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脆关掉手机、拔掉电话线,断绝外界所有干扰。
他打开酒柜取出一瓶干邑白兰地随手用尾指勾着一只高脚水晶杯,郁卒地跌坐沙发,闷闷地旋开软木塞将晓月色的液体倒人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可惜,酒人愁肠,愁更愁。
这时候——
叮咚!叮咚!恼人的门铃催命似的狂叫,他打着酒嗝不情不愿地起身开门。
“阿励——”她甜美的笑靥顿时凝结僵硬。
分开几天,她原本打算在他开门后钻进他的怀抱温存,好一偿相思之苦,没想到她抬眸碰触到的竟是两枚凉如冰柱的冷眸。
“不速客?”他讥消地扯扯唇,很意外她这个时候出现在门口。
“你关掉手机?你没接听我在语音信箱请你回电的留言吗?你你该不是故意躲着我吧?”他冷淡的态度,令她的心不由自主敲起警钟。
他两眼直直瞅着她,不说一句话。
他尚未决定该用什么态度面对她,是直接拿着照片骂她个狗血淋头然后一拍两散,还是继续装聋作哑就当作她不曾背叛过他?忍气吞声等阿德这个瘟神返美,或许就雨过天晴
他傲慢的态度惹火她,不甘示弱目瞪他。
“你打算材在门口跟我大眼瞪小眼吗?”他扁扁嘴,侧身让她进来。
“谢谢。”他家采黑白强烈对比装演,她来过好几次,她却第一次感到黑白色调让偌大的房子显得异常冷硬,有点无奈。
“请坐。”他做做的磁嗓漫不经心招呼着。
“你有心事?”她在豪华的白色沙发坐下来。
“我爱情事业两得意,哪来心事?”他自嘲道。露出一个艰涩的苦笑,径自在心底重重叹气道:什么爱情事业两得意?应该说是爱情事业双双面临危机才对。
“你骗我!你若没心事,为什么一个人躲在家里喝闷酒?”她指指几上喝剩半瓶的白兰地跟空了的酒杯。
“我习惯睡前喝杯小酒。”他打死不承认。
“是吗?是喝杯睡前酒,还是酗酒?我应该送你一面镜子,让你看清楚自己满脸通红满身酒气的德性!”
“我的事不用你管!你以为你是谁?盛太太吗?”酒精开始在他体内蠢合作祟,徘徊临界点的脾气再也按捺不住,像火山瞬间爆发开来。
“我”她被他毫无预警的暴怒吓了一大跳。
“当我还拿不定主意之前,你为什么来?你来,等于逼我跟你摊牌”他深达的星眸发出低人的精光。
“摊牌?你跟我摊什么牌?”她一头露水。
“你背着我做了些什么,你自个儿心里有数!”他脸色一沉,冷冷挂在嘴角的讥消笑纹烙深。
“我背着你阿励!有话直说,不要拐弯抹角2”
“谁你看看这些照片”他将装在牛皮纸袋里的照片全掏出来塞到她手上。
“你不信任我?你找征信社跟踪我,偷拍我?”她迅速看完照片,不敢置信地抬眼洁问他。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至于,我为什么握有这些照片告诉你也无妨,照片是沈妮妮找人跟拍的。”他从齿缝冷冷进出话来。
“相爱不仅贵在相知,更要以互信做基础。”她的心已然凉了半截。
“你不要扯远话题模糊焦点,我还在等不过,我的耐心已经快被你磨光。”
“你还在等?等什么?”
“等你给我一个合理,且令我满意的解释。”
“好,那我能不能请你先回答,有哪个人在海滩玩不预先涂防晒油的?”
“你大可请旁边的女生帮忙!知道吗?当我看见照片时,
“前天下午我们趁设计师闭门画设计蓝图的空档,跟几个同事一起开车到垦丁海边玩。阿励!我跟阿德之间真的没什么,你为什么就是不信?如果,我跟阿德真的两情相悦,凭我们两家的交情早被双方父母送作堆了。我跟阿德从小情同姐妹——”她边解释边呼冤枉。
“哈你跟阿德情同姐妹?这是本年度我听过最爆笑的笑话。”他任腔怪调怪叫,苟地正色拔高分贝,问道:“晓凡!是我眼睛脱窗,还是你睁眼说瞎话?请你行行好指正我,照片里的阿德他那张脸那副胸膛那条恶恶的秋裤,哪一点像女人了?你居然强词夺理说他跟你情同姐妹?”情人眼里容不下一粒沙,难怪他暴跳如雷。
“其实,阿德他他是”她犹豫地咽了咽口水。
为了消除阿励心中的疑窦,她该把阿德同志身份说出来吗?
不!不行。
无论如何她都应该信守小时候对阿德所做的承诺,她不能为了取信阿励而出卖阿德。
“阿德他是什么?你说不出口?没关系,我来帮你说!事实上是阿德跟你旧情复燃,阿德是你的旧爱,也是你的新欢。对吗?”该死的酒精搞得他头昏脑胀,连说话都不经大脑。
“你说什么?”她难堪得血色褪尽。
“今天我才知道,原来你喜欢脸色苍白有点女性气质的病态男人?不过,依我看,陆氏集团数不清的财富才是他击败我的主因吧?”
“你——你喝醉了,醉得语无伦次!醉得含血喷人!”她火冒三丈。
“谁说我喝醉啦?我清醒得很。晓凡!我承认我的财富比不上阿德,但,我敢拍胸辅保证供你衣食无虞,舒舒服服过一辈子。”他也斜着醉眼,将一张微回的俊脸凑进她的界尖。
“你你放开我!”他的斜然浴袍**出麦色胸肌,性感的男人味令她冷静的脑袋顿时轰成一月浆糊,不能、不想,也无力抗拒他的诱惑。
她下意识想逃,微回的他脸上浮出危险、狡偿、戏渡的邪就笑容,像猫戏鼠般使蛮力拿俊伟的身躯将她牢牢压在身子底下。
“放开你?行!只要你老老实实回答我的问题,我就放开你。”
“你”“你究竟喜欢阿德哪一点?他的阴柔秀气,还是他口袋里麦克麦克的美金?”
“你以为我跟阿德好,是看上他的钱?”她气得全身颤抖,想不到自己在他眼里竟然是个拜金女。
“向钱看的女孩,比比皆是。”他不断拿德湿的舌尖舔科她的耳翼。
“求你冷静下来讲讲道理,好吗?阿德家不是暴发户,我真要看上他家的钱,何必等到现在?”他老练的挑逗,逗得她的背脊游过丝丝战栗。
“我花了一整个下午时间,勉强帮你找到一个理由。”
“你真体贴啊!居然帮我找到一个变心的理由?”她挖苦。
“我计算过了,你一个面包卖三、五十元,就算拼十辈子也拼不到阿德的数百亿身价。现在,你只要钓到阿德这只金龟婿,立刻脐身豪门少奶奶的行列。”
“你——算了!我做得跟你这个不可理喻的醉鬼计较,一切等你酒醒之后再说广她气得咬牙切齿。
“你背叛我,还敢骂我不可理喻?”他火焚的躯干转为僵硬。
“你真的很‘鲁’耶!扁凭几张照片就一口咬定我背叛你?”
“问题不在照片所呈现的影像,而是照片背后所衍生出来的想像空间,试问,公开场合你跟阿德都能表现得卿卿我我,那么四下无人时呢?更何况,阿德就住在你家。”他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瞪眼怪叫:“哈2这下子我全弄明白了。怪不得你不肯让阿德住我家、不肯让阿德住饭店,原来,你这么做是为了近水楼台,为了贪图方便。”
他脸色冷凛,被压在底下动弹不得的她感受到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腾腾怒气。
“我贪图什么方便?你简直鬼扯!”
“方便他半夜爬上你的床,跟你”他沙嘎失笑。
今晚他的心情糟透也坏透,外界盛传他财务亮起红灯,接洽贷款的银行唯恐踩到地雷纷纷作壁上观,重新审慎评估核贷事宜。他苦心经营的事业面临前所未有的危机,他心爱的女孩却在这个节骨眼儿背叛他?他对叛徒绝不留情,他要拿激烈的词锋伤她个遍体鳞伤;她加诸在他身上的痛苦,他要加倍还击!
“住口!我自问没做错事,更没对不起你,我不需要可怜巴巴留在这里任你羞辱!你放开我!让我走!”她拼命挣扎,想挣脱他的钳制。
“你不想尝尝我的床上功夫?我相信我一定比那个阴柔的阿德更能满足你。”她无谓的挣扎益发撩拨他潜藏的兽性。
“放我下来!”她挥舞着两枚小拳头骤雨般捶打他的胸口。
“哈”他全然不在意,狂笑地抱着打闹不休的她大步迈向卧房,他拿手肘顶开虚掩的房门,极不温柔地将她扔在大床。
“你你要做什么?”她还来不及起身,他整个人又扑到她身上。
“我要你知道吗?我从来不曾这般渴望占有一个女人”他混浊的磁嗓夹杂着刺鼻酒味,他蛮横、挑衅的吻带着浓浓的惩罚意味。
他滚烫的热唇顺着她的脸颊滑向她的细颈锁骨经他的唇扫过之处,她的肌肤莫不像野火燎原般烧炙,感觉整个人都快起火燃烧;他的两只点漆黑眸在澄黄的灯光下,折射出激情眸光
“阿励!求你放开我如果,你使用暴力占有我我发誓!我会恨你一辈子!呜”他的手放肆地在她曼妙的娇躯游走,意乱情迷的她好想随他一起纵**海,但冷静的理智却不断在心里提醒她——他占有她不是因为爱,而是存心惩罚她、羞辱她,她不禁潜然落泪。
“你你怎么哭了?”他的手碰触到她冰冰凉凉的泪水,整个人震了下,霎时酒醒大半。然而,她的拒绝重挫他骄傲的男性尊严,颜面尽失的他,尖酸问道:“你为了阿德拒绝我?哈!好一个贞节烈女啊!”他嘲弄的口吻深深螫痛她的心,她像只受到惊吓却急于弓背反击的野猫,噙住汪汪泪眼不客气地抓着他的大手,对准虎口用力咬下去。
“哇呜!你——你咬我?”他痛得附牙瞪眼,受伤的虎口留下两排整齐的齿痕,渗着淡淡血红。
“我咬醒你这个借酒装疯的醉鬼!”
“你走吧!我盛励不屑以暴力逼女人上床!”她这一咬果然令他完全清醒,他懊恼地瞅着她被他粗暴吻肿的唇瓣,心疼地恨不得一头撞墙。
他今天究竟怎么了?就算心情陷入空前低潮,他也没道理凭几张照片就对她发酒疯,拿她当出气筒啊。
她如释重负吁了一口气,忙转身背向他,用抖籁籁的手穿好被他轻解的罗衫。
舒适的卧房肃寂得连一根针落地都清晰可闻,窒息的宁静令他呼吸迟滞;他倾身从床头柜摸出一包洋烟,取一根点燃,神情沮丧地坐在床上吞云吐雾
“我再说一遍,阿德跟我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姐妹淘,我跟他有着深厚的友谊却不涉男女情爱。”她忧色凝视大口大口猛抽烟的他,郑重再次澄清,希望他心里能够释怀。
“你这番话去说给念幼稚园小班的小朋友听吧。”他锋利的刀子嘴依旧逞强。
“也许有一天,你会发觉事情的真相。”
“真相只有一个,那就是你是一个爱情骗子!你背叛我!你滚!宾回娘娘腔的阿德身边去2”
“唉!”她语重心长叹咽了声,决定不跟这颗偏执的顽石继续耗下去,她头也不回转身就走。
他无语抬眸目送她的情影消失在卧房外。
他起身捻熄烟蒂,揉着眉心疲惫地思索着,明天他还有一场硬仗要打,一场攸关他公司存续与否的硬仗。他看得出来今天的买主对他在内湖重划区中心地段的土地颇感兴趣,接下来双方即将展开议价攻防战,他必须心无旁骛才能全力以赴。
事有轻重缓急,他决定先解决事业危机,待心情沉淀之后,再考虑该如何解决跟晓凡、阿德之间这道恼人的三角习题。