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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她都忍不住羡慕起来
终于,轮到他们站在接待处了。
“文谕,你总算赶回来了!”罗汤尼首先喜出望外地叫出声。
“罗叔、罗婶,恭喜、恭喜”文谕也客套地回礼。
罗夫人立即笑容满面地推销女儿“文谕啊,你还记得妍伶吗?瞧!女人十八变,我们家妍伶都出落得这么标致了——她今年才二十一岁,已自敛桥大学国际财经系毕业,辅修法文,双学位喔”
雍容高雅的妍伶还在跟前面的几位贵宾握手问好,她微笑而不露齿,颈直且脸不低于水平线,移动的只是一双乌溜的大眼,戴着白色长手套和客人交握时,还分别以不同的语言问好。
慧晴看得简直是万分佩服、叹为观止,不过她没有时间分神,因为众人的眼光全落在她身上。
“这位小姐是文萱的同学吗?”罗夫人的脸上有一丝疑惑。
“不是啦!她是我哥的女朋友。”文萱保持着微笑,口气遮拦地说。
文谕似乎有些称许地闷笑几声,慧晴则是气急败坏地收拾残局“不不!文萱真是爱开玩笑,我是李少董的助理,真是抱歉,我这位不速之客是不请自来的。”
“谁说的?是我请她来的,罗叔、罗婶不会介意吧?”文谕根本是在帮倒忙。
罗氏夫妇的脸色霎时不太好看,但仍勉强地连声笑道:“当然不介意!欢迎、欢迎”
一旁的罗妍伶只是轻瞥了慧晴一眼,并没有想像中的鸡飞狗跳、当场哭得呼天抢地,或是赏慧晴一巴掌,,不过这也是她厉害的地方。只见她依旧文风不动、面不改色地保持她高贵的微笑,一一和季家兄妹握手问好之后再转向慧晴。
“多谢你的光临,呒免客气,尽量呷!”她刻意用标准的闽南语说道。
然后,目光立刻从慧晴脸上移开,不屑一顾似地转向下一位客人。
文萱看不过去,故意找碴地用手煽风,嚷道:“哇,好热喔!冷气没开是不是?这间酒店未免太会省钱了!”
言下之意是骂罗家人省钱,其实对方已经够奢侈浪费了。
“文萱,你一定是最近去了非洲度假,所以怕热,而且全身看起来那么黑!”妍伶头也不转地浅笑道。
文萱当然不是省油的灯,立刻回嘴道:“不不!我哪有时间度假?在来参加这场盛会之前,我忙着把‘罗马假期’那部电影专心地看了一百八十遍!”
这番话听起来好像没有什么,然而妍伶的脸色立刻变得像调色盘一样——一块青、一块白。她比哭还难看地笑了一下,然后不理会文萱地转向其他客人。
一离开接待处、融入宴会厅内众多宾客之中,慧晴马上有些自惭形秽地开口:“罗小姐真像是一位公主,美丽、聪明、高贵,什么条件都有了”
文谕正想说什么之际,文萱马上抢白道:“慧晴,你别被那个小巫婆唬住了!”
文谕这才想起什么似地看向妹妹“咦?你刚才说什么电影‘罗马假期’,妍伶就被你唬住了,你是在骂她姓‘罗’又长得像‘马’一样吗?”
“猜错了!慧晴,你看过那部电影吗?”文萱得意洋洋地笑了笑,一手揽住慧晴的臂弯。
“当然看过啊,由奥黛丽赫本主演,‘赫本头’之所以流行,就是从那部电影开始的。”
“没错!那你还记得最后一幕吗?演公主的奥黛丽赫本主持一场记者招待会,她跟世界各国的新闻记者一一握手寒暄”
这时候慧晴才恍然大悟,不过文谕仍是一愣一愣地不知道文萱在讲什么。
“你听得懂我老妹讲的外星话?”他歪着头问慧晴。
“当然!怪不得”
“怪不得什么?”
文萱很用力地捶了文谕的胸膛一下,啐了一声:“你有点文化常识好不好?我都已经说得这么白了,难道你还意会不出来?罗妍伶今天从发型、服饰、手套,到跟客人握手寒暄时讲各国的语言,都是在模仿电影里的奥黛丽赫本。你忘啦?上次她来我们家参加舞会时,还模仿‘乱世佳人’里的费雯丽哩!”
“噢,原来如此!可惜我不看电影,尤其是那些老掉牙的影片。”文谕搔搔耳朵,有些不好意思地坦白道。
“那一套我也会,慧晴,要不要我教你?你只要会说十五个国家的‘你好吗’就够了。”
“噢,阿里阿多、真多谢,不用了!”
她总算明白为什么文萱会说罗妍伶很“矫揉造作”与其假装、扮演别人,慧晴倒宁愿安安分分地扮演灰姑娘,灰就灰吧,毕竟是货真价实的。
正说着话时,突然从背后传来一阵声音——
“文谕!好儿子,你终于准时赶回来啦!”
三个人闻声一起回头看,季氏夫妇踱近前来,慧晴在没有心理准备的情况之下乍然面对文谕的双亲,一颗心不觉加速地狂跳起来。
“文萱,你带了同学一起来呀?”打扮优雅华贵的季夫人眼尖地注意到慧晴的存在,她面带微笑地问。
“她叫徐慧晴,是哥从台北带回来的女朋友啦。”文萱不假思索地回答。
慧晴的一颗心往下沉去,她尽量保持镇静地解释“伯父、伯母好!其实我是少董的助理”
季家二老被弄迷糊了,两人一起望向文谕,异口同声地问:“到底是什么?助理还是女朋友?”
文谕轻咳了两声,慢条斯理且语中带刺地答道:“爸、妈,今天罗家这场‘相亲大会’办得真是盛大呀!我在台北不但要忙公司,还要忙自己的终身大事,又要特地赶回来,这不是折腾人吗?没错!我是在追求慧晴,不过追不追得上,那就要看我有没有这个福分啦!”
一番话吓愣了季家二老,连慧晴也被惊得目瞪口呆,不过她强自稳住阵脚,不卑不亢地说:“文谕真是爱说笑!我是仰慕季伯母当年拍电影时的风华,想替家母索一张签名照,才来参加这场宴会的。像罗小姐这样秀外慧中的名媛淑女,才是最适合文谕的”
慧晴没有意识到自己留了个小尾巴——刚才还叫文谕“少董”现在就直呼其名了。
依旧美丽、婉约如昔的季夫人只是沉静地凝睇着慧晴,从外表上看不出来她是在生气或高兴。半晌,她突如其来地向慧晴轻声说:“我回家就找一张照片给你,不过都是又老又黄的照片了,就不知道令堂会不会喜欢?”
慧晴受宠若惊得说不出话来。
“文谕,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跟老爸在玩什么游戏吗?我都被你搞糊涂了!”季达夫微愠地责问儿子。
“爸,我才觉得你在跟我玩游戏呢!我人在台北的时候,你为什么不事先告诉我这是罗家的私人宴会?”
“那你还会赶回来吗?”
“当然不会!”
“文谕!你这孩子”
慧晴夹在中间不知如何是好,又不忍文谕受责,遂大着胆子陈情:“季伯父、请您不要责怪文谕,如果是因为文谕带我出席宴会,您才这么生气,那我先行告退就是了,我无意引起你们父子的争争执”
慧晴一心急,突然莫名其妙地感到一阵晕眩,神智忽地有些不清楚,她一手扶着剧痛的额头,一边无法自主地喃喃道:“恒生指数下降一百二十点,香港电视台六块七毛三,汇丰地产三块两毛六,中国塑胶”
众人皆大吃一惊,文谕目瞪口呆地愣了半晌,才眨眨眼说:“哇,怎么变成股票行情广播站了?!”
季达夫不明就里地看向妻子“没想到她长得这么漂亮,竟然有精神病?!”
天哪!可不要在这节骨眼上“出丑”但是慧晴力不从心,就如文谕所言,她的脑袋不但成了一座广播站,而且就像是国际电台的接收电达,许多数字、声音和模糊的影像,不停地闪现交错,她觉得脑袋被塞得快爆炸了!
慧晴不由自主地呢喃了一会儿,继之感到眼前一黑、脚一软,整个人就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