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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温度。
“那”
“说重点。”这女人是在浪费他睡觉的时间吗?
他生气了。虽然他的表情依旧,但叶观云却感觉得出来他隐隐欲发的怒气。“你可以在各空间中来去自如?”她小心措辞的问。
慵懒却锐利的绿眸不离她身,觉飒夜垂了下眼皮,算是回答。
这男人,开口回答她会死吗?叶观云心里不由无奈的叹道,她怎会遇上一个闷葫芦。“我有一个不情之请。”她反复思索,对于自己欲道之事还是有所迟疑。
老天!她要废话到何时?觉飒夜坐在舒适的椅上,不觉眼皮渐重。
“我想请你陪我三天,当然不是占去你一整天的时间,而是只要夜晚。我希望你在未来的三天里,每夜来带我出去逛逛。”
半垂着眼睑说完一长串话后,叶观云才敢拿眼偷瞄他,却惊见他瞠目结舌,一脸被吓到的样子。
“带你出去逛逛?”这姓叶的女孩疯了,她难道不知许多事都是发生在夜晚,且她所提出的要求是对一个初见面的陌生人,她不怕他将她生吞活剥了吗?
“是的。”她扯唇点头。如果可以,她会自己出去。
她笑容中的凄怆无奈教他心头一震,凝看着她,觉飒夜仿佛在她身上看到无形的牢笼,而她就如金丝雀鸟般,在笼中振翅欲飞,却是徒劳一场。
“你没自由?”这是个民主的时代,讲究的是人权,就算是她的父母,也不能限制她的行动。
叶观云轻摇头“我有,但得等十天后。”
十天后?觉飒夜被她搞胡涂了,不解的绿眸再度的眯起。
“三天后,是我的订婚宴,订完婚七天后便要结婚。”她悠悠的解释。
结婚!不该是喜事吗?为何她的脸上无半点待嫁娘的欢喜和娇羞,有的只是浓稠的愁和化不开的哀伤。
“我知道你心中有疑问,但请你别问。”她笑望着他。
看着她牵强的笑容,觉飒夜心中毫无所动,然她眼中的淡淡哀愁,却牵引出他不曾为人动的恻隐之心。
“你几岁?”不让他问,他愈想知道。
诧异于他语气中的好奇,叶观云眨了下眼“十九。”
才十九!觉飒夜的绿眸闪了闪,又问:“婚事是家人帮你定的?”
她点头,一种想逃又逃不开的无奈又浮上心头。
“对象是什么人?”他似闲聊的套出他所要知道的答案。
“庆祥集团的总裁葛庆祥。”
葛庆祥?觉飒夜在脑中过滤他所记得的人物,但似乎没有这号人物。“没听过。”
他的不屑教叶观云笑出声来“叔叔说他近几年来已退到幕后鲜少露面。”她解释道。
叔叔?原来她的婚事不是父母做的主,而是叔叔。他顿了顿“这么年轻就退居幕后当黑手,这人不简单喔。”
年轻?!叶观云为他的说词苦涩一笑“葛庆祥已经是个半百的老人了。”
半百!那不等于一脚踩在棺材里,就等着勾魂使者到来的人吗?
“-要嫁他?”他又惊又疑却不露于神色中。
叶观云再度点头,无奈更深。
“-叔叔逼的?”
沉默了半晌,她才说:“不是,是我点头同意的。”
“理由。”
“叔叔说他的公司发生危机,随时有倒闭的可能。”
这个白痴女孩。觉飒夜在心里暗斥,话说她要嫁给一个白发老翁,不管她口中的叔叔是她的什么人,她都不能拿自己的一生来做赌注,就为换取一家濒临倒闭的烂公司。
“-父母呢?”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既然她的婚事都由叔叔做主了,可见得她的父母早不在了。
“死了,叔叔是我的继父。”叶观云表面装得自若,内心实则悲伤不已。
继父?!怎地愈来愈复杂。“-”
这回换她打断他“说好不问的,你已经知道得够多了,别再问,多问也只是伤你脑筋罢了。”叶观云柔声拒绝他的探问。
觉飒夜耸了耸肩,顺从她意的结束这令人不快的话题“你真那么想出去?”他摩挲着下巴,若有所思的看着她。
他转换的话题,引起叶观云的兴趣,只见她双眼一亮,迫不及待的点头。
“不怕我把你卖了?”他半垂眼睫,遮去浮出的笑意
她眨动着明眸“你会吗?”
娇媚动人的轻嘲笑意,觉飒夜的绿眸忽地黯沉。直到这会儿,他才真正的看清眼前人儿的长相。
她很美,笑似花间精灵,动若淘气顽童,静如搪瓷娃娃。她的双眼流转着令人如沐春风的温柔波光,一头及腰长发如缎似绸的披散在她的胸前和背后,如瑰丽花儿的菱形小嘴此刻正高扬着,令人不觉也随她牵扬。
意识到自己的愚蠢行为,觉飒夜立即敛住笑容,手似遮掩的抹了抹脸该死,他差点就被她给勾了魂。
“你就这么相信我。”他不认为自己的长相可被归类为好人。
叶观云扬唇一笑“如果你是坏人,刚才就不会带我离开那个漆黑不见五指的地方。”
这是什么逻辑,她没听过何为披着羊皮的狼吗?觉飒夜在心里暗笑她的天真。
“不怕被你继父发现?”他调整坐姿,整个人瘫进椅内,跷高二郎腿。
“叔叔不会发现的。”现在的詹显盛不再是昔日那疼她若宝的继父了。她的存在与否,对他来说根本不重要,只要她在婚宴中出现,她相信,就算这三天她不见人影,詹显盛也不会知道。
对她的十足把握,觉飒夜倒不置可否。就算真被发现,也不关他的事,何必替她操心。
“问了这么多,你可是答应我的请求了?”她探问。
能不答应吗?既然都日行一善了,也不差再当个送佛童子。“三天。”他表情不动,懒懒的说出期限。
“谢谢。”够了,至少这三天的夜里她会很开心,至于为何会开心,叶观云也不知道,只知和他聊天,她就觉得好快乐、好满足。
“对了,”她突地想到“刚才那儿是什么地方。”
他静睇着她,好一会儿才说:“各时间空间所扭曲而成的黑暗空间。”
“为什么你可以来去自如?”
“那-呢?你为什么会蹲在那里哭?”如果不是他追光而发现她,说不定她此刻早被卷入时空漩涡中载浮载沉了。
觉飒夜的不答反问,可真问倒她了。
“我不知道。”叶观云偏头回忆道:“我记得今天晚饭后叔叔同我提起婚事后,我就回房了,半睡半醒我真的不记得自己是如何进去你说的空间。”
她的神情告诉他,她说的是真话。但是“你在那空间里可有见到一种似黄又似绿的光。”
“没有。”她忙着伤心,哪有空理会别的,如果不是他出现,说不定她现在还在那里哭呢!
没有!怎么可能?仔细回想,觉飒夜这才发现,那道光失去踪迹的地点恰好在她蹲踞的上方,难道,这女孩有某种特殊能力?
眯眼审视着她,觉飒夜在她身上找不到任何疑点,也看不到属于灵能者或是神魔界中该有的光芒。是他多心还是多疑,总觉得眼前清灵无瑕的女孩和守护天珠有所牵连。
算了,反正他有三天的时间可以慢慢的观察。
“喂。”叶观云眨眨眼,瞅着他出神的绿眸。
一回神,对上咫尺前闪着关心的黑眸,觉飒夜先是一惊,绿眸不自觉危险的眯起,寒芒顿生。
“我不喜欢旁人靠近,还有别叫我喂。”
叶观云的反应是立即的,令她退到他三步外,一脸歉然又怀疑的望着他。
“方才的事是例外。”如果不是为带她出时空门,他才不会揽着她呢!
“喔。”她扬了扬眉,心里却闪过不知名的失落。
原本融洽的气氛,因他突兀的阴霾之色,而变得令人窒息。
“你明晚会来吧?”看他现在的神情,叶观云没把握他会履行方才的承诺。
觉飒夜的眼再度眯成一条缝。
明知他生气了,也知自己的问题伤人,可她就是不能安心,非要他亲口保证。
她的眼里写着哀求,透露着不安无助和对人的不信任。觉飒夜很想扭头离去,但他办不到,他无法漠视眼前的秋水盈瞳。
“会,我会。”他很无奈的保证。天知道,他从不跟人保证什么,也从不与人废话连篇。
“入夜之后。”她扬开一朵灿烂的笑容。
“对,入夜之后。”
觉飒夜回到他位于“四方集团”九十九楼的住处,他觉得自己快累瘫了。
但是,躺在超大的床上,他却了无睡意,心里想的、脑里浮现的,全是方才分手的人儿。
倒不是被她给迷了心魂,而是惊异于自己异常的行为。什么日行一善、送佛童子、恻隐之心,这些对于别人也许是再平常不过的事,但对他而言,根本是不可能发生的,可是
他竟然在一夜之间,将三件蠢事全做齐了,而且做得是那么该死的心甘情愿。他是着了什么魔,反常至此?
呈大字型的趴躺着,觉飒夜着实懊恼又后悔,然懊恼后悔又能如何,他的话就如同泼出去的水般,覆水难再收啊!
睡不着的他,干脆翻身坐起,背靠床头,静静回想发生的一切。
他追着光,光消失
该死,觉飒夜猛地站起身。该死的心,该死的脑袋,竟一再的浮现叶观云那双闪着无助的秋眸。深吸口气,甩去扰人的黑瞳,他重躺回床。
那道光究竟是什么?似黄又似绿的彩光和守护天珠七彩光芒里的黄绿颇为雷同,是天珠的光一分为七吗?
而叶观云呢?她又是如何进入时空门里?他该告诉其他人吗?还是
算了,既然和她约定三天,就等三日后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