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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破旧的木门,春色便突地溢了出来。老园里的丁香花,早就开满了。园里,很少有人来。周围苍老着的断壁残墙,剥落着消逝的岁月。仔细看去,又有几只蝴蝶飞舞着进了园子里花木的密处。
在这个春天里,我还是第一次看见蝴蝶。在所有飞翔的昆虫里,我一直对蝴蝶抱有某种好感,原因也许是因为蝴蝶与生俱来的美丽。紧跑了几步,我使劲往上一跳,手抓了个空,那只彩色的蝴蝶,滑着我的手指翩跹而去。
“桃红李白一番新,对舞花前亦可人。才过东来又西去,片时游遍满园春。江南日暖午风细,频逐卖花人过桥。”这是谢逸作的蝴蝶诗。他一生作了蝶诗三百首,人称之为“谢蝴蝶”李商隐也曾吟道:“叶叶复翻翻,斜桥对侧门。芦花惟有白,柳絮可能温?西子寻遗殿,昭君觅故村。年年方物尽,来别败兰荪。”蝴蝶傍花飞,这是我们大多数人童年记忆中最美的一幅画。徒手捉蝴蝶,也是童年最有趣的一件事儿。“菜园栖蝴蝶,扁豆花簇摆双翅,飞起又落下,一路引我过小溪。”“庭院有月季,花上蝴蝶颤微微,见我伸手飞过墙,偏触屋角新蛛丝。”也正因为有了蝴蝶,我们的童年才有了美丽的记忆。
在那段童年的岁月里,我常常积攒了好厚的一本标本书,每隔一页就平展而完整的夹着一只蝴蝶。其实我的做法很简单,把捉来的蝴蝶,展开翅膀,放进书里,接着把书合上,然后在皮面上使劲一拍,蝴蝶就不动了。
晚霞呈单调的铁锈红,沉重的翅膀,忽然叠响在半空中,一群蝴蝶——一群金色的蝴蝶羽翼相连地扑飞在殷红的底色上。晚霞从翼翅的间隙中漏下,撒落在我的眼中,如同梦幻一般,我的瞳仁里来回闪烁着羽翼的金黄和晚霞的殷红,宛若秋夜的丛林中猎人燃起的篝火。
突然,一只蝴蝶飞来,在这群星集里扇动着翅膀,向我讲述。
蝴蝶的美丽并不是有生俱来的,在成为一只美丽的蝴蝶之前,它必须经过怎样艰难和痛苦的蜕变,这不是我所能够想象的。但是,这一些更为真实的痛苦历程却常常被我轻而易举地抹灭掉。人总是习惯于注意那些美丽的结果,却常常忽略掉形成这样一种结果的过程。
蝴蝶说,在寂寞蛹园里,蝶非蝶,而为蛹。那时,蝴蝶的蠕动和呻吟是诗人眼中的标点,而诗人怎么知道:蠕动是蝶儿的挣扎,挣扎是摆脱被束缚的痛苦。然后蝴蝶破茧而岀,嘁嘁的扇翅声打破蛹园的沉默,语言不能表达的兴奋全在一扇一合的蝶翅中翻滚。
在我看来,蝴蝶的每一次飞翔都是一次舞蹈。在自然界中,从来没有一种生物可以飞得如同蝴蝶一样忽影忽现飘然不定却又姿态万千。我常常会这样想“翩翩起舞”这个词的来历必定和蝴蝶有着某种神秘的牵连。
那些花园。在蝴蝶练翅的日子里,花园里缺少了寂寞。那姹紫嫣红的花儿,向蝴蝶反复着日子的快乐和岁月的蹉跎。第一只蜜蜂飞来的时候,花儿这样说,第二只飞来,花儿还是这样说,无数只蜜蜂飞过来,花园在日子憔悴的背影里显得单调而寂寞。
我曾经在一个红霞掩映下的黄昏,于河岸静静地注视着一只蝴蝶自由地在花草之间,以舞者的姿态穿越着,起舞着。我想象着,在古时候的某个傍晚,也应该有一个人,他置身于花丛中,目睹着蝴蝶如同仙子一样起舞着,他从心底惊讶地叹息着,然后才流传出了那样一句诗意的言词。
蝴蝶的双翅就这样扇动着一种闪烁不定、转瞬即逝的情绪,这样的情绪正是梦的情绪。“夕闻,有周庄者,一日入梦,化身为蝶,徭役飞舞,穿梭于花草之间。其梦醒,惑之,不分孰是梦境,孰是真。”周庄梦蝶,不知是周庄梦蝶,还是蝶梦周庄,是谁入了谁的梦?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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