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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锋练就稀世奇功,成为跟华山派分庭抗礼的独立门户。笑面佛潘石屹则可以比作天龙八部里的段誉,在王语嫣式的老婆张欣指点下施展凌波微步跟地产巨鳄过招还屡屡得手,也应该算得上是一号人物。”
李聪这丫头到底是传媒人,谙熟财经背景资讯。
余阳刚拿起酒杯只喝半口,笑呵呵说:“老牛怎么说也是仗义疏财的汉子值得敬佩,潘十亿(石屹)嘛,六脉剑法时灵时不灵,玩法太过机巧尚未形成大格局,所以这次只能喝半口。”
“其实眼前的中国商界有些像春秋战国时代群雄并起逐鹿中原,小暴发户如过江之鲫,但各地也都形成了一批豪杰割据,重庆有力帆的尹明善;四川有希望的刘氏兄弟;海南有陈峰、王健;浙江有宗庆后、鲁冠球;长沙有远大的张健;广东有黄光裕;上海有陈天桥……”
我还没说完,李聪补充道:“你忘了上海还有首富周正毅,福建有远华的赖昌星……”
一语未尽,大家笑个不停。
我无限深情地侧着头看了李聪一眼:“你太有才啦,我们不如把这些人凑到一起算,大家再喝一大口如何?”
于是大家轰然叫好依言相碰一饮而尽。
酒壮松怂人胆,气冲霄汉。我接着往下侃:“不过中国内地尚出不了李嘉诚、王永庆这样的超级巨贾,原因是时机未到。尽管这俩人蜗居蕞尔小岛,却从制造业起步建立金融帝国得以纵横天下。大陆幅员辽阔广袤,本来应该不输于藩属,只是这地界儿官气太重,民智未开,规则模糊,即使有李和王这样的人物也早晚夭折。”
余阳刚若有所思,默然不语。马骅快人快语催促道:“你就别吞吞吐吐啦,说的是牟其中还是谁呀?”
我嘿然,说道:“本来有二个堪称人杰现在却成了枭雄,很可能再会有一个要新加入。”
说罢和余阳刚相视一笑,彼此都心下了然。他收起笑容,正色说道:“不以成败论英雄,这两个产业帝国大玩家从纵横捭阖风光无限到四面楚歌身陷囹圄也算得上是传奇人物啦,我也想听听杨兄怎么评判他们的得失呢。”
李聪眼波流转,嘻嘻笑道:“原来你们俩打了半天哑谜,不就说的是唐万新和顾雏军吗?不都是因为骗了上市公司和银行几十亿的钱还不上垮掉了么,有次听郎咸平演讲说他们都是分食国企资源盛宴中贪婪欢快的舞者,印象很深的呢。”
“连你这样的媒体专业人员竟也思维如此简单,真令我感到悲哀。这世上最容易谈论得的就是成败,最难评说的就是善恶。我们很容易将身边的万事万物的结局都简单地归于道德品行的正负所致,须知在商业领域是不要道德论短长的。追逐利润是资本的本能也是企业家的使命,唐万新和顾雏军这两人心智和胆识还有气魄都算是中国老板中少有的,德隆和科龙或者说格林柯尔从小到大长为巨鲸,迟早会跃出水面风云雄霸天下,不断寻找新的食物链,需要更多的资金资源补充血液循环。假以时日,这俩人也许真能完成中国的产业整合案例,成就中国的GE、三星和LG。只是金融领域是政府和国企的禁脔,一家民营企业居然胆大包天敢往里伸脚岂不是犯上作乱,你要生存和壮大就只得找黑钱,一旦你资金断流快玩不转,政府不可能像拯救国企(包括国有银行和证券公司)那样去拯救民企,媒体与民众历来就是成者英雄败者贼,口水和板砖一起上,如此里应外合,他们当然只有死路一条。”
余阳刚一声喟叹:“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呀!”
说罢端起酒杯跟我碰了一个。马骅若有所思地瞪着我们,“你们说那第三人是不是就是华驰的大老板曾荃?”
余阳刚低头无语,只顾往嘴里塞吃的东西。我狡黠地一笑,说“有些局还要再看看。”
“我说杨尘你这么个老油条怎么不去经商,原来是害怕整到最后落到跟他们一样的下场。”
李聪心思清澈雪亮,余阳刚却站出来帮我说话:“如今的生意场还得玩很多不明不白、不干不净的做法,其实杨尘是不屑于同流合污才保持距离的,其实以杨兄的才具本是可以做成大事的,只是太拘泥于你自己刚才也评击的道德律,实在是可惜呀。何况中国的局在不断变幻,政府和国企花国家和百姓的钱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咱们没意见,咱们就想办法玩外国人的钱罢,你看新浪、百度、盛大什么的无论怎么变着法子圈钱都没事儿。”
我只好苦笑一声,端起杯主动浮一大白,嘴里说道:“余兄也太看得起我啦。一代人有一代人的宿命,各人有个人的造化,谁都逃不出时代和个人的宿命。如今要做事得有一帮人一起玩,中国俗称帮派洋人称做团队,反正都有点儿梁山寨聚义厅团伙作案的架势,先竖起杆大旗号称行侠仗义,也就是现在公司做品牌和企业文化的意思。帮主也就是老板画个饼,说我们大的目标是取天下打进长安城取了皇帝的首级分了他的女人三宫六院3000人呐,然后大家按学历、资历排定职位,听帮主发令定规矩,众人听吆喝戮力拼杀劫财劫色。帮主下面的角色分两类,一是帮忙的,搞洋务那阵子人称“帮办”舍出身家性命博个荣华富贵;一是帮闲的,出点馊主意捧捧场拍拍领导马屁赚点外快而已。我看余兄本非池中物,早晚从帮忙的角色跳出来自成一局,只是我这人志大才疏最多帮帮闲而已,高不成低不就的做人幕僚人家还嫌你不到位,弄不好还可能被整成祖先杨修一样自作聪明场被帮主曹操砍了脑袋。好在大凡领导都有那么点子虚荣心,偶尔也喜欢交个草根布衣作朋友,便算是成全我等了。”
想了想,我又说:“华驰如果真能借助外资完成产业布局和整合自是生机无限,中国从大清朝以来的传统就是好东西宁可送给外夷不愿放与家贼。不过想想当年索罗斯在香港狙击港币时的残忍凶猛,搞不好也会是与狼共舞呢。这么说没有别的意思,我是真心希望你老兄有朝一日醒掌天下权,且让我能从从容容醉卧美人膝罢,这样无所事事没有目的的日子我反而过得踏实。”
干尽杯中酒,余阳刚尚觉余兴未尽,“今晚能跟你们一起喝酒也是缘分,商场的酒局多是虚头八脑的应酬,能像今晚这样敞开胸襟实在难得,多少体会到了一些当年风流人物对酒当歌的豪情噢。”
我哈哈大笑,问余阳刚可还记得梦回唐朝的词儿,于是在深夜的大马路上我们在两个女人的臂弯里东倒西歪蹒跚而行,满嘴酒气都囔着北京人玩的著名摇滚:风吹不散长恨/花染不透乡愁/雪映不出山河/月圆不了古梦/沿着掌纹烙着宿命/今宵酒醒无梦/沿着宿命走入迷思/梦里回到三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