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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下,长安城的老百姓才刚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另一头原本安静的平康里却开始热闹起来。
纱灯高挂,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姑娘们,将自己陈列在逶迤曲折的小巷两旁与娼楼栏笊希巧笑倩兮、卖弄风情想要吸引寻芳客,她们所费的胭脂水粉,隔了好几条街都能闻到熏香。
进了平康里,众男人却像说好了似的往同一个方向赶去。
平康里内当然没有别的,男人们想要去的还是一家妓院,一家规模最大、最富丽堂皇,也是生意最好的妓院──醉月楼。
醉月楼的老鸨依然像往常一样,看着涌进来的人潮,笑得合不拢嘴。
“哎哟!我说曲大爷,怎幺好几天都没看到人影啊?我们的凤仙想死您了!”老鸨姚翠娘拿着手绢在甫入门的男人面前挥呀挥。
“是啊!凤仙想死您了,曲大爷!”凤仙接到了老鸨的指示,柔若无骨地往曲大爷的身上靠去。
“要好生伺候着啊!”姚翠娘侧身“哎哟!这不是王公子吗?小雁盼了您好久呢!”那名唤作小雁的女子被姚翠娘一推,也往王公子身上倚去。
姚翠娘再回头,对上门的爷儿又唤出姓名“哎哟!陈员外”她熟练的周旋,在每个上门的男人怀中都塞一个女人,让每位大爷都笑得合不拢嘴。
阵阵绿竹管弦、妙曼消音,伴着粉红色的灯影,衬出太平盛世、歌舞升平的气象。
奢华糜烂的夜慢慢地深沉。
半个时辰过去了,一个时辰过去了,姚翠娘渐渐感到奇怪。
要是平常,男人们来喝酒作乐一番之后,一定迫不及待准备搂着姑娘温存去,今儿个却有些反常,客人们浮躁着好象还在等什幺好戏,她挨近护卫石培峻。
“有没有听到什幺风声?今晚好象有点不对劲。”姚翠娘的直觉一向不会错。
“好象有,那个”护卫石培峻还来不及回答,就有个醉醺醺的家伙搭上了姚翠娘的肩,口齿不清的开口,让石培峻大皱其眉。
“姚嬷嬷啊,-就别再吊人胃口了,我们都在等着醉月楼的花魁白菱出来呢!今晚她不是要弹琴吗?我们可都是为了见她而来的呀!”这名文人打扮的年轻男子道山在场所有男人的目的。
姚翠娘只见双目所及的男人们点头如捣蒜,看样子所有人都是为了看白菱而来的,她再转而向石培峻求证,他也一边点头一边将她肩上那书生的手给挥下来。
“翠娘,我们可是等了整晚呢!白菱什幺时候才要出来表演一曲呢?”又一名艳羡白菱许久的男子开口。
“是啊!为了这难得的机会,我盼得好几天都睡不好觉。”醉月楼的客人们开始你一言我一句的起哄。
既是花魁,寻常的他们便没办法买着、碰着,却全都不能自己的将心系在花魁身上,所以一听到今夜花魁要出现,所有的男人无不挤进醉月楼,只为了一睹朝思暮想的红颜。
“哎呀呀!白菱弹琴?不用银子的?”她绝对不可能安排她的摇钱树做亏本生意。
她知道,自从醉月楼有白菱坐镇以后,原本交情不错的同行老鸨们开始不断找碴。
她只有一张脸皮还绷着笑,心底已经猜出是谁搞的鬼,上一次才解决了隔壁的聚红院,这一次肯定是对门那老爱找碴的飘香阁老鸨放的流言!
难怪中午和那痴肥老鸨聊天时,她的语气除了和往日一样尖酸刻薄以外,还带着令人可以连呕三天的奸笑,难怪!
“姚姊,今晚那幺好兴致要我弹琴?”一声柔咽娇嗔从阁楼的露台飘出,打断了姚翠娘对飘香阁老鸨的咒骂。
原本鼎沸的人声,为了她,安静了下来。
一名女子低垂螓首,拨开珠帘,踩着碎步出现,流泉似的黑发看得出经过细心保养,却随性的没有绾成任何发髻,只是全数拢向右肩。不穿著时下流行的窄袖窄衣,她一袭微皱的薄纱在身,让玲珑曲线若隐若现,更显魅惑。
现身的,就是大家盼了许久的花魁──白菱。
“是啊,白菱,好象有点误会,为客倌们弹一曲吧!这笔帐我会算在飘香阁头上。”姚翠娘的心在淌血。今晚算是把花魁娘子的时间免费送给大伙了,呜损失了不少白花花的银子呀!
“我不想弹呢”白菱将脸一撇,摆出小女儿的娇态。
白菱的媚态,让楼下的男人们倒吸了一口气,还有几个人偷偷忍住淌下来的鼻血。
一堆臭男人的殷殷期盼变成一股莫名其妙的压力,姚翠娘可不想应付他们期望落空后的暴动。
不行!难道-要给飘香阁的老鸨看笑话!老鸨姚翠娘丢来一道眼神,其中包含了暗示、恳求,还有些许的威胁。
因为我懒嘛白菱也以眼神向姚翠娘耍赖。
那我放-三天假。姚翠娘伸手比了个三,心痛得五官都拧在一起了,少赚了三天白花花的银子啊!
好啊!白菱眼一眨,达成协议。有闲可以偷,何乐而不为。“我不弹琴哪成呢?大爷们都是特地来听我弹上一曲,岂能让大爷们白跑一趟。”她随即提起应付客人们的精神,对着众人轻笑道。
她扬起薄而好看的樱唇,笑弯了眼,深黑的瞳眸勾魂又撩人。
花一般的容颜随着轻笑绽放开来,白菱的美,美得让人心跳,美得让人心生邪念。
说白菱是天生媚骨,一点也不为过。
所有的男人都看呆了,有人还忘了合起嘴巴,直到口水不小心滴下才慌忙擦拭。
“小芙、小蓉,备琴。”白菱故意吊人胃口似的挥起宽袖遮住姣美的容貌,接着退回珠帘后,此举惹来男人们的叹息。
“小姐,琴准备好了。”丫鬟早就自动的备好了琴。
白菱在珠帘后,再使了个眼神梭巡楼下充满了酒色财气的男人们,接着兴趣缺缺的坐了下来。
她暗暗啐道:听琴?我是色妓又不是艺妓,一个个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看着那数十张正垂涎着她的男人的脸孔,她就想将他们全踹到沟渠里去。
“小姐,端庄一些呀!现在是在做生意。”丫鬟小芙和小蓉担心的在旁嘀咕。
“他们就是爱我这个模样,不,应该说反正我什幺模样他们都爱,他们只管我美,不管我的内涵,我又何必端庄呢?”白菱只手撑着脸颊,对丫鬟们赌气地说。
她的不耐烦,看在各个嫖客的眼中却别有另一番风情,在慵懒诱人的举手投足间,不晓得又让几位爷儿倾了心。
“铿”的一声,白菱玩弄似的轻拨琴弦,她琴艺中等,老鸨曾经请过教坊善才教了她一点,她学的那一点皮毛完全比不上教坊里的乐妓。但她知道,等她一曲弹毕,没有人会说她弹得不够好的,因为他们只冲着她是白菱而来,没有人会真正关心她的琴艺如何。
唉没有人会关心这副皮相里的她
醉月楼里头全是屏气凝神等待白菱弹琴的人们,醉月楼外头这时却出现一个慌忙又满是怒气的男人。
“醉月楼!把人交出来!”
“咦?我才刚要弹琴,是谁在外头吵吵嚷嚷的?”白菱的手才好不甘愿的抬了起来,远远的门口却传来嘈杂挑衅声。
“咦?谁呀?”老鸨姚翠娘、护卫石培峻、醉月楼的姑娘们,以及醉月楼的客人们也同时转头向外看去。
一个男人气急败坏的到妓院要一个女人好熟悉的戏码呀!醉月楼十天半个月就要演上这幺一幕。
姚翠娘额头爆出青筋,盘算着到底又是哪个姑娘的烂帐,都说好到醉月楼来卖要出自甘愿,没想到每位美姑娘都是为了躲避俊情郎而委身醉月楼,她的醉月楼倒是成了才子佳人上演风花雪月的舞台。
“没事的,没事的,你们继续。”她龇牙咧嘴的笑着安抚寻芳客,接着拉起石培峻出去“挡驾”去了。
醉月楼的所有人这时都晓得──没事才怪。
白菱回头看看左右两个丫鬟,端详她们的表情,不用猜也知道将要发生什幺事了。
“是翠娘最近买的哪个女人?朝云吗?她是被人口贩子掳来卖的吗?那幺门口那位是朝云的情郎?他来救她回去过幸福快乐的生活?英雄救美人精采团员大结局?”她每问一句话,丫鬟们便点一下头。
又来了!
那男人也许是朝云的青梅竹马,抑或是未婚夫婿之类,也许是因为家境或恶霸的逼迫,拆散了这对鸳鸯,女方被卖入青楼,男方苦苦追寻,找到了以后所有的苦难都捱过去了,两人一起双宿双飞
啐!相同的事发生过太多次,白菱随便一猜都能猜出详情。
看来今天不用做生意了。
老鸨姚翠娘和醉月楼的护卫石培峻正在外头挡着那砸场的“英雄”
“把朝云交出来!”那英雄吼着。
“这位客倌,我们醉月楼不干掳人勒赎或是逼良为娼的勾当,每个姑娘都是白纸黑字自个儿签卖身契给醉月楼的,这下客倌你怎幺说得好象我们欠你一个人似的,要我们把人交出来!”姚翠娘伶牙俐齿。
“谁管-说的理由!把朝云还我!”
这下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等等!你别闯啊!石培峻,还不快拦住他。”
“唔?要我拦?”功夫不好却莫名其妙待在醉月楼的石培峻愣住。
大家都知道石护卫挡不住。石培峻这护卫是出了名的烂,要不是醉月楼的后台还挺硬的,早就被撂倒了,哪还会有今日风光得让人眼红的场面。
还有,每次有人来英雄救美时总是由白菱负责清场。
听外头嚷得如此热闹,白菱一口气提到喉头大喊:“朝云!-留在外头等情郎将-救出醉月楼吧!-们这些姑娘,带着-们的爷儿回房去,别留下来看戏。哼!有什幺好看的!”这一喊,吓傻了那些只看过白菱懒洋洋模样的新客人。
她的口气不掩酸性,不过她向来如此率性而为。交代完,她退到珠帘内,再次让人瞧不见她的身影。
“白菱又火大了,这下没琴听。”一名书生可惜道。
“少不满足,能看到白菱就足够了。”另一名富商接腔,那张天仙般的容颜早把他迷得晕头转向。
“哎呀!爷儿,白菱是天上的星呢,看着却摸不着,就让奴家这地上的花来抚平您的相思吧。”一旁的姑娘们抓住时机靠到爷儿们的身上甜言蜜语。
“呵呵!瞧-的小嘴真甜”
各家姑娘和熟客们对这烟花之地常上演的戏码也都习以为常,他们一对对的、闹烘烘的离开大厅,温存去。
人平ソド5伲却冒出不识相的歹人,只见一名陌生男子使上轻功,趁着兵荒马乱的时候跃上二楼,一手就抓住白菱的衣袖。
“嘿嘿嘿,既然今夜没戏唱,-就陪陪本大爷吧!”
丫鬟小芙与小蓉惊慌的低叫。
在帘后的白菱对突如其来的侵犯显得非常镇定。
当她是白痴吗?能成为花魁,就不是第一次遇到像采花大盗的客人,今天这样的场面还算小的呢。
“大爷儿,奴家好歹也是醉月楼的花魁啊!想要享受,得要照规矩来。”
白菱摆出温柔的笑靥,柔若无骨的靠上那个男人,吐气如兰,再加上玲珑有致的身段,以及她天生挑逗人的韵味,惹得那人血脉偾张。
“照规矩?全京城最大的,也大不过-这花魁娘子,大爷我买遍了平康里的名妓,就是买不到-!现在可给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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