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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门外停着上百乘轿子、马车,结束早朝后,文武百官陆陆续续从宫内出来。
书安在人群中梭巡那抹熟悉的月白色身影,看到后就赶紧走了过去。
“相爷。”
“出什么事了?”
“夫人回娘家去了。”
陆朝云眉梢微挑,侧过身,目光立即捕捉到一抹瘦高的身影,嘴角一勾,几个抬步走近,温润淡雅地开口“岳父大人。”
正跟身边官员说话的任清源,当下只觉得背脊凉了一下。
自从跟这位丞相大人结了亲,只要他正式有礼地唤他一声老泰山,十有八、九都不是好事。
“陆”他习惯要称陆相,在接收到对方的目光之后,明智地改了口“贤婿。”
陆朝云拱手道:“一直无暇去拜望岳母大人,今日得空,便同岳父一道过府拜见吧。”
他们这对翁婿之间的疏淡有礼在百官中早已不是秘密,许多人都在私下揣测着两家的结亲到底其中藏了什么隐情。
任谁看,任大人都是一副百般不中意这位丞相女婿的样子,再加上宫里那位让人头疼的长公主,这出戏就更热闹了。
“贤婿不先派人回府报个信吗?”入宫议事彻夜未归,他怕女儿担忧过度。
“娘子一早已经先行过府陪伴岳母大人,小婿拜见岳母后,正好可以跟她一起回去。”
任清源恍然“那咱们走吧。”
陆朝云笑笑,两人坐上各自的轿子,一路向任府而去。
一下轿,客气有礼的翁婿两人一边谦让,一边走进府门,进了后堂便看到任夫人母女。
“爹。”
看着女儿袅袅婷婷地朝自己一福礼,任清源的眼眶瞬间便有些湿润了。自从那天救下这个女儿,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她不用人搀扶的站着。
“好、好,月儿可大好了?”
“劳爹爹惦记,女儿大好了。”见父亲激动的神情,任盈月的心中滑过一股暖流。虽非亲生,但这关爱却是真切的。
“小婿拜见岳母。”
“相爷快请起。”
“岳母唤我表字逸风即可。”
任夫人从善如流地改口“逸风,快坐。”
任盈月抬眼,正撞上陆朝云的视线,他朝她微微一笑,她立时垂眸避开。
“夫人,相爷在宫中议事一夜未眠,还是让他先去歇息一下吧。”
“一夜未眠?”任夫人面露担忧,问道:“可用过膳了?若没有,还是吃点再休息吧。”
“劳岳父岳母担忧,我在宫中吃过了,现下也不困倦,不碍事。”
这个时候,任盈月也不禁有些好奇他到宫中议的是何事。会不会又是长公主设的局?
“相爷还是去休息一下吧,正好我们夫妻也想跟月儿说说话。”任清源不是很给女婿面子的说。
陆朝云笑了下,起身道:“那小婿就恭敬不如从命。”他眼睛看向一边“红袖,领我到你家小姐房间休息吧。”
任盈月微微蹙眉,看向他。在看到他眼中显而易见的戏谑后,眉头蹙紧。
看着女婿离开自己的视线,任清源才缓缓开口“月儿。”
“爹。”
他神情有些严肃,手指在桌面扣了几下,才说:“长公主你能避就避,实在不行便自请下堂。”
她吃惊地睁大眼“爹——”
“皇上近来身体不佳,长公主的亲事是他的一块心病。”他说得很隐晦,没办法告诉女儿皇上私下找过他,希望她能与长公主共侍一夫。
闻弦歌而知雅意,任盈月心中隐约有些明白“女儿会见机行事的,不会让人欺负了去。”
任清源点点头。他这女儿身上是有秘密的,不过,他不想过问,而她也似乎不想提起,这样也好,如今他们夫妻膝下有靠,而她也有了家。
任夫人用力握了握女儿的手,轻柔而坚定地道:“月儿,不怕,任家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
她笑了笑,没说话——
月色朦胧,花木扶疏。
缓步在银辉流泄的花园里,空气中飘浮着花木的清香,夜风带出令人愉悦的清爽,引得纤足停驻绣裙停摆,螓首微仰,清冷的月光映衬着她娇美的侧颜,如烟笼似雾绕,一身清冷。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一声轻叹逸出唇,任盈月低头,探指抚上一朵开得正妍的花。
“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温润嗓音在夜色中悄然染上了几抹魅惑。
任盈月没有动,恍若未闻。
一只手自她身后探出,轻轻折下一朵花,仔细地插入她的发髻,笑道:“月下观美人,美色更添十分。”
“相爷。”
“如此迷人月色,难怪娘子在园中流连不归,便是为夫也有些失神了。”
听着他带上淡淡促狭的笑声,任盈月勾起了唇线,突然很想知道过世的那位以清正古板着称的老相爷,怎么会教养出这样一个轻狂兼玩世不恭的儿子来。
看着她唇畔那抹不经意间漾出的笑靥,陆朝云眸色骤亮。这抹笑虽淡却真切的让他欣喜,让他心跳如擂鼓。
情不自禁之下,他将人勾揽入怀,伸指捏住她的下巴,低头吻上。
柔若无骨的手轻轻抵在他的胸前,却让他无法更近一步。
“娘子——”声音难掩气馁与不甘。
“这里是花园。”
陆朝云眸色一冷,放开她的腰身改牵她的手,轻笑道:“夜已深,我们回房歇息吧。”
任盈月只点了下头,没有说话。
他手上一紧,有些迫不及待地拉着她往绣楼走。
他谨记着姜太医的叮咛,唯有让她成为自己的,他才能心安,如今面对她的首肯,他如何不欣喜若狂?
当两人一起踏入任盈月的闺房中,不约而同地忆起初次见面时的情景。
陆朝云伸手将人打横抱起,一边向床榻而去,一边漫不经心地问:“娘子,可还记得当日?”
“已是过眼云烟。”
“为夫倒是历历在目,恍如昨日。”
她轻笑一声,不置可否。
将人放到床上,陆朝云熟练地替她宽衣解带,在只剩肚兜亵裤时,被她推开,不由得低声轻笑“娘子害羞了。”
任盈月也不作声,只是收脚上床,放下床帐。
他飞快地除去自己的衣物跟着上床,有些猴急地扑了上去。
急切的他褪下她的亵裤,一边揉搓她的浑圆,一边拉开她的玉腿,像是怕她反悔似的,几乎没有前戏,一个挺身进入了她,感觉到她瞬间绷紧僵硬的反应,他停顿了下,含着几分抱歉地道:“娘子,你忍一下”
任盈月咬着唇,闭上了眼。
陆朝云这才一鼓作气直贯而入,渐渐的,食髓知味,他的动作益发狂野。
身体因为不断的撞击而颤抖,她秀目半阖,有些迷茫地看着伏在自己身上努力不懈的男子。
白日温文尔雅,一派的高风亮节,现在却带着掠夺一切的原始野性。
真是衣冠禽兽!
天色发白时,任盈月已经浑身酸软得连抬起手指的力气都没有,身上的人却仍乐此不疲地耕耘着。
她很困,从来没有如此困过。
陆朝云一个深挺,将精华再一次喷洒在她花心之中,满足地软倒在她的身上,抚着她汗湿的鬓发,叹道:“娘子,为夫可还让你满意?”
任盈月脸色蓦地爆红,怎么也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一句话来。
他俯在她颈畔低低地笑“娘子这回是羞得脸红了呢。”
“”“嗯,月儿,”他贴到她耳边,眸底闪烁着点点星芒说:“你喊我风哥时最美了。”
任盈月伸手掩面。他在那种时候逼她唤他的表字,最后更过分的要求唤风哥,她若是不从,他便故意做些挑战她极限的亲密事,她哪有选择,只能由着他予求予取。
“月儿,再唤我一声。”他在她耳边轻哄,最爱她羞窘娇美的模样。
“我困了。”
“月儿”他的手在她身上游走。
“风风哥”她倒抽一口凉气,又羞又恼。
“乖,为夫最爱娘子这般听话了。”他笑着抱住她,在她唇上亲了一口,然后声音低到不能再低的说道:“为夫劳苦一夜,委实再无力气耕耘,倒要让娘子失望了。”
“”你还能更无耻一点吗?
陆朝云笑着抬头朝床外看了眼,心中颇是不舍地叹息一声。
芙蓉帐暖诱人,奈何他还要去上朝。
“时间不早了,娘子休息吧。”
任盈月看他松开自己起身下床,眨了下眼“你不睡了?”
他一边穿衣,一边回答“今日还有朝事要忙。”
那你还折腾一夜?目光忍不住就透露出不悦。
他回头看到她的神情,伸手在她脸上摸了一把,笑道:“有道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更何况,这是关乎陆家香火传承的大事,为夫岂能推辞?”
“”她突然很想谋杀亲夫。
陆朝云穿妥衣袍,神色微正“娘子若喜欢,便在娘家多留几日吧。”
她有些困惑地看向他。
“近来我的事可能多些,娘子待在这里有岳母照看,我也放心些。”
“我知道了。”任盈月若有所悟,轻轻点了点头——
风送荷香,怡人心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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