭愧,和他们交过几次手,到头来还让他们救了命。”
欧阳鸿飞道:
“梁兄,龙虎宫和邢家庄的人都在搜索我们,这天下虽大,又到何处容身?逃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
“老弟,这个仇已经结了,如要活命,只有让龙虎宫和邢家庄完蛋。
你我别无其他路可走,就与风魔剑客他们一路,借他们之力,报我们的仇吧!”
欧阳鸿飞叹了口气:“把马解下来,骑着走吧:”
“别垂头丧气,龙虎宫中还有我们的人,想法子联络上,还愁龙虎宫不倒?”
上官莹冰被打发在前头等梅奇孟老儿,
她昨夜十分好睡,可天不亮就被叫醒了,梅奇让她先走,说见面时再详告。
她就这么糊涂跑了二十里。
由于不放心,她就勒马在路边等着。
好不容易才把两人等到,不禁生了气。
盂老儿笑道:
“天阴啦,有你这小子受的!”
说完,手起一鞭,径自朝前溜了。
梅奇忙把昨夜的事讲了个详细,她的脸色才转了过来。
“照此人所说,娘亲被邢天波掳去,果真是为了剑谱?抄的剑谱不是和原谱一样的么?
为何定要那份原谱呢?他没有讲么?”
“没有。
因为他们也不知道。”
“奇怪,莫非原谱上有什么稀奇古怪么?”
“我想一定是。”
“只要救出娘亲,我让娘亲把剑谱给你看。”
“这个,只怕不妥。”
“为什么?”
“我是外人,怎能看你家家传”
“啊,明白啦,你是‘外人’,与上官家毫不相干?”
“这”“不对么?”
“不对。”
“哼!”上官莹冰挥鞭赶马,一溜烟走了。
梅奇也赶紧策马追赶,心里满不是滋味,责骂自己实在太笨,又惹姑娘生气。
整整一天,上官莹冰不与他说话,只搭孟老儿的腔儿。
第二天,他赔了不是,才被恕了罪。
这一路上,两人有说不完的话,上官莹冰也没再使过小性子。
来到苏州石湖畔的晓月宫,已到了岁末。
上官莹冰面对破损的家园,不免又引起一阵伤感。
经她逐屋检查,并问过守园的仆役,夫人并未回来过。
经过大劫之后,一家人全搬到仆役住的平屋中,上官莹冰和娘亲住一屋,她翻遍小屋的各个角落,均都找不到剑谱。
孟老儿劝她不必着急,等夫人来了再说。
看园的仆役还有十多人,上官莹冰交代他们,千万不要对外人露出她和孟、梅二人住在家中之事,并让他们一看到夫人回来,就赶紧先报知她一声。
孟、梅二人就住在她隔壁,三人无事在一起聊天,她还让他们两人指导她的武功,日子过得满快活。
梅奇教她练五鬼屠龙剑,和家传剑法掺和着用,威力极大。
这样的日子安安静静过了五天,孟老儿在这五天里不去打搅他们,去和仆役们拾掇花园,或是坐在一起晒太阳、唠家常。
如果有什么人进来见了他,只会把他当成个下人。
第六天早上,上官夫人回来了。
她是坐马车回来的,后面跟着四个人。
一个是丫环杏儿,另三个都是男的,一个就是邢天波。
孟老儿不动声色,叫一个仆役的小儿子去花园另一头报信。
上官莹冰和梅奇在那儿练功,坐在平屋跟前瞧不见他们。
除了孟老儿不动,其实仆役都急急忙忙迎接女主人,他们把他给遮住了,他便借机溜到一棵大树后,再从大树那儿溜到房子后边。
上官夫人脸色苍白,没有笑容,问仆役们:“小姐回来了么?”
“没有呀!”仆役们按事先定好的调子唱曲。
上官夫人松了口气,扭头对邢天波道:
“听见了么?”
邢天波板着脸:“这个,我自然知道。东西藏在什么地方?”
“起火那天,你不是也在场么?什么东西也未能抢出来”
“夫人,抄写的剑谱不是抢出来了么?”
“不错,原谱放在墙上的暗柜里,现在墙也坍了,屋也烧光了,上哪去找?”
“夫人,一路上的劝说,道理已经讲清,你是我未来的岳母”
“呸!你这没心肝的小人,做你的清秋大梦去吧!”
“住口!万书韵,你当真要敬酒不吃吃罚酒?非要尝尝大爷们的手段?”一个五十来岁的汉子恶狠狠地说。
“丁光耀,你发什么威风?有本事解开我的穴道较量较量”
“住口!你”丁光耀冲过来想动手。
邢天波拦住他:“算啦算啦,她好歹是我岳母,有话慢慢说。”
仆役吓得不知所措,一个个站着发呆。
邢天波道:
“夫人,你指出方位,让这些下人去挖,好么?”
上官夫人冷笑一声:“你为什么不去挖?”
邢天波脸沉下来:“走,到屋里说去!”
上官夫人不动。
邢天波向丁光耀使个眼色,丁光耀上来就是一拳,打在她背上,把她打得丢出丈外。
众仆役呐喊一声,不分男女,齐向下光耀冲来。
有的去打邢天波等四人,有的云搀扶上官夫人。
杏儿急得大喊:“住手,你们快退开!”
上官夫人人未从地上起采,也急忙大叫:“你们退开!”
然而终究迟了。
丁光耀暴喝一声:“找死的,通统上来!”
邢天波连忙制止他:“不能打死人,留着挖剑谱!”
总算有他这句话,仆役们才捡回了一条命,只被丁光耀等三人打得东趴西躺,呻吟阵阵,一个个吃足了皮肉之苦。
两个健壮仆妇搀起了上官夫人,夫人身后多出个瘦小老头儿。
邢天波最先看见了他,不禁大吃—惊。
“你你不是孟”
“嘻嘻,正是你孟大爷!”
上官夫人一扭头,可不是孟老儿嘛,她马上定下心来,知道有救了。
孟老儿道:
“夫人被点了哪几个穴位?”
上官夫人见他不慌不忙,也就从从容容地回答。
她知道,老儿在,梅奇在,还怕什么?
丁光耀和另外两个老头不知他是何人,竟敢公开当着他们的面要替俘虏解穴道,一个个气得破口大骂,立即纵跃过来。
邢天波没有动,他在寻找梅奇。
丁光耀跳到孟老儿跟前时,上官夫人穴道已解,立即闪开身子,把杏儿拉过一边。
丁光耀当胸一拳,要把孟老儿送上西天。
孟老儿一闪,挡在了上官夫人面前。
“夫人到小屋里歇息吧。”
话声未落,一声清脆的“娘”随着喊声,上官莹冰已经来到跟前。
母女二人抱成一团,杏儿则高兴得掉泪。
丁光耀接连攻击几招,孟老儿轻轻容易就躲开了。
另外两个老者不声不响,直向上官夫人扑来。
他们身手矫健,比丁光耀又高明了不少。
上官莹冰本在练剑,得到小孩通报后,和梅奇悄悄回到屋后,等着上官夫人进屋。
孟老儿让他们稍等,说他先出面引开邢天波。
不想仆役们忠心救主,他便趁乱救下了夫人。
上官莹冰见时机已到,急忙现身。
她见两个老儿扑到,一抡手中剑,出手就是狠招,剑尖一闪,连刺两个老儿心窝。
两个老儿功力深湛,居然不闪不避,变掌为爪,来抓她的剑身。
上官莹冰吃了一惊,手腕一抖,变招换式,来个“枯藤盘根”横扫两者双足。
万书韵穴道被制太久,功力尚未恢复,地连忙和杏儿一道,往小屋里奔去。
邢天波不能不动手了,他怎能眼睁睁让到手的鱼回到水里去。
他刚想跃起,上官夫人面前突然多了一人,就像从天上掉下来一样,就连上官夫人和杏儿都吓了一跳:
接着又欢叫起来:“梅大侠!”
梅奇微笑着向夫人行礼:“夫人受惊了。”
上官夫人急忙道:
“快去帮助莹儿,那两个老家伙不是一般人物。”
梅奇从从容容让过上官夫人和杏儿,然后大步走来。
上官莹冰不是两个老儿的对手,匆忙中见梅奇来了,便虚晃一剑,一个纵跃,来到梅奇的身边。
梅奇道:
“莹妹,你和夫人在一起。”
上官莹冰道:
“好的,我们为你掠阵。”
邢天波把这些都看在眼里,两只眼睛都快冒出火来。
“上官莹冰,你好没廉耻!当着未婚夫婿的面,与人勾勾搭搭”
万书韵立即大骂:“无耻的畜牲,你骗得人好苦,我早就取消了口头婚约”
上官莹冰咬牙切齿:“你这个长着人形的畜牲,杀了我父亲,又劫持我娘亲逼剑谱,还有脸说出如此没脸的话来,我与你有不共戴天之仇,不杀你誓不为人!”
邢天波满脸恼怒之色,大喝道:
“你休要张狂!你以为有了靠山了么?今日先把梅奇这个夺人之妻的畜牲放倒,叫你当一辈子寡妇!”
他接着把手一挥:“二老,宰了这头畜牲,那个贱货还得给我留着,待大爷慢慢消遣她,叫她知道邢大爷的厉害!”
二老生相奇特,极像塞外之人,双目精光闪闪,内家功力十分精湛。
上官夫人在背后悄声对梅奇说:“一个叫公羊冥,一个叫徐守疆,邢天波对他们极为尊敬,小心点。”
梅奇点头,然后从从容容迎上来。
公羊冥一指梅奇:“你就是风魔剑客?”
“不错。
你的大号呢?”
“公羊冥。”
“另一位呢?”
“徐守疆。”
“啊哟,不得了,大白天见鬼啦!”孟老儿本在躲避着丁光耀的拳脚,不知为何突然叫了起来。
杏儿毕竟年幼,闻言到处瞧瞧:“孟爷,哪儿有鬼?”
“嘻嘻,这不正要抓小老弟的魂么?”
“啊,原来是这两个老儿!”
“不对不对,是大漠双鬼,两个老鬼!”
梅奇一笑:“原来是大漠双鬼,久仰久仰,出招吧!”
公羊冥鄙视地把嘴一呶:“凭你也配我二人同时出手?”
邢天波可不这么看:“二老,此人极狡诈,还是一起上擒了他,免得耽搁时间。”
他知道大漠双鬼极傲,故把话说得婉转些,免得你越说对方功夫高,他越是要单打独斗,岂不是更为糟糕?
可公羊冥不听,他有他的行事准则。
“上,小子,老夫拾掇你!”
梅奇道:
“如此,得罪了。”
话落招出,一掌击向公羊冥前胸。
公羊冥懒得比招式,迅即出学相迎,要把对方臂骨掌骨震断。
“啪!”两掌接实。
公羊冥被打得退后一步,梅奇却动都不动,好端端站在原地。
人家的骨头,也不像断了碎了的样儿。
“好小子,老夫看走眼了!来来来,接我一掌试试!”公羊冥尖声叫道。
他说完便一抖双肩,骨节咔叭乱响,双掌在胸前划弧,打出了他的杀手锏。
他的掌能开碑裂石。
他不信梅奇的肉掌经得起这么一击。
“砰!”双掌相击的清脆声被罡气相撞的巨大响声盖住了,一阵尘土飞扬,犹如卷起了一场大风,吹得人睁不开眼。
这一次公羊冥被震退丁三步。
梅奇只是双肩晃了几下,半步未移。
公羊冥气血翻涌,大吃了一惊。
这风魔剑客年纪轻轻,当真不可低估。
“喂,大鬼,吃瘪了吧?”孟老儿站在一边拍手,对着公羊冥嚷嚷。
邢天波侧头一瞧,丁光耀愣愣站着,也不追赶孟老儿了。
旋即便知道,他被人家点了穴了,哪里还会动?便双肩一晃,跃到了丁光耀跟前,替他解下了穴。
丁光耀满面羞渐,也不打了,站着看这边的热闹。
公羊冥不服输,他要扳回面子。
“三掌定输赢,最后一掌!”他吼道。
邢天波在脑中很快盘算着,今天之局,如何取胜。
有两种打法。
第一种,合自己与二老之力,对付梅奇、孟老儿,想来必胜。
只是给上官莹冰瞧着不够英雄,以多胜少。
第二种,让大漠二鬼先后与梅奇拼掌力,然后自己再上,一掌奏效,送他上西天,这在上官莹冰眼中,要光彩得多。
要让她亲眼目睹自己的情人,死在我的手上,这口气才出得更舒畅。
刹那间的打算,他还是选择了第一种打法。
因为,这样做把握大些。
就在这时,公羊冥大喝一声,双掌击出。
邢天波不声不响,电掣般跃出,一掌击向梅奇。
他二人相距不过二丈余,眨眼就能攻到。
梅奇双掌递出,迎击公羊冥,未料邢天波如此阴很,竟然趁机出手。
危急中,他倏地将右掌一偏,刚好接住了邢天波。
这便形成了以一对二的局面。
公羊冥这两掌已出了全力。
邢天波则提起了八成功力。
而且,他施的是摄魂绝命功。
梅奇的佛门莲花心意功,自从练寒冰凝血掌,任督二脉交通之后,已经达到了上乘境界,完全可以做到收发由心的地步。
急切间,他把对付公羊冥的八成功力减到了七成,而以十成功力去抵挡邢天波。
因为,他知道邢天波的掌功古怪。
“砰、砰!”连着两声巨响,梅奇被震得踉跄退出三四步还未站稳.整个身子似要向前扑倒。
他感到胸闷异常,仿佛喘不过气来,一口气就这么憋着,脸涨得紫红。
他知道这是邢天波掌力造成的,立即运功调息,胸闷才渐渐减轻,长长出了口气。
他发觉,上官莹冰与孟老儿一左一右,已到了他跟前。
公羊冥这两掌已尽全力,但他还是退了三步,真气差点给震散了,吓得他赶紧坐下运功调息,但依然压不住心中的翻滚,吐了两口鲜血出来。
邢天波被震得退出了五六步方才站稳,喷出一大口鲜血。
他惊骇莫名地瞪着梅奇,这小子居然没被震死。
他能受得了八成摄魂绝命功力的攻击而不死,这份功力已达炉火纯青的境地。
邢天波又妒又怒,后悔该以十成功力一击,不该到头来还是低估了他。
今日之局已无戏可演。
徐守疆最多与孟老儿打个平手,若上官母女助阵,便只有完蛋的份。
自己内腑受了伤,虽然还能拼死一斗,但凶险太大,拼死了未免太不值。
公羊冥在运功调息,看样子受伤不轻,让他再战已不可能。
他连转了几个念头,决定退走。
说走就走,也不必交待什么场面话,上官一家迟早逃不过自己的手掌心。
上官夫人已恢复过来,大声嚷道:
“邢天波,想走么?没那么便宜?”
孟老儿笑嘻嘻道:
“夫人,让他走吧,后会有期呢,不忙于一时呀!”
丁光耀扶着公羊冥,徐守弧则跟在邢天波后面,来到马车处,钻进车厢走了。
梅奇这才“哇”的一声,吐出了血。
上官莹冰惊得急忙掏出手绢替他擦拭。
上官夫人这才知道,孟老儿为何要放走邢天波。
梅奇运功调息醒来,见小屋中坐着上官母女和孟老儿,便连忙下床。
万书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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