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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雨,终于落下了。
不到盏茶的时间,雨丝化成了雪,今年的冬天似乎来得比以往较为寒冷,初雪也落得较早了些。
刁童颜坐在长廊扶栏上,闷闷地掉着眼泪,任谁也劝不进去,单薄的身子承受着寒风冰雪的吹拂。
关尹看的直跳脚,却近不了她的身,否则她就大哭,威胁着要跳进湖里,除非他说出主子的真实身分。
然而,帝赫云没有交代,关尹一个字儿都不敢迸出来,紧闭着嘴巴,偶尔出声劝她进屋里去。
“呜……”刁童颜伤心地低泣,牙关紧咬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晶莹的泪水直滑下她的双颊。
寒艳等人也都闻声而出,同样劝她不听。
“你们通通走开,我要在这里等他回来!”她被说烦了,心里一恼娇声地颤吼道。
此刻,一药幽冷低沉的男声轻徐地在她的身后扬起,“小鸨儿,你这样是存心要气死我吗?”
“云爷!”关尹忍不住感谢起天地神明的慈悲了!
是他!刁童颜猛然起身回眸,泪眼紧揪着他冷峭的脸庞不放。“都是你!全部都是你的错!”
“我的错?”他的嗓调低抑冷怒。
“对!”她一口咬定,泪眼迷离。
“你倒是说出来听听。”他愿闻其详,见到她的眼泪,心口忍不住一阵紧拧,犹不能适应对他而言挺陌生的心痛。
“你都不让我知道你的身分,难怪寒艳骂我傻气,我也这么觉得,除了只能叫你师父相公以外,你的一切,我竟然都不知道!”
她哭得伤心难过,一口气梗在胸口险些透不过来,觉得自己真的是可耻又可悲,竟然都已经怀了他的骨肉,还不知道他的名字!
她真是聪明一世,偏偏就注定胡涂在他手上。
“就只是这样?”他淡扬起一道眉。
“这很重要!”她娇哼了声,雾气自她的口中呼出。好冷!她的衣衫单薄,忍不住打了哆嗦。
该死!她已经冷得发抖了,还跟他嘴硬!帝赫云暗斥了声,轻身飞掠到她面前,不过闪神的工夫,就将她抱入温热的臂弯中,展臂用他宽敞的裘衣里住她纤细的身子。
“放开我!不要碰我!”她委屈地扁了扁小嘴,使出花拳绣腿推打着他,急着想要挣脱他的钳制。
她不能否认,在他的怀里真的好暖和!
“鸨儿!”他耐心地哄着,按住她的小脸,让她偎在他的前流泪,哭出心中的委屈。
他明白她的彷徨无助,他在她的肚子里中下的那一点骨血正日渐长大,而她,竟还弄不清楚还子的父亲是何方人物!
“我讨厌你,讨厌你!”她抽噎地说道。
帝赫云耗尽了心神,执住她白净的手腕,把了下她的脉象,发现她的心脉不稳,气息微弱,此刻正需要安静地歇一会儿。
无可奈何地,他手刃一落,她随即昏迷了过去,乖巧柔顺地躺在他的怀里,再也不复哭闹。
“呃……”刁童颜的唇边逸出一声嘤咛,失去了意识。
“小鸨儿,你想知道的,我统统会告诉你,只不过现在你需要休息一下,乖。”他温柔地抚顺她的长发,语气倾缓,抱起了娇弱无力的人儿,当他转过身之际,神情顿时冰冷。
他一双冰漠的黑眸直揪着寒艳!
面对帝赫云那双千年寒冰似的眼眸,寒艳心里无比地惊惧,方才他柔哄刁童颜的缱绻已经顿化成刺骨的寒雪。
“若非你是她重要的人,我会因为她今天流下的眼泪而杀了你。”他将昏迷不醒的刁童颜安稳地抱在臂弯中,冷冷地抛下一句。
“她有孕了。”寒艳的声音微微地哽咽,差点就发不出声来,她几乎以为自己会立刻死在他手里。
“这点我早就知道了,她的身子状况我比谁都清楚,不需要你来告诉我。”帝赫云冷冷一笑。
“你早就知道她有身孕了?”她扬起长睫,讶异地问。
帝赫云轻哼了声,不置一词,抱着怀中的小人儿,长腿大步地往小阁里走去,不想再理会与他们不相干的闲人。
此时,杨仓实在看不下去了,站出来道:“寒艳姑娘,我们主子的医术精湛,又是刁姑娘的枕边人,哪里会不知道?再且主子已经命傅驭龙遣人往关外采买一些稀奇的精货,只怕是想送她当求亲礼物呢!”
寒艳闻言一惊。他究竟是谁?竟然可以命令天下首富傅驭龙!听杨仓的语气,似乎已经是多见不怪!
“他究竟是——”
“你尽管放心吧!”杨仓与关尹对望一眼,神秘地说道:“只管将刁姑娘交到我们云爷手里,她这小姑娘呀!莫名其妙、胡里胡涂的就捡到一个天底下最好的货色,真是教我们心生敬仰,佩服呀!”说完,两人不约而同地嘻嘻一笑,闪身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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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骗我!”
刁童颜瞪大双眸,不敢置信地瞅着眼前勾唇淡笑的男人,身子小心翼翼地退了数寸,只不过还是被他抱在怀中,两人同坐在暖炕上。
“我没必要骗你。”他执吻她纤纤素手,耸了耸铁肩。
“可是……可是……你教我怎么相信、相信你就是那个消失三年的铁心王爷?当年你征定南邦,凯旋回京时,我甚至还在欢迎的人群里,匆匆地见过你一面,没想到……”
帝赫云莞尔,笑看她惊慌失措的模样,俯首吻下她喋喋不休的红嫩小嘴儿,心生怜爱。
“话还没讲完,不要偷吻我。”她娇哼了声,小手捂住了他偷香的簿唇,道:“我突然间觉得好害怕,像你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看上我?不可能,你一定是耍着我玩,玩完了就抛弃掉,对不对?”
帝赫云挪开她纤细的柔荑,又偷了她的香唇一记,才道:“你以为呢?我为什么会看上你?”
“不知道。”她老实地摇头,舔了舔瑰唇,尝到了他残留在她唇瓣上的阳刚气息。
“或许,我患了极严重的恋童癖也说不定!”说完,他不等她反应,就将她压倒在炕褥上,与她一同制造爱的温暖。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