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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伯伯,多谢你关心,我活得很好。”
“阿真,话不是这样说——”
叮咚——
李伯伯话还没说完,尉真的门铃声便响了。
“李伯伯,你等我一下。”
尉真高大优雅的身影走到门边,三两下签收了快递。
再熟悉不过的茶行外箱包装、配合多年的快递公司,这是茶商答应今日要送来的样茶,他知道。
尉真签收完包裹,钢笔一放,拿起电话又道:“好了李伯伯,这件事已经不需要再谈了。”他该去几个网路平台后端查一下近日的出货状况。
“也对啦,是不需要再谈了,那就这样,你应该已经收到我女儿的行李了,她人下午就会到了,李伯伯在这儿先替小女多谢你的关照了。”
“什么?”尉真声调略扬,话筒那端的李伯伯已经快乐的收线。
他低眸睐向地上的纸箱,习惯性地挑了挑左眉,墨眸一眯,拿起美工刀划开那个以茶行外箱掩饰的女性行李箱,眸中霎时风起云涌。
很好,粉色行李箱,上头还有无嘴猫图案。
沉迷cosplay的少女,她的父亲是只老奸巨猾的狐狸,很不巧还是有恩于他的恩人。
尉真面无表情地将美工刀丢开,才在犹豫是要等人到了连同行李箱一起扔出去,还是要先将行李箱单独丢回去的时候,位于一楼的工作室外突地传来一声石破天惊的声响。
砰!像重物坠地的声音。
这整栋透天的工作室只有他在使用,有什么东西掉下来或是倾倒了?
尉真提步往外走,优雅地踩过地上的行李箱,才走到门口,便看见一名奇装异服的女子倒在他的庭院里。
瓜子脸、墨长睫,一身繁复古装,发长及腰,上头还插着一支白玉簪,腕上挂着玉镯。
很好,李伯伯的女儿想必就是这位了。
cosplay中毒是吧?这么出场的确满别出心裁的。
尉真走到她身旁,心中介意方才那声砰然巨响,基于保险起见,蹲下探了探她鼻息。她的呼吸沉稳规律,浑身浓郁莲花气息,看来就像睡沈了,和方才那声巨响绝无关系。
尉真毫不犹豫地掉头入屋,拿了杯水毫不留情地往她脸上洒——
“咳、咳咳——”花窨猛地坐起身来,从喉咙中不停呛咳出尉真有些莫名其妙的水。
怎么回事?他往她脸上泼的水都没有她咳出来的多。
而且,她脸上那对半睁迷蒙的凤眼古典清丽,确实很有cosplay的本钱,不过尉真现在没有心思管这个。
“跟你爸说我这里没有办法收留你,我不需要什么管家,还有,把你的行李带走。”尉真将那个碍眼的无嘴猫行李箱扔到花窨身旁去,俊脸上面无表情,严厉口吻绝对不善。
“咳、咳对不住,这位公子,你说啥?什么我爸什么管家?”花窨边咳嗽边拍胸口,好不容易觉得自个儿舒服了点,一双娟秀凤目睁开了些,却完全听不懂尉真在说什么。
对不住?公子?她未免也太入戏了吧?
尉真眉心聚拢,言简意赅地重申了一次他的立场。
“滚。大门在那里,不送。”
尉真手比了比庭院围篱入口,回身步入屋内的脸上一脸嫌恶,只觉自己遇到神经病,就连半秒都不想与她纠缠。
之前围篱大门为了方便货车与快递进出总是没掩,现在看来得好好关上才行,免得又有什么cosplay重症患者跑进来。
花窨望着尉真的背影,动也不动地呆坐在原处。
怪了,这里是哪里啊?她不是在莲池收茶吗?方才那位公子长得挺俊,但穿着打扮得很怪,他头发怎地那么短?
再仔细瞧瞧,后面那幢屋子长得也挺怪,一、二、三、四、五楼盖这么高不会垮吗?再有吓!花窨四处打量的眸光在对上尉真冷厉双眼时瞬间收了回来。
那位公子倚在门框边恶狠狠地瞧着她,脸上的表情像巴不得她这瘟神赶快离开一样。
是了是了,他叫她滚嘛,还扔了一个什么东西给她。
什么嘛?那又不是她的,滚就滚,她花窨可是名闻江南的一流茶师傅,何时要这么低声下气瞧人脸色?
花窨站起身,理了理衣裙便往围篱外走,才出门,就被一辆辆疾行的庞然巨物吓得往后缩,险些仰倒跌地的身子被冲上前来的尉真牢牢接住。
“走路不会看路的吗?那么多车,你瞎了?”看来李伯伯说女儿生活技能是零还是抬举她了,她连过马路都不会。
“多谢你说这啥?车?”怎地跟马车完全不一样?花窨一脸惊诧,惊魂甫定,掀唇又问:“那呢?那叫啥?”
“公车。”尉真顺着她眸光望去,很努力端出这几年在媒体面前训练得宜的良好风度与教养,才能不对她翻白眼。
“那那个咧?”
“摩托车。”
“公子,请问这里究竟是哪儿?”景色怪、人物怪、路上的车怪,这位公子说话的腔调也怪,没有任何正常之处这究竟是怎么了?
她记得她失足摔入莲池,怎地就到这儿了?
“台湾、台北、我的工作室。你究竟走不走?”
“我要走啊,是公子你不让我走。”花窨指了指尉真搀着她的手。
“我不让你走?好,你走吧。”尉真悻悻放手,危险地挑高一道眉。接下来方圆十公里之内的交通事故都不干他的事。
尉真正要折返回屋,叽——前头突然传来一阵刺耳的煞车声响,花窨硬生生被吓退了好几步。
“欸?她怎么穿那样?拍戏?摄影机在哪儿?”看热闹的摩托车停下来,引来几个围观的路人。
“一今一古,又是穿越啊?”
“咦?男的有点眼熟”
眼见凑过来的闲杂人等越来越多,尉真瞬间拎起花窨风风火火地往屋内走。
别开玩笑了,他辛苦在媒体面前建立出来的形象,辛苦打下的窨制真茶招牌可不能就这样在路旁被一个热爱cosplay的疯女人毁了。
“公子?”花窨实在参不透眼前这男子究竟要做什么。
他一下拉她一下放她,一下要她走一下要她留,现在还笔直地拉着她进屋,明明就是同一张面无表情的冰块脸,怎么一串动作里有这么多情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