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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失,双手急急一招“飞鼠探爪”谢羽晔心中一动。
黄脸汉毕竟功力有限,果然入了她的彀中。但见屠百心双手方一伸开,突然一合,中途变招。这伸开合扰迅捷无伦,本是虚招变实,变幻莫测,对手收招已是不及,只听得“咔嚓”
连声的骨折音响,黄脸汉双臂已折成了几截。
今日屠百心兴致不错,未下杀手。若是施出她的“摧心毒刃掌”此人一命休矣!
虽然如此,那人已自痛得倒在地上。屠百心盈盈一笑,似乎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双手叠在腰际,道一声万福,轻移莲步,退入本阵,站在羽晔身边,望着羽晔嫣然一笑。
满场人俱被屠百心高超的武功,和她妙曼丰姿倾倒时,场中犹似捅了马蜂窝,大家交头接耳地啧啧称赞。
“邛莱派”弟子几曾见过这样高超的武功!黄脸汉乃是‘邛莱派’八大高手之一,这年轻姑娘竟然把他的凌厉杀着轻描淡写地一一化解于无形,其风度翩翩的神采和贯注招式中的美妙风姿,加之姑娘的花容月貌,使有场人一饱眼福。
好-会,场上没有动静。桑延齐似乎有些心神不安,对手武功之高,颇出他意料之外,他那持之瑰宝的“回环紫象功”毕竟只能制服一二名高手。若是这般拚斗下去,恐怕邛莱派的好手,要被收拾殆尽,他岂不成了光杆司令。
这般思前想后地权衡利害得失,他想,还是以多胜少的为妙,虽然胜之不武,生死攸关的时刻,也顾不了那些,至于先前说过“不群殴”的保证,在他不过-句门面话,桑延齐自来于然诺之言行,毫无所谓。他的宗旨是“胜者为王,败者寇”至于用什么手段,全凭自己随机应变,何况今天的情形是败多胜少,更应该办大事而不拘小节!他当即立断,立即对旁边的亲信面授机宜。
谢羽晔的注意力,始终没有离开过桑延齐,纵使双方恶斗的分际,他仍在暗窥桑延齐的神色和表情。此时,看他冷面含煞地与帮中弟子讲话,推测他可能已知形势不妙,另有所图。
谢羽晔连忙低声对右两旁凌珑和屠百心道:“要大家注意,准备敌人群殴!”
二人正自得意,听他如此说,心中一冷。看‘邛莱派’的人果然在暗暗走动,急急传话下去。正在这个时候,正面的桑延齐已缓缓向后移去。
凌珑迫不及待地向前跨出一步,沉声道:“‘邛莱派’众弟子听着,我们是单为着桑延齐而来,并不想多造杀孽。桑延齐乃是残杀同门师兄凌成鼎,而篡得掌门之位的。姑娘我是凌成鼎之女凌珑!今天特为报杀父之仇,来找桑延齐算帐的。这与‘邛莱派’无关,请各们不要介入。”只听她声音贯注内力,远近都听得清清楚楚。
桑延齐慌忙令人放箭。霎时,箭矢如蝗。这自然伤不了群豪,凌珑有羽晔和屠百心在侧,更是毫不在乎。谢羽晔发动真气,双手轻挥,箭矢纷纷落下。屠百心有意卖弄,双手连连挥动,把箭接在手中,又连续甩出,甩出的箭碰着射来的箭,箭头相撞,纷纷落下。不一会儿,地面上铺满了箭。
凌珑仍然站在原地,纹丝不动地说话:
“‘邛莱派’的叔伯兄弟们,桑延齐乃是欺师灭祖,残杀同门的武林败类。千万不要跟着他走,那只能是死路一条!话已说到这,请各位叔叔伯伯兄弟们三思而行!”
桑延齐在后面紧紧地督阵。谢羽晔朗声道:“你们要知进退,休怪我等大杀戒!”
突然,听得一声大吼,犹如晴天霹雳,声震旷野:“‘邛莱派’弟子听着,我乃本派长老归建平,今日为本派清理门户,大家休得乱动!”凌珑转头看去.果然见归建平巍然屹立于围墙内楼之上。
他人-露面,四处箭雨也跟着停下来,似乎有些畏惧,仅仅还有几支稀疏的箭冷冷射出。
“‘邛莱派’长老在此,你们还不下来晋见派本派长老!”羽晔朗声道。
“邛莱派”弟子中,不少人已自围墙上跳下来,不知进退地肃立当场。
谢羽晔续道:“桑延齐!今天尔等无论群殴还是单打独斗,难逃厄远。还是下来见个真章的为好!”“冤有头,债有主!”凌珑朗声道:“咱们不用别人插手,你我见个真章。你赢了,咱们的人立即离开‘小西坪’你若虽落败,拿你的头到我父母坟前祭奠!”
桑延齐听得她这般说话,似乎镇静下来,哈哈一阵大笑,他自屋面跃下,沉声道:“贤侄女,休要听信别人挑唆,难道叔叔怕了你不成?关于你父亲的事情,年深月久,暂时一口气也说不清楚。你要单打独斗也可以。叔叔体谅你-个弱女子,又是晚辈,不忍下手。这样吧,我允许请人代你出场!”
凌珑正色道:“休要别人替代!父母大仇焉是别人替代得了的?!就是你对我对招,请归爷爷做个中间人,你看如何?”
桑延齐喜自不胜,嘴上还要说几句面子话,道:“这又何必呢?倘若失手,叫叔叔如何对得起本门祖师!叔叔实在不忍心下这个手,还是请归长老作主吧!”
归建平实在为难,他不知道凌珑功力如何,而桑贼的“回环紫象功”已练到至高境界,一旦有失,凌家这根独苗就断根了;若请别人替代(他以为谢羽晔大概胜得了桑贼),珑儿,断不会答允。这个娃儿自小就个性忒强。
归长老正自举棋不定,谢羽晔微笑地说道:“归长老,父母大仇别人如何替代,让珑儿出场吧!”
说话之间,只见谢羽晔眼色平和镇静地望着归建平,似让归建平放心。归建平如何不识,可仍然放心不下,凌珑毕竟年幼,一着不慎,就会酿成大错
叶建平是见识过凌珑功夫的,深信她有必胜的把握,遂大声道:“让凌小侠亲刃仇人最好,不必犹豫,动手吧!”
“这又何必呢!”桑延齐假惺惺地说道:“谢大侠,你是当世奇才,你作主吧!”
“就你们两人拚斗吧!”谢羽晔严正地说道:“这也是冤冤相报,不得已而为之!”
“就清大侠划出道来。”桑延齐急于要扣一个话柄,望着羽晔说道。
“还是那句话,珑儿输了,我们退出‘小西坪’你倘若败了,任由珑儿处置,嗯?”
“好!一言为定。”桑延齐道:“贤侄女动手吧。”
凌珑神情凛然地步入斗场,平素她鲜有这般的沉静严肃。她望着桑延齐双眼喷火!仇人!
仇人就在眼前:父母亲!女儿要为你们报仇雪恨
“侄女亮兵刃吧!”
“我要手刃贼子,何需兵刃!”
桑延齐似乎胜券在握,再不出声,双手环抱胸前,右脚在前,左脚微屈。
凌珑发动“九幽阴气”和“玄冰神功”把两股真气融于一体,遍布全身,结成护体神功。忽然娇叱一声,急步向前,一招“丹凤朝阳”对着桑延齐胸前拍出。
桑延齐不慌不忙,提气丹田,力贯双掌,施一招“魏王挥鞭”拆解来式。不意双手一搭,突觉-股阴冷之气自对方手掌传入体内,如利剑入腹,威猛无俦,在脉血中猛撞。桑延齐急急运功相抗,仍是抵抗不住。急忙发动“回环紫象功”真力与之相抗,堪堪抵御,先前轻蔑之心顿失。岂料对手的招式如狂飙如巨浪般向他涌来,猛不可挡。他忙不叠地施招对拆,却总是慢了那么半招。
凌珑一招“八方风雨”他对一招“三羊开泰”招式不差却慢了半招,胸部已着了一掌,虽有回环护身甲的真气护体,还是击得他心血翻涌。他不禁有些心悸,难道这个女娃娃能够破他的“回环紫象功”?
他急忙运气调息,施出本门绝学。那“回环紫象神功”端的厉害。一经施出,如风雷进发,方圆丈许内外,尽为强劲绝伦的掌风笼罩。“回环紫象神功”分作“守”与“攻”真气护体成回环护身甲,刀剑难下,一味承受拆解压力,谓之曰“守”倚杖的是回环护身甲;若遇强敌,则真力贯注两掌,护身甲威力虽不如前,掌势威力却是锐不可挡。方才桑延齐恃着回环护身甲,虽在拆招,仍是“守”眼下见凌珑的掌力劲锐,似有击破回环护身之能,他连忙出手相拒,运掌以“攻”
凌珑开始一阵猛攻,使对手防不胜防,吃了她好几掌,除了那强劲狠辣的几掌,使桑贼感觉不适应外,一般击在他身上浑如未觉。
凌珑只觉滑溜异常的不着力,使掌力消于无形。刹那间,桑贼变守为攻,疾逾飘风,忽拳忽掌,向她袭来,重重叠叠的压在她身周。掌影如山,迫得人有些窒息。好个凌珑,当即静下心来,运气调息,重振旗鼓。
方才她报仇心切,一上手的攻击快捷凌厉,殊不想对手的‘回环紫象功’已臻化境,乃是非比等闲的绝机高手,见她一招得成,忙把内力贯于双掌,与之对折,见招拆招,一招一式地源源施出,慢悠悠轻飘飘,宛若神龙戏水,金鹰翱翔,双掌灵动,掌力含劲,啸声隐隐。
二人强力相对,以攻对攻,真是好一场拚搏。但见掌拳翻飞,接击之下,隐隐闷响,端的是风起云涌,天昏地暗!桑延齐好生厂得,掌击如雷霆万钧之势,掌风呼呼生风,一掌快如一掌,潮涌般滚滚而上,凌珑沉稳相接,纵使对方掌力推出断流,对击之下如泥牛入海,占不到她半点便宜。
她的内力阴冷,对手功力越强,反击之间力也越猛:好在“回环紫象功”所发真气乃纯阳罡气,正好与之相生相克,回击之和消融于护身真气之中,所谓的“回环护身甲”其意即此,厉害之处也在彼回旋中见真章。饶是如此,凌珑的真气乃两大高绝内功“九幽阴气”
和“玄冰禅掌”所发之内力,层出不穷,仍然在不停息地奔涌至向桑贼体内。她的“玄冰真气”又得自“千年碧阴果”而凝聚,纯净冷锐。
还是桑贼内力精纯一时难分。时间一久“玄冰真气”如箭般劲射,加之有“九幽阴气”
的推动,不断戮穿他的护体真气,觅隙寻瑕,通往直前。百招开外,桑隙渐觉内息有异,似乎平杂着无数虫豸在气血中蠕动,使他的真气调息不淳,人也就有了疲累感觉。
要知“回环紫象功”施运之际,真气在气血中流转,毫无疲累感觉,即使激战昼夜,仍然精神百倍。既然感觉乏力,招式相要变缓,力道之威猛也大打折扣。此乃是真力的较量,内息的比拼,毫无退缩的余地,亦无半分之取巧可言。他的攻势一缓,凌珑掌力摧动下的真气立即如溃穴之洪流,汹涌而至。一分弱一分强,两相对比,立见分晓。而且,凌珑的内力还在连绵不断地突破桑贼真气护身甲的防线。
再过二十招,桑贼居然显得有气息重浊,内力不济之虞。凌珑的攻击已步步为营,随着对手的招式缓缓而迟缓下来。在旁人看来,他们的拚斗已慢慢和缓下来。殊不知,速度虽慢,劲力比前却强劲得多。
凌珑陡然听得一个声音传入耳中:“以指代掌”其声细于蚊蚋,显是有人施出“蚁音传声”
她辩出是谢羽晔的声音。他是何等关心这场拚斗,几乎每招每式都没有逃过他的眼睛。
他对武学一道精研广博,心中山藏海纳,时时注意场中情势的微妙变化。此际,双方孰强孰弱,别人不知,在他眼中已了然分明。正值对手内息紊乱,护体防线岌岌可危的时候,若是内力迫于指端,于劲弩击木,真气护身甲无论如何难阻-击。
凌珑听得羽晔在旁指点,心中一喜,豪气倍增。但见她右手食、中二指并拢,突出奇招,左手一招“渔翁撒网”乃此虚招,意在分散对手注意力:姑娘佛至心灵,智珠灵动。果然,桑延齐一招“横空出世”与之对拆。就在这迅雷不及掩耳的一瞬,凌珑后着骤至,右手“寻石点金”这才是真正要命的杀着,全身劲力集于右手,指风嗤嗤有声,劲射胸腹,连点桑延齐胸前六处大穴。
桑延齐只觉一阵透彻心腑的钻心疼痛,继而一阵砭骨奇寒钻入四肢百骸,顿时失去知觉,僵尸般扑倒尘埃。
正在这时,耳听-声怒吼,眼前四人俱手持长剑,自屋面和围墙的不同方位,向凌珑站立处飞跃而至,如苍鹰扑兔。
谢羽晔勃然变色,出手一按凌珑肩头。珑儿知他要自己原地不动,向桑贼周围警戒。他们的配合默契以达心照不宣之境,一个眼神,一个微妙动作,相互间均能了然如心。
凌珑点了点头。羽晔迅急左手握着屠百心的小手捏了捏,轻声道:“叫大家原地警戒,我来对付他们!”屠百心好生高兴,忙忙嘱咐群豪严阵以待,不必出手。
四人汹汹而来,并不打话,举剑齐向凌珑刺来,谢羽晔大吼一声,舌绽春雷,震得四人微一分神,谢羽晔已电射而至,在精芒剑光中四处游走。对手四人手中剑,如银龙戏水,只是碰不着羽晔的衣角。
四人只觉见影不见人,力无所向,击之无物。谢羽晔展开绝顶轻功,在四人中穿梭往来,如人无人之境。又施“龙翔十九式”中的“凌空摄物”双手连挥之际,对方四柄长剑已自握在手中。忽又转身连拂,四人有如着了魔一般地原地栽倒。
羽晔不要大家出手,意在生擒。他知道今天来的,大部分与巨灵贼乃至“邛莱派”结有血海深仇,动手决不会留看那桑延齐,所着的胸中大穴均已筋断脉绝。是以,他初初感觉奇痛难忍,乃筋脉震断内脏受伤之故。还是“玄冰禅掌”的奇寒,迅速在他周身流转使血液冷凝。否则,那筋脉移位气血逆转之苦,桑贼可就不堪忍受;虽然除死无大难,临死前无休止的折磨却是任何人都害怕的。
归建平朗声说道:“‘邛莱派’弟子中,谁再敢助纣为虐,跟着桑贼为虎作伥,这四个人就是你们的榜样,我让他们在凌成鼎坟前斩首!”顿一顿,复又道:“我们今天来,是为清理门户。桑延齐既是本派残杀同门的逆贼,又是武林败类,‘巨灵教’的走卒,乃十恶不赦的元凶,杀之,是为正门规。还望本派弟子是非分明,猛省回头,我们继往不咎。大家共同携手,发扬本派昔日雄风!”
“邛莱派”众弟子听归长老如此一说,观凌珑打败桑掌门,名闻遐尔的谢大侠,转眼之间,竟然徒手制服了本派四名高手,人如劲弩离弦直射当空,人在空中右手施“一指禅”功疾点,逃遁几人如中箭飞鸟,硬生生跌落地面。自围墙上逃跑的人,也被斩氏兄弟等人尽数生擒活捉。
归建平望着面前黑压压一片跪服的本派弟子,感慨道:“邛莱派,自从凌成鼎被害,桑贼臣服‘巨灵教’,规章废弃,武功凋零。桑贼竟敢私闯师禁地,盗窃本门圣功秘笈,为人个的野心,偷练‘回环紫象神功’却不思提倡本派弟子的武功武德,致使‘邛莱派’众弟子武功每况愈下。
“从此以后,要振兴本门武功,倡扬历代祖师的道义,善恶分明,使我派武功发扬光大!”话毕让众人起身。
他征得谢羽晔同意,指派本派弟子徐长辉为“邛莱派”掌门。这徐长辉乃凌成鼎的师弟,武功也在八大高手之列。他长期与归建平互通消息,十多年来,始终兢兢业业中护持归长老,使得归建平得以安生练功,保有“邛莱派”一脉真气。
当下,凌珑拜见师叔。然后,归建平带着凌珑、谢羽晔等人,押着桑延齐和他的四个死党去成鼎夫妇坟地。
谢羽晔为四人解开被制穴道,凌珑给桑延齐服了一颗“驱寒丹”桑贼虽已体回温,怎奈筋脉已断,气血逆转,更加疼痛难受之极。此人罪有应得,纵然不杀他,已命不久矣。
桑贼已是冷汗遍身,不能走动,由他四个死党抬至凌珑的父母坟前。众人立即摆上三牲酒礼,凌珑亲自手刃仇人,活祭双亲。
谢羽晔和凌珑双双啮拜坟前,归建平为他们祝祷。
“凌成鼎夫妇九泉安息!你儿凌珑已为你们报仇雪恨,亲刃仇家桑延齐贼子,随同夫婿谢羽晔祭奠父母大人!望九泉有灵,保佑他们夫妇平平安安,白头偕老!”
祭毕,凌珑早已泣不成声。多年来,淤积心中的痛苦,一时间尽性发泄出来。归建平祷告时,她开始嘤嘤啜泣,渐渐忍不住痛哭起来,最后,索性嚎啕哀恸不止。谢羽晔想起他们两的父母均死在“巨灵教”的刀剑之下,不得善终,自己的双亲尸骨无存,也禁不住悲从中来,伴着凌珑痛哭了一场。屠百心始终不离左右他伴着谢羽晔,眼见二人如此,劝了凌珑又劝谢羽晔。
随谢羽晔来“小西坪”的众豪杰,只有“三大剑客”苏静仁、苏静仁同来,其他人都在“小西坪”帮助徐掌门整顿帮务。他们几人也一起劝慰谢羽晔和凌珑,好不容易劝得他们止住哭声,凌珑已经悲痛欲绝昏晕过去。屠百心和司徒蕙怜匆匆抱着她,扎人中,活气血,好一会儿才让她醒转。归长老催大家速回“小西坪”免得她再生悲苦。
群豪在“小西坪”逗留有日。“邛莱派”已重振重旗鼓,内外面貌焕然一新。谢羽晔每天陪凌珑,在花园里散步、交谈,好不容易让她稳住心性。
徐掌门与归长老、谢羽晔、凌珑等人商议,欲向凌珑父母的坟墓所在地修建一座“祖师庙”供奉历代祖师牌位,四时祭礼,不忘先祖。四人欣然同意。
准备回“丹心寨”的头天中午,凌珑背着大家一人独自偷偷跑到父母坟前去了。等到羽晔发觉,人已不见。他连忙偕同屠百心赶到老园,哪有凌珑的人影儿。谢羽他们四处寻觅,急迫内力发声呼唤,几里外的“小西坪”都听得清清楚楚,只是不见凌珑的身影,谢羽晔好不着急。
听得啸声,吕不笑、朱先云、叶建平和斩氏兄弟诸都来了。仍是到处不见凌珑的踪影,还是吕不笑细心,发现凌珑父母坟前有几根头发,还有不少零乱的脚印和一片被践踏而倒覆的杂草,显然凌珑与人拚斗过。
“她离开我和屠姐姐不过片刻功夫,谁有这般功力,三招两式之中即将她擒获!”谢羽晔道。
屠百心道:“连日来珑妹悲伤过度,受人暗袭,亦有可能。”
吕不笑摇头道:“她再不济,也不至于动手之前即遭生擒。而且,她已发现有人来袭,已然动过手。来人武功之高,简直不可思议!”
谢羽晔思忖片刻,道:“我实在想不起,当今武林谁有这般功力。就是姜铁庵也难得三,两招之内生擒珑儿的。”
从人忽听得“啊!”的轻呼一声,转头一看,‘麒麟樵子’叶建平已自呆立当场发愣。
谢羽晔道:“叶兄有何高见?”
叶建平答非所问地呐呐说道:“未必是他?!”
“谁?”谢羽晔急道。
“区区的师祖,‘牧野神童’朱文奇。”叶建平慢慢说道。
吕不笑大声道:“是他!此人已久不在江湖上走动,为何突然在此现身。我曾听师父说起‘牧野神童’朱文奇,其人功力奇高。他的‘摄魂万花掌’尤其厉害。老一辈武林高手畏之如虎!”
“他的,摄魂万花掌’奇在与人过招时,出手即使对手昏迷不省人事,故日:‘摄魂’。
一般武林高手在他发动运掌之时,已然心神把持不定而昏迷。能够与他对拆几招的武林高手,已经很不错了。我只是见过他几次面,连我的师父也未得其真传。”叶建平说道。
“你师祖性情怎样?”谢羽晔问道。
“难说,听师父讲,老人家有时候嫉恶如仇,性如烈火,有时候,眼见别人杀人如麻面无动于衷,全赁已好恶行事。”
“看来,珑妹正是为他所擒。只不知珑妹何以得罪了他呢?”谢羽晔道。
“其中必有蹊跷!”朱先云道:“此人既是一代宗师,行事断不致屑小行径,必留有手记,大家不妨四处看看。”
众人听他说得有理,急忙各处搜寻。忽听谢羽晔喊道:“在这里!”大家围拢细看,只见一株大树上,揭去了一块树皮,白色树干上,用指力划着几个字:“轩辕庙专候!”落款果然是“牧野”
叶建平道:“这就对了,他是在太行山‘轩辕庙’后山的龙洞隐修。我最后-次是在‘龙洞’看到他的。”
“嗯,他有什么气恼之事,要找珑儿出这口气呢?”
“大侠忘了,”叶建平道:“我是怎么和你们认识的。万焕山既然挑拨我和你们生事,师祖面前不过,师祖断不会轻信他的言语!即使信他的话,也会打发我师父前来,用不着这般大动干戈。要知道,若不是气愤难消,他决不会亲自出马叫阵,奇怪!”
谢羽晔道:“咱们先到‘轩辕庙’再作计较。二弟三妹,事不宜迟,就请二位速速回‘丹心寨’请我的师祖和老哥哥速去太行山‘轩辕庙’,我在那里等他们。”
这里众人稍事计议一番。第二天,除了归长老和徐长辉留在“小西坪”继续整顿“邛莱派”帮务外,其他“丹心寨”来的人,都自愿随谢羽晔去“轩辕庙”谢羽晔考虑顾此失彼,再说也可能没有大阵厮乐,仍把斩氏兄弟等十几人留在“小四坪”以防不测,只带了“三大剑客”等几个人,随他前行。几人取道太行山,直至“轩辕庙”
他们来得快,人家可是等在那儿。庙前早巳坐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别看他须发如银,面上可是红光满面,真个是童颜鹤发。脸上除了天庭有几条皱纹之外,再不见有明显的深纹。
陌生人突难判断他的年龄实际上,据叶建平讲,他已是百岁老人,真的是“牧野神童”老者面若寒霜,冷冷地说话。
“你们之中,谁是谢羽晔?”声音不大,却刺得众人耳鼓生疼,显是用内力迫出。众皆惊异,此人内力好深厚!
谢羽晔躬身施礼道:“在下谢羽晔,见过朱老前辈!”
朱文奇冷哼-声,道:“哼!小子还蛮有些儿假斯文!却不知道为什么废了我徒孙的武功,还要残杀我的徒弟呢?”
谢羽晔听得一怔,道:“万焕山武功的废去,确是晚辈所为。至于封前辈被害一事,晚辈全然不知就里,诚望老前辈明鉴!”
“牧野神童”恨声道:“听说你是一代大侠,行事讲究光明磊落,今日为何在老子面前,藏头露尾的不讲实话?”
“小子说话句句属实,绝不敢在老前辈面前打逛语,请老前辈明察!”谢羽晔说道。
朱文奇又是一声冷哼,道:“嘿嘿,事实俱在,难道老子还冤枉尔不成。告诉你,你今天就是舌粲莲花,也难逃公道。若是不说清楚,老子徒弟这条命,要你们这些人来抵偿!”
牧野神童’可不是好欺负的。”
叶建平急得抓耳挠腮。一时情急,也顾不得礼数,忙上前躬身跪拜地下说道:“孙儿叶建平见过师祖!师祖在上,容孙儿禀告。孙儿自与师弟万焕已分别,一直在谢大侠身边。谢大侠实是没有杀害师父”
朱文奇怒道:“放屁!你这个吃里扒外的混帐东西!杀师大仇在彼,不思服仇雪恨,居然为仇家诡辩。老子先行清理门户,再处置这班贼子!”手一抬,一弩劲风电射而至,指风“嗤嗤”的有声,眼见叶建平转瞬横尸当场。
羽晔心想,此时老人已愤怒至极,不可理哈,救人要紧。当即手一挥,两缕指风相碰“滋滋”声响,音如裂帛。羽晔感觉老人指风劲锐,当即运气丹田,提气戒备。
朱子奇道:“小子果然名不虚传!就凭这点微末之技,岂敢插手本门事务,好,咱老子就见个真章!
说话之间,人已起身,缓缓向谢羽晔面前走来。屠百心急道:“晔弟,小心了!”羽晔轻声道:“姐姐放心。””
朱文奇走到离羽晔仅三尺远近,双手缓缓提起,平平向前推移。头上银发倒竖,双日精芒如电。谢羽晔也双手平缓迎上,只觉一股强劲无比的力道如潮涌至,正如万马奔腾,又似惊涛骇浪,一起一伏,一阵一阵的奔涌而来。
令人难测的是,这强劲的内力有如波浪起伏向前波动,震得人好生不适。最是令羽晔心惊的是,这双炯炯如电的眼神,逼视得他头晕目眩,心神把持不定,居然就要晕过去似的。
他猛然想起“摄魂”二字。莫不是摄人心魂?饶是对方内力精强,谢羽晔兀自渊临岳峙,把那强劲的浪潮挡在门外,而这令人心魂荡漾的眼光,却使人难以应付。任凭他如何的抱元守一,一如老僧入定,兀自把持不住心神的迷乱。
谢羽晔看看危乎其危,突然狠咬舌尖定住心神,那也只不过片刻之时。陡然情急智生,双目紧闭,周身提气,把“紫府神功”和“昊阳神气”连番发动,恃对方奇强内力阻在门墙外面。
这样对峙了半个时辰,只觉那一起一伏又一伸一缩的猛威如潮的劲力,慢慢地如退潮般的渐渐后移,似乎眼皮和嘴唇有针刺般感觉。
他明白对手此时精芒般眼光已连连劲射而至,迫他把眼睛睁开。只要他睁开眼睛,将是大祸在即。要知,谢羽晔自从明镜台食得神鹰之卵,气血活跃甚前。特别是服食了“养心丹”
以后,气血融会之浓密程度远甚从前。不止是功力随心所欲,收发自如,且能遇外力自然生出反击之力。一感觉到针一般刺痛,他的气血立即布于眼睑和嘴唇间,抗拒外力的侵袭。刺痛感觉不过瞬息即失,他反觉眼、唇舒爽、丝毫不妨碍地调息运功,反觉气血猛然翻涌,使退潮更速。
内力的比拼,真力强弱则是主要的。但是,前后之进退,全在人定的程度。待得谢羽晔双目一闭,已达物我两亡之境,其内力神速推进。
“牧野神童”朱文奇心想谢羽晔小小年纪,乳臭未干,真力难道高过自己?因此,他一上手,真气即勇猛向前,狠下杀手,竟在瞬息之间将其击毙。可谢羽晔毫不费力地运力相抗,竟然如泰山般横立于前,使他难越雷池半步。遂连连摧力向前,并施出迷人心魂的煞光。看看对手抵御不住,不料谢羽晔陡然紧闭大门,双目一闭心神稳定,使他的真气停滞不前。他一方面催动真力,一方面将双眼煞光和成线的真气直射其眼睑和嘴唇。谢羽晔若还睁开眼睛,其眼睑和嘴唇必然生受不住,应该还以颜色。对手如果逼出真力反击,必然相应耗去不少内力,自然有损真元而后退。只要对后稍一后移,他的真气-涌,对方就要溃堤落败。对手若是要积聚力量,用有限的内力迎头反击,那就得有方向性,势必睁开眼。只要对手开眼,朱文奇则胜券在握。
“牧野神童”自视特高。他哪里知道,今日的对手,是他出道以来绝无仅有的克星,使他的如意算盘着着落空,殊不知,对手周身不但几成金刚不坏之体,且能自生反力,无论他逼出的如丝真气,还是双眼精芒电射的煞光,有如泥牛入海,白白地被其消耗殆尽,犹如你推人一掌,人家猝然后退使你不收势不住,趔趄趋前几近摔倒。真力自是不能与人的架势相提并论的,特别是像朱文奇那样的顶尖高于,已经达到了收发自如的境界,断不会有趔趄之势。但是却耗去他不少内力,使相形见拙。
朱文奇的失算,完全是他眼高于顶之咎由自取,以为一发必得。这正所谓一着之错牵动全局。两个顶尖高手比拚,岂容半分失损!何况谢羽晔闭目入定之后,功力已是棋高一筹。
朱文奇自视高傲而造成冒险的一着失利,对手自然而然乘虚而入。
“牧野神童”节节败退,头上蒸气宛如揭开盖的蒸笼,全身衣衫鼓胀如球。再过半个时辰,双脚下陷,面色由红变白。
这种情形急坏了旁边几个,吕不笑等人都是一流高手,见多识广,眼见”牧野神童”朱文奇败像毕呈,再过一个时辰,即将落败身亡。若谢羽晔败了,其后果之可怕他们不敢想;朱文奇败了,也并不令人高兴。不用说事情未了无故结仇,于已不利,朱文奇一死,凌珑身在何处。生死不明。凌珑和谢羽晔关系,她在谢羽晔心中的位置“三大剑客”曾听苏静仁他们谈起过。即使劝得他回心转意,也要大伤元气,不亚于第一次对招落败之惨。剿灭“巨灵教”在即,胜负实难预料,倘若谢羽晔无心恋战,谁保证能旗开得胜。
还有他们更有不知道的地方。倘若没有谢羽晔和凌珑配合于手足的“玄冰神剑”合力施为,如何能破姜铁庵的“巨灵魔刀”没有“九幽阴气”和“昊阳神气”的通力协用,姜铁庵的“万血煞功”气功和“万流归一大法”将使群豪胆寒而无能为力。
谢羽晔和朱文奇之战,只能战和,决不能有胜负之分,内力比拚,负则意味着“亡”
看看斗场,两虎相争必有一伤,旁观众人心急如焚!
而且,内力拚斗谁也帮不了谁的忙,更别说分开他们。外力迎上,必然会被反弹而回。
现下二人的真力,恐怕当今武林,还无人能受共反弹之力,谁挨上,不死也得受重创。特别是谢羽晔,他此际定力已达物我两亡之境。纵使山崩雷鸣俱无感应。如何能使他收功呢?他能收功,这时的朱文奇已不足为虎,旁边几人均能气之相抗衡。问题就在谢羽晔身上,如何能够使他平隐收功。
还是“无刃剑”屠百心工于心计。她望着其余的人道:“我施‘蚁音传声’,令晔贤弟收功,大哥二哥准备接应。”
她这个主意真可谓“妙诀”要知,耳、目、嘴,脐乃人之生门,内外功均无法练到闭塞抵外力的程度。高手每每与人过招,都要小心护卫之几处生门。此时,谢羽晔虽有护体神功,眼眼和嘴唇均紧闭,双耳护卫却并不十分紧。而且以他们几人的内力要穿透双耳的防护真气并不难,何况不是伤他,只要微微触及耳鼓使他有所感觉就行了。
众人大喜过望,依法施为。屠百心运气调息,把真气迫于一线,施“蚁音传声”对谢羽晔道:“要救出珑妹,速速收功!”这招果然是灵效。羽晔闻言,缓缓收功,吕不笑和朱先云面对朱文奇,分左右站在谢羽晔身边,以防朱文奇反击。
可怜“牧野神童”朱文奇几近灯尽油干之虞,身陷地下,双腿已没至膝盖。对方真力减退,他心血窒闷难受的胸口也为之-轻,连忙急急凋匀内息。人已精疲力尽,乏力欲倒,还是吕不笑和朱先云二人,把他托出地面,让他坐在他原来坐的椅子上。看谢羽晔,却是红光满面,神采奕奕。只见他走上前,对着朱文奇深施一礼:
“老前辈见谅,小子实不得巳而为之,得罪了!”
朱文奇神情尴尬地说道:“小侠真乃一代奇侠!小老儿艺不压人,焉有得之说,大侠不必过谦,小老儿认栽就是了。”
“老前辈容禀,”羽晔道:“事已至此,晚辈还是要把事情说清楚的。老前辈徒弟封世魁确非晚辈所害。老前辈可否把情节摊开来,大家说个明白!”谢羽话毕,忽听一声怒喝。
“何方贼子,敢伤吾师!”人未到,声音已自空中传来,震得众人耳鼓微痛,那么远的距离,可见此人内力精强。
今日真是高手云集。方才众人见过-场惊世骇俗的内力比拚,而今又来了一个顶尖高手,大家忙抬头观看。只见人影一闪,当场立着一人。此人年约二十来岁,剑眉凤目,鼻直唇红,面如美玉。端的是英俊美男子。
他这么一站,众人只觉眼前一亮,尤其是屠百心,似乎看得呆了。来人眼望众人,俊面泛红,恨声道:“你们杀死我师兄还嫌不够!居然跑到大门口来,还想加害吾师不成?看掌!”
“掌”字音来落,双掌已向谢羽晔胸前拍来。
这人好没来由,竟然不分青红皂白地动手就打!他既是“牧野神童”的弟子,方才露的这一手“发声亮力”内力已自不俗,在场之人,俱觉无必胜把握,惟有羽晔的可以与之一搏。他又是向羽晔出手,煞煞他的威风倒也可以。
众人静立当场都在默默观景。“牧野神童”似乎已无力多说话,坐在椅上,浑如未觉地闭目调息。
此时,二人已斗在一处。那人功力实在了得,只见他出掌如风,着着向羽晔要害部位招呼上去,用的却是“风云剑”式中的精妙招式。他的双手如剑,比这万涣山持剑施为更要高强许多。只见他右手护身左手出击,左手出招威猛绝伦,一招一式干净利索、直击、横削、开劈,连环成套,迅捷如风,出掌有声,掌风呼带煞,右手护卫,牵引克制对方招式。或拿、或引,或划、或圈,灵秀飘洒,虚虚实实。常常借对手的招式还击对方,把那借力打力的柔道术,施得妙到毫巅。看他身法灵活至极,真的是静如处子动若脱兔。
先前谢羽晔与乃师朱文奇比拚内力,乃是内家真气的拚斗,实力相衡无半分虚假,无任何取巧余地。此际拳掌相对,许多地方靠的招式精妙出手灵巧。对手的左刚右柔,一实一虚,正是刚柔相济,渗之以借力打力的牵引动作。招式显示着人的智慧。他时面前行忽焉在后,眼见在左,转而于右,端的是神出鬼没波诡云谲。看得屠百心目眩神摇,自忖与他斗不过五十招。
谢羽晔眼见此人内力雄浑,招式灵妙,丝毫不敢大意,他展开绝顶轻功,施“龙翔十九式”杂着自己所闻所习各家拳法掌法,见招拆招,进击、躲闪、游斗,身如轻烟飘忽闪定,任对手功力卓绝,招式奥妙,兀自奈何不了羽晔连他的衣角也沾不到。若是遇一对掌,内力逊色又何止一筹,自然吃亏的是他。这样的斗了半个时辰,已是百招开外。还是谢羽晔无意伤他,又对他双手配合拖为的奇奥招式,颇有兴致,只是一味诱其使出挥身解数,出尽妙招,窥其绝着之要诀。
谢羽晔固然武功通玄,说到招式方面的成就,还是近几个月的事情,饶是他“天盆峰”
熟读各家秘笈要诀,应用实在有限。直到下山以后,经过数次与人过招,藉自己内功轻功高超,不断探索各门派武功要义,悟其精髓。即使别人拆招对阵,他也不从不敢放过任何机会仔细观察,精趼其要诀为巳所用。是以每每与人比斗,他都很少出手伤人。
看看对手已然黔驴技穷,再无新城,斗之扫兴。谢羽晔大喊一声,如晴空霹雳,双手连招。那人原式不动,呆若木鸡般静立当场。这场比斗前后不到-个时辰,妙招叠出,险象环生。看得众人目瞪口呆,心驰神往,及至收式,四周腾雀无声,好一会才回过神来。
“无刃剑”心如潮涌。她是掌法中的高手,精于此道。深知羽晔在这场搏斗中未出全力,至少没有殊死之争,暗道:“晔弟武功真正深不可测,这般绝顶高手,竟然让他戏弃于股掌之间而不能自拔。”
朱文奇早已调匀内息,静观斗场,他的眼光再是胜屠百心,在他看来,他的徒儿已是竟尽全力,使出浑身解数的全力-击,犹似拚命。谢羽晔却似在欣赏摩似对手的杰作,视比斗作杂耍竞技的表演,这份功力令老人咋舌。他是何等人物,于武学之渊博,几乎无人越其项背。今日之战却令他叹息不止,不单是对谢羽晔武功的心悦诚服,也让他验证了“武学之道深不可测”的公理。心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自视太高必然要栽!”遂朗声说道:
“谢大侠真乃绝世高人!小老儿栽得心服口服,请大侠高抬贵手,放过小徒一马!”
谢羽晔道:“晚辈有礼,失敬了!”忙忙挥手,解开他徒儿的受制穴道,那人穴道虽解,仍站立不动,暗暗运气调息。朱文奇道:“倪儿,你师侄来了没有?”
倪儿手-指,道:“嗯,那不是么?”
众人凝神观瞧,万焕山怯生生地站在庙门边的大树下。
朱文奇道:“山儿,你过来!”万焕山慢慢行前,双眼滴溜溜的望着众人,低头站在师祖身边,生怕别人于他不利。
“你倒跟大家说清楚,人证带来没有?”
万焕山转首望了望对,还是没有开口。倪儿电射而去,转身已手提-个木匣。朱文奇对谢羽晔道:“匣中装着吾徒封世魁的首级,请大侠仔细瞧看,可是你所为。在老头子面前,实话实说吧!”
倪儿打开木匣,小心揭开一层油纸包裸,露出一个血淋淋的人头。忽然,听得“啊呀”
一声大叫,大家吓了一跳。众人看时,原来是“三大剑客”的徒弟“空不回”方中棋,两眼瞪得大大的,望着血淋淋的人头,又看万焕山,满面灰白,口里喃喃道:“你你畜牲!”
吕不笑大声道:“中棋!是怎么一回事?不妨说出来大家听听。”
方中棋愣了有半盅茶时光,方指着万焕山恨声说道:“这个人是他杀的!”
众人俱自惊讶一声,叫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