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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鸿鹄和悬锒借着阵法辅助使得此道家千古绝技出现锋芒,虽不能全功,但也足以困住佛界三尊者。
只见七名道者以七星引八卦,顿时天地为呼,八方躁动,充沛不绝的自然之力压向三佛。
地尊者见状立即催动佛门元功,施展“不动心经”,只看他双足驻地,宛若铜浇铁铸,全身佛光璀燃,整个人就犹如一座大山般挡在另外两人之前,替他们挡住扑面而来的压力。
“不动心经”也是一门高深的禅定内功,讲究万劫加身心如止水,泰山崩塌皮囊不损,故而地尊者能够稳如磐石,替同门挡住这第一波的攻击。
鸿鹄冷眼一扬,开口诵决道:“七星变,震寰宇!”
随着主阵者的心念转动,悬锒等六人移形换位,交错出招,只见七人各展绝技,层层叠叠,川流不息,宛若流星飞落,沛然道华尽数击在佛光之上,地尊者只觉得肉身正不断地受到强猛撞击,不动如山的心境和皮囊已然支撑不住。
悬锒瞧出其疲态,大喝一声:“雕虫小技,给我破!”
说话间,施展真武神通拳,此拳汇聚了七星之力,绝卦之能,强行击碎佛光,破开地尊者这防守。
悬锒一拳碎佛光,鸿鹄立即补位强攻,闪电般窜到地尊者跟前,一掌拍向丹田,出手歹毒狠决,丝毫不顾三教交情,誓要取下佛者性命。
危机关口,风气拂动,剧烈狂风将地尊者卷到一旁,避开了无妄之灾。
出手之人恰是风尊者,他救下同门后,立即结出佛家手印,迅速捏了一个风神手印,调动体内元功化作风力,只看佛掌挥洒,风卷残云,鸿鹄一时不慎被狂风吹得连气都难喘,顿时攻势瓦解。
风息之后,便是地动,只看地尊者理顺真气,借着风尊者掩护,猛地朝鸿鹄拍出一记厚实重掌,足以将他打得筋断骨裂。
双佛配合无间,道者亦有默契,悬锒瞬间补位,使了一招太极推手卸开地尊者那足以开山裂石的重掌,随后另外五人也应声而动,纷纷踏出七星方位,引动八卦绝阵。
望着群道纷纷而动,空尊者也不甘寂寞,手捏佛珠,口诵真言:“唵、嘛、呢、叭、咪、吽!”
定海宝珠顿时再放豪光,沛然佛力充斥全场,抵消八卦绝阵的元力,同时风尊者也掏出破咒锥,朝着虚空戳去,他这一戳却是大有文章,正好击中元力汇聚点,而锥内所蕴含的破咒佛力见缝插针,霎时驱散四周道华。
阵局被解,鸿鹄临危不乱,指挥众人再度结阵回元,七人进退有据,踩着七星方位将散去的道华又凝聚在了一起,而重新凝聚的道华仿佛烈焰重生的凤凰,其威势更胜从前。
悬锒哈哈笑道:“秃驴们,别以为破了一阵便高枕无忧,阵破之后反而会激起更大的元力,尔等乃是作茧自缚!”
他在说话间,四周道华更为浓郁,八种卦象交替而现,更将八阵之法汇入其中,阵局越发趋于圆满。
空尊者冷静笑道:“胜负未定,道长似乎高兴得太早了!”
他挥动手中佛珠,佛元涌动,瞬间化作八叶佛,八部众。
这八叶佛便是宝幢、开敷华王、无量寿、天鼓雷音四大如来以及普贤、文殊、观自在、慈氏四大菩萨,而八部众便是天、龙、夜叉、干达婆、阿修罗、迦楼罗、紧那罗、摩呼罗迦。
道门虽有七星化阵,绝卦护持,但佛界也有传世法器相辅,只见八叶斗八卦,八部闯八门,一时难分高下。
僵持之际,却闻四方兵马齐动,想必是这场佛道斗法引来了各营兵甲。
果不其然,半响之内,四周已经围满了士兵,但碍于双方激斗所产生的气流阻隔,这才按兵不动。
“诸位大师,还请暂息雷霆,且听小王一言!”
这时中军帅帐缓缓掀开,只见一名锦袍男子微笑走出,在他身边跟着一名俊朗孤傲的文士,正是晋王与侯翔宇。
侯翔宇朝鸿鹄等人说道:“道长也请住手,王爷有话要说。”
群道闻言也收回招式,但依旧紧盯三大尊者,防止他们暴起伤人。
晋王到:“小王知晓诸位大师之来意,但此阵非三位可破也,不如就此罢手,免伤双方和气。”
空尊者暗忖道:“好个表里不一的王爷,贫僧倒要瞧瞧你待会如何说辞。”
晋王见三尊者一言不发,又说道:“三位大师武艺高绝,佛法精湛,实乃一代高僧,但为何还看不透这红尘局势。”
空尊者笑问道:“照王爷所言,这红尘又是如何?”
晋王道:“知天命,尽人事!”
空尊者笑道:“何谓天命,何谓人事?”
晋王道:“诸位替齐王劳累奔波,还不惜以身犯险,此便是尽人事也。但却不知天命所然,着实叫小王惋惜。”
地尊者性子暴躁,喝道:“闲话少提,天命是何,你倒是说说看!”
晋王也不动怒,笑道:“天命便是齐王末路,诸位若在继续跟着齐王,唯恐功德尽废,永坠阿鼻。”
晋王拉来大军,已经摆明要跟齐王分出高低,所以也不留任何余地,能拉拢就拉拢,不能拉拢便直接剿灭,反正两王已经到分出胜负的最后时刻。
空尊者叹道:“晋王殿下,本来老衲还以为你是齐王的最大威胁,想不到还是老衲错了,你根本就不配与齐王为敌!”
晋王脸色倏然一变,眼中杀机乱窜,嘴角勾出一丝阴阴的冷笑道:“哦,是么?不知大师是如何个看法?”
空尊者眯着眼睛望着他,仿佛再看一只垂死挣扎的蚂蚁般,笑道:“晋王既然已经打算同齐王撕破脸皮,竟还要与吾等絮言,此乃婆妈之表现,而不顺势将吾等扑杀,便给了吾等一个最好的机会,那便是破阵!”
话音方落,空尊者猛地扯断佛珠,只听啪的一声,数百佛珠飞撒而出,每一颗皆夹杂着佛耀元功,铺天盖地地朝晋王打去。
晋王大惊失色,急忙抽身退去,谁料这些飞撒的佛珠却是对准了帅帐,叮叮当当地打在帐内,霎时光华大作,蕴含克咒破阵的佛力立即爆发,虽然不能集中全力,但胜在范围够广,很快便撞得阵法晃动。
而风尊者紧盯帅帐之内的变化,将里边的所有动静纳入眼中,观察每一粒佛珠打在营帐物体上的时候,阵局产生的异动,发觉桌案上的墨斗和笔架在受到佛珠撞击后发出一丝元力波动,这两个物体便是阵法的极元器和阵眼。
找到了!风尊者当机立断,对准这两件物体抛出破咒锥,法器蕴含着连击的巧劲,先碎墨斗,再破笔架,这蕴含八卦八阵绝卦大阵立即——破!风尊者一击得手,马上施展引风之法,召来狂风,地尊者和空尊者猛地鼓起真元,将僧袍涨得鼓鼓的,狂风一吹,整个人就犹如船帆般顺着风向而动,眨眼间便离开了地面。
晋王气急败坏,连忙招呼士兵放箭,可是狂风大作,这弓弩的射程和准头皆大受影响,连三人的半根汗毛都碰不着。
“是可忍孰不可忍,皇甫铮欺我太甚!”
晋王猛地一跺脚,怒喝道,双眼透着熊熊烈火,恨不得抽筋拔骨、啖肉喝血。
就在晋王发怒之际,四周忽然涌来一股浓雾,迷糊了众人视线,侯翔宇心情一敛,大喝道:“速速保护殿下!”
晋王也担心敌人会趁机来袭,毕竟这股浓雾实在诡异,不但时节不对,而且还来得如此凑巧,阵法方破便出现。
侯翔宇蹙眉道:“殿下,谨防对方下手暗算,还是先回营帐中,外边便交给各营士兵吧。”
晋王点了点头,下令各大营地派兵支援中军,只闻军号吹响,各营人马纷纷朝中营靠拢。
山坡之上,玉无痕长出一口气,说道:“幸不辱使命,浓雾已经唤起。”
白翎羽笑道:“妙哉,下边便是入营浇上火油了!”
说罢又从草堆中脱出一辆马车,上边放满了瓶瓶罐罐,她指着那些瓶罐道:“这儿便是火油,待会还有赖诸位辛苦一下,替我护航!”
只见她翻出一块大油布将瓶罐包了起来,这么一大车的火油罐子里在一起,整个包里大得难以想象,足有一个马车车厢那般庞大,可白翎羽却是手臂一伸,便将这一个大包里背在了身后,举步前行,其步法轻巧自然,仿佛那一大包的火油罐子是一堆棉花,背在她身上竟似毫无重量。
玉无痕不由吃了一惊,她虽也能举起这一大摊的罐子,但却没把握做到像白翎羽这般举重若轻,轻巧自然。
风望尘呵呵一笑:“举着这么一大个包里,当真是惊世骇俗,若无祀嬛咒术召来浓雾,我们别说想潜入敌营,恐怕还没走近,就被弓弩射成筛子了。”
听风望尘这般说道,玉无痕这才明白过来,为何一定要召出浓雾,原来真正的目的是要掩盖这惊世骇俗地一幕。
时间宝贵,众人也不做拖延,借着浓雾掩护潜入敌营,白翎羽虽背负千斤火油,但有麒麟神力护持,这区区坛坛罐罐并不在话下,而且有浓雾遮掩,敌人也很难发现这么一个夸张的入侵者。
盘龙圣脉的三大高手替白翎羽守卫四周,而白翎羽负责在粮草上浇上火油,只见她走到粮仓前,将手伸到背后一把揪出一个油罐,拍开泥封,便撒在粮仓四周。
这小小的一罐火本来是很难淋遍这么一大堆的粮草,可是白翎羽却化腐朽为神奇,玉手轻轻抖动,火油均匀地浇在粮草四周,虽不能全面覆盖,但也能保证在小段范围内有浇上火油,这也确保下一步放火箭不至于射在无油之地。
她手法娴熟,不消片刻便将这个粮仓浇上了火油,随后又依法炮制,一口气便浇了整整三十多个粮仓,而且每个粮仓所用的油罐不会超过三个,玉无痕看得也是一阵惊愕,暗忖道:“这丫头以前是不是专干杀人放火的勾当,若不然动作怎会如此利索娴熟!”
当初火烧铁烈粮草便是她的手笔,这浇油点火可谓算是她老本行,做起来当然干脆利索,纯熟精湛。
白翎羽一口气光顾了大半粮仓,而且行踪尚未暴露,心情甚好,低声笑道:“妙哉,在把剩下的粮仓淋上火油,咱们就回到山上,送晋王一个火烧连营!”
话音方落,却见对面有两道身影晃动,白翎羽常年行军,感官极为明锐,哪怕是隔着浓雾,她也能一眼扫出对手的虚实,在她看来这两人步伐沉稳,气息内敛,分明就是一方高手,而且还穿着军装,不禁暗忖道:“这个营地离中军帅帐不远……难道是晋王麾下的高手?”
浓雾遮掩只能在普通士兵眼前隐匿行踪,对于真正的高手根本是无济于事,只要对方扫上一眼,便知虚实。
先下手为强,若让他们两人通知晋王,那万事皆休!白翎羽立即朝凌霄使了个斩首的手势,凌霄心领神会,暴窜而出,双掌同发奔雷之力,朝着前面的两人拍去。
对面的两人似乎也极为惊愕,其中一个疑惑地说道:“奇怪,晋王何时又多了这么一个高手?”
疑问未解,凌霄厉掌已经袭来,那两人同时出掌抵御,三人对了一掌,但却未发出任何响声。
凌霄暗吃一惊,思忖道:“我怕惊动外人所以才将掌力收敛于一点,但这两人为何也要这样做呢?”
对面的两人硬接凌霄一掌却毫发无伤,随即气走武脉,进步抢攻,可是他们所用的招式也是偏于快速轻巧,尽量压制声音和劲气流动。
风望尘眉头一簇,低声道:“白将军,我看这两人出手也是尽量克制,似乎跟我们一样,不想惊动外人。”
白翎羽点头道:“然也,我也看出来了他们并非晋王军中的将士,十有八九也是混进来的。”
风望尘道:“他们是何方人马?”
白翎羽道:“有可能是齐王的人……”
玉无痕柳眉一扬,玉容凝霜,哼道:“齐王的人马,为何我们事先没有收到任何信息,莫非他想借着我们行动掩护做些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吗?”
风望尘猜测地道:“难道齐王是想趁机暗杀晋王?”
白翎羽摇头道:“他们的武功诡异,不像齐王的人……齐王虽与晋王为敌,但却不敢手刃兄弟,最起码不能明目张胆地杀害晋王,这也是皇家斗争的规矩。”白翎羽乃皇室宗亲,对于皇族斗争极为熟悉,皇子争权可以用尽一切法子打压对方,但却有一点必须遵守,那就是不能轻率杀害自己的兄弟,否则无论其夺权是否成功,皆会留下一个残害兄弟的天下唾名,对其登基称帝极为不利,也有损帝皇尊严,所以只有那些犯傻的人才会明目张胆地暗杀自己的兄弟,以齐王之精明绝不可能行此蠢招,就在白翎羽思索之际,前方的两名神秘人忽然发难,其中一个缠住凌霄,另外一个朝着这边扑来。
白翎羽祭起麒麟神力便是一拳,那人也出掌硬接,双方掌拳相对,但却不敢声张,都将劲力收拢成线,集中攻击对手。
白翎羽只觉得对手真气绵柔刁钻,犹如千针入骨,驱之不散,眨眼间便侵入气脉,叫她难受不已,当下也不及细想,祭起麒麟神力将对手真气驱出体外,然而这真气怪异之极,竟像是百千跟针一般,嗖嗖地激射出来,正好打在背上的包里上。
噗噗细响,随即便是瓦片崩碎的声音,白翎羽身后的火油罐顿时粉碎,那准备浇在剩余粮仓的火油也随之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