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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急事件!紧急事件!”
平地一声雷,挂在墙上的扩音器,突然传来尖锐的求援。
整个特警队骚动起来,所有的人都冲到即时通讯仪器前,了解事件的概况。
“巡逻警在西门闹区发现三名烟毒通缉犯,双方展开追逐枪战,歹徒持枪,携带大批弹药,挟持人质两名,请迅速派人到场支援!”内线电话几乎是立刻地轰响了起来。
“霹雳小组出勤,千峰你负责压阵,其他两个小组到场待命。”“是。”徐千峰接到命令,全身细胞立刻进入战备状态,他环顾面前十来张同样凝肃的面孔。“全体着装配枪,六十秒后,停车场集合。”一声令下,所有人员开始动作。
徐千峰一路上听取简报,了解三名歹徒已经被逼进死巷。
“这样我们就省力多了。”跟在他身边见习的骆京旋天真地说道。
“不对。困兽之斗最可怕,也最难处理,为了不被抓,他们会拚尽全力去反抗。”他拿着对讲机,对组员下达一连串指示当他们赶到现场,闹区人潮已经被疏散,附近的字楼上,挤满了看热闹的民众,小组立刻就定位。
他大致评占一下,状况不难解除,只是人质部分必须格外小心处埋。
“狙击手就定位!”
六名组员带着狙击装备,相准了优良的制高点,往附近民宅的顶楼奔去。
“徐组长,接下来就交给你们动手了。”第一线的警察退下来当后援,霹雳小组顶上。
除千峰戴着钢盔,头罩头套,穿着防弹衣,与其他打扮相同的组员,两人一组,交替掩护,各自寻找掩蔽物,以歹徒为中心点,包围住四面八方。
徐千峰从侧后方接近歹徒,打算攻个出其不意。
“黑仔,引开他们的注意力。”
“是。”黑仔开始跟歹徒扯废话。
“狙击手准备。”
没有动静。
“狙击手准备。”
还是没有动静。
徐千峰往民宅顶楼看了一眼。
狙击枪已经架设完毕,他的组员为什么还不回话?
蓦然之间,他颈后寒毛竖起。
情况不对!
他抓起对讲机,紧急下令。
“黑鹰小组与迅雷小组听命,搜寻附近民宅,先从架设狙击枪的那三栋民宅先搜起!”话声才落,一发子弹由高空俯冲而下,击中离他脚边不远的废弃玻璃,细碎的玻璃片成辐射状炸开,杀伤力虽然不大,但是威胁感绝对十足。
徐千峰猛然顿悟,这是一个圈套!
表面上,看似霹雳小纽在围捕歹徒,其实歹徒不止三人,也没有全部被困祝事实上,是霹雳小组与在场所有的警力,都被不知名的敌人给困住了!
“徐千峰,现在你该怎么办?”
稍远处,一栋商业大楼的高楼角窗,有个瘸着腿的男人,拿着望远镜呢喃。
“复仇的时候到了。”他挣柠一笑。“血债,必须血偿。”但在那之前,他要一步一步,夺走他的至爱。
经过一场浴血苦战之后,三名烟毒犯被扭送法办,人质平安。
但是,整个特警队也多了八名伤兵。
幸好大部分的人是皮肉伤,情况并不严重,只有一名人员因为受到枪击,造成手臂粉碎性骨折,复原时间会拖得比较久。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弄成这样?”收勤之后,回到特警队总部,接获消息的梁队长脸都青了。
从医院匆匆赶回来的徐千峰,面无表情地报告道。
“狙击手选好制高点的位置后,向民宅借道,却在匆忙上楼的途中,被民宅里主人敲昏头。民宅主人冒用狙击枪,发射几枚子弹,等我们的人马赶到现场,他们已经溜了,并没有留下证据。经过研判,那些人都是烟毒犯的党羽。”梁队长眼神一锐,听出了不对。
“说说看你的想法。”
“那是个精心策划好的陷阱,粗估作案的歹徒超过十二名,训练有素,筹备已久,而且熟悉特警队的攻坚方式。我认为,三名被巡逻警发现的烟毒犯是诱饵,其他歹徒分布在现场镑处,有的伪装成民宅主人,有的伪装成看热闹的群众,互相支援,困住所有警力。”他顿了一顿。
“尤其是困住特警队的活动。”
梁队长双眉紧玺。“你的推论很大胆。”“还有更大胆的在后头。”虽然唇角一句,但他的眼底却没有出现笑意。“我认为,这件事是冲着我个人来的。”梁队长真的愣了一下。“怎么说?”徐千峰简单描述收到瓷偶礼盒的插曲。
“你认为,这件事是成旭甫在幕后操纵?”“不无可能。”他举出支持自己言论的理由。“第一,他非常熟悉特警队的攻坚模式;第二,他了解我;第三,那个礼盒来的时间点非常凑巧。”成旭甫虽然会玩阴的手段,但他不会掩师自己的企图,他要报复就绝不怕被人──被他知道,这跟今天的情况十分吻合。
梁队长陷入沉思。除千峰的推论虽然大胆,但并非不可能。
当初成旭甫离开特警队,他曾经转介他到县警局去当事务人员,但他到职一个月就离开该单位,从此行踪不明。
受过严榕训练的特警队员本来就是两面刀,如果心存正义,绝对是与罪犯势不两立;一旦正义感自心中消失,就容易堕入黑暗世界中,与犯罪者为伍。
“这件事我会派人调查,你的推论先保留,事实可能是这样,也可能不是,这件事不是三言两语可以下定论。”梁队长严肃地说道。
但是,躲在暗处的敌人并叟有给他门援冲时间。
下一波抖衅来得很快,一日数起,为了避免霹雳小组被当作箭靶,徐千峰拒绝押阵指挥的机会,但是临时勤务一天好几起,人力不敷使用,他不出马都不行。
但,只要他一出马,躲在暗处的敌人就会倾巢而出,每次都有不同的战技,把霹雳小组耍待团团转,他们必须耗费更多的心神,有时完成勤务,有时锻羽而归,挂彩见红成了常见之事。
同样的事情发生了第二次、第三次,敌人在暗处伺机而动,整个特警队接连失利,不禁惶然。
噩运好像缠上了霹雳小组,誓言不让他们好过,尤其是他──徐千峰。
徐千峰在黄昏时分,踏进韦克征信社。
接连失利的勤务,已经让他对自己的推论有十成十的把握,接下来,就只是确认的工作而已。
如果确定这一切都是成旭甫在幕后搞鬼,为了不祸及旁人,他必须对自己的去留,有更破筑沉舟的决心。
想起来就烦
还是赶快问清楚,然后打道回府。心情焦躁的时候,唯有祥馨的陪伴可以让他忘记一切烦恼。
“怎么样?”他坐下来,跷起腿问。
韦克的表情有罕见的凝重,他递给徐千峰一叠资料。
“成旭甫现在当起“黑道顾问”将他对特警队内部的了解,透露给那些怨气冲天的黑道份子知道,煽动他们去跟特警队作对。”徐千峰问得更深入一些。
“是跟我作对,还是跟特警队作对?”
韦克顿了一下,起身倒咖啡,避开了视线直接打交道的机会。他知道徐千峰确认真相后,难免会心情恶劣。
他知道如何把一个生气的女人逗到眯眯笑,但可不晓得,如何安抚一个不悦的男人。
“恐怕是前者多一些。”他倒好咖啡,又顿了一下,才转回他面前。
说不出是因为推论正确而松了口气,还是因为知道事情真相而愤怒,此刻他的心情十分复杂。
他盘起双臂,冷冷地说道:“我不相信这位顾问是义务服务,不支酬劳。”韦克弹了下手指。“当然,他一边假借黑道份子之手,帮他复仇,一边收取斑额的“顾问费”为自己谋福利。”“敢跟那些拿刀拿枪不要命的人周旋要钱,我看他要死比较快了。”以前在特警队,黑吃黑的实例看得还不够多吗?
“那是当然。”韦克同意。玩火者,终将自焚。
“不过,我怀疑他会满足于这样的报复。”徐千峰沉思什片。“在他眼中,断了条腿就等于断了通往荣华富贵的道路,这样的报复对他来说,只是小玩意。”韦克故意以轻松的口吻说道。
“所以,请务必爱护你的左腿,最好替它保个险什么的,以防它被活生生的劫走,我相信嫂子对嫁给一个破豪,不会有太大的兴趣。”徐千峰在他肩上轻敲一记,表示感谢,然后往门外走去。
“陪我去散步。”
徐千峰回到孟家,热腾腾的饭菜香扑鼻而来,祥馨与父母坐在餐桌前,正在大快朵颐。
近来他常晚归,晚归后也心事重重的模样,祥馨早有留心,只是没想到他会突然提早回家。
她连忙站起来,走向徐千峰。
“先过来吃饭好不好?”
不管他看起来多没有元气,她还是以满满的笑容迎接他。
“我想跟你去散步。”
“好,我先把东西收拾一下。”她走回餐桌,同母亲投予抱歉的目光,然后将自己没吃完的饭碗,收到厨房里的保鲜橱。
孟鹊起一看到这副景象就有气。除千峰到底懂不懂,何谓体贴?怎么每次都见他女儿对徐千峰事事迁就,却不见徐千峰对他女儿样样应承?
“喂,徐小子,你没看见我们一家人正在吃饭吗?”他重重地放下筷子。
“我看到了,但是我现在需要祥馨。”
“喂!”女儿还没下嫁,就得因他饿肚子,真要等到嫁了还得了?
祥馨走出厨房,朝母亲抛出一个求助的眼神,范双星会意,立刻出面缓颊。
“哎呀,他们小俩口想出去走走,又不是什么坏事。”孟鹊起坚持。“祥馨又还没吃饱。”“你还敢说!”范双星佯怒。“以前你跟我愉偷摸摸谈恋爱时,还不是常在我没来得及吃饭的时候,把我找出去?”她说着,手垂在桌下,叫他们乘隙离开。
“我又没饿到你一顿。”
“同样的,千峰也不会饿到祥馨埃”
“那可难说,他不像我”孟鹊起完全陷入与妻子闲斗嘴的乐趣当中。
徐千峰握起她的手,往门口快步走去。
祥馨暗暗感谢母亲的支援。
她知道,特警队最近事多,是非也多,隐隐间有股风暴,风暴的中心点在徐千峰身上,惹得他心情不快。
她曾经与梁队长联络过,梁队长只是轻描淡写地透露一二,并且要她不必担心,徐千峰可以处理,所以她只能暗暗在一旁焦急。
然而,他没提,她也不想贸然开口问他。
她知道他的个性。任何事情,地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他不想说的时候,切切追问只会让他更心烦而已。
她想,她该做的就是静静陪在他身边,当他的后盾。
趁着天还没全黑,他们开车到河滨公园。
茵茵绿草地上,戏耍玩乐的孩童已经回家,公园里的夜灯一盏盏亮起,衬着灰黑的天幕,在玻璃罩里透出茫茫的光华。
石板小径上,情侣三两对,携手漫步。
“最近我有一点不顺利。”
他握着她的手,不想跟人硬挤,随意在草地上走着。
黄昏时候,自动洒水器才在草坪上洒过水,草地榕外松软。
突然间,祥馨抽了一下。
她右脚的高跟鞋陷入一篇洼泥水洼里了!
“嗯。”她轻声回应他,同时感觉到脚底湿湿凉凉。
最麻烦的是,绎跟被软泥裹住了,而她的左脚,又踩在另一处松软的草地上,想要借力使力,挣扎出泥沼,不是件容易的事。
徐干峰毫无所觉,牵着她的手,继续往前走。
“我本来希望,能在辞职之前多做点事,不过就现在看来,好像没办法了。”他大步往前跨“插”在泥泞中的祥馨,差点被他拖倒。
她连忙稳住自己,借助他的力道,将陷在泥水洼里的高跟鞋拖出来。
他似乎察觉有异,回头看了她一眼,眉头紧皱。
“嗯。”她怕他以为,她没仔细在听他说话,连忙应一声,慌乱地扯开一个微笑。
她在笑。
徐千峰深呼吸了一下,没来由的一阵恼。
他在诉说自己心烦的事,她居然对他笑。
看到他僵硬的表情,祥馨愣住,沉默突然降临。
对了,他提到了目前的窘况,她必须专心聆听。
她睁大眼睛,等他自己开口说。
他瞪大眼睛,等她问“为什么”
沉默持续着。
他为什么还不说?
她为什么还不问?
沉默开始变成一种僵固的氛围。
也许他认为,告诉她并不是一个好主意。
他一向是个急惊风,想说的话,从不会憋在心里,不想说的话,硬是撬开他的嘴巴讲也没意思,而她从来都不愿通他做不想做的事。
但如果有朝一日,他想开口说清楚,她无论如何都会当一个好的倾听者。
祥馨忍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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