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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眼,他们就是太仁慈了,所以养刁了对方。
“仕伦也是这么说,可是他有他的顾虑,譬如工作、譬如我。”
“很简单嘛,叫你的爱人同志把她给辞退,然后又搬家,看她还能怎么办。”
俗话说——遇人不淑,大概就是此景最佳写照吧!
“事情没有你说的简单,家是可以搬,但工作呢?辞退了她并不能保证她不会到公司闹。仕伦他毕竟是个男人,他好面子,除非他也辞去他的工作不干,否则这件事就要没完没了的牵扯下去。”意兴阑珊地摆着手,她反靠着墙壁说。
“要他也辞掉工作似乎很不理智,可是除此以外难道已无他法了吗?”孝智也跟着她反靠墙壁。
“仕伦是说,也许跟她长期拖战反而会把事情淡化,所以他情愿让事情就这样拖着。”素梅表情呆板,似乎这件事对她已不再影响;事实上,那只是表面,还有一件事始终困扰着她。
“位置占久了就是她的,你不担心会发生情况逆转吗?”看着她的反应,他反而有些替她着急。
“我担心啊,可是又怎么样?她就是不放手,唉——”叹了一口长气,她趴在阳台,将下巴靠在矮墙上。
“你可以跟仕伦马上结婚啊!般不好她反而会死心哩!”他像发现金矿般叫了起来。
“仕伦跟我也讨论过这个可能性,可是他说这么做有潜藏的危险性,怕一下子激怒她又疯狂傲出什么事来伤害我们,而且仕伦也认为这么做会委屈我,所以情愿耽搁。”
话是这么说,但有先入为主的观念存在,素梅怀疑这只是仕伦逃避婚姻的另一项借口罢了。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好吧!你们只好带着这个拖油瓶一辈子生活在三人世界中吧!”将手一摊,孝智也没辙了。
三人世界?素梅苦笑说:
“你形容的真是恰当,这个礼拜六,仕伦就要跟这个拖油瓶去香港出差三天,只要一想到他们就要朝夕相处整整三天,我就——”
“你也跟去嘛。”他建议。
“对喔!”她眼睛一亮,随即又灰黯了下来。”不行呀!我如果提出这个要求仕伦一定会马上捉狂,说我又不信任他了。”
“你可以假借想出国游玩啊?”
“是权宜之计没错,但我可以次次都跟着他们出差吗?可以为了怕他们孤男寡女的发生什么事就常向公司请假,好让我的老板有借口把我踢出去吗?”
“你太忧柔寡断了,再想这么多,当心你的男人被拐走。”伸出手敲她一记,孝智很不欣赏地说。
“可是”
“有什么好可是的?这个世界早已是弱肉强食的世界,谁够狠,脸皮够厚,世界就是他的,像你这种宅心仁厚的家伙只有被欺负、被掠夺的分。”说这话的孝智一点也不秀气,像极有担当的粗犷男子汉。
她沉默,她应该学习昕香的精神不顾一切去争夺吗?可是这么一来被伤的遍体鳞伤的将会是仕伦一个人,她舍得吗?
咄咄逼人的女人绝不受仕伦认同,她相信仕伦会喜欢她是因为她有悲悯他人的特质吧!
她应该相信仕伦,对,应该更相信他才是。
“我不会去的。”最后她决定道。
“为什么?你这个笨女人。”他哇哇叫。
“我应该以行动来支持他,而不是扯他后腿,我要信任他,要让他知道我有”一双厚实的手悄然揽上她的腰,她惊讶地住口,转头却跌入仕伦温柔的怀中。
“谢谢你的信任。”他含情脉脉。
“你不是在加班吗?”攀着他的脖子,她喜悦地问。
“提前把公事办完就赶回来了。”他笑着亲了她一下。
“咳、咳!”孝智在一旁羡慕的眼都红啦。
仕伦挑眉戏谑问道:“你没事干吗?”
“咦?噢,对了,我想起来了,我明天要交作业晚安,两位。”对他就是又爱又怕,没办法。
见孝智火烧**地逃开,素梅有些于心不忍地责怪仕伦:
“你对他就不能和善一点吗?他是我的朋友耶!”
“除非他变性成为真正的女人。”没有商量余地,他揽着她走人屋内。
希望孝智没听到这句话,否则他可能为此而真跑去变性,那可就糟了。素梅担心地想。
电话响起,两人不自然对望一眼。心知肚明那一定是听香打来的,她就是存心不给他们在一起的机会。
素梅偏过头不发一语地看着仕伦,那眼神有委屈、痛苦、不舍与坚定的信任。
仕伦突地抓着她的手往外走,今晚他不希望让昕香夹在两人中间,他只想与她度过一个不受打扰的晚上:
“走吧!我们去看电影。”
“可是”回头看了一眼仍在响的电话。
仕伦捂住她的耳朵,低头亲吻她一下”就让今晚只属于我们俩好吗?”
“仕伦”她眼红了,他的选择如此明显,她还需要怀疑吗?
朝他一笑,牵着他的手,两人抛下多日累积的阴霾,轻松喜悦地出们去。
手擦指甲油,弯着脖子夹住话筒,昕香让电话一声又一声地响着。
没有人接?没有人接?为什么会没有人接?
气怒地把电话扔在床上,没两分钟,她又拿起电话试了一遍,还是没有人接。
“想甩开我?”她冷笑,拿起车钥匙就冲出门去。”别以为你们不接电话,我就拿你们没有办法。”
凭着一股气,她冲到仕伦家,也不按门铃,拿起仕伦向她讨了多次的钥匙就开,这才讶然发现:“该死的麦仕伦,竟然把大门的钥匙给换了?”
跳脚已无济于事,耐着性子,她猛按门铃不放,就不相信他们能够躲多久。
“喂,小姐,你找谁?”被门铃惊扰,孝智禁不住好奇地探头一望,心里已然有谱。
收敛凶相,昕香温和有札地笑问:“小弟弟,这家主人不在吗?”
“好像出去了喔!”孝智故意迟疑了下才说。
“真的呀!这么不巧。你知道他去哪里了吗?我有要紧的事找他。”昕香笑容亲切地说。
“我不清楚,我跟他们不熟。”他无辜摇头,鬼才告诉你啦。
“那打扰了。”一转头立即冷了脸部笑容,她知道他们肯定是为了回避她的打扰而出门的。二话不说,她马上打仕伦的手机号码,果然,连行动电话也没开。
“可恶!”她生气地直跺脚。
为了安抚她,这阵子仕伦都在跟她打烂仗敷衍她,不再严厉拒绝她的要求,却也不肯正面答覆她,他就这么跟她耗,企图想把事情淡化。
哼!她是白痴吗?难道会看不出他的企图?
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就结束,当一个人是豁出一切、打算连命都不要时,事情就绝不会简单收场的。
“躲!我看你能躲到什么时候。”低啐了声,她心里有数地又回头望了一会儿仕伦的家,确定里头真无半个人后,才不甘愿地离去。
这个女人好悍哪!书呆美人根本不是她的对手嘛!惨了,我看不久的将来,素梅一定是哭着被赶出麦家的那个人。躲在窗帘后偷窥,孝智不由得替素梅担心。
不喜欢女人是明智的。他真替自己庆幸。
一连六天,都没有接到昕香骚扰的电话,在公司,她的表现除了称职以外几无可剔,就在仕伦以为她已然死心的当口,她突然委婉相约:
“麦先生,今天下班后你有空吗?”
面对她的和善有礼,仕伦却是满心警戒:“对不起,我有事。”
他的拒绝是意料中的事,昕香露出尴尬万分的笑容解释道:
“对不起,我只是有事想请教你,不是——唉!”
宛如变成另一个人般,仕伦更加疑心地盯着她瞧:“是什么事?”
不料她竟脸红羞涩轻笑:“最近有个男人在追我。”
“真的?”是喜事,大好的喜事呀!
“在pub内认识的,他对我很好,我对他的印象也不错,只是——”说着她眼神一黯,未再说下去。
“只是怎样?”听说她有新男友,仕伦高兴都来不及了,多盼望她能因此而撒除对他的迷恋哩!
“只是有过前车之鉴”她怨嗅他一眼,低下头说:“我已经丧失正常的判断力了。”
“你希望由我来评估这个男人?”他了解她的心情。
“我只是不愿再重蹈覆辙,我想要一个真正爱我的男人,可是我又怕那个男人只是想玩玩而已,所以我希望你能帮我评估看看。听说男人看男人是最准了,也许你可以帮助我认清那个男人的真正面目。”
这两个月来的经历明显已削弱她的光芒与自信度,她看起来不再如以前明艳亮丽,也不再是眼中闪着怨火的可惜女人了,她看起来成熟依旧,却显得小心翼翼且内敛。
“我当然可以帮你这个忙。”他并不排斥帮她。
“真的?那今天晚上——”她笑着。
“我可以陪同你,不过我希望能携伴参加。”
她无所谓地笑着,面容平静地说:
“本来我是不反对你带女朋友一起来的,但在此敏感时刻,我希望你能退一步替我着想。我对你,你应该还看得出是余情未了,只是爱上你太累了,我想跳离,却只能借助外力的帮忙,所以我不排斥让别的男人追求我,说是利用也好,反正我只求能借此而逐渐放弃对你的感情,目前我最不需要的就是接受刺激又勾引出别的情绪来。所以你要嘛就干脆一点的帮助我,要嘛就拒绝我算了,无须再做别的事来伤害我。”说到最后她又露出悲伤的表情。
“昕香,我也希望你能够找到真正爱你的人,所以好吧!我就答应你的要求。”仕化被她的话打动了,毫不犹豫就点头。
“谢谢你。”她红着眼却是面露感激。
“是我欠你的。”他诚挚地说道。
低着头,她将一间pub的名片放在他桌上,只简单说:“今晚八点见。”
“好,我会准时的。”他应允。
“那我去忙了。
“嗯。”整天,仕伦都在偷偷注意昕香,但见她工作态度认真,不再有意无意走进他的办公事假借公事之便想接近、挑逗他,也不再露出痴迷的眼神追随着他的身影,仕伦这才真正放下心头的那块大石,诚心祝福她。
“我一定要把这件好消息告诉丫头,让她也开心一下。”仕伦立即拿起电话拨接到素梅上班的地点。
“真的吗?”素梅一听并未显露兴奋之色,反而有丝焦虑:“这会不会是她新发明的花样?”
“本来我也在怀疑,可是看了她最近的表现,我实在有理由相信她已经放弃再纠缠我了。”只要是人都有自尊,他相信昕香是不可能放任她的自尊被人长期践踏的。
“真是如此就好了。”她可没有什么信心。
“丫头,咱们姑且相信她这一次,今晚我就陪她去pub见她的男朋友,到时候事情自然真相大白。”
仕伦都这么说了,她还能反对吗?
“无论如何,你千万要小心行事,别上她的当喔!”
“我有这么呆吗?”他笑,笑的自信满满。
“唉!我真不愿你再跟她私下会面。”她烦恼地前咕。
“丫头,你这是又不信我了喔?”他戏谑地说。
“才不是哩!”她赶紧澄清:“我是不信任她,怕她又在耍诡计陷害我们。”
要他替她的新男友作评估来约他私下会面,理由确实薄弱,教素梅怎么也无法信服。
“丫头,我只想尽快将此事做个了断,再来好好地谈谈我们的事。”不愿再谈论昕香,他转开话题说。
“我们的事?”她的心狂跳着:“我们有什么事?”
“经过昕香这一闹,我突然厘清了很多先前错误的观念。我想,是时候我们该找时间会见见彼此的家人了。”他笑着想像她此刻的表情。
“你你是说真的吗?”她突然口吃。
“嫁给我,小处女。”他温柔低唤。
紧握住话筒,她已经高兴的说不出话来,只是不断地哭着。
“你怎么了?不愿意吗?”他急急追问,莫不是她已改变主意了吧!
“不是,不是。”她哽咽道:“我只是觉得太突然,太突然了。”
“那么,你愿意嫁给我吗?丫头?”再一次,他求婚。
“愿意、愿意,早八百年前我就说我愿意了!”不顾形象,素梅高喊。
“丫头,我爱你。”
“我也爱你,好爱,好爱你。”
人生至此已是心满意足,唯一的遗憾就是——他脱了一眼仍沉浸在工作中的昕香,低声说道:
“今晚等我的好消息。”
“嗯。”也该是苦尽笆来的时候了吧!素梅天真地想。
这下子她有脸回家见母亲了,要是母亲看到带了个如电影明星的男朋友回家,不高兴的晕倒才怪。
结婚,不再是遥不可及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