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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玲见她昨天大受打击,要是常人,此刻必定郁郁寡欢,但现在她连喝碗汤都能笑眯眯的,不知她是真的那么坚强,还是很会强忍伪装?
“丝玲,你真的好会做菜喔!”钟采香真是庆幸能跟这种同学同居。
李丝玲苦涩地笑了下。“没什么。”会做得一手好菜也算是不得已的吧。她放下碗后问:“今天来的那个转学生,你觉得怎样?”
点头点得快要脑震荡了,种采香眉开眼笑地道:“好帅好帅哦!一想到每天都可以看见他,我就觉得好幸福”
“你还真容易满足。”李丝玲不禁莞尔,又不解地道:“他今天来,几乎都没说过话,不过有一次他看了我一下,然后摇摇头,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钟采香侧头思索了下,才轻咳严肃地道:“他一定想——人这么瘦、身材这么好,真是受不了啊,受不了!”说时摇头连连。
李丝玲羞红地捏了她一下,再也忍俊不住:“你还真敢说!”边笑边收拾起碗筷。
钟采香看做饭是她、抢先收拾的也是她,尽管自己平时疏忽散漫,此时也是知道惭愧的。“那我去倒垃圾。”
“不用啦,等一下我来就好了。”李丝玲急忙地道。
“怎么可以什么都给你做?”钟采香也知道良心不安。
李丝玲轻啮下唇,感觉很是亏欠。“我在这里,吃你的、用你的、连床你都让我轮流睡,这些家事当然都该由我来做”
“那有什么!”钟采香立刻反驳。“你又不是我的佣人——你是我的朋友耶。”
李丝玲心中一阵温暖,能够交到她这般贴心的知己.此生再也不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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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贝德看着递来的传真,吸了口牛奶,表情仍是一般的漫不在乎。待他一口将饮料解决后,才不解问道:“什么是天纲移位、原界动荡?”
况宝丽耸耸肩,连回答也懒。
康贝德眉头又微微皱起,指着其中的一行说:“‘吾已加倍仔细监控祸源’,这句话有点意思。”
“有什么意思?”况宝丽颇为不明白,这句话语意浅显,还能有什么弦外之音吗?
“已加倍仔细”康贝德又念了一次,紧接着抬起头问:“你是昨天收到的吗?”
“是呀,我刚才不是说过了?”
康贝德心中隐隐有感,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昨天倒挺热闹的,听说有个男学生突然转到她们班上”
这有什么关联?况宝丽又不明了了。“不过就是个转学生,有什么大惊小敝的?”
康贝德想起连女老师们在谈论那名转学生时,都是一副陶然欣喜的模样,简直不把他这个最有价值的单身汉放在眼里。他不禁冷冷一哼。“也不过是个帅一点的男孩子嘛,有什么了不起的?想当年”正要自吹自擂之际,见到况宝丽四处掀鼻嗅着,奇怪地问:“你在闻什么?”
“酸气,一股很浓的酸气!这种味道应该叫做醋味吧?”况宝丽扬起头微微一笑。
康贝德才明白自己被嘲笑捉弄,不屑地道:“啧!他那种小伙子,顶多骗骗一些小女生罢了,我吃什么醋?”
况宝丽低头推推眼镜,笑容有些诡异。“因为那些小女生中,有你的华若霞呀
康贝德应得倒是出人意料。“唔那还好。”
“嗄?”换况宝丽开始不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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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自习应该是很安静的,但在这间有些“活泼”的学校里,情形则并非必然。
大部分人都在细声闲聊,其余的像是李丝玲,将报纸的求职版,塞在桌下偷偷地看;华若霞表面是看书自习,实际上心中却是劳神思索,不时在簿子上画着别人不懂的线条符号;骆少皇双手仍是插在裤袋中,斜躺在椅上,偶尔两眼一抬,立即可见其他女生窃笑地望着他,他马上垂下了双自,对四周尚显陌生的同学暗暗打量;至于钟采香,她正笑眯了眼,小口小口地吃着极为难得的奶酥面包,偶尔一些碎屑掉到了桌上、衣上,她马上用指尖沾起,满足地塞进嘴里。
“采香,你干嘛?”终于,身边的大嘴同学看不过她如此俭吝贪吃的模样。
“没有呀。”钟采香继续轻轻咀嚼,眼睛笑得张不开。“人家好难得买喜欢吃的面包嘛。”
“喜欢吃每天都可以买呀,又不是只有今天卖。”
“我明天就要饿肚子了。”钟采香仍是笑着说。
“为什么?”
“这一家的奶酥面包好贵,我今天买了,明天早餐的预算就没了,不过真的很好吃耶”
“真的好吃呀?我吃一口看看”
“好啊。”钟采香不疑有他,便递了过去。
没想到大嘴果然是大嘴——血盆大口一张,狠狠咬掉了一角,急得她连声大喊——
“别这么大口!人家好不容易才狠心买下的那,呜呜”
她的叫声凄厉,远远地傅了出去,就在钟采香嘟嚷着将面包拿回来时,后脑勺突然叩地一响,似乎被个小小的东西扔到。看那“凶器”滚落到一旁,她才知那是一小节粉笔。她不解地回过头来,见康贝德在对面楼上,正朝她不满地瞪着,又伸了只手指在唇上,意思是叫她住嘴。
钟采香向他吐舌致歉后,便缩身在墙角,三两下便将面包塞进嘴里,双颊鼓得像松鼠一样。
隔天一早,钟采香同李丝玲来到平日的豆浆店,只买了一份早餐。见李丝玲不解,她骗说是自己胃口不好,虽然腹中咕噜直叫,但只要一回想昨日面包的美味,此时再饿也是心甘情愿、无怨无悔。
进入了班上,钟采香走近座位,突然停住脚步,眼睛一时瞪得老大,唾液也不断分泌出来。她扯了扯身旁的大嘴,颤抖地指着自己桌上,惊慌地问:“这这个是什么?”
“面包呀,有什么好问的”
钟采香揉揉眼睛,又轻轻碰了下,还温温的。她确认此时端正放在桌上的正是自己最喜欢的奶酥面包。
“不好意思啦,才请你一口,你今天就买来请我呀?”
“谁要请你!”大嘴斜睨了她一眼。“一来就看到了,不晓得是谁放的。”
“原来不是你给我的”钟采香一时惊疑不定,将面包袋拎起,对着大家喊:“谁的面包掉了?”
八十几只白眼一齐射来,眼神似乎是不屑地道——谁会掉“面包”啊?
“没有人吗?”钟采香再问了一次,仍得不到任何回应。隔了会儿,不禁窃喜地说:“再没有人来领回去,我真的要吃掉了喔。”
“吃就吃啦,吵死了”旁人听了都觉得不耐烦。
“那那我就不客气喽。”
钟采香说是如此说,还是将面包捧在手上,不放心地往四周张望,终于大嘴受不了地说:“快点吃啦,一定是有人特别买来请你的。”
钟采香双眼一弯,再也受不了美味的诱惑,香甜地吃了起来。
华若霞斜视着她那心满意足的模样,心中不禁猜疑——到底是谁请她的?男的、女的?难道她又有另一个仰慕者吗?就在她把视线收回来的同时,却发现身旁的骆少皇也正支着下巴,百无聊赖地看着钟采香的吃相。
这个班宝!连吃个面包都会成为活动景观,真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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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香,我们跟你打赌,你在上课以前,没办法让骆少皇说上三句话。”第二堂下课,许多曾向骆少皇搭讪不成的女同学,一起都围到了钟采香身旁,心想她是镇班之宝,若连她都无法让寡言的骆少皇多多开口,那其他人也可以甘心认命,举起双手投降。
“好呀。”钟采香心想这有什么难的。“你们要赌什么?”
“如果你输,就替我们外扫区的扫厕所;你赢了,我们就帮你倒垃圾。”
“好呀,反正我赢定了。”钟采香嘻嘻一笑,拢起了袖子,准备大展身手。
骆少皇无聊地看着书桌的木纹,发觉班上顿时鸦雀无声。接着,前面的位置有人坐下,那女孩还笑眯眯的,不知道有何阴谋打算——
钟采香双手东指西比,频频打着别人看不懂的手语。当然,连她自己也不懂。可是骆少皇还没出声,一旁的华若霞倒先损了句:“神经病。”
骆少皇双手仍插在裤袋中,眼神淡漠,见她愈比愈是热烈,才低声说道:“你不是哑巴,可以用说的。”
钟采香一乐,连忙高举手指比了个二,又摇着椅子,笑眯眯的说:“那你也不是哑巴,怎么都不说话?”
骆少皇听了一怔,无法驳答,干脆把眼神低下,连看也不看。
钟采香不禁一呆,可真没碰过如此棘手的人,想了下,脑中顿时浮现绝顶妙计,同时红了脸颊。一会儿,她才低声地问:“我问你喔,你你喜不喜欢我?”
一阵咳声大作,满天的水雾尘烟,许多同学被自己的口水呛到。真是败给她了,这算什么方法啊?
见他不应,钟采香变得得意洋洋。“你再不说几句话解释,我就当你默认喽。”
骆少皇连眼皮都不曾眨动,确实是沉稳异常。一会儿才抬起眼来,直视着钟采香,但双唇仍是有如封腊。
钟采香口头又不断威胁:“你真的喜欢我?不然怎么都不说话?还有两分钟。你只要说——很抱歉,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这样就可以了。快点说嘛!”她口中连连央求着,心中忽然一怔。万一他真的说了
对比于钟采香表情的?变万化,骆少皇仍是一脸漠然。时间分秒过去,全班开姑倒数计时:“十、九、八三、二、一。”
铃声响起,钟采香轮之篙。外扫区的女生们一齐拍手欢呼,但她自己倒是不觉得失望,反而认为这是她有生以来最光荣的一次惨败。
“真是败给你了,宁愿默认说喜欢我,也不愿意让我赢。唉——好幸福喔。”她不禁摇头叹息道。
骆少皇这时才仰头傲然地道:“我没必要说些无意义的话。”
钟采香一呆,那一点点的得意也随风而去。敲了敲自己脑袋,早知道他这么难搞定,就不会跟人家下注。要扫整间厕所耶,天啊!
没有同情的支援(因为李丝玲被拦截),下午扫除时问一到,种采香得在二十分钟内清理好这一间厕所。要完成这个不可能的任务,简直要有一条不可能的抹布。
此时她才不禁怨叹,怎么功法里没有扫过厕所这一项?当她正卷起袖子,准备瞎搞一阵时,突然有一团阴影罩来,把门外的光遮掉了大半。
钟采香凝目一看,只见骆少皇仍双手插在裤袋,斜靠在门外栏杆旁,漠然地望着她,似乎闲来无事,想看场好戏。
在他那奇异而深邃的目光之下,钟采香竟一时声哑。想不出什么俏皮话,只有轻笑致歉着:“对不起啦,早上那些话都是开玩笑的,你不要生气”说完,见他仍是自不转睛,她不由得双颊微微红起,打扫的肢体也变得别扭异常。
只是凝视着她那四处转动的身影,骆少皇并未显露出丝毫表情,看不出来他是轻蔑?还是不屑?但似乎是比平时专注了些。
此时,一名女生走来,同样倚在栏杆上,看着厕所里面的钟采香团团转,轻笑说道:“你的耐心可真好,宁愿让人家冤枉,也想要整到她。”
不用转头,骆少皇凭音调就可知道身旁人是华若霞。
“是呀,反正只要不说话,目的就达到了。”骆少皇口气平淡。
想不到他会回答她的话,华若霞不禁为之侧自。看来对于整钟采香一事,如今有了新的同伴。“原来你也是看不惯瞎搞胡闹的人?”
骆少皇语气加重了点说:“事实上,我觉得单凭一己之私,就为所欲为的人,让人更无法原谅。”
华若霞听他刚才所说的话,倒比前几天累积得还多。显然她的话都打人了他的心坎。一想到此,她的神色已不自觉地较为和悦,有如找到了知己一般。
钟采香扫啊拖的,弄得自己又湿又狼狈。她正嘟嘴觉得辛苦之时,怔怔地见到骆少皇同华若霞在外侃侃而谈,见他们的神情,似乎是在奚落她,她灵活的双眼顿时沉黯,动作也变得缓慢。
钟声一响,钟采香终于大致扫完,将扫具归放整齐后出了门,对着他们两人低声说了句:“我扫完了。”
“是吗?”华若霞扬起了头。“那我先用了。”便飘发轻步走进。
骆少皇从栏杆上挺起了身子,低头看了看抽出裤袋的右手仍握着条抹布。眉头微微一皱,暗中咬了咬牙,随即将抹布砸到洗手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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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愉快的心情对钟采香来说一下子就不见了;就算她耿耿于怀好了,当隔天早晨她进入班上,也会立刻将一切的烦恼淡忘,只因——
“怎么又有人把面包掉在这里?”
“笨蛋!哪有人连掉两天的。”大嘴不屑地道。
“对喔。”钟采香窝心一笑,立即张眼向四周探望。
怎么有人这么好心?连送了两天的面包,她兴匆匆地向身旁同学询问,没想到竟无人知晓。仿佛那奶酥面包是从天而降一般,她不禁疑惑喃喃自语:“为什么有人要‘偷偷’送面包给我呀?”
“那表示说,又有人在喜欢你喽。”
钟采香顿时喜上眉梢。“好棒喔,可是到底会是谁呢?”
“不知道,就先叫他送面包的爱慕者好了。”
“不好啦。”钟采香觉得这名字让人感到羞怯,想了想,脑中灵光一闪:“我想叫他——面包子子吧。”
旁人听了不禁纷纷惊叹:“面包王子?果然不同凡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