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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手淫是一种危险的游戏,一种秘密的快乐,手淫会将自己带到灵魂中最肮脏的地方。那里有一个被麻绳捆绑着的女孩,那个女孩也许是柏燕,也许在挣扎、在尖叫,越尖叫越陷落,我可以任意地施虐,因为那个她只存在于我的幻想里。
性幻想往往带有犯罪意识,我的嘴上长出胡子,心里也生出淫念,青春期不知不觉到来了,青春期一过青春也就完了,正如天一黑什么都黑了。我幻想着把柏燕捆起来,那几天我日记中的风景篇篇阴郁奸险。
转眼间初中毕业了,柏燕考了市里的卫校,只有暑假寒假才回来;我上了高中,粱子当兵去了青海,冯小刚待业在家。不知为什么我整天精神恍惚,世界上每一颗不快乐的心如每一株不快乐的草,寂寞、失落,仿佛被人遗弃。
我经常逃学和冯小刚坐在路边看街景,或者去撞球室打球,球打偏了后我们都响亮的说声“操”。我和冯小刚讨论过人生,冯小刚说自己就是自己,和人家人生有什么关系?冯小刚说他要赚很多很多钱,有了钱什么不能干啊,然而他却在一家汽修厂的车间里干了体力活。他的车间里机器轰鸣,尘土乱飞,墙壁上写满了淫诗秽语,其中有句--“手淫吧!”令我今生难忘。
我爸这个混蛋是建筑公司的一个项目经理,我妈这个骚货是县医院的护士,我想起医院里那条林荫路,我妈牵着我的手像牵着一只小狗,空气里有浓郁的梧桐花的香味,我妈的白大褂一尘不泄,我的则有些皱。我爸和我妈经常吵架,为了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生活中我们常常犯着琐碎的错误。
有那么一个夜晚,停电了,院里很热,蚊子飞舞,我和妈在院里吃晚饭,爸下班回来带回来一只小猫,妈嚼了一块肉喂它它不吃,我就抱它到胡同里玩。柏燕唤它“咪咪”,粱子叫它“小黑”,冯小刚说长得跟傻蛋似的,我说这是我的猫,我宣布它叫“皮球”。
回家后我发现爸妈早早的睡了觉,他们呆在漆黑的客厅里,我听到低沉的喘息声,我抱着小猫笑了。其实我是个善良的孩子,那一夜,是我记忆中唯一感到幸福的一夜。
那天是我生日,后来爸妈又吵架,盘子摔碎了,茶杯摔碎了,我流着泪在自己的房间里把猫吊死了在椅子上。我想我手淫也许和爸妈吵架有关系,也许没关系,谁也找不到原因,人性深处总有些无法解释的事,人一生下来就和性有关。
高二那年我被学校开除了,我很喜欢一个人去看电影,散场后我有种无比凄凉的感觉。一个人回到家,我几乎天天夜里做梦,梦到我坐在学校里的秋千上踢着地上的残雪,梦到玫瑰花丛下埋葬着一张破纸纸上写着柏燕的名字,梦到我和柏燕、粱子在胡同口堆了个雪傀儡,然后喊“123”一起向它拳打脚踢。
这时纷乱的脚步中一个女人走进了我的生命,我妈得了胃癌,切了半个胃后便不能下床,每到夜里痛得满床打滚。我爸生意很忙很少回家,就找了个保姆照顾我妈,保姆叫如月,比我大八岁,她很漂亮也很穷,整天穿着一件皱巴巴的红色连衣裙。我有着邪恶的思想认为她很性感,而且是那种穿红裙子的性感,我还蔑视她以一个少年的高傲,看不起她的名字、她的职业、她的身体。
如月是个乡下人,说话土里土气,冯小刚叫她十一妹,我不可能爱上她,却想用恐惧占领她,占领她的身体。我已经不是处男,因为我手淫过,可我还未尝过禁果,那一定是很美妙的事。手淫和堕落是两姐妹,它们的母亲叫空虚,我很空虚,无所事事的灵魂在流浪,除了上街游逛便闲得无事,为了看世界杯足球赛我天天等到午夜。
午夜我一个人站在花园里,墙角下的夜来香将从黄昏寂寞到天亮,我打落离他最近的一朵花,有些草在夜色中显得森森然,有些影子在夜色中显得很新鲜。
厨房里亮着灯,如月在给我妈做饭,我妈是个夜猫子,白天睡觉、晚上醒着,我悄悄走过去用力扳住窗台向里看,偷窥使人格分裂,我的心跳得厉害,却有种犯罪似的快感,我希望看到什么呢?
如月在炒菜,纤细的腰系着围裙,她的脖子很美,她低头关掉煤气,一缕头发垂下来,我看到了她的乳房,我裤裆里的小东西立刻坚硬,我幻想着抚摸那乳房会是怎样的滑腻柔软。她离我这么近,只隔着一面墙,她一定能听到我的古怪的喘息声。
“姚远你吓死我了,怎么还没睡啊?”如月看见了我,有点惊恐的问随即笑了笑。我走到门口说:“我得看世界杯。”我的声音发颤,好象说了谎。
“你喜欢看足球?”她问,我说:“是,我喜欢的可多了。”
“那都有什么啊?”她漫不经心的问,我说:“溜冰、听摇滚、看恐怖电影。你喜欢什么?”
她瞥了我一眼,看到我裤裆间鼓起的那部位,她皱了皱眉,把锅里的西红柿和鸡蛋盛在盘子里:“我喜欢西红柿炒鸡蛋。”我的脸羞红了。
后来我犯了流氓罪给关进了少管所,出狱后我已经是个男人,男人色可以,但不能迷失本色,这是我在狱中苦苦思索的结果。我回到自己的房间,客厅里电视上意大利与法国的球赛已经开始,我躺在床上瞪着眼看旋转的吊扇,我拉开拉链,让旗杆竖于红尘,这是原始力量的化身,硬梆梆,热得发烫,且怒气冲冲,极力想刺破柔软的什么。它如此丑陋又如此叛逆,如此邪恶又如此伟大,它的坚挺不动胜于一切沉思一切雄辩。
幻想使之一点点的长大,我脑海里各种下流的画面支离破碎地拼凑起了一个极其淫荡的空间,手如蛇般攀爬而至,抚摸,急促而兴奋,无法克制。--裁判吹哨了--这应该是一个误区,青春在里面冒险,没有人能够指引。我终于哆嗦着,一种强烈的快感如岩浆喷发,汹涌有力。
所有的人都在鼓掌,我一身虚汗,很快安静下来,身体疲倦但很舒服。手淫究竟是对还是错?也许结束之前没有对错。
进球了,嘘声四起……。
我去洗手,如月正在客厅里拖地,她的裙子的领口很低,我又看到了她的乳房,若是她没有乳房,若是她穿着衬衣且扣紧扣子,我想我的一生就要改变,人的命运往往取决于一些小的事物,如一面墙、两把刷子、三四句话语、六七个眼神,等等。
“你……妈……得的什么病?”她问。
“胃癌。她还吸毒,泄上了毒瘾,活不了几天了。”我的眼睛发亮。如月突然觉察到了,瞪我一眼就站起来到卫生间涮拖把,我也跟进去,慢腾腾的洗手擦干,如月很不安说:“你出去,我想洗澡。”
卫生间的灯灭了,电视上没有了节目,发出“沙沙”的响声,我站在门外一动不动,如月感觉着我不敢惊动这一切,可我内心里蠢蠢欲动的邪念可以形容成兽欲的雏形,瞬间就可长大。卫生间里水声哗哗,只需一根火柴就能照亮里面那个女人的裸体,她肯定会尖叫,她因为锁紧门就很安全,可她让我在门外喘息、窒息,矛盾重重,和内心里的野兽打架,那只野兽狰狞着笑脸,魔爪坚硬有力,可以撕碎裙子、扯掉内裤,可以蔑视道德,无视法律,我想要强奸她。
我进屋拿了两盘黄色影碟放在客厅里一个显眼的位置,并在影碟上放了一根火柴,我满意的去睡了。
第二天我醒的时候已临近中午,我起床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看那影碟上的火柴还在不在。--火柴掉在了地上,于是我阴郁一笑,我想如月肯定看过了,并且那些淫秽的内容也肯定令她心动了。
中午时我爸回来了一趟就走了,嘱咐如月别忘了给我妈打针、试体温、量血压,他故意让我妈听到,其实他盼望着我妈快点死。整个下午我开始工于心计,勘察可以做ài的地形,客厅里肯定不行,我的房间离我妈的房间又太近,如月的房间里有一把斧头更不行,院里的一棵梧桐树下芳草萋萋,我看着那里,我心里热血沸腾。
夜色来临了,在那个夜晚我完了,我早晚会栽在自己手里。又是午夜,黑暗是罪恶的衣服,我躺在床上,酝酿着勇气,我紧抱着枕头,仿佛搂住她娇小的腰肢,及至幻想如乌云般在脑海里展开,我不再犹豫了。
我妈披头散发坐在床上,脸色铁青,手紧抓着床单,她还很清醒,有气无力的对如月说:“它又来了,快把我捆上。”如月知道我妈的毒瘾和胃痛马上要发作就赶快找绳子,却找不到了,她想起院里晾衣服的那根,当她翘着脚在梧桐树下解绳子的时候,两只冰冷的手从身后紧紧抱住了她。
我激动得有些晕眩,怀里的女人叫一声“妈呀!”便使劲挣扎,我听到一个声音喘息着说:“别动,求你了,千万别动!”如月终于挣脱了,惊恐不安的看着,我不知道这时应该说点什么或是笑笑,还是保持沉默。我突然脱掉裤子,那阳jù坚挺、青筋毕露,如月吐着舌头斜着眼看,脸都歪了。
她想跑,腿却无力又被我抱住了,我是不会轻易放过这个机会的,我把她摔在地上,滚动着、纠旋着,她开始怒喝骂我:“小畜生!”如果对方是个比她大的男人她也许会求饶,我仍旧紧抱住她,她的裙子被揉皱了。我强行吻她的脖子时闻到一种强烈的发香,不由自主地将下身紧紧抵着她的身体,虽然隔着裙子,我却射精了,一阵阵的舒麻的感觉使我的身体在颤抖。
--房间里突然传来一声惨烈的拖着长音的尖叫,我妈因不堪忍受毒瘾和胃癌发作的痛苦而割断了自己的大动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