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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萧先生,谢谢........”
叶二娘央求着谭婆把她送过来,其实只是报了很渺茫的希望,就是能在快死之前,知道儿子的下落,现在从萧远山口中问出,当真是喜极而泣。
萧远山却是再看了叶二娘一眼后,就转身牵着乔峰离开了。
乔峰回头看,没有看到乔母的身影,有些不放心,却是更不放心死过一次,看起来似放下之年的萧远山,担心萧远山再犯什么杀孽,也就决定先跟着萧远山离开,和他父子团聚几日,之后再找机会去看他养父养母。
萧远山带着乔峰走后,少林寺的几个高层和尚还挂着萧远山学了他少林武学,准备开口让骤然出现,力挽狂澜的扫地僧废了其武功,却是发现扫地僧似是看出他们的意图,对他们微微摇了摇头,然后转身似慢实快的一步步消失在众人眼前。
玄渡见扫地僧厉害,心生敬佩想追上去叫扫地僧留下主持之后的大局,却是发现他施展轻功追过去,却一直追不上,最后只能放弃的准备等今日少林寺完,他在去藏经阁拜见少林寺这位潜藏的高僧。
谭婆之前对叶二娘虐杀那么多孩子的行为很是看不上,后面却是听了萧远山的一些话,也算是知道叶二娘经历的事情,所以才会在匍匐在地的叶二娘,爬到她脚边拉扯着她的裙摆哀求她带她追过来时,心软的把她抱了过来。
现在看叶二娘听到儿子的下落,那惊喜若狂的样子,也就再做了次好人的出声跟玄渡搭话。
“玄渡大师,你看是不是把寺里的虚竹小和尚叫来,让他们母子认认!”认过之后也好了去叶二娘的心事,再去受那些刑罚。
谭婆和叶二娘都知道,等待叶二娘之后的会是什么,叶二娘既然出现了,那少林为了自保绝对会把她交给朝廷,叶二娘犯下的罪孽,被朝廷下了判决,那就不能用他们武林或者说是少林的放下屠刀诚心悔过,就能洗刷掉一切的罪孽了,等待叶二娘的只能是那残酷的‘梳洗’之刑。
叶二娘似感知到谭婆对她的怜惜,连连对着谭婆说谢谢,说完期盼的看着玄渡和玄慈他们,只求能见儿子一面。
“我们的儿子还活着,就在这寺里,就在这里,求你让我看看他......”
玄慈看叶二娘对他喊话,却是念了声佛号闭上眼睛,叶二娘见此眼里的热火消散些,凄婉的笑了下,夏夕颜注意到,也明白叶二娘现在的境地是没有几天好活头,也出言跟现在少林的方丈玄渡求情,让其派少林弟子把虚竹找来,给叶二娘见见。
玄渡听了夏夕颜的话,念了声佛号,就叫身边的一个武僧去把寺里叫虚竹的和尚找来。
叶二娘听玄渡开口,眼里又出现了新的希望,等五岁的虚竹被下去找他的武僧,拉着跌跌撞撞的跑来,还很是懵懂的看着大家。
“方丈,他就是虚竹。”武僧把第一次见那么多人,而有些害怕躲在他身后的虚竹拉住来,推到玄渡面前,算是完成了玄渡吩咐他的任务,就又回到了他之前站的位置,留小虚竹有些紧张的站在众人面前,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的儿啊!”
叶二娘远远看到虚竹被武僧拉着跑过来,就看着虚竹有些发痴,等虚竹站到玄渡面前如个受惊小兔子般,四处乱看时,对上还在被谭婆抱着的叶二娘那双眼睛时,不知怎么的虚竹愣愣的看着叶二娘,没有再看其他地方,而叶二娘也被虚竹清澈的眼神给唤回神智,看着虚竹高喊了一声,就挣扎着从谭婆怀里摔下了地,然后急切向虚竹爬了过去。
小虚竹先是被叶二娘的动作吓的退了一步,后面看叶二娘爬的艰辛,不忍的主动走上前问她。
“女施主,你叫我吗?”
虚竹干净的童声,听起来很舒服,叶二娘却是觉得自己在做梦般,能在临死前见到她十月怀胎产下的孩子。
“你叫虚竹对吗?”叶二娘看虚竹走到自己面前,就抬手想去摸摸他的脸。却是因为手脚筋都被挑断,而过于无力的只能举起一点点,然后就撑不住的收回。
小虚竹虽然不懂叶二娘要做什么,却是根据善良的天性蹲了下来,叶二娘再次伸手,终于触碰到虚竹的脸,手上的温热让叶二娘笑着哭了起来。
“不是梦,不是梦!”叶二娘比任何时候都温柔的呢喃着这句话,“你的鼻子还是和你生下来时一样,耳朵也这样.....和我梦里的有些像,又有些不像!”
“女施主,你认识我吗?”虚竹呆呆的询问着叶二娘,叶二娘正准备说她认识他,他未出生她就一直认识他。
“虚竹,他是你.......”
“不要告诉他了,不要告诉他!”
玄渡看虚竹眼神带着疑惑的看着叶二娘,就准备开口告知虚竹身世的时候,叶二娘却是看着儿子那清澈的不染任何世俗的眼睛,打断了玄渡的话,突然不想让他告诉虚竹他的身世。
叶二娘有些害怕,害怕这样的虚竹会害怕拥有她这样狠毒的母亲。她满身的罪孽,何必沾染上干净的如张白纸一样的虚竹,抱着这些复杂的情绪,叶二娘不让玄渡告知虚竹他的身世。
玄渡被叶二娘打断,也就住了口,叶二娘则是贪恋的看着虚竹的样子,虚竹也不知为什么,就是觉得眼前的女子很面善,眼神里他现在还不懂的感情,让他也不知为什么就乖乖的蹲在她面前,任她打量。
“虚竹,把耳朵凑近点,我告诉你些事情!”
叶二娘似看够了虚竹,然后出声叫虚竹把耳朵凑过来。虚竹乖觉的照做后,叶二娘就告诉了虚竹一些重要的事情,然后叮嘱他记住。
虚竹听了叶二娘的话,有些疑问的想问叶二娘什么的时候,叶二娘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然后说,“你现在不懂,以后就会懂了!不要问任何人,等你自己懂了后,就去寻那些。”
虚竹迷惑的看着叶二娘,然后在叶二娘期盼的眼神中,点了点头,叶二娘见此就欣慰的笑了起来,然后伸手最后摸了摸虚竹的圆脑袋,就叫虚竹回去。
“回去?可是一个师兄说方丈找我?”五岁的虚竹不明白为什么要来,也不知道现在为什么要走,就询问出口。
叶二娘张了张嘴,不知道要说什么的时候,闭眼的玄慈睁开了眼睛,出声让之前的武僧把虚竹送回去。
“虚空,把他送回去。”
叫虚空的武僧,听了玄慈的话,下意识的就应下要送虚竹回去,只是走了几步才想起来玄慈现在已经被废除了方丈的身份,是少林寺的罪人而顿住脚,有些为难的看着玄渡,见玄渡点头才牵起虚竹,带着虚竹离开。
小虚竹看虚空又要带他离开,也没有问什么,跟着走了,只是走了几步又回头去看一直趴在地上的叶二娘,然后就发现叶二娘一直再看他,虚竹忍不住对叶二娘露出笑容,叶二娘也努力压下不能再见虚竹的心痛,露出她最温暖的笑容。
这是虚竹见自己母亲的最后一面,这时虚竹还不知道叶二娘就是他的母亲,也不知道旁边的一个只深深看了他一眼的玄慈是他的父亲,却是把叶二娘最后似用尽生命的花火对他绽放的笑容,深深的记在了脑海中,一记就是一辈子。
虚竹被带走后,叶二娘就似断了魂的娃娃,蜷缩在地上等后最后的判决。
玄渡等人见此也就宣判了对玄慈和她最后的处置。
叶二娘将被交给朝廷由他们判决,玄慈则是再被废了武功和杖责了四百棍后,因为当年雁门关之事翻的杀戒,而又被打了两百棍,然后因为其前方丈的身份,为少林的有些名誉,少林会跟朝廷求情,让玄慈今后被关押于少林寺思过室,思过一辈子。
“诸位对此判决有什么看法?”玄渡说完对叶二娘和玄慈的处置,就询问了跟过来的夏夕颜等江湖人士,大家本就是来做个见证的,无意掺和少林寺的内事,因此没有人说话,玄渡见此就叫两个武僧把叶二娘送去少室山下的官府。
武僧去把叶二娘扶起来的时候,叶二娘没有反抗,被一人抬着一只手架走也没有动,只是在被抬走几米后,还是忍不住回头看玄慈,看玄慈正神色复杂的看她,叶二娘嘴动了动,无声的跟玄慈说,“只愿下辈子不要认识你!”
玄慈看清叶二娘和他说的话,瞳孔缩了下,然后脑海中浮现他初遇叶二娘的时候。
那时的叶二娘纯真善良,是一个极好极好的姑娘,若是没有遇到他,也许会嫁一个很好的男人,有一个幸福的家,然后幸福的过一辈子。却是也因为爱上了他,而毁了好好的一生。下辈子不遇见他,也好也好。
“方丈...方丈...叶二娘引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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