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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了清嗓子,沮授朗声道:“马将军之土攻、吕将军之火攻,以在下看来恐难以奏效!”
“火攻也好土攻也罢,皆寻常手段,只要做好防范,就很难建功。而观那张角行事手段,不是莽撞之人,虽然不明白他为何要死守广宗,但既然提前有了准备,寻常攻城手段自然难以奏效。”
“公与说的好,与本将所虑不谋而合!”
沮授看了眼商戢,没有搭话,而是接着说道:“至于将军所言之水攻,是个好方法,可将军忽略了一点!”
“哦?不知我忽略了那点?还请公与赐教。”听闻沮授的评论,商戢非但不怒,反而一脸喜色的拱手问道。
“时间!”
沮授轻轻吐出两个字。
“时间?”商戢闻言一愣,继而恍然大悟道:“确实是本将疏忽了,竟然忘了如今乃四月下旬,正是水位最低的时候,此时用水攻确实不妥!”
沮授瞧了一眼商戢,然后接着道:“不只如此!不知将军是否调查过广宗的地形?广宗城在漳河北方,而广宗整体呈现出北高南低的趋势。即使漳河水量充沛,用水攻恐怕也得费上不小的功夫。”
“原来如此,是我考虑不周,让公与见笑了。”
计策被批的一无是处,商戢也不尴尬,反而向沮授拱了拱手,笑呵呵的道谢。
这下沮授反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不过沮授是个耿直之辈,也不会与商戢打什么花花架子,就这么直愣愣的站着,也不说话。
“先生一席话,令在下受益匪浅,就是不知对如此行事,先生可有和妙计?”
商戢话音刚落,沮授脸色立即窘迫起来,支支吾吾了一会儿,沮授突然长叹了口气道:“授才学不足,没有找到合适的破敌之策。”
说完,沮授的脸上还浮现出一抹羞红,刚刚还指点山河,将众人的计策批了个一无是处,而自己却也没有想到什么好的计策,难免有“嘴炮”之嫌。
“哈哈哈,沮先生不用放在心上,此乃死局,非人力可破,先生不必介意。”商戢朗笑一声,安抚沮授道。
“唉!”沮授长叹一声,无奈道:“此时就应该围而不攻,黄巾军士气持续下降,甚至能兵不血刃解决敌军,我们陛下太心急……”
说到一半,沮授立即闭嘴,他知道自己失言了,这话传出去立即就是一个诽谤君父的罪名,商戢这种军阀化明显的地方大员可以不用在意,但沮授却不得不小心。
“沮先生且安心,戢非长舌妇。”商戢摆了摆手,不在意的道:“这只是你我之间的闲谈,言不入六耳。”
沮授没说话,只是朝商戢拱了拱手,算是感谢。
“以先生只见,卢公如今该如何是好?”因为沮授的失言,大帐中气氛有些紧张,为了缓解气氛,商戢又提了一个问题。
“卢公的日子可不好过啊,为今之计,恐怕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尝试性攻城了!”
提起卢植,沮授也是面露同情,谁能想到刚刚晋升为左将军,统领幽、并、冀、凉数州兵马,威风无限的卢植卢子干会被他的脑残君主逼到这个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