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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发侧绾,露出如天鹅般的修长的颈项,两鬓处几绺垂丝。她上了淡妆,扑粉腮红,朱唇点上粉橘亮彩。拿过那一瓶香水,考虑又考虑,终于在耳后洒两滴迪奥五号毒药。
“不知尔翔中不中意这种香味?”她对着镜中的自己眨眨眼。
再一个星期大家就要分道扬镳了,离别之情越发浓烈,她心里越发放进他的影子“女孩子会期待二十岁的生日派对,不知尔翔以后会不会记得我这个给他三十岁生日蛋糕,却连九十九号都勾不着边的女孩呢?”
舞会时间已到,她吸几口气,欲挥走开淡愁。戴上串珍珠项炼配饰,拉住小礼服两条肩带,踩着银色低跟宴会鞋,她沿着夜色笼罩的小径跑了
快到交谊厅那儿的转角处有一颗大树,天爱差一点撞上了倚着树干在抽烟的李宁。她左闪右躲地不敢给他看到背后风光
“你怎么了啦?”李宁眯着眼问。
“我”话没说完人就被他单手抓住了。
“你衣服怎么了?”李宁发觉不对劲处了。
“啊?”被他发觉了。她只好轻声要求着:“帮个忙好吗?”
“你要我做什么?”李宁手抖了一下,丢掉烟蒂。
他盯住直开到腰叉的镂空美背。天,她里头没有穿胸衣!活色生香的女人,他多久没抱了?那两只花蝴蝶就会绕着他转,却不陪他上床,真没想误打误撞来了这只他最中意的小马子。呵呵呵——
“我扣不上那勾子,请你帮我一下好吗?”天爱说。
“帮什么?”他的手搭上弧度完美的肩锁骨。他想着帮她全脱精光
“咦?”就扣个勾子很难懂吗?猝然间,一只毛茸茸大手打后袭上她前胸。“啊?你做什么?”
“你暗恋我很久了吧?怎不早说,我还误以为你是陆尔翔的马子”
“我没有暗恋你,你放开我。”
“连胸衣都不穿了,干嘛还多此一举。”他另一只大手插入她腰背下的肌肤,猥琐地拉扯她的贴身小裤裤。“下一次要求我帮忙亲热时得上道一点,让我更好办事。我很厉害的,等一下包你叫得爽歪歪。”
“我没有要勾引你,你龌龊、下流,人面兽心,快放开我。”
“臭婊子,半luo着身子跑来引诱我又不让我吃得痛快。”他一把撕断礼服肩带,粗横力道也扯落那串珍珠项炼。“男人都是一个样,你敢挑起男人欲火,你就得为你的风骚负责。”
李宁抠住天爱的脖子,死命往大树后的矮灌木丛拖去
“这小妮子,竟然花那么久时间打扮!她可别给我穿上小修女道袍,否则我还得抓她回去换一件”
尔翔在交谊厅里等的不耐烦了,走出来站在大门口引颈瞧望。
贴心就是天爱的第二名字,她竟然为他烤了一个大蛋糕,做了一盘让他涎上三尺口水的小牛排。里头一伙人吵着要开动,要他吹蜡烛切蛋糕。
哼,一切免谈,没有天爱,谁也别想动他的生日礼物。
“不再等了,我直接去她那儿抓人!”
他走没几步,就看见小径旁掉了一只女用鞋,碎乱了一地的月牙色珍珠风中还有咿咿呀呀的喘息仿佛有一个女人声音呼喊他的名字——
“尔翔”
太怪异了,岛上四个女人只有一个没在交谊厅中,那这呼声不就是天爱的?
肾上腺素飙窜,他纵身跳入灌木丛,一堆低桠成为他的脚下亡魂。幽细的声音更明显了“我不要钱,六百万我也不卖身放开我”
他看到了,天爱半倒在矮丛和地面之间,原本应该是粉色的礼服成了沾满黄沙的一堆破布。她泪流满面,仿佛是不愿见着丑陋画面样子的紧闭双眼,无比凄惨柔弱无助。
“我杀了你这浑球。”尔翔冲过去,一把甩开压在天爱身上的肉团。
“呜呜呜”天爱抱头掩面啜泣。
尔翔迅速脱下他身上的西装外套,覆在衣不蔽体、抽搐不已的小身子上。手指关节抠抠抠地作响,窜火焰的双瞳一秒也没离开地上的败类。
“我和她闹着玩。”事迹败露,败类赶紧找借口。
尔翔额头太阳穴里两条青筋跳跃纠杂,状极恐怖。
“真巧,我也经常和女人闹着玩。不过,我告诉你,你这不叫闹着玩,这是彻头彻底以男人优势的体型蛮力蹂躏女人。而我,只会这样对付强暴犯。”
“你别乱”话不及收尾,胯下要害正中一踢。“啊——”
绝子绝孙了。
“啊——”又惨叫。
人中正面力击,鼻骨断裂,血肉-糊,不成人样了。
“别再打了”出气多入气少,简直奄奄一息。
“你很倒楣,这岛上没有救护车医院。强暴犯,我跟你保证,明天你就会被递解出境。”尔翔用力啐嗤一声,回身抱起天爱离开。
“尔翔”小脸蛋埋在他怀里,呜咽着。
“是我,我来了。”
“我差一点点就让他给”
“嘘嘘,别怕,你没事了。”
生日、舞会,与他共舞一曲等等她期待中的画面都洗去
天爱在浴室里干呕了好久,又冲了三次澡,总觉身上那一层恶心感还是洗不掉。即使换上干净的衣服,她脸上潸潸珠泪也不肯休止。
她的屋子客厅里,她懊恼地捶胸“我怎么这么没用,竟无法修理那个男人。”
尔翔将泪人儿挪坐腿间“不是你的错,那猪狗不如的杂碎不是男人。”
“猪和狗没得罪我。”楚楚水眸瞅他一眼。
“对不起,我比喻错误,不该把无辜动物拖下水。猪和狗都比那团垃圾可爱万倍。好啦!你都能挑我的语病了,好不好擦擦眼泪,别哭了吧?”
他抽面纸,细心地帮她揩去泪水。
“人家只是小礼服的后扣勾不上,正好撞到他在那儿,就请他帮个忙,谁知他就动手动脚,说我投怀送抱,说我连胸衣都不穿了,分明就想勾引他。我好冤枉喔,这件礼服不能穿胸衣,可是胸前有一层内衬垫着呀!”
“跟你跟礼服都没关系,男人太久没女人了,就会疯掉。”尔翔拧着眉头说。
“你就没有,你也不会硬和我比谁的力气大。”
“喂喂!花花公子也讲义气好不好?你别把我和败类放同一等级行不行?”
虽然他每晚都得夜泳到精疲力竭,再大呼他铁定是疯了才会忍受这种不人道的禁欲监。但是,只要小天爱嘴一瘪,泪一掉,他又乖乖的爬过来轻怜蜜爱。
花花公子的本事不就是哄女人、疼女人、让女人幸福吗?认了啦认啦!就让小甜心吃定他一个月-!
“我知道你从来都不是那种人。他好过分,他说他钱多多,跟着他吃穿不尽,我只要陪他一次就可以拿六十万,男人为什么听不懂有女人是非卖品呢?”
“我懂啊!”尔翔脑海中飘来他爷爷的话,如果你一文不名,有多少女人愿意理你天爱,与众不同的天爱就会。她从不知他拥有可以淹死几飞机女人的钞票,可是她对他好,每天三餐加宵夜侍奉他,还帮他庆祝生日。
“呜呜呜原来赚钱很难的哪!我本想赢得六十万块钱离开梦幻岛,开始独立生活,然后再去申请个大学念念书现在呢,我该怎么办?我的人生都完了啦!自立自强很难的啊”她心乱如麻,心神俱慌,泪水再次疯狂-滥。
这是什么逻辑?被一个色魔一闹,她人生会整个风云变色?
天,她还一直哭个不停,安心要把他淹死在泪水里。
好,要哭是吧?他的音量不会比她的小。
“呜呜呜”
啜泣乍停,天爱瞪住他揪成一团的苦瓜脸。“你跟着哭什么?”
“我好惨啊!呜呜呜”
“又没人欺负你”“怎么没有?一辈子一次的三十岁生日party没了,那我不是还要再等另一个三十年?我都不知能不能活那么久。到那时也不会有个可爱贴心的女孩帮我烤一个好别致的大蛋糕。呜呜呜没有蛋糕,我何必活到六十岁。”
他装哭,因为没半滴眼泪。
他胡扯,却扯得头头是道。
晶莹剔透的水眸眨眨,两片唇瓣抿紧,她最后实在忍不住了“噗哧”一声冲出小嘴巴。
会笑了。尔翔嘘口气,用力拽拽红通通的小鼻头,撇撇嘴道“真没同情心,我在伤春悲秋,唉叹我好好一个生日没了,你小姐还耻笑我。”
天爱小嘴噘了噘“你故意逗我的嘛!人家不哭了也不行?”
“没人跟我抢了,我可要哭个痛快了。”
“喂!还闹我?”天爱推他一把“我本想看你切蛋糕、喷洒香槟酒、大啖小牛排,然后翩翩开舞的每一个画面,结果,什么都没了。对不起,我害你过不了开心的生日”说着说着,她心头又难过了。
相识相惜,又能共度一个月,也许他离开后很快就会将她抛之脑后花花公子不都这样吗?所以她就想留下些特别的回忆给他,也许等到他老了,他还会记得有个女孩子送给他一个三十岁的生日蛋糕
结果她的这番心血都化为乌有了。以后跟尔翔挥挥手再见,他一定很快将她忘了!这简直比被色魔强了去还凄惨万倍啊!“你还穿西装打领带,结果高级布料上让我给淹大水了。”
小手抚着他的高级西装料,眼泪马上又啪搭啪搭掉一大串。
“你又哭了?”尔翔直想叫老天来帮忙了。
摸摸自己哭得黏搭搭的花脸,心头更痛了“我丑死了,你以后一定不会记得我了。”
“这是什么浑话?”他两道眉毛打上个大结。
“你不知道啦!”
“你不说清楚我会知道个鬼才怪。”
心事说不出口呀!畏于他的逼视,她垂着头小声道“你让我想一想”
记得姊姊离家前曾说,她找到个能带给她幸福的男人了。他具备了女人最需要的舒适感和信任感。所以姊姊头也不回离家了
窝在尔翔怀中,她就能感受到舒适安全。海边长泳那一夜,暴风雨那一夜,还有今夜都是!
艾力克抛弃她,李宁想侵占她,尔翔呢?
跟她笑笑闹闹,还常常捉弄得她哭笑不得。然而只要她有需要,他就会在,提供最温柔的呵护,让她这个逃家孤单的女孩心头好像裹上了蜜,甜得想落泪。
强烈的想依恋着他温暖的胸膛,不想放弃他,不要让他走但是尔翔总有一天会离开,因为那是花花公子的一贯作风!
他说过了,感觉不对不在了,就是他和女人分手的时候。
也许将来她会再有别人,但她肯定这个是最最恋栈不想放手的。时至今日她才明了,一直以来不懂自己对他的心意,其实她整颗心已经为他深深悸动了。妈妈信中希望她找到快乐,因为他的出现,她的快乐早就源源不绝了。
不管将来如何,她绝不能错过和尔翔的这段。
抓住他的领口,她幽幽地凝望他“尔翔,不会有男人比你更好了。”
“废话。”他眼眸心比天星还灿亮。“你总算开窍了。所以呢?”
“我在想我应该”整个人忘情倚偎入他怀里,如蚊鸣的声音直接送入他胸腔,漾成一片的模糊。
“说大声一点。”
她不说,直接勾下他的头颅,粉唇含住他的。少女恋恋心声藉由一个又一个的细吻无声传递于他
我的爱情来了,不知不觉中,但我已经爱上你了。
我的爱情来了,即使明知没有永远,但我不后悔爱上你。
我的爱情来了,或许没有人会祝福我,但我就是要抓住这份揪人心神、甜醇如酒的爱情。
一阵缠绵拥吻,尔翔眼角微扬,笑得很慵懒,低问娇柔柔的小女人“你想了半天,就是想吻我?”
“现在是。以后的,以后再告诉你。”
这一个夜里,天爱跪在窗台边,虔诚地对着满天繁星许愿“离开梦幻岛后,在尔翔离开前,让我横冲直撞地享受属于十八岁的爱情吧!
尔翔,我爱你,我想真正成为你的,好吗?”她羞涩地浅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