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浸泡滚烫的身子──这是一刻催狂散的药性,中者不论人畜,皆会身热如滚、炽热难受,一心只想找水消热。但也一如药名,熬过一刻便没事了。
发狂的马儿无法分辨危险,它狂冲下瀑布。
当醒来时,她们已被人救起安置在一间雅室,而她忽地但觉心痛如绞、痛不欲生,立时她知道自己中了毒──她的独门毒药一日断魂散,她也立时知道是赛雪下的毒,她真歹毒的心,竟连她都不放过!原来这是她早算计好的,要她背下黑锅,来个死无对证。
“你怎么了?”水烟也醒来了,在她身边关切的注视她。
“我中了毒!”她呕出碗大的血,弄污了胸前的衣裳。
“那要怎么解?采风说你是使毒能手,该知道怎么解毒吧,需要我帮忙吗?”水烟镇定的问,她相信她应有办法解的。
“无药可解了,毒已入肺腑!炳,我竟然会死在自己的独门毒药下,真是可笑啊!”她讥讽的笑着。
“什么!你自己的毒药?为什么?”水烟惊愕的问,旋即了悟“是有人偷了你的毒药!既是你自己的独门毒药,难道你竟无法解吗?”
“就是因为是我的独门毒药,我才知道已无药可解,这毒药的毒性极强,中者一个时辰内没有服下解药,毒入肺腑,纵使大罗天仙也救不了。”
“难道真的没救了?你再仔细想想,或许还有其他方法呀!”
她苦笑摇头,猛按着心房,痛得斗大的汗珠直滴落面颊。
“会有办法的,漓儿,你要撑下去。”虽然心急,水烟冷静的静下心思索。
脑子里所有能用得上的资讯全在脑里翻腾过一遍,找不到有关任何解毒的资讯,最后瞥见窗外洒进来的阳光,一个意念忽跃进她脑里──x光,也许她可以先用她的眼睛扫描她体内的状况,看看情况再说,但是她还不曾做过“人体透视扫描”不知道行不行?
顾不得那么多,先试试再说吧!
“漓儿,你还撑得住吗?”
“一时半刻还死不了,不过是看不到夕阳了。”虚弱的声音教人心疼。
“你试着把手移开,让我看看你现在体内的状况。”
她当她在说笑,蓦她笑了起来:
“我有没有听错,你说要看我‘体内’的状况?”
“你没听错,总之现在一时也解释不清,如果你肯相信我,便把手移开,或许会有一线生机。”
她痛苦的拧着眉,望住她片刻,手自胸前移了开。
她凝眸定是注视着她──真的!绝不会再有第二次,真是也许她会有好几日吃不下饭──肺叶部份黑黑的一片,那就是毒药吧,它正一点一点腐蚀肺脏,对了,毒药积聚在肺腑或许可以让毒药随着呼吸呼出体内!虽然她不像卡洛儿和阿贝有那么强的眼力可以搬移重物,但几许药应是难不了她。
“漓儿,你站直身体,我现在要帮你把毒药随呼吸移出身体,要站直,头微往后仰,我说呼气时你便深深吐气。”
“你真有法子?!”她惊疑的瞅着她。
“相信我,这是你唯一的生机。”她不容置疑的道。
“好,横竖要死,我把我的命交给你了。”地做水烟的话站直身子,头微后仰。
水烟凝眸,一点一点将毒药随着她的呼气移出──随着童漓儿渐感浑身轻松舒畅,水烟的眼睛已快睁不开。
不知多久完成后,她眯住了眼睛,她的一双盈盈美目这次是超载工作了,恐怕要闭目休养好几日!她轻拭去额上微渗出的汗珠。
“水烟,我──毒解了!我完全不疼了!你是怎么办到的?”她兴奋的抱住水烟。
“太好了,那么让我睡一觉吧,我需要休息。”她眯紧眼倒头就睡,这是休养生息、恢复元气的最佳方法。
她感激的望着床上的水烟──她欠她一条命,她会回报她的。
不知多久来了一名小丫鬟,带了些吃的来给她们。
“姑娘,你醒啦,咦,另一位姑娘还没醒吗?”
“嗯。请问姑娘,是你救了我们吗?”她没多说不必要的话。
“不是,是我们总管昨儿个经过山下,在溪边发现你们的,哦,还有一匹红色的马,现在拴在马厩,那马应该是你们的吧,因为那马一直守在你们身边。”
童漓儿点头再问道:“请问这里是哪里?”
“飞星别苑。姑娘你真美!我想浩天会魁首私逃的新夫人,应该也如姑娘这么美吧!”她无心的道。
童漓儿抓住她惊问:“你说什么?啊!是今天!你怎么知道这事?”
“这件事早已传遍扬州,浩天会取消了今日的婚礼,虽然浩天会说是因为新夫人身体有恙,但是街上大家都说是那位新夫人与情郎私奔了。”小丫鬟得意的道,这可是她刚听来的大消息。
“不,事实不是这样的,她不是跟人私奔!”
丫鬟奇怪的瞅着她。
“你怎知道不是?扬州城内大伙都是这么说的。”
“我总之不是就是了。”
小丫鬟搁下食物,挺无趣的道:“姑娘,你用点东西吧,我还有事要性。”
她摇摇首,暂时不管那小丫寰说的话,人嘴两片,最会搬弄是非了,随他们去说吧,一切等回到浩天会再说。
吃了点东西填了肚子,没多久一名矮胖的男人便来看她们。
“姑娘醒了,无恙吧?”他低沉的问道,并昂起首,傲然的自我介绍“我是这里的总管。”
“感谢相救。”她拱手简单称谢。
“姑娘贵姓,怎会跌落溪涧里呢?”他的一双小眼睛直不溜丢的盯在她身上。
她对他第一印象并不太好。
“我叫童漓儿,我们是”她犹疑一下没对他说实话“昨夜赶路没瞧清路况,所以才失足跌落溪里。”
来了一名男丁,匆匆跑进来对他低低说了几句话。
“姑娘才刚醒,好好歇息,我不打扰你了。”他便匆匆走了出去。
水烟一直沉睡着到第二日仍没醒来,她有些担心的叫唤她,蓦地,被人由后袭击。再醒来时已与水烟置身在这间幽室里,被绑在木架上。脸上仍残留湿洒洒的水渍,显然是有人等不及她们清醒用水泼醒她们。
两男一女立在她们身前,其中一个男的,童漓儿识得,就是那名矮胖总管,另两人她则没见过,但那名女子望她的眼光很古怪,像恨不得凌迟她似的。
“你是李采风即将要迎娶的人?”冰雪般的声音还夹带着火焰般的恨。
神志渐渐恢复,她下意识的望了眼绑在她身旁的水烟,她仍末清醒,她不得不担心她是怎么了,他们也泼了她水,她竟然到现在还没醒!是她救了她,她欠她一命,眼下这种情况,不用问也知道他们企图不良。
“你既然知道还不放开我们,你不怕浩天会的人寻来吗?”她恫吓的道。
“很好,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我会好好招呼你的。”
她使了个眼色,那名总管抡起鞭子狠狠往她身上抽。
水烟终于被鞭声惊醒,她蒙珑的睁开眼,一时适应不了光线地半谜着眼,侧首望向发出声音的地方,征征望了片刻,意识苏醒,才猛然知道现下是什么情状。
“住手!住手!你为什么要打她?”她急吼,声音喑痛。
“你这丫头,这里没你说话的地方,你给我住嘴,不然我连你一起打。”那名总管粗嘎的吼。“漓儿,这是怎么回事?他为什么要打你?我们为什么会被绑在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水烟满腹的疑问。
童漓儿却喝道:“你给我闭嘴!我没要你开口你不许说话。”
她呆愣的望住她,它的语气像在吼下人似的,这是为什么?她若没记错,她救了她呀,她虽不求她感激她,但这种语气对待她也太没道理了,何况现在的情况实在很诡异,她为什么会被人鞭打?她们为什么会被绑在这里?
“若是李采风知道他的妻子受到这种待遇,不知会不会心疼呢?哈!炳!炳!”那名女子失声的高笑,在她转身出去时她撂下一句话:“给我用力好好招呼她。”
“等等,你们以为她是我?”这句话让水烟蓦地有了个底,他们要针对的人其实是她“不,你们弄错了,采风要娶的人是我不是她。”眼睁一瞥,她望见女子身旁的男子。
“江沂!”她低呼,再转望女子,她倏地知道她是谁了“你一定就是木纯纯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她已能想像得出。
“你知道我?”木纯纯瞪着眼在她身上上下梭巡。
江沂若有所思的盯住她,忽地低叫:“是你!”
“不错,我们见过面,在飞星山庄。”
“她到底是谁?”木纯纯侧首问他。
“她就是上次与李采风突然出现在飞星山庄的那名女子。”他道。
“就是她?”她凤眼圆睁,细细的打量水烟“你说李采风要娶的人是你?”
“不,你们别听她胡说,她是跟在我身边服侍的丫鬟。”童漓儿急叫“我知道你想护我,我们虽名为主仆却情同姊妹,我怎忍心让你代我受苦,别再多言,听到没有!”
原来她是想护她,水烟侧首冷静的道:“你的好意我心领,我不能让你代我受苦。”她转望向他们“你们要找的人是我,不要再打她了。”
童漓儿叫道:“单看容貌也知道她是瞎说的,你们别信她。”
“哟,好一对主仆情深。”木纯纯唇色一扬,娇声道:“既然你们如此主仆情深,给我两个都好好招呼。”
“等等,我说的是真的,采风要娶的人真的是我,我叫水烟,她叫童漓儿,只是采风的侍妾,不信你们可以去查,他要娶的人是不是叫水烟?”
木纯纯凝住眼望向江沂。
“是吗?”
他摇首道:“浩天会没放出消息,只知道是个身分神秘的女子。”
木纯纯阴恻恻的盯住她们。
“两个都给我打,狠狠的打!”
江沂随后吩咐:“别把她们打死了。”
“你们不信?我可以拿一样采风的信物给你们看。”水烟急道,她不想连累童漓儿自白挨打。
“采风?叫得可真亲热!”她冷哼“是什么?”
“在我颈子上,是一块玉佩。”
她指使那名总管自她颈间取下玉佩。
“你知道采风为什么一直没对你们进行报复吗?是我要他只取下飞星山庄对你们薄施小惩就算了,所以他才没再追究你陷害他的事,安好的活到现在,否则以他的脾性,你应该知道你那么陷害他,他怎么可能就此算了,所以说到底,我也算是你们的恩人。你们现在放我们走,这件事我不会再追究,就当不曾发生过。”水烟试着对他们动之以情,如果他们还有一丁点良心,至少不会再为难她们,当然,最好是能立刻放了她们,但是似乎不太可能。
江沂深思的望着她,随即带走木纯纯。
那名总管望望情况,也跟着离开,她们才免了一场皮肉之苦。
思及这短短三日的遭遇,令她不由有度日如年的感觉,唉,多漫长的三日!水烟轻吐一口气。
“但愿采风能找到我们。”
“会的,凭浩天会的实力,我们一定会很快被救出。”童漓儿安慰的道。
她心底却暗想,倘若赛雪能留下些线索的话,那么魁首定然不难查出蛛丝马迹而循线追寻到她们,但是依赛雪心思的深沉,她必然早已湮灭了所有可能的线索,甚至魁首绝不会想到这件事的罪魁祸首者就是赛雪,而她,却会被认为是这件事的元凶。若她不听信她的话教她使毒,那么现下一切的情势都会改观,什么也不会发生。
对那些守卫的人下毒,她第一个会被怀疑,而她竟然傻到相信赛雪会为她证实清白,她说她会为她作证,事发时她们两人一直在她的房内没有离开一步。
她真是鬼迷了心窍才那么容易的相信了她。
“水烟,我能问你一件事吗?”她突然说道。
“什么事?”她紧闭着眼,眼睛仍感疲累。
“为什么你想离开魁首?”
水烟沉默片刻,叹口气道:“因为我不属于这里,我有我该去的地方。”
“你不爱魁首?”她疑惑的质问。
“不是这个原因,而是”水烟娣向她“这件事你还是不要明白的好。”
童漓儿噤口没再问,只道:“倘若不是因为我们的身分,我想我或许会交你这个朋友。”
水烟没答话,只暗叹一口气,没错,情敌是很难成为朋友的,她也没这个雅量和她成为朋友──情人眼里是容不下一拉沙子的。不过她发觉她已开始喜欢她了。
她闭目半晌,霍地睁开眼决心再试一次“眼力”这么久了也该恢复了。
“漓儿,你的手不要动。”她花了九牛二虎之力偏过头,凝注她绑在身后的绳子。
良久,绳子缓缓的冒出白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