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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衢州的第三年,由于宿舍里住进了群刚到厂子的小青年,也许吧,疯狂总属于年轻人的,宿舍里的被他们的喧嚣击碎了以前的清净。我虽然还是年轻,但已经没有他们那爱吵爱闹的激情,也不能在他们的激情让我本就孤单的心得到哪怕是片刻的解脱。就这样的,在寂静中孤独,在喧嚣里还是孤独且吵杂的情况下,我外出租房已空置下来的沈家私人多出来的四楼的房子里。
四楼的那间屋子,本是两室一厅一厨一卫。这里由于离市区和工业区远点,虽然租金相对便宜,到这里里租房子的不太多。也许,单身的人觉得房租一个人承担太贵租不起,有孩子的夫妇认为送孩子上学不方便。整套房子一起出租是难有的。所以房东只好以分开给二人出租,客厅,厨房,卫生间公用,水电费也二人共同承担,要是只有一个人进住的话,房租在原来的价格上只出一半。就这样,我住进了这间还没人先入住房子。
每天还是重复着这平淡的日子,下班也还是对着寂静的空荡荡的房间。
入住后的第二个月,下班后听见厨房里有炒菜的声音,有香味扑进的我的鼻孔。直觉告诉我,有人住进来了。但是我不会蓦然的急切去问候这新来的室友,只是和往常一样先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来休息。
也许,在厨房烧菜的人听见我进门的声音,也许是她想看她的室友是什么样的人,我的听觉让我知道有人走进客厅。我站起来,一个22岁左右年龄的姑娘秀丽的身影映入我眼帘。我出于礼貌性的打了招呼:“你好,我叫陈晓安,你的租友,以后,请多关照。”她也礼貌性的回应:“你好,我叫罗雨,也请多关照。”就这样,算了认识的开场白吧,她转身继续烧她的菜,我去卫生间冲洗我的疲劳,没更深的话题。
在以后的时光里,我每天还是继续着没转班时侯的早出晚归。见面只在不可回避时的点头微笑,其实,这样的机会都很少,白天我起床时她还在睡觉,下午我回来时偶尔的遇到她外出。转班时,我又是晚出早归的生活,因为她在的缘故,我几乎就没在客厅看过电视或看书。她也是,很少在客厅里长时间的逗留,各自在属于自己的那狭小空间守侯。煮饭的时候也听不见厨房里有动静才为自己的肚子去操劳。
在同一块屋顶下,同一扇大门进出的屋子里。在这样的互不干涉,互相躲避的情况下,大有不相互往来的决心和气势。
时光在转动,我她住进的日子也越来越多,我她从没有过五句话以上的交流。在一次我中班下班,是晚上快进入凌晨的时候,我走进客厅,扑鼻来的是一阵的酒味和呕吐的声音。我看见,她在禁不住的呕吐,地砖上有大片的呕吐物,说实话,我也喝酒,我也会醉酒,当然,也会呕吐。但我从不让别人看见我醉后呕吐的样子,我也讨厌这样呕吐出来的酒臭。那起伏着弯曲身体,那咳嗽得流泪的脸庞,以我最后的经验,我想她现在是很不好受的。可以说,我她之间出了被屋顶罩在一起的关系外,就毫无关系可言。这时候,我该怎么办?是洗澡后就避开这刺鼻的味道?还是该点做什么?想逃开,最后还是没逃开。
我接了一杯冷水一杯开水,放在她面前的茶几上,告诉她先用冷水簌口在把开水喝下去。她用那样自我责备的眼光看着我,是责备自己弄脏了地砖?是责备自己在可说是陌生人面前的不体面?这时,她好象是有一个做错事的孩子般惊慌。
我清理着地面的时候,她用模糊不清的话语说着什么对不起和谢谢的。我并不希望得到几声对不起和谢谢才这样做的,我只希望我不受到这酒味侵袭我的睡眠才不得不替她善后。如果你在大街上这样,我早都避退三丈了,不是这样清理着这肮脏的污物后还给你盖上被子,这是我当时的真实心理。
第二天,我照例自然醒后是9点多了,醒后听见了厨房里有烧菜的声音,这是平时很少在这个时候响起的声音。
我刷牙洗脸完毕,本就要去买菜吃中饭的。又在客厅里“偶遇”了她。她用抱歉的语气断续的说:“昨天。晚上。我醉了,回来后实在撑不了,把家里弄脏了。谢谢。你的关照。”
“我们本来住在一处,何必这样的客气。”
“我并不客气,让你照顾了我不说,又让你睡不好觉,我却觉得对不起得很,也感谢得很”
她说为了表示感谢,她烧好了饭请我同吃。我再三说不必这样的,最后还是盛意难却之下了却了她的回报之心。吃饭间,我她聊了起来。她问:
“你在那里上班?”
“高新园区,在化工厂里”
“三班倒换吗,怎么见你戏班的时间常改变?”
“恩,是的,三班倒换”
“化工厂里工资应该还可以吧?”
“不高,饿不死人,也富裕不起来,做工人的都是这样。哦你在那里上班,怎么好象都是晚上的班?”
“我在。我是当服务员的,在饭店里”
“我是贵州的,你家是那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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