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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人低头计议了许久,包括到时候需要多少人手?如何有效迅速的先发制人?以及后续善后事宜?这些在起司来讲胸有成足,然而对于我跟阿国却一如进入另一个世界,浑然摸不着头绪。
等到商议完毕,抬头看看时间,竟然已经超过午后三点钟,和煦的阳光经由昨晚琴琴拉开的百叶窗斜斜射入,已经没有炙人的热度,一条条的光束笼罩住细细的微尘,在病房里恣意的飘呀飘,完全不知人世的悲欢离合。
睹物思人,我心头似乎有一条弦,帮的一声绷紧,帮的一声又松弛,扯的心扉隐隐生疼,转头看到琴琴的黑色皮质大背包还摆在柜上,洗净的咖啡杯搁在一旁,三朵粉红玫瑰花开正盛,浑不知佳人已去,愣生生地竞吐花蕊。
“唉!”我一叹,送走了阿国跟起司,也开始我这一天的生活。
这是我住院的第三天,身上的伤已经好得七七八八,除了右臂转动时稍感窒碍、气力尚未完全恢复之外,我已经一如常人。早上志平那伙人的折磨仅只皮肉伤,护士替我换药时骂了声:“安份些!瞧你伤口渗出那么多血!”看样子一点大碍也无。
而玉珍今天请假,换药的护士是个陌生脸孔,当我问起玉珍为何请假时,她瞪我一眼,嘴里没好气的说:“我管得了那么多?天知道!”
是躲着我?还是遇上什么麻烦事?品宣不是要她好好照料我吗?才两天就不见蛋了,她的照顾实在出人意表、让人啼笑皆非,我心中好多疑团想找她问哩!
这一天我静静的在医院里头渡过,傍晚的时候公司同事来过一会,入睡前接了家人一通电话,我不想他们为我耽心,没有透漏住院以及遭遇的种种事情,最后道了声晚安,我跟着窗外的街灯一块儿入睡。
住院第四天上午我在病房打着电脑的时候,起司跟阿国推门进来,身后还跟着五个身形俐落、江湖气息浓厚的彪形大汉,一时间病房里阳气炽盛,充满了男人气味。
稍稍颔首,起司指着其中一位年约三旬却已白发、白眉的壮年人向我介绍:“这是白眉,三光帮金光堂堂主,不仅指挥我们金光堂帮众,并且负责我们帮里的枪械来源,纵贯线上人称‘丧命白眉’,意思是只要他眉毛一挑,立刻就有人得丧命,是我们三光第一悍将。”
甫听“金光堂”三字我心中不由发噱,不知道他们是以金光党起家,还是与金鸡堂有什关连,竟取这种不伦不类的堂号,忍住笑我握手执礼,看了看,是个面貌和善、满带笑意的男人,走在路上绝对不会让人看出是黑社会的一员,属于笑里藏刀型的人物。(金鸡堂:台湾著名中医诊所。)“这是狗头伯,我们三光的护法,也是军师,属于我老头那一辈的人物,你们以后跟我叫狗头伯就可以了,他在江湖上打滚三、四十年,交游广阔,道上兄弟没人不认得狗头伯的,凡事有狗头伯就可以搞定!”起司介绍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他穿着一身显眼的花衬衫、黑西裤,烫着短短的黑人卷,脖子上金项炼足足拇指般大小,江湖气息颇重。
“恩!狗头伯你好!”我躬敬的点了点头,心中却不以为然,真是一个好军师,那三光早不是如此局面。
“还有白龟,我们专司粉味的兄弟,在白眉手底下工作,所有帮里的女人都靠他张罗,别看他细细瘦瘦的弱不禁风,可是天赋异禀、不容小觑,这点改天你们就会知道。”这是一个二十出头岁的年轻人,穿着黑T恤、紧身牛仔裤,卷发及肩,身上挂满环环链链,右耳耳廓穿着五、六个色泽斑斓的耳环,脸上一副纵欲过度的模样。
较远处还站了两个年轻人,守着房门,似乎是帮里的小弟。
我们草草寒喧几句,由于彼此素无交集,话题很快便切入正题,白眉由小弟手中接过一个沉甸甸的PUMA旅行袋,抖手在床尾倒出里头物事。
喀拉、喀拉声音直响,是一堆或长或短的枪枝,有的发出银色精光,有的发出锻铁乌光,还有大批的各式子弹散落一旁。
我心中一跳,这可是在医院耶?枪枝要是露了光,我可是会被拖下水的,违反“弹药刀械管制条例”的罚则不轻,我这样被累及实在太冤!
起司看出我的疑惧,微微一笑,说:“别怕!外头街上有兄弟守着,里头也有兄弟把门,门反锁着没啥好怕!”
我稍稍放下心中石头,就听白眉笑着说:“刚好一批军火进来,听起司说要拿几把让你们选着用,于是货没收好就先拿过来了!别吓到你了!”虽然话里有揶揄的成份,可是眼光却没有讥诮的意味。
看到床上的长短枪枝,白眉两眼放光、眉飞色舞,一一拾起桌上敷的油亮的枪枝如数家珍的介绍起来。
“嘿!起司你看,贝瑞塔92,美军现役手枪,半自动,弹匣15发,非常轻巧!还有台湾条子用的九零手枪,嘿!这把可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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