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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地向楚晨杰的卧室奔去,她之前并不知道他的卧室在哪层楼、哪个房间,可是此时她无比清楚地知道该朝着哪个方向走。
地上的血渍鲜红得像碾碎的玫瑰花瓣,每一滴血都那么刺眼,就好似这根本就是由她的心头血凝固而成的。
姚娆眼光冷厉得吓人,她紧绷着神经,沿着这条血路终于来到了它的尽头。
从女仆学院毕业的时候,导师给姚娆的评语中这样写,遇事冷静沉着。
可是此时,姚娆的心里似乎爬满了许多蚀骨的蚂蚁,让她呼吸紊乱,心乱如麻,就连脚下都是轻飘飘的;姚娆有种虚脱的无力感,倚在楚晨杰的卧室门前,一想到刚才楚晨杰受伤的那一幕,那种窒息的感觉就会再次出现,她从来没有过这种情绪,似乎连呼吸都是痛的,心脏仿佛被人狠狠地揪了一把。
现在仅隔着一扇门,只要推开它,就可以看到楚晨杰;可是这一刻,姚娆忽然连推开门的勇气都没有了,她竟然害怕看到满身是血的楚晨杰,她究竟是怎么了?
这一天有太多的意外让她无法消化。她需要时间厘清这些事,和这莫名其妙的心悸姚娆稳了稳呼吸,最终还是要面对里面的人,她抬起手正欲敲门,手轻轻一碰到房门,它就自己打开了。
门是虚掩着的,姚娆从门缝里俏俏地探进去脑袋。
房间的墙壁四周打了一束黯淡的灯光,屋里只有楚晨杰一个人躺在床上,就连照看他的女仆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姚娆已经没有那个心思去思考,为什么这群人会把受伤的楚晨杰独自一个人丢在屋里。
姚娆见房里没其他人,疾步来到床前,半跪下来,俯视着床上的男人。
楚晨杰的伤口已经处理好,面色却依旧很苍白,紧闭着双眼,也许是伤口在痛,抑或是别的什么原因,他睡得并不踏实,眉头深蹙,呼吸也有些沉重。
虽然他看上去没有其他大碍,但是姚娆还是忍不住伸出手摸上他的额头,并没有发烧,估计是医生已经给他打了消炎针。
姚娆知道腹部被刺即使伤口不深,但是在最初的八小时内都是很危险的,一旦伤口发炎,或者身体微微一动,都会牵扯到腹部的伤口;小时候她为了练格斗,可没少受伤。
“楚晨杰”姚娆轻柔的声音近乎滴出水来,像是生伯打扰到楚晨杰休息似的,看到他那么痛苦,她感到莫名的难过与自责。
床上的人没有反应,她坐在地上,手臂搭在床沿上,喃喃地像是自言自语:“对不起”
这声“对不起”她鼓足了莫大的勇气,如果不是她的不小心,他也不会受到危险。
即使知道床上的男人听不见,姚娆还是说了下去“以后,不管何时、何地,我一定不会让你再受伤。”这一句承诺在姚娆心中,比“天荒地老、海枯石烂”还重,她既然说得出,就一定做得到。
她真的不想再看见这个痞子殿下受伤了,那滋味比她在格斗中受到的伤还痛苦。
也许,只是为了责任姚娆靠在歪着头靠在床边上想,至少在她身为他的女仆期间,一定要倾尽所能,保他周全。
楚晨杰依然在昏睡中,可是似乎像是听到了这一句比生命还重要的承诺,竟然连在睡梦中都牵起了浅浅的笑容。
***
翌日清晨,楚展杰被腹部的伤口痛醒,他微微一动,伤口撕裂的感觉就如万箭穿心般蔓延开来。
“呼”他深吸一口气,强忍着痛楚,这一刀真是差点要了他的命,虽然他早知道来约旦肯定会吃点苦头,但这比他想像的还糟糕;他十分清楚这是谁干的,只是没想到对方下手这么早,还这么狠。
楚晨杰躺在床上眯着眼,沉思了半晌,腹部的伤口让他暂时无法动弹,可是人有三急啊唉!
他叹气,决定还是叫人来帮忙,一歪头就看见坐在地上、趴在床沿的女人。
她一头亮丽的秀发散落在四周,像极了一匹黑色的绸缎,她的脸埋在手臂间,晨光透过窗帘淡淡地浮在她的身上,这样美丽的头发,让楚晨杰一眼就看出了她是谁。
可是这真的是那个冰山女仆?不知为何,一想到姚娆守着自己一夜,受伤的阴霾竟然一扫而空,他忽然想起昨夜临昏睡前,看到姚娆的最后一眼,那般痛苦难过的眼神,仍然历历在目。
她在担心我?楚晨杰不敢确定,这是不是阿卜杜勒的美人计,毕竟她是他雇来的人。
他从来不对敌人的女人抱有期待,任何的温柔都有可能是利器或是陷阱,稍不注意,就会发生像昨天晚上的事情;如果他没记错,昨晚暗杀他的人就是阿卜杜勒指派给姚娆的女仆。
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交易?还是说阿卜杜勒在给了他一刀后,又准备送给他一颗甜枣吃?楚晨杰的目光寒了寒,他可无福消受呢!
他正准备喊姚娆,但看到她似乎醒了,他灵机一动,急忙闭上眼睛,他倒是想看看她到底玩什么把戏!
姚娆确实醒了,其实她一晚上都睡得很不踏实,她时不时醒来看看楚晨杰有没有发烧,还要注意他的伤口,有没有被他不老实地翻身撕裂开,这一夜让她很疲惫。
她活动了下脖子,极自然地伸出手,落在楚晨杰的额头上。
还好,最危险的时间过去了,他看起来恢复得不错,脸色也不像昨晚那么苍白。
姚娆松了口气,低声呢喃地自我安慰:“幸好没有发烧。”然而疲惫的她完全没了平时的锐利,她没有注意到一道凌厉的目光正看着她。
忽然有人扣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提,姚娆来不及惊呼,就被抓到床上;姚娆下意识挣扎,双手一甩,就压在了楚晨杰的伤口上。
“噢!”shit,真是痛不欲生啊!
楚晨杰牙咬切齿地在心里咒骂,腹部上的伤口让他浑身都缩在了一起。
“啊!对对不起!”姚娆这时才反应过来,刚才抓她手腕的人是楚晨杰,而她压在他的伤口上“我不是故意的,你的伤口有没有裂开?我帮你叫医生。”
楚晨杰痛得咬牙,可是看到姚娆一副受惊的样子,没来由地又笑了,她真像个孩子,他从来没见过她如此笨拙地道歉,手忙脚乱的,完全不像那个古板又冰山的女人。
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他真的被她迷惑了,这么多面,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她?冰山还是天真?敌人还是被利用?
姚娆见楚晨杰不回答,只是一瞬不瞬地盯着她,清澈眼眸里闪过一波又一波的暗流,不确定地又问:“怎么了?”不会是昨晚伤到脑袋了吧?不可能啊楚晨杰虽然不知道姚娆心里所想,但是看到她的眼神,也大概猜出来她的疑惑,他不动声色地换上一副痛不欲生的表情,愁眉苦脸地要无赖“好痛喔小姚姚”
看到他这副欠扁的表情,姚娆几不可见地皱了下眉,这才是楚晨杰正常的样子,刚才那么一本正经她反而有些不习惯了;不过既然他有精神要无赖,就说明伤势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
她也恢复了平常冰山的面目,冷冷地瞥了他一眼“痛就打针吃药。”
姚娆觉得这才是自己该有的态度,昨晚的她简直是像是在梦中,那个温柔得令她自己也要起鸡皮疙瘩的女人,绝对不是她,也绝对不能让楚晨杰知道!
“不要!我不要打针吃药。”楚晨杰无赖起来真像个孩子,他得寸进尺地拉着姚娆的衣角,哀求道:“小姚姚吃药很苦、打针很痛的。”
姚娆瘪了瘪嘴,把本能要吐出的毒舌咽进肚子里,像是看怪物地看着他“你还是不是男人!”
“我是呀!”楚晨杰像是要证明自己的话,艰难地撑起身子,无赖地朝她露出八颗牙齿“不信?我脱给你看”
姚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个痞子居然真的在动手解自己的裤子,她慌了神,一手死死地抓住楚晨杰的手、一手挡住自己的眼睛,大喝:“住手!你这个流氓、死变态!”
楚晨杰终于老实地不说话了。
姚娆迟疑地从指缝中偷偷看了一眼身下的人,这一瞅不要紧,她差点当场昏过去,这这个动作是不是太暧昧了?
此时的她,正坐在楚晨杰的大腿上,一只手按在他冰凉的手指上,而手的位置就在他的髋骨上。
真是好不瞹昧的景象,可是,楚晨杰怎么没反应?她又偷偷觑了一下他的表情,霎那间,她的脸都吓白了,比楚晨杰的还要苍白。
楚晨杰咬着牙,忍着腹部传来的痛,额头上已经渗出汗来,刚才一闹,伤口已经裂开了。
姚娆还想再说什么,可是看他一副痛苦的样子,再多的话都咽进肚子里,只是像个小媳妇似的不满地埋怨:“看吧,明知道自己受伤还乱动,痛死你活该!”
姚娆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明明嘴里说得蛮不在乎,可是已经跳下床,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找出绷带和剪刀,又迅速地来到楚晨杰身边为他换药。
楚晨杰苦笑,真是自作孽不可活;他难得地闭上嘴,也不再笑闹,静静地看着姚娆认真地为他换药的神情。
这女人一旦认真起来,样子特别帅气;姚娆本来就是一个英姿飒爽的女人,冷艳的气质让男人有种莫名的征服欲望,可是楚晨杰没有,至少在他还没弄清楚姚娆是敌是友的情况下,这个美丽的女人对他而言,依旧是只毒蝎子,蛰一下,可是会要命的。
一时间,房间里的两个人都沉默下来,彼此各怀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