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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念头,眼睛便控制不住地扫向了角落里的大花瓶,寻思着,若是孙禄扑过来,她就拿着这个大花瓶给他当头一砸,也算为人间除去一条恶霸。
…………
这会子锦儿已经到了刘妈屋子门口,只要一想到要跟她说话就难免心里发怵,可是不说,小姐就要被那个畜生折磨了,赶紧把焉容嘱咐过的话在脑子里过了一遍,用力挤出几滴眼泪跑进刘妈的屋子。
刘妈此时正跟大茶壶张大嘴(妓院里的杂役俗称龟公/大茶壶,南方称为龟公,北方称为大茶壶,本文中的尚霊城设定在北方,妓院杂役是封建社会男性从事的最卑贱的行业。)围在一圆桌旁说话,这张大嘴是妓院里带头的杂役,他长了一脸横肉,脸上还有一道十分狰狞的刀疤,足足占了半张脸,特别是嘴大得出奇,原本他的嘴并不大,爹娘给他取名不过是想让他将来有福,做个能吃能喝的富贵人,谁成想,张大嘴后来染上了赌博,因为无钱还债被债主生生把嘴给撕开了,从此张大嘴是名副其实的张大嘴。
后来,张大嘴到了裙香楼,因为他下手狠毒,看守又严,很得刘妈的信任,又仗着自己有一副好身手,经常欺负下面的丫鬟小厮,还偷偷霸占了楼里的几位姑娘,逼她们交出辛苦攒下的银两。
锦儿对他心怀恐惧,前些日子她被诬赖偷了钱,被张大嘴下狠手抽了好几鞭子,只要一看见他,锦儿就觉得身上还未愈合的伤口又嘶嘶泛疼。
“妈妈,锦儿有话跟您说……”
“怎么了?”刘妈收住一脸笑,阴冷冷地看着锦儿。
锦儿吓得腿肚子发软,“小、小姐托我告诉您一声,大老板有意要害您!”
“害我做什么?”
“大老板想要哄骗小姐上床,跟她说,刘婆娘人老珠黄,见了吃不下饭,真不如在淮州住下,还说若是花魁从了他,他一定不会薄待了她,寻机会弄死那个婆娘,让裙香楼交给她来管!跟在淮州一样,都是大美人做老鸨,妈妈,你赶紧救救自己吧!”
刘妈听着一句又一句的诨语,心中早就不痛快了,这死鬼,还骗她说在淮州也是个半老的妈子,没想到也是个美人,原来是心里早有了打算,想要卸磨杀驴,枉她殷勤十几天,当下便直盯着锦儿的眼睛问:“他在哪?”
“正在花魁的房里。”锦儿顿了一顿,抬眼虚虚地看了看她,小声道:“妈妈可不敢这个时候过去,免得他心生怒意,一并跟您算账。”
刘妈一巴掌将桌子上的茶杯掀翻,“我还怕那头色鬼不成?张大嘴,你跟着我上去!”说完气冲冲地出了房间,张大嘴目光阴沉,拾起一把榔头尾随而至。锦儿才吐了一口气,心中默默祈祷,可千万别晚了……
焉容再怎么慢喝茶,不出一会,茶也喝完了,看着孙禄一脸急不可耐的模样,心思电转,遂假意媚笑道:“爷,听说这裙香楼可是刘妈一个人看管的,您只是个干吃饭享福的人,这话说得对不对?”
“你听谁说的!那婆娘不过给我干活的,我才是真正的大老板!”孙禄被这话伤了心,看着焉容眼里不甚在意的淡漠表情,扯着嗓子道:“谁想管裙香楼还不是爷的一句话?便是你,哄着爷高兴,我也能给你钱开楼!”
话未说完,外头咚咚咚踩楼梯的声音越发响亮,刘妈耳朵尖,正赶上听到孙禄后头这几句话,气上心头,眼神一往旁边扫,张大嘴便心领神会,一脚将门踢开。
一见刘妈突然闯入,孙禄先是脸色一变,责问道:“你来干什么?”
“我来干什么?”刘妈从墙上摘下鸡毛掸子就打了过去,“你是不是觉得我人老珠黄?是不是觉得我就是个做苦力的,裙香楼是你一个人的是不是?你还想把钱砸给那帮子小妖精?”
一连串质问砸过来,孙禄应接不暇,眼看着鸡毛掸子朝他身上招呼,赶紧闪躲,他本是想还手的,但一看张大嘴就在一旁死气沉沉地站着,只好趁其不注意逃窜下楼,紧接着刘妈也追赶而出。
焉容以手拊膺,暗叹自己逃过一劫,她就是无法接受孙禄这样的人做自己的入幕之宾,像是被禽兽□一般,就如当初,她被逼接客,刘妈也是怕她不听话,在她的饭菜里下了药,到了屋子里头只觉得浑身烦躁,却手脚使不上力气。她初时见到萧可铮,心里尚算慰藉,起码不是满脑肥肠、相貌丑陋,或者年迈无力的糟老头子,她跟其他姑娘的想法也是一样的,这个男人可遇不可求,只能硬逼着自己拉下尊严,去讨好恩客。
萧可铮对她也只是正常索需,也不过是一两回,便不再多要了,焉容也时常想想,这个男人到底是来寻乐子还是来同情她的呀?若是后者,又何苦口出恶言,逼得她心中生恨呢!几个月前,萧可铮对她只是冷淡,索取完了便了事,也不顾及她的感受,可自打那回他喝多了酒,把她欺负得大病一场,她心里才隐约觉察出来,萧可铮也许早就认识她。
她被他羞辱得毫无尊严,却屡屡受他恩惠,若是她一直麻木下去也好,偏偏她还有她的血性,因此容不得他对她有半点难听的话,对他屡屡反抗。如今这裙香楼里的日子越发难熬,有色魔附体的大老板,有残忍压榨的老鸨,赎身之路长漫漫,她真怕自己活个不几天,直接香消玉殒了。
眼下,唯有借着这帮男人早日逃脱牢笼,抛开个人的感情不论,她需要钱,需要萧可铮、董陵这样的大金主,只有暂且抛下那所谓的自尊,便是不惜肉体,也要早早脱离这个人间炼狱!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