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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她站起来,环顾一下这间简陋的屋子,而后从自己的行李箱里翻出来一枝削了尖的绿皮铅笔和一沓白纸,走到炕沿边,也放在乖巧的女孩子枕边,摸了摸她光滑的额头。
独属于孩子的柔嫩皮肤触在手里让人觉得软乎乎的,像是在摸云朵。
女孩儿乖乖地把被子掖到下把底下,睁着水墨画一样黑白分明的眼睛看她。
兰善文看着看着,心里软得一塌糊涂,轻轻地,像是对待唯恐被惊飞的蝴蝶那般,对女孩子微笑说,“你是叫牧牧么?阿姨第一次见你,没带什么东西,这些就送给你,总是在大字板上写东西,会割到手,有了这个,就不怕了,上学好好听老师讲课,好好读书,嗯?”
女孩子的眼里迸出来一束光,还没盛开来,就忽然熄灭了。
她怯怯地转向兰善文身后的娇媚女人,唤道,“妈妈……”
郁泉秋寒着脸没说话,屋内霎时陷入一片静默的氛围中。
“她还没上学。”好久,兰善文才听她冷冷地说,娇媚的脸上满是冰霜。
兰善文有些尴尬地笑了,“没事,留着给她画画玩儿吧。”
说完,她站起来,整理好自己带过来的东西,重又拎着行李箱,往外走去。
出门前,留话说,“一个月以后药品就来了,要是你们有哪里不舒服,尽可过来找我。”
语毕,不等那娇媚的女人再说什么冷言冷语,她拎着东西,已经跨出了这间有些阴冷的小屋的门槛。
她过来时夜色还很浓,露水重,天上的星星廖廖的也有几颗。
可当她跨出门时,才惊觉,日头都快落山了。
忙碌了一天的工人们开始结伴地说说笑笑着走回宿舍。
男工的宿舍就在女工宿舍的对面,晚风把男人们夹杂着汗臭的脏话一字不落地吹进了她的耳朵里。
“那骚娘儿们的门是开着的,不是又找了哪个相好的吧?”
“你管得着呢,人就是再想找男人,也轮不到你头上,也不撒泡尿自己照照,妈/的,就你这熊样。”
“你小子说话可长心点儿,别当老子不知道你没那份心,做工的时候一个劲盯着人家看,就是看穿了,人家也不搭理你!当个便宜爹都轮不到你!”
“嘿,你这小子!哎,不是,从那娘儿们门口走过去的那姑娘,怎么没见过,真好看。”
“得得得,你盯着那娘儿们多久了,她好看不是咱们厂里公认的?”
“不是,不是她,是又来一个。”
“真的?一个都不得了,又来了一个不还得让老子看得烧坏裤裆?都让开,让老子瞅瞅看。”
……
对面宿舍门口聚集的男人越来越多,兰善文恍若未闻地搬着行李艰难地向自己的宿舍走去,途中有不少下了班的女工人,看她这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样子,便好奇地上去询问了她的来历。
得知她是新过来的医师后,热心地帮她把行李提到崭新的宿舍,笑说着“兰医师以后也常过来咱们那里坐坐”,在她满口答应下,嘻嘻笑着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